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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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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一月注冊通行證使用合作網站賬號登錄逐浪  玄幻小說王朝爭霸(書號182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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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A城前往B城的旅客注意了,K101次列車即將出發,請還沒有上車的旅客抓緊時間上車。”

  火車站喇叭里不停地傳出噪雜的線路聲,但是配著話務員那甜美的聲音,這竟然給車站憑空營造出一種別樣的風景。

  葉揚提著自己的旅行箱慢慢的走進了火車中,在那狹窄的走道中艱難的尋找著自己的位子。這列火車還是那種綠皮車,里面顯得很是陳舊,也很是擁擠。

  一走進火車,葉揚便是皺了皺眉頭,這火車里的味道實在是令人有些作嘔。現在是夏天,火車里面的味道很是斑駁,既有汗水的酸味,更有腳丫子的臭味,甚至還有一種令人難受的狐臭味。

  費了不少力氣,他才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還好,在自己的對面坐著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女生,這讓葉揚那躁動的心中多了一絲清凈。

  “這破火車,真是該死,竟然讓我坐這垃圾”葉揚一邊將自己的旅行箱安頓好,一邊在那里低聲咒罵著。

  葉揚,二十七歲,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這一次,他是應邀前往B城參加一個畫展的交流活動,但是令他感到無語的是前往B城的航班已經沒有了,就連火車也只有這列破的不能再破的綠皮車了。若不是這一次的畫展交流活動是他的好朋友辦的,他現在立刻就會提著自己的旅行箱回去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葉揚開始偷偷的觀察起他對面的女孩來。

  這女孩大約有十八九的年齡,長的頗為清秀,雖然不是那種令人一見便怦然心動的女子,但是卻有一種清新的味道。更何況,這女孩正直青春年華,和自己這種快要步入中年的人相比多了許多的活潑。

  只不過,這個女孩的皮膚看起來多少有些蒼白,不是那種平常的白皙,而是感覺有種病態,使其看起來有著一絲病態的美。

  說來也巧,他們身旁的座位竟然都是空的,因此這里就成了他倆的專屬區了。這倒令葉揚稍感欣慰,不用去聞別人那汗臭味了。

  這個時候,那女孩似乎是感覺到了葉揚在看她一般,不由的向上微微抬了抬頭。葉揚的眼神微微一動,眼皮隨即耷拉下來,不易察覺的向著窗外扭了扭頭,裝出一副看風景的樣子。

  他雖然已經二十七了,但是還從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并不是他生理或者心理上有毛病,二十這些年他將一切心思都是放在了創作上。

  當然,這些犧牲也是給他在其他的地方做出了補償。以二十五歲的年齡便是獲得了國內繪畫的大獎,要知道其他的獲獎者都是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了。現在的他在國內繪畫界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否則也不可能去參加這次畫展交流活動了。

  只不過,在他二十六歲那一年,他的老師,也就是國內繪畫界的權威吳教授語重心長的告訴他,他的繪畫已經到了盡頭,最起碼目前是到了盡頭。

  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向吳教授詢問的時候,吳教授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繪畫技術確實已經達到了頂峰了,但是你的畫中缺少了一種感情。”

  當葉揚繼續向吳教授詢問的時候,吳教授反而笑而不語了,這讓葉揚很是郁悶。直到后來他的同門師兄,也就是這次畫展交流的發起者王濤在聽了他的敘述后,笑著對他說道:“你該談戀愛了”。

  對于王濤的話,葉揚很是不屑一顧,他當時就撇了撇嘴說道:“愛情是虛幻的,比我的畫還要虛幻。”

  避開了那女孩的目光,葉揚便是想起了這件事來,他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用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思緒聯翩。

  就在這個時候,火車不知道為何突然急剎車起來,葉揚一不留神向前撞去,一張臉貼在了那女生的面前,兩雙眼睛相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那女孩看著一臉呆呆的葉揚,不由的輕輕挑了挑眉毛,突然笑道:“你沒事吧?”

  葉揚臉上一紅,微微聳了聳肩,嘴角忙說道:“沒事,沒事。”眼角卻是不自覺的向著一旁瞟去,心中罵道:“鐵道部坑人也就算了,現在就連這火車都跟著坑人了。”

  這個時候,那火車上的喇叭里傳來了一個甜甜的女聲,大意就是火車由于故障原因,突然急剎車給大家造成的不便,還請大家原諒。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便是引來了車廂里一片的咒罵聲。

  葉揚也是皺了皺眉頭,雖然臉色不是很好,但是還好他沒有和那些人一樣罵出來,只是偷偷的伸出了一根中指,向著那列車員比劃了一下。

  火車的故障很快便排除了,葉揚他們也就重新開始上路了。不過令葉揚欣慰的是通過剛才火車的那次急剎車,葉揚也是和這個女孩正式認識了。

  亢長的火車旅途是非常無聊的,尤其是在這種破破爛爛的綠皮車上。葉揚和那個女孩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二人世界,兩人也是開始了對話。

  這個女孩今年十九歲了,名字很有詩意,雨惜。

  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是在葉揚的心中出現了一副‘江南煙雨霧迷蒙’的場景,這種帶有藝術化的場景讓的他心中一陣觸動,對于雨惜的印象便是好了幾分。

  兩人在這小角落中交談著,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葉揚在向雨惜講述自己作畫的事情,雨惜聽的倒也算是津津有味。

  只不過雨惜似乎對葉揚還是有著諸多的防備,在葉揚向她詢問的時候,她不是含糊其辭,就是很簡單的便將自己的事情帶過。

  對此,葉揚倒沒怎么在意,畢竟兩人萍水相逢,誰知道以后還見不見得到呢。

  一路上,依舊是葉揚在那里講著自己的事情,雨惜在一旁聽著,兩人也算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默契。

  就在葉揚講到自己怎么獲得國內大獎的時候,雨惜突然失聲叫了起來,這將葉揚著實嚇了一跳。

  看著雨惜那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慌,葉揚還以為雨惜是得病了呢。卻沒想到雨惜竟然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了一盆小花,仔細的將它擺在了桌子上,細細的撫摸著上面的花瓣,嘴唇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這花長得有些奇怪,它的上面呈針形排列,花瓣呈倒立狀的紅色,但是還有幾個花瓣慢慢的褪去了紅色,變成了白色。

  葉揚看到雨惜很小心的照顧著這盆小花,更好奇她為何會帶著這盆小花上火車,于是便向雨惜詢問起來。

  雨惜搖了搖頭,只是告訴葉揚這盆小花就是她的生命,便不再說話了。葉揚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干笑了兩聲,便是將目光重新轉回到窗外的風景上去了。

  漸漸的,葉揚感覺到有絲疲倦襲上了心頭,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斜靠在窗戶上,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夢中,葉揚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是一片沒有星辰,沒有日月的地方,他作為一名看客,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切。

  在他的面前有著一條寬廣無比的大河,大河滔滔,浪頭攢動,頗為壯闊。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從遠處跑來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似乎是在逃避著什么,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了,身上也是有著諸多的傷痕,他們的臉色慌張,似乎是在逃命。

  結果就像那老掉牙的故事一般,兩人來到了這河邊,面對著這大河卻無路可逃,而后面聲音打作,追擊他們的人已經到了。

  兩人攜手跳入這滔滔江水之中,化為了這江水中的亡魂。這一切,葉揚都是作為了一個看客,他沒有試圖去幫助兩人,他似乎覺察到了自己是在夢中一般。

  夢醒時分,他的雙眼卻是睜大了,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他的心不由的跳了起來。

  面前的座位是空的,雨惜已經不見了,只有那一盆小花還在桌子上。

  這一刻,葉揚突然有種錯覺,他就像是那莊周一般,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里。他茫然的看向周圍,依舊是那汗臭味,依舊是那噪雜的各式各樣的人。

  下了火車,葉揚捧著那盆紅色的小花去參加了那個畫展的交流活動,在那畫展中他也是即興做了一幅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然畫的是雨惜,潔白的畫紙上,一個素素的女孩,手中捧著這盆紅色的小花,一切都是顯得那么的靜雅。

  當他將這幅畫拿出來的時候,他的老師吳教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告訴葉揚,葉揚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情,他能夠重新在繪畫的領域中去攀登新的高峰。

  對于這一切,他當然是不甚理解,他一直對于雨惜念念不忘,這么一個神秘的女子,不知道是出現在了他的夢中,還是真實存在的。

  直到他回到了A城,上網查詢了一下這盆小紅花的資料,才知道這竟然是彼岸花。

  關于彼岸花有著一個凄美的故事,相傳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于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面后,彼發現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現彼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

  結果是注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只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這竟然是葉揚在夢中遇到的場景,這讓他的心中多了一絲驚訝,他看著自己畫室里的彼岸花,又是想起了那個名叫雨惜的女子。

  彼岸花的故事自然不可能到了這里就結束了,傳說輪回無數后,有一天佛來到這里,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面仔細觀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回后,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里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紅色滴在了河水里,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里,不一會,一朵紅艷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里,嘆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里呢?我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沙珠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三途河邊。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葉揚看著這略感悲傷的結尾,苦笑著關上了電腦,重新回歸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只不過這盆彼岸花,他還是日復一日的照料著。不管在那火車上發生的一切是真的,還是虛幻的,但這卻讓他知道了一件事情,他也有愛情。

  時光飛逝,三年轉瞬即逝,他依舊是一名畫家,而且已經蜚聲國際,但是他依舊是個單身,不是沒有女子追求他,而是他的內心卻隱藏著另一個女子。

  雖然只見一面,卻已踏足彼岸。

  三年后的一天,他前往一個城市去參加某一個活動。自從三年前,他便不再坐飛機了,似乎是為了再次與那個女孩相遇,他只要是出門都是坐火車的。

  “你好,請問你的東西可以拿一下么?”

  一個素雅的聲音從葉揚的耳旁響起,他抬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的他的眼前。

  蒼白的帶著些許病態的面容,清秀的臉上帶著絲絲的活力。

  “嗯,嗯”葉揚急忙將自己的東西拿起來。

  “你好,我叫雨惜,旅途愉快。”

  看著那女孩臉上的笑意和伸出來的手,葉揚嘴角漸漸的爬升起一絲笑意。

  “你好,我叫葉揚,是一個畫家”葉揚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

  醉里不知煙波洛,夢中依稀燈火寒。

  花葉千年不相見,緣盡緣生舞翩遷。

  花不解語花頷首,佛渡我心我空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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