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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三章 成雙

  吃得滿意更聊得起勁,十點不到落座時是說隨便吃一點,這都十一點了還在喊加菜,給司機加的,免得他嘴太閑。女生們的紅唇可是熱火朝天,平時在單位里要收斂著點,今天就百無禁忌天高任鳥飛,甚至開始挖掘自己人的潛力。

  郭菱,大家看法比較一致,別看她一副跟愛情絕緣的樣子,其實是眼光高。伙伴們分析認為郭菱自身條件不算很好,那個李加辰其實挺不錯,所以當初大伙都高興地支持撮合,后來卻發現郭菱還是不太看得上。

  幾個人慢慢分享各自看法逐漸推演,感覺郭菱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性格方面。顧問是不是以為郭菱挺謙虛甚至顯得有點自卑,但她對外可是蠻驕傲的,在逛街吃飯的時候,或者是演出的時候對待樂務人員,那種表現不少見。

  比較讓人憂心的是郭菱還有拿團長和顧問壓人的情形,快閃那次要求人家臨時改變舞臺布置的方式就是“我讓楊景行跟你們老板說”,主團本來是一片好心邀請她參加二人臺的研討活動,她還要先請示“老大”。不過郭菱對老大的確忠心耿耿,如果齊清諾能跟她好好聊一聊應該會有效果,明天聚餐就向團長諫言吧。

  再說高翩翩,自從高佩安遺產案爆出來后她似乎就有點放飛自我,尤其是在網絡上微博上,隨著關注度的增長,翩翩的微博現在幾乎每天更新了,真是個琴棋詩畫樣樣精通的才華美女,書香門第藝術世家的生活更是雋永雅致還挺昂貴讓眾多粉絲仰慕贊嘆不已。不過高翩翩也要提防隨時會出現在自己微博下揭露他們一家人“貪婪丑陋嘴臉”的廣而告之,估計心態也沒看起來那么輕松淡然。幸好三零六不是真的多紅,高佩安的大兒子一家也沒什么好手段,不然很可能起大波瀾。

  大家知道翩翩是比較好強甚至自命不凡的,剛認識那會還能從她身上感覺到些名門之后的包袱,可惜她學業沒有很出色感情也不太順利,家丑外揚本就鬧得難堪,害得齊清諾掛彩就更有點抬不起頭吧。

  作為美術愛好者王蕊以前是羨慕高翩翩的,后來才發現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家還是祝愿伙伴能活得灑脫一些,其實都不算什么事,響應顧問號召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豐富自我才是最佳選擇。

  又說柴麗甜,大伙以前常敲鑼打鼓笑唱《湘女多情》,甜甜平時也是很開朗隨和溫柔體貼的,甚至會跟伙伴撒嬌搞肉麻。在曾理之前,大家都想象甜甜戀愛后會變成多么幸福膩歪的小女人,甚至嫉妒誰能抱得美人歸,可是時至今日柴麗甜和曾理之間還是客氣主題。最熟悉的于菲菲和邵芳潔也只能猜測可能是受家庭影響吧,大概也有天生性格原因。

  好在甜甜對愛情雖然淡薄了些但并不是冷漠,她也會關心男朋友,而且淡然得專一,跟其他男生連半點曖昧都沒有過,所以曾理也還有想頭。不過王蕊還是有點擔心,如果一直相敬如賓下去,曾理畢竟是土生土長有點家底的浦海人,因為工作原因又難免要比較多地接觸五顏六色,萬一缺乏經歷的琴手被手段高明的狐貍精盯上了,大有可能迷失的呀,到那時候柴麗甜也未必不在乎,沒準還比一般情況嚴重。

  邵芳潔比較樂觀,每個人的觀念和生活方式不一樣,甜甜那樣也挺好的,真正淡泊名利與世無爭,跟男朋友都不吵架。嚴光永不在家的時候邵芳潔會覺得孤單無聊就拉伙伴去陪自己,可是柴麗甜明顯挺享受一個人的夜晚,曾理也越來越適應理解尊重女朋友了。

  當然了,今晚的八卦都是出于關心,是衷心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人生還能再交上幾個這樣的朋友呢?回想這一路走來大事小事大家都那么團結一心,雖然時而有些小脾氣但從來沒爭名奪利勾心斗角。主團某些前輩演奏家為了一個赴美名額就明爭暗斗冷嘲熱諷甚至跑到三零六探口風拉關系,真以為大家涉世未深幼稚好騙嗎?三零六至今純真是因為有鐵打的友誼呀!王蕊至今覺得應該放一點特警求婚大行動的片段到紀錄片里,對友誼的表現力比一群人在休息室的聊天鏡頭至少強一萬倍。

  何沛媛慎重一些:“工作生活分開點好,私人感情…”

  王蕊問:“不開心的工作才分開,你和阿怪分開沒?”

  何沛媛聲明:“我說對外。”

  邵芳潔終于表個態:“我其實沒問題,是大家的回憶。”

  于菲菲很回憶:“至今最讓我感動的場景…”

  “我最嫉妒!老畢我早就死心了…”王蕊忿忿著驕傲:“但我相信我的姐妹,我知道你們也愿意為我那么做,也會用同樣的心情祝福我。”

  真肉麻,何沛媛有些受不了,邵芳潔卻說教:“你更應該相信你那位。”

  何沛媛也認真:“對呀,老畢只是在乎你的方式不一樣。”

  王蕊壓低聲音泄密:“主要是,他不想跟別人一樣,他就覺得送花很俗氣,鉆戒也俗,天天跟我說鉆石是騙人的,氣死了。”

  邵芳潔嚴肅還是安慰:“我也覺得戒指沒必要太貴,我那個就戴過幾次,能半價賣回去都賣了。”

  王蕊憤慨:“特警一片深情你半價賣?。”

  邵芳潔好笑:“是他自己說的。”

  “下次來了我問他。”王蕊都操心不過來了:“聽我說完!”

  發現朋友很鄭重地看著自己,何沛媛不由警惕:“又想什么?”

  王蕊卻狠心放棄的樣子:“哎呀不說了。”

  別說安全感比較高的,連何沛媛也譴責伙伴這種破壞友情的行為:“有意思沒?”

  王蕊又賠上笑,留意下四周環境再壓低點聲音:“不光小潔…還有一件事最能證明我們的感情,內部凝聚力。”

  感覺這關子賣得一本正經,大家就開動腦經,于菲菲不求質量搶個先:“翩翩?”

  王蕊自己好像也有點憋不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幾個人互相看看,于菲菲好像有點心虛地低頭去吃東西了,邵芳潔則做出了很鎮定的樣子,何沛媛看著湯鍋思考,楊景行會猜:“你就是三零六的凝聚力,蕊蕊不在的時候情緒都低一截。”

  王蕊都不嬌羞,繼續認真提示:“真的,我覺得只有我們這十一個人,加阿怪,只有三零六能…做到這么好,這種事。”

  伙伴說句話能停頓那么長,邵芳潔的胃似乎等空了點,不然她應該不會幫顧問下菜。于菲菲有開始等待下文,何沛媛已經失去耐心了:“吃東西。”

  楊景行附和女朋友:“聊累了再吃點,要不要喝什么?”

  都不給面子,王蕊有點氣惱:“說真的,我覺得時間已經證明了。”

  還是沒人接話,看起來都興致寥寥。

  “你們不覺得?”王蕊都急了:“我最早知道阿怪和標桿要在一起,不過當時好矛盾,又想他們早點成又怕…”

  是自己呀,何沛媛反應過來:“別說。”脖子倉促表情反對語氣輕柔。

  王蕊住嘴了,但沒放棄,視線還在尋求支持者。

  楊景行跟女朋友怨言:“等會讓她結賬,吃人嘴軟的道理都不懂。”

  還好沒亂講話,邵芳潔和于菲菲慶幸得喜上眉梢,何沛媛的嘴角也翹了一點。

  “結呀!”王蕊做出拿包的動作了又醒悟:“哪來的道理?你們好事成雙對姐妹沒一點表示,還叫我結賬?”

  于菲菲和邵芳潔似乎對王蕊的觀點沒異議,不過何沛媛就絕處逢生地硬脖子了:“什么成雙?”

  “你跟他,他跟你。”王蕊憤怒指點:“不成雙?”

  于菲菲的眼神都仰慕王蕊了,嘗試過濾鍋內食材殘渣的邵芳潔臉上也出現明顯贊許,標桿就只能重新拿起筷子以掩飾自己的啞口無言。

  楊景行肯定不想讓人看出自己囊中羞澀,很沉穩的樣子跟女朋友商量:“蕊蕊也有道理,這頓我倆湊。”

  王蕊都被氣得撲哧:“打發叫花子?”

  楊景行談判的表情:“來日方長嘛。”

  “細水長流。”邵芳潔真是與人為善:“竹杠慢慢敲。”

  于菲菲興奮起來:“放長線釣大魚。”

  “果然團結。”楊景行都笑了:“行我認了,話不多說了,心照不宣。”

  “認就好。”王蕊準備高抬貴手的樣子:“你呢?”

  何沛媛沉悶表情,不過沒齜牙咧嘴對她而言大概就是默認。

  楊景行好像有點不服輸:“那你和老畢好事成六了你們認不認?”

  大家驚喜,王蕊自己也是燦爛心虛:“六什么?還八呢…”

  “至少是六。”楊景行一通牽強附會,首先是感情方面,姐夫和小舅子可以情同兄弟,能展望出很多獨生子女無法體會到的幸福。工作方面,無形的民族音樂和具體的物質遺存相結合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想象空間太大了,絕不是僅僅停留在編鐘箜篌這種表層關聯上。

  王蕊似乎都忘記這是搞辯論了,欣悅講起如今自己閑來無事拿著各種文物畫冊看時的確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三星堆知道嗎?太神奇太了不起太偉大了!有時候邊看邊想象著數千年前祖先對藝術的追求,王蕊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音樂沖動在萌發…可就算認了也還不夠六呀?

  團結個屁呀,楊景行都還沒詞窮呢,三個所謂的好姐妹就爭先恐后地當起了顧問的副辯手,個個不留情面朝王蕊猛烈進攻。邵芳潔聯想兩個工作都很輕松的人的婚后生活會多么愜意,三零六的現任男家屬中再沒誰能做到每天相伴吧?何沛媛指出王畢兩家是最門當戶對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小潔和特警的父母還難免存在地域差別呢。于菲菲對自己的觀點更是自信到誠懇:“而且你們性格互補,以后生出來孩子活潑而不失穩重,純真而不乏睿智,剛烈而溫柔…”

  隊友打頓,何沛媛立刻補上:“質樸而不失典雅,幽默而不乏嚴謹。”

  王蕊已經敗得心悅誠服如癡如醉暈頭轉向了:“老畢他是有點思想,看事情挺準的。楊二剛出來他就跟我說…基本上都說中了。”

  何沛媛似乎是嫌棄了男朋友一眼再羨慕伙伴:“是吧,老畢就是不顯山不漏水的高人。”

  王蕊再接再礪:“你們剛開始的時候我主要是怕我們自己…好像有點尷尬,老畢當時就說主要問題在外面,說閑話的肯定是外人,因為有人嫉妒阿怪呀,嫉妒標桿的更多,女生的妒忌心本來就比較強…”

  楊景行慌不忙地也打己方一拳:“老畢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了解女生了,要好好批評教育。”

  王蕊瞟眼顧問了反以為榮:“不了解才好呢。”

  本來已經迅速沉悶下去的何沛媛看了一眼男朋友,這次是準確無疑的鄙視嫌棄了。

  邵芳潔呵:“所以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全是優點。”

  王蕊有點不好意思,還是回到正題:“嫉妒最容易滋生壞水,人性中的絕大部分丑惡都跟嫉妒脫不開關系…”

  何沛媛還沒坐以待斃:“也老畢說的?”

  王蕊嬌羞地驕傲:“我覺得我就這點好,好像天生不會嫉妒,羨慕但是不嫉妒。不管別人做過多對不起我的事,我沒記恨過他們…”

  于菲菲小心關心:“誰?”

  “猴年馬月的事了!”王蕊果然大度:“但愿他們過得好…知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在一起后外面好像都沒什么反應?感覺都沒人說什么。”

  楊景行可不甘平庸:“嫉妒的我不少呀,我都知道,沒人說媛媛所以你們不知道。”

  “不是!”王蕊迫不及待拋出結論:“根本原因是我們內部沒垮,別人都在等我們的反應,我們自己不垮抱成一團臟水就進不來,一旦我們自己有問題,哼,不鬧上天去我不信!其實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好像都不太適應這么思辨的王蕊,一時間沒人能接話。

  王蕊很感懷:“所以三零六還是原來的三零六,真的為我們自己驕傲。”

  早就宣布跟食物斷交的邵芳潔又偷偷夾菜進碗里,于菲菲好像有點冷地輕輕搓手,何沛媛緩緩擱手肘到桌上以托腮放松思考。

  楊景行還呵:“老畢這么說?思想境界太廣博了,我以為是個男人都會罵我。”

  “當然罵!”王蕊直言不諱:“我都覺得你過分了…可是沒辦法,我是男人我也喜歡標桿。”

  楊景行連忙問女朋友:“你選誰?”

  何沛媛蠻懊喪的:“又沒有后悔藥。”

  于菲菲呵呵,王蕊就更得意:“明白了吧?不用明說吧?”

  楊景行不甘心:“你們又不互補。”

  邵芳潔也站邊了:“我覺得有點補呀…”

  “她說你小心眼!”楊景行緊急沖女朋友嚷了再火速提醒王蕊:“說你不要臉!”

  挑撥離間得過分了,于菲菲立刻昂首挺胸嚴陣以待,邵芳潔也皺眉蓄力,王蕊先擺好怒發沖冠的表情盡管不確定該對著誰。

  何沛媛已經接近心灰意冷:“…互補不是相反,優點才互補,缺點互斥!”

  于菲菲哈哈嘲笑顧問:“那媛媛該找個最丑的。”

  邵芳潔卻表揚:“怪叔好會夸人,不過很實事求是。”

  王蕊很不服氣地哼哼了幾聲想好了:“你怎么不說媛媛…丑?老!”

  “大家都一樣沒什么好說的。”楊景行半認真的樣子:“別的不說了,總之謝謝…沒媛媛受傷害。”

  何沛媛似乎條件反射:“就你傷害我。”

  于菲菲想得快一些:“主要是老大…”還是沒想好。

  邵芳潔欣悅暢想:“蕊蕊大喜的時候大家還一起獻唱祝福,怪叔也要唱。”

  楊景行點頭:“我就唱首《河東獅吼》吧。”

  王蕊氣急敗壞:“我獅吼?你問老畢…”

  楊景行冷笑:“他敢說嗎?”

  “是誰?原來老大的時候還敢…”王蕊回以冷笑:“現在,哼。”

  楊景行這次有把握了:“她說你獅吼。”

  “別來這套,沒用。”何沛媛吼左邊的同時找右邊擊掌:“好姐妹。”

  楊景行沉吟出聲:“就怕你們不好呀。”

  邵芳潔撲哧,于菲菲也緊隨著哈哈。王蕊確實夠義氣的,發現何沛媛臉都漲紅了手足無措后就不笑了:“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一輩子。”

  何沛媛也堅強了:“與他人無關。”

  王蕊來真的:“想我們二十歲一起搞藝術,三十歲一起帶孩子,四十歲孩子大了就一起游山玩水,五十歲,五十歲一起給孩子成家,六十歲就都去跳廣場舞,舞曲阿怪量身定做!”

  于菲菲哈哈:“廣場舞,晚節不保了。”

  何沛媛又嘲笑起三秒前的海誓山盟:“孩子都想好了?叫畢什么?男孩女孩?”

  邵芳潔倒是期待:“女孩好,帶過去我們天天打扮小公主。”

  王蕊一片赤誠:“說真的,有這么多后盾,以后跟老畢冷戰都有底氣。”

  楊景行已經是個奸商:“叫老畢請吃飯,我們保證他老婆不吵架。”

  并不保險的一頓飯就讓女生們的所謂友情差點點分崩離析…

  不過至少從共工作角度而言女生們對現況是很滿意的,何沛媛都比較同情起自己表妹所處職場環境的兇險惡劣,讓原本一個活潑天真的小女孩才兩年時間就變得有些浮躁甚至對生活產生怨氣了:“…她的頭頭比她只大兩歲,管三個人還領導自居,自己叫我妹打車給客戶送資料,打車要報銷吧?五十塊錢,她不肯簽字不認賬了,真的就是故意刁難氣死人那種。”

  于菲菲驚詫:“這種還當領導?”

  “什么人都有…”何沛媛憤慨著又嘻嘻:“他公司也有個領導,外號叫領導…你說,我說的沒你好笑。”

  楊景行還愛護員工:“人家已經改了,不笑了。”

  何沛媛哼,自己動口:“大學畢業就到峨洋做網站編輯,叫得好聽是編輯其實最沒技術含量,反正上崗還沒幾天還沒見過他。他那天回公司找部門開會也見新人,峨洋的氛圍是比較自由的那種,他平時講話也隨便,跟我們聊天差不多,不過一般不開玩笑。那天他還沒坐沒講話,才走到開會那邊,就被領導強大的氣場震懾了,哼哼哼…”

  伙伴們至少被標桿的表情吸引到了,甚至還被笑容感染了,王蕊是更給面子:“多強大?”

  何沛媛控制住自己:“他們不是種會議桌,坐得都比較隨意圍在一起就行,然后領導,領導就…”

  王蕊很懷疑:“有那么好笑?”

  何沛媛不笑了,對男朋友氣鼓鼓:“你說!”

  命令下來了,楊景行馬上進入狀態:“我老遠就看到一個生面孔翹個二郎腿,一個本子一支筆在腿上寫,一臉嚴肅,一看就是胸中有溝壑的人物。所謂英雄識英雄,他也看到我了,唰地站起來,本子和筆這么一收,昂首挺胸走過來,手抬這么高,楊總你好,久聞大名。真的聲如洪鐘,把全公司人嚇一跳。”

  于菲菲已經很燦爛了:“好強的領導。”

  王蕊咧著嘴:“帥不帥?”

  楊景行一本正經:“至少很有氣場,人中龍鳳的感覺,我就連忙跟他握手。不過他應該也知道我也非等閑之輩了,就笑著跟我講話,初次見面我先自我介紹,然后巴拉巴拉,還介紹家鄉歷史名人,我干聽了兩分鐘。結束語也鼓舞人心,我來峨洋已經三天了,這三天里我充分感受到了公司積極向上的工作氛圍和友好團結的同事關系,能加入這樣一個充滿前景的公司我感到非常高興非常榮幸,謝謝!”

  伙伴們似乎并不覺得好笑,更多是驚訝,何沛媛就證實一下:“真的,一上來就是一連串,全公司人看著,趙程迪都驚呆了。”

  王蕊卻是擔心的樣子:“你怎么說?”

  “我趕快請坐呀。”楊景行慶幸:“幸好給我留的位子沒在他旁邊,不然要被比下去了。”

  何沛媛還是補充一下實情:“其實發現他很緊張了,手都抖,叫他坐還拍下肩膀的。”然后熱切看向男朋友期待著下文。

  邵芳潔呵:“領導應該還要正式講話?”

  何沛媛嘻嘻得簡直激動:“聽他說。”

  楊景行就繼續描述,哄女生嘛,在真實情況基礎上稍微渲染一下,但也不至于誹謗。那個外號領導的員工的確在第一次跟老板開會的時候就一鳴驚人,老板講話的時候他邊點頭邊嚴肅記錄像聽是聽匯報,尤其出彩的是善于抓住重點并思考,楊景行至今佩服:“一下站起來了,把我嚇得不敢吭聲,但領導特別沉穩,先深呼吸,仰望四十五度深思五秒鐘,再面對我們,語重心長呀——我想提醒大家,楊總剛剛說的這一點值得我們認真深入思考…”

  王蕊尷尬得忍不下去了:“屁,不可能這種人,神經病吧!”

  “騙你是小狗。”道聽途說的何沛媛還敢信誓旦旦:“我跟他們吃飯的時候趙程迪也講過,平時比他看到的還多,笑死了。”

  楊景行還是講自己在那短短半個多鐘頭會議中的所見所感,在講到趙程迪分析數據說百分之二十五增量的時候,對業務還一竅不通的領導同志就邊做筆記邊鄭重點頭還欣慰鼓舞“嗯,四分之一!”時,幾個女生終于完全接受相信了,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邵芳潔很奇怪:“其他人忍得住嗎?”

  何沛媛為難解釋:“他在公司有那么一點點威信,他不笑別人也不好太明顯,不過趙程迪受不了了,是她的人,她拍板招的。趙程迪平時笑瞇瞇的是不是還蠻可愛,那天當那么多人都不給面子,叫他別說話!峨洋平時都很注意方式,畢竟都是年輕人很多事都要慢慢學。”

  王蕊可是去過峨洋的,那么領導是在那之前還是之后進的公司?就算是之后才進,這么可樂的事情你標桿也沒分享過,真是小氣吧啦!

  何沛媛有理由:“好笑是好笑不過也有點可憐,其實都不壞也不傻,都是條件限制了,其實挺努力的,后來也改掉了。”

  邵芳潔也不笑了:“可能是想留下個好印象。”

  “對。”何沛媛點頭:“就是聽同事說老板不喜歡拍馬屁,很平等,所以故意那樣。邱志堅跟你說過吧…”

  于菲菲沒聽過呀,什么人物?

  這一八卦起峨洋來幾乎就是何沛媛唱獨角戲了,個別喜歡拍馬屁的職員,從如歌網走紅的歌手要面對的喜和愁,小合伙人的女朋友,龐惜的小男朋友…素材多著呢。

  “老板娘。”王蕊義憤揭露:“你不是不去他公司嗎?”

  楊景行幫女朋友證明的確是不去,上樓的的總共才三次,連接下來的年會也不賞臉呢。

  也算耳濡目染了一些,何沛媛如今對傳播炒作這些概念已經有了更多了解,她也更能理解為什么快閃的整個策劃對三零六而言是兵行險著了,所以三零六以后跟峨洋之間的聯系只會越來越少,自己去峨洋干嘛呢?宏星那種地方就更不會去了:“…我巴不得他也別去了!”

  邵芳潔還是覺得峨洋和如歌幫了三零六不少忙,應該記在心里。

  王蕊斥責:“老板娘是干嘛的?你以為標桿是為了自己嗎?她是獻身,為了大我犧牲小我。”

  何沛媛還舉棋不定,楊景行先不高興了:“過分了。”

  王蕊嘻嘻嘻,何沛媛還是選擇了無視這一茬:“其實他在那邊沒幾個真正的朋友,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大部分都是利益關系…”

  也沒來個電話催一下誰回家,最后居然是楊景行先扛不住了:“要不明天再聊吧,年會別黑眼圈。”

  今天沒開車去單位的王蕊當然是要打車回家,邵芳潔就由于菲菲陪著回單位取車再送伙伴到住處比較合理。何沛媛的安排最好,她和王蕊一起回家,楊景行負責送邵芳潔于菲菲。標桿甚至要求強制執行,因為是她結的賬,就有責任把安全負責到底。

  最終居然是男人說了算,楊景行甚至耍了下威風:“別啰嗦了,上車。”

  何沛媛的樣子簡直怕男朋友:“先上車…”

  司機開得比較快,女生們倒沒之前熱烈了,甚至互相溫柔了,關心一下彼此父母的身體,分享一點青澀回憶,象征性互相鼓勵藝術上還是要加油呀。

  十二點一刻于菲菲在公寓樓前下車,伙伴們依依惜別得像是明天就不見面了。再上路后,車上三位更多愁善感了,多希望菲菲早點找到一個合適的男朋友呀,可惜現在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

  十分鐘后兩輛車就從民族樂團開出,必須護送邵芳潔到小區不然對不起人民衛士。寶馬后座上的兩位又迫不及待,菲菲可能還好點吧,有夫之婦的孤枕難眠牽腸掛肚甚至提心吊膽更不容易呀。

  路邊停車再次再見的時候是十二點四十,邵芳潔也答應進屋后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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