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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以退為進

  足足等了三個多時辰,出去探查的士卒才是發現領著敗兵歸來的李異。呂義一聽是利李異回來了,豁然起身,趕忙是帶著眾多文武,走出軍營一看。

  只是一看,卻是讓呂義大皺眉頭。就見到軍營之外,一群殘兵敗將,垂頭喪氣的站在那里,清點了一下人數,還有七八千人。

  也就是說,李異領兵一萬出征,竟然一戰就是折損了兩千人!這絕對是一場慘敗!呂義的臉色頓時有些發黑。

  李異更是低垂著頭,也不說話,只是跪在呂義面前,大聲說道:“主公,是末將沒用,被青羌與益州兵兩面夾攻,實在抵擋不住,所以敗下陣來!”

  “怎么回事?李將軍詳細說來!”雖然有些不爽李異兵敗,到底此人領著水軍投靠。,算是具有大功,呂義也不好責難,只好壓下火氣,扶起李異,讓他從頭說來。

  見到呂義沒有怪罪,李異的眼圈兒有些發紅,感激的看了呂義一眼,隨即雙眼就是露出一抹兇光,憤憤然把兵敗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呂義與劉璋大戰的時候,李異也是帶著兵馬,大張旗鼓的朝著江油挺進,誰知道恰好此時,江油方向,也是有著一支兵馬,奉命前來支援涪水關,人數約莫有著一萬人。

  領兵的叫做馬凱,是個尋常的都尉,本事也是平平。

  李異一看。哪里會把馬凱放在眼里,當即出場單挑,只是三合,就是殺的馬凱丟盔棄甲而逃,益州兵更是大亂。

  李異一看敵軍亂了。大喜,趕忙是領著麾下士卒,朝著益州兵沖殺,希望殺散這些敵兵。

  誰知道就在此時,劉聵卻是帶著一群青羌,早就是來到了戰場附近,偷偷的埋伏下來,。一開始劉聵并沒有進攻,而是放任李異與援兵大戰。

  等到李異的麾下兵卒散亂,都是忙著廝殺的時候,劉聵才是突然殺出,先是截斷了李異后軍,殺了許多守衛輜重的軍卒,然后就是朝著李異殺去。

  李異頓時大敗,倉惶的帶著兵馬冒死前沖,卻是不敢與青羌作戰,而是追著逃散的益州兵上了一座高山固守。

  劉聵也追殺了一段時間,卻是突然聽說涪水關外劉璋大軍不利,只能是放棄了追殺李異,又是匆忙趕回涪水關,恰好擋住了并州軍的攻勢。

  說完了事情的經過,李異就是低垂著頭,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反倒是呂義看的很開,以勝敗乃兵家常事安慰了一番。

  算起來,李異兵敗,固然有著大意的原因,最根本的,還是呂義并沒有興趣去奪取江油之地,派出的,也是李異的水軍還有降卒,戰斗力并不是太強,

  李異兵敗,呂義雖然吃驚,但并不是沒有準備。

  派出軍中大夫,救治傷員,收攏敗兵,又是下令軍中備好酒菜,準備為李異壓驚,還要記錄將士軍功。

  忙碌下來,轉眼間又是到了黃昏時分。呂義已經打算召集眾將,進行歡宴了。雖然李異這一路敗了,到底自己這邊,卻是打了一個大勝仗,照理說還是需要慶祝的。

  也算是犒勞一下奮戰的將士們。

  然而就在此時,臧霸卻是有些神神秘秘的跑到了呂義身邊,沉聲道:“主公,末將有一份禮物要獻給你!”

  “哦,臧將軍也知道拍馬了嗎?”呂義玩笑了一句,也被臧霸的話勾起了興趣,當即即使點頭,示意臧霸送上來。

  臧霸微微一笑,點頭道:“主公稍等,這個禮物,末將保證主公一定喜歡!”然后就是腳步匆匆而去。

  沒過多久,呂義就是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后就是見到臧霸喜氣洋洋,命人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敵將走了進來。

  赫然就是泠苞!此時正垂頭喪氣的被人拖著,神色還有些萎靡,如同被十幾個人輪暴了一般。

  泠苞為統領東洲兵的將領,白日呂義曾經遠遠見過,他還有些印象,頓時就是大喜起來,霍然起身,有些驚喜的問臧霸道:“此人你何處擒來?白日為何不報?”

  臧霸聞言,卻是憨厚一笑,摸著腦袋道:“主公有所不知,白日里,末將雖然斬了此人戰馬,此人隨后卻是就被十幾個重甲兄弟壓在身下,當場吐血昏迷。我們當初還以為他已經被壓死了,誰知道不久前,他又活了過來,所以特意來稟告主公!”

  被十幾個重甲步兵壓了?呂義臉皮一抽,也有些憐憫的看了泠苞一眼,暗嘆此人有夠倒霉的。

  一個重甲步卒,光是鎧甲就是幾十斤,加上邊地士卒普遍體型高大,十幾個人疊羅漢壓下去,此人沒死,簡直是個奇跡!

  “給他賜坐吧!”看了眼神色萎靡的泠苞,呂義不禁是笑出聲,然后臉色一沉,問道:“泠將軍,你可愿降?”

  泠苞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道:“若蒙將軍不棄,泠苞愿意效犬馬之勞!”

  “恩,既然如此,來人,找最好的軍中大夫,給泠將軍治療傷勢!”

  呂義微微的點頭,心中也送了口氣,他還真怕泠苞也是跟楊懷一樣的烈性呢,那樣說不得只能殺了。

  還好泠苞此人還算識趣,主動的歸降了。而并州軍要統治益州,就絕不能在益州多造殺戮,尤其是對于益州的文武。

  否則,一旦殺人太多,其余的益州文武,就很難投靠自己了。

  這也是呂義優待泠苞的一個原因。

  命人送走了泠苞,又是命人記下臧霸的功勞,隨后就是法正派人來請,軍中慶功宴已經是備下。

  跟著臧霸一起,參加了一下慶功宴,簡單的喝了一些水酒,天色就是已經昏暗起來,諸將都是各自去忙碌了。

  雖然打退了劉璋,但江油又是來了援兵,進駐涪水關,劉璋的損失并不是很大,夜間又是眾人防備最為松懈的時候。

  諸將都要防備著劉璋劫營,唯有呂義最悠閑,只是軍中枯燥,也沒有什么娛樂,倒是李異看呂義無所事事,竟然是建議不妨去梓潼找兩個歌姬玩耍。

  呂義一聽,突然就響起了上次在船上李異進獻侍妾給自己的事情,當即把李異臭罵了一頓,趕去駐守軍營。

  左右一想,軍中事情都有趙云等人打理,不用自己操心,干脆是去尋法正,商議攻打益州的戰略。

  恰好走進法正營帳的時候,竟然發現鄧芝也在、兩人的面前還放著一張粗糙的地圖,是用牛皮繪制的,上面還有新墨未干。

  看到呂義進來,法正與鄧芝趕忙起身,笑道:“主公也睡不著嗎?”此時已經是進入了冬季,天氣漸漸寒冷,尋常百姓,在這個時候,早早都是入睡,軍卒也不例外。

  呂義一路走來,看到許多軍帳都是黑燈瞎火,唯有法正這里,還點著燈光,心中頓時有些欣慰,又有些喜悅,也笑道:“這么晚了,孝直不也是沒睡嗎?這地圖是誰畫的,倒是不錯!”

  鄧芝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法正卻是呵呵一笑,指了指鄧芝道:“主公,此乃鄧伯苗所畫!他更是有一個計策,想要獻于主公,如今我們正在討論。”

  “哦,是什么計策,伯苗不妨給我們說說,本將也來參詳一番!”聽說鄧芝想要獻策,呂義也是有些高興,干脆也是拖了一張坐席,坐在兩邊身邊。

  法正倒是沒有什么,知道呂義對待下屬十分親善,鄧芝到底新投,還有些拘謹,見呂義相問,趕忙是斂容行禮,又是指著地圖道:“主公請看,如今劉璋之兵,悉數集中在涪水關與江州兩處。這兩處,都是險要之處,攻難守易,若是強攻,

  士卒傷亡必大!所以我認為,最好是能夠像今天這樣,令劉璋主動出戰,爭取在野戰消耗益州兵,然后再攻打關隘,則要省力的多!”

  “那伯苗以為,我們該如何做呢?”

  呂義看了眼地圖,微微的點頭,鄧芝說的沒錯,雖然自己進入益州,已經殲滅收降了數萬益州兵,

  但現在的益州,遠比劉備入蜀的時候,人口要多的多,征兵也更加容易一些。根據呂義所知,劉璋在成都,還有一萬精兵,涪水關處,則不下四萬。再加上江州的三萬人馬,總兵力依然足有八萬人。

  雖然這八萬人里面,還有著許多劉璋新近招募的百姓,到底人數擺在那里,加上劉璋又是坐擁好幾座關隘,

  若是一座一座的攻打過去,并州軍的損失必定極大,鄧芝的話,算是說到了呂義的心坎上。

  不由對鄧芝流露出一絲贊賞之色。

  見到自己的建議得到了呂義的肯定,鄧芝的心里無疑是激動的,趕忙是繼續說道:“主公,我們何不以退為進呢,梓潼之地,靠近涪水關,攻易守難,只要我們佯裝退兵,讓出梓潼,依照劉璋的性子,肯定是會派兵過來奪取,然后,我們再趁機包圍梓潼,不是能夠輕易的削弱劉璋的兵力嗎?”

  “這個主意不錯啊!”

  呂義被鄧芝說的眼睛一亮,攻打涪水關,那鐵定是吃力不討好,倒不是攻打梓潼來的容易,只是這么明顯的事情,劉璋會上當嗎?

  呂義猶豫了一下,隨即即使失笑,管他劉璋上不上當,反正對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只是費一些錢糧而已。

  而自從奪下了劍閣。獲取了里面大量的輜重,他也不怕短時間內并州軍會缺少錢糧,相反,鄧芝的計策若是成功。那對于劉璋的打擊才是巨大。

  想明白這里,呂義心中一橫,沉聲道:“伯苗此策不錯,就按照你說的辦!來人,立即召集諸將,我們商議一下!”

  并州軍這邊,呂義磨刀霍霍,召集眾人商議軍情,涪水關內,劉璋也是凄凄慘慘,連夜召集手下文武,商議抵御并州軍的事情。

  白天一戰,劉璋著實嚇壞了,又是被趙云追著逃了一路,劉璋直到現在,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陸續的,益州兵的文武都是前來,神情都有些沮喪,先是朝著劉璋行禮,然后就是垂頭坐下。

  劉璋也是有些難過,掃了一眼眾人,發現將不過劉聵吳班,謀臣不過黃權一人,原本還有個張松,但自從發生孟達背叛之后,也被劉璋逐漸冷落了。

  此時坐定,劉璋真的是感覺一種蕭索的味道,看向眾人道:“諸位,如今呂賊來勢洶洶,益州之地,半數已經被他占據,你們說,我該如何是好嗎?”

  “主公不要灰心,呂賊雖然善戰,但人心為附,只要主公努力,加上我們還有張將軍,嚴將軍,吳將軍等大將,必定能夠打敗并州軍的!”

  黃權聽劉璋的口氣中有些灰心的意思,趕忙是站起來,慷慨激昂的說了一番,希望鼓舞劉璋的斗志。

  劉璋一聽,果然振作了起來,一想到自己手中還有大量的兵馬,張任與嚴顏也是名震益州,臉上慢慢有了笑容,隨即就是切齒道:“呂賊想要奪我基業,我恨不能殺之!只是白日那趙子龍著實勇猛,我欲調張任前來,對付趙子龍,爾等以為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

  黃權想了想,心中也是想起趙云萬軍從中來去自如的恐怖,只是希望張任能夠擋得住,然后又是想起一件事情,遲疑道:“主公,在下聽說,泠將軍似乎戰死了,如今東洲兵無主,主公還須找人接替,防備并州軍趁虛前來奪城!”

  劉璋聞言,臉色又是一黑,此時還不知道泠苞已經投降,難得的傷心了一把,更多的卻是無比的郁悶的。

  想來想去,發現手頭還真沒什么可用的武將,只能暫且把東洲兵交給黃權統領,等張任過來再說。

  一面又是派人出關,去監視并州軍的動靜。但是探子卻是撲了一個空,呂義的動作極快,一決定以退為進,干脆是直接丟了軍營,趁夜退走,免得劉璋白天撤退,劉璋還會派兵來惡心自己。

  而且后面不遠處,就是梓潼了,大軍完全可以趕去梓潼休整,所以,當益州兵的探子過來哨探的時間,就是發現白天還是一副防守嚴密的軍營,此時卻是空空蕩蕩,鬼影子都是找不到一個,慌忙就是把這個消息傳回了涪水關。

  劉璋也是大驚失色,顧不得是深更半夜,慌忙是叫人尋來黃權等人,想要連夜商討并州軍的奇怪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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