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宮。
雨滴滴答答地下著,似乎有意要敲醒這個世界,滴答,滴答…
剛才李君道來說,今晚蕭家要徹底摸去孟家,現在的李家和蕭家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一中年男了緊捏椅子上龍頭說著,語氣最后竟有些顫抖。
蒼白的燭光下映出一團團黑影,朦朧的淡淡暈光下是一張憔悴的臉,眼睛黑亮,散發著獨有的可以摸殺一切的帝王之氣。
“快速調回帝國護衛,另外,密切關注李家,蕭家的動向。”沉默空間回蕩著不容置喙的聲音。
“是。”不知從什么角落回應到。
燭光搖戈,又只剩滴滴答答的下雨聲。
一切總是那么平靜,也總是那么突兀。
“少爺,我們家的殺手和蕭家黑影在城邊集結正往孟家趕去。”
坐在院落里遙聽風雨聲的李君道,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一絲微笑,完美而恰如其分。籠煙如黑的眸子看向深遠的天空,伸出手向后面的男仆擺了擺手。
“徹兒,我感覺李家不是要討好一個女孩子那么簡單。”一個中年男了,結實壯漢,濃眉大眼,向坐在小院的蕭徹闊步走了過來,他就是蕭家現在的家主蕭歷。
“就算李家不只這么簡單,他李君道又能翻起什么浪來?放心吧,這次是大哥親自帶隊。”
“你把陽兒派出去了!”中年男子突然一驚,像有什么東西砸在他頭上一樣。
“大哥前兩天剛突破玄皇巔峰。”優雅的臉上露出可人的笑容。
再美的天空,無論云朵如何飄逸,也遮不住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暗,蕭楓輕嘆一聲。
“啊,他突破瓶頸了,太好了,帝國第一個,從此我蕭家…”中年人激動得額頭青筋暴出,竟說不出話來。
“老爺,蕭家和李家的人已經殺進來了!”一奴仆驚魂膽顫跑進來。
“你們快帶著嫣兒逃走。”老爺子用盡力氣說到。
“小姐前幾天出去給老爺采藥去了,怕驚動老爺,所以沒有…”
“哈哈哈,好呀!天不亡我孟家。”皺褶的臉上,無聲地流下滾燙的淚珠。
“誓死守服老爺!誓死保衛孟家!”
閃電雷鳴,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中,扮演著消無聲息的撕殺,是雷聲劇烈,還是撕殺聲劇烈。
“少爺不好了,李家的人穿插了一些很強大的陌生人了很多,我們對付孟家的時候,他們突然從背后殺過來,連,連…”一名蕭家黑影隊員心有余悸地說到。
“連什么,說下去!”雪白的手緊抓著那名黑影隊員的衣襟,臉孔幾分掙猙獰。
“連大少爺也撐不住了。”
如天邊的雷鳴,振蕩著天際,這消息,振穿了耳膜!倒在桌子旁的蕭徹突覺得兩眼發黑,有如天塌下來。
“陰謀!”兩個立即竄入蕭徹的頭腦,像天塌一樣,震得耳孔翁翁作響!
“蕭家所有人,立即向皇宮轉移,剩下的黑影成員,立刻支援大哥!”不愧是悠然公子,關鍵時刻還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以李家的突然冒出來的勢力,只有和皇室聯合可是暴風雨只有這么強烈嗎?
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三支信號煙花旋放開來,美麗而刺眼。本來看到三支信號煙花,城里許多家族會出動去保護皇宮,可是夜還是只有雷聲。
李家對皇室動手了,皇室也支持不住了么?李君道的野心,蓄意這么久,終于爆發了,我竟沒有絲毫的查覺!
蕭徹險些再次暈倒。
“天啊,難道真要滅我蕭氏一脈嗎?”中年男人不禁大喝一聲,憤努,不甘,繞著雨水一起滲入大地。
“不知道楓兒在哪里,還活著嗎?”慈愛的,傷心的,悲痛的聲音在不知名的空間回蕩著粗暴的雷聲和暴唳閃電糾纏了漫長驚心的一夜。
清晨的陽光不緩不急地吸噬著青草上的露水和人們還沒睡醒的疲倦。
李君著站在皇宮的走廊上,若有若無地看著滿街朝拜他的臣民。這好像一個夢,美好和現實的區別,昨天和今天的區別。
“娘,你來了。”迎面走來一個身穿大紅緞子的韻味婦女,她叫李妹兒。
“君道,你真是長大了。”李妹兒伸出手去撫摸著李君道,又還是極不放心地問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師傅說先穩定克羅頓帝國,然后…”嘴角勾起一絲彎彎的弧度來,說不清是笑還是在咬牙。
“你師傅他們可真厲害,帝國中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你可從來沒和娘說起過,昨晚那么大的事,幸虧有他們。”言語中帶有一些努氣,但更多的是高興。
“就憑他們,一群井底之蛙,怎么配和師傅并論。”李君道看了看被捆綁在刑石臺上皇室,孟家和蕭家的人。
昨夜李君道仗著他師傅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不及掩耳之勢摸平了皇室和蕭家,李君道正把玩著椅上的龍頭,把玩著帝國中最高的權力!
“我只知道師傅他們來自一個叫帝宗的宗派。”說完臉上竟有些許激動和向往。
帝宗,從沒聽到過,難怪昨晚那些人全是玄皇強,那君道他師傅難道是…李妹兒竟有些懼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刑石臺上被綁在最前面的是蕭徹,這一刻他已不再悠然,風吹在他凌亂的頭發上,絲絲作響,因為不管他怎么算計,怎么悔恨,也挽不回這已成的現實。
第一,我占有欲太強;第二,沒有預料到李家會有如此強的實力。淚水模糊的蕭徹突然明白這兩點,竟把嘴角咬出鮮紅的血來。可是,就算不去暗殺孟家,蕭家就能抵擋住李家的偷襲嗎?究竟是我的錯還是老天的錯?從撩亂的發絲中透出縷縷光線,蕭徹死死盯著李君道,盯著幾天前還與他稱兄道弟的人,如果這些恨意的光線可以化成一把把刀,恐怕是成千上萬把吧!
難道是報應?
回憶像浪潮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沖卷著腦海中那片空白,仿佛是一個久遠悠長的夢。
那一年,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家里主事的還不是父親,是大伯蕭誠。大伯忠厚老實,規規矩矩,俠義心腸。蕭家也還能平穩地發展。
有一天,卻什么都變了,因為自已。
那一天,大伯不知從什么地方帶了個窮女子回家,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大伯竟要和卑微女子結婚。
蕭家的規矩,男女之事,門當戶對。
父親抓住把柄趁機迫害大伯,趕出家門,為了不留后患,竟派出黑影護衛追殺他們夫婦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慫恿父親做的!淚水彌漫眼珠,強行地被咽回,化作一股恨從心里流出來,蕭徹看著李君道,死死地,不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