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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五章 話語權

  何沛媛終于在二十四歲生日嘗到甜頭了,雖然是甜中帶苦,但是在男女朋友齊心協力之下終究還是苦盡甘來。來之不易呀,何沛媛就蠻多感嘆,她其實沒抱什么期望的,更多的打算是忍痛獎勵一下男朋友。而剛開始感覺到一線希望的時候何沛媛也沒太當回事,雖然滋味比較新奇但是想來也不過是桂花糕換成杏仁豆腐或者是水蜜桃取代獼猴桃,可是事情的變化往往不如人愿,何沛媛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掉進了滿是蜂蜜的陷阱里,而且這一坑糖漿還會升溫變燙,燙得人呀…更嚇人的是最后,滾燙的巧克力醬山洪鋪天蓋地而來把人給完全淹沒了…一比較起來以前的那點甜頭簡直只能算是顆小薄荷糖。

  何沛媛不是開玩笑,被淹沒的感覺真的讓人有些害怕,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也是本能呀…不過嘛,等兇猛洪水退去后發現其實也沒什么危險,人繼續泡在剩下的淺淺溫熱中也真是蠻舒服的。

  楊景行很得意呀,可他沒想到的是洪峰都過去個把小時了女朋友還是躺在余澤里不肯起身,這姑娘說洪澤千里非一日之濕,她要這樣身不由己躺到至少明天早上去了。楊景行可不像失信于長輩,想盡辦法讓女朋友恢復體力,更重要的是意志力。

  何沛媛透漏個天大的秘密,她當初之所以買安全套使用,除了衛生方面還有“感覺”因素,因為那東西才算是正兒八經的男女用品,可以幻想是跟男朋友一起用呀。

  楊景行并不被所謂的秘密收買,說起來還有氣呢,女朋友第一次使用衛生用品居然不是跟自己一起,損失很大,他甚至想索賠。

  何沛媛更有仇怨:“…知不知道我當時真想一頭撞死了算了,知不知道天旋地轉是什么感覺?站不穩是什么感覺?嗓子發干是什么感覺?你賠我精神損失!”

  楊景行沒什么能賠的,但是可以透漏自己的不堪回首讓女朋友平衡一下:“我偷拍過女生的屁股,后來還被發現了…”

  何沛媛作為受害者才不相信天下第一無賴會因為偷拍被發覺而羞愧呢,無地自容的是她呀。唉,這世界太不公平,為什么受害者會抬不起頭呢?

  倆人本來是想對偷拍事件深入剖析一下,必要的時候搞一下情景重現,可是慢慢的事情似乎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不好!何沛媛舊傷復發了,之前被溫水泡著還沒覺著。謝天謝地,臭流氓明天就滾了。不過安全是安全了,可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干什么都沒勁,何沛媛認為自己劇本至今沒能開張的主要原因就是大部分時間都獨守空閨,不僅創作,逛街也沒意思,練車更沒意思,電影也沒啥好看的了…

  關鍵時候李迪雅打來電話來,何沛媛又高興了,就知道表妹不會忘記自己生日的。

  除了祝福李迪雅也挺關心表姐,尤其是姐夫那方面,什么禮物呀?有驚喜嗎?

  何沛媛也好面子呀,在表妹那居然給男朋友打了及格分,一條土兮兮的項鏈加亂七八糟一堆零食雖然不算浪漫但也算個態度,總比沒有的好,平常心。

  李迪雅在電話里幫姐夫說了不少好話,公平公正認為姐夫應該得優,然后再讓表姐幫忙提醒姐夫別忘記了韓國天團內場票的事,要是能幫她的好朋友也搶個兩張三張就再好不過了…

  跟表妹閑話了好一陣,何沛媛的親情被激發了,決定還是回家陪陪爸媽。說起來何沛媛還有點惋惜,李迪雅的成長環境比起大部分家庭算是優渥的,從小就是被寵溺的,可惜的是在讀書方面沒好好督促培養,家里生意又是不進則退的感覺,李順凱當哥哥的也不太上進…何沛媛雖然很愛戴大姨,但是有一說一,大姨的有些價值觀真的成問題,姨夫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何沛媛舉了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大姨曾經多次表述的一個觀念:“…李迪雅也好看,但是她的條件只適合找一個普通人家,才有優勢,說我就不一樣,就該找那樣那樣!”

  楊景行很嚴肅:“歪理邪說,大錯特錯。”

  何沛媛也氣憤:“完全當成生意,說有多大本錢干多大事,小股東在家庭里肯定沒話語權受欺負。”

  楊景行又思索:“…好像也有道理,我是不是去整個容爭取話語權?”

  “我一腳踢飛你到天上!”何沛媛驚悚,“假冒產品!股份清零!”

  楊景行認真的:“好像也可以把婚戀比作契約合作,兩個人以各種形式出資出力一起生產幸福快樂…我這個人很公平,請大股東何沛媛合理合法享受自己的美,我不搞侵占。”

  何沛媛可以用事實來打破歪理邪說,有誰會像劉思蔓那樣做生意?而且她自己就從來沒把相貌當成多大資本,都是陰差陽錯才走上了李迪雅媽媽設計的路線,而且也只是表面現象。如果是兩個不想愛的人,就算他們有再多的外在資本,能生產出快樂嗎?恐怕也只是像一些所謂的大老板看起來腰纏萬貫,其實債臺高筑…

  女兒十一點半就到家了,何偉東還覺得挺早的。楊景行也自覺地只坐了幾分鐘就告辭,可是何沛媛又送下樓,然后干脆上車聊,一聊就是半個小時,不過長輩并沒催。也算得上是純潔聊天,只限于擁抱親吻,因為何沛媛挺傷感的,最后下車的時候幾乎抹眼淚,叫囂四零二以后只在浦海干活,不管是什么歌王歌后。

  一月二十號星期四早上七點辦,龐惜拖著箱子握著電話在候機樓找到楊景行的時候都氣喘吁吁了,而對著電話有說有笑的楊景行只是對合伙人揚了揚手里的登機牌。龐惜好像生氣了,拖著行李轉頭就走。

  等龐惜辦完手續后回來,楊景行的電話總算打完了。龐惜的時間觀念強得多,筆記本直接從大衣兜里掏出來開始談工作。

  這一路三四個小時呢,現階段的事情也沒那么多可說的,合伙人就多計劃了一下將來。反正楊景行是大股東嘛,不管他怎么好高騖遠龐惜也都聽著甚至是迎合。吹牛之后也家長里短了一下,龐惜父母身體都還好也都快退休了。

  楊景行很俗氣:“見過帖木兒沒?”

  龐惜還會不好意思呢,低首一笑才搖搖頭:“…沒讓家里操心。”

  楊景行八卦:“騎馬好玩吧,聽你們說得何沛媛都動心了。”

  龐惜得解釋一下,因為滕小琦家離馬場近才邀她一起辦了會員,自己只是一周去一次最多兩次,滕小琦反而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不過那天滕小琦是隨口跟何小姐說起這事的,她們兩個也不敢真帶何小姐去玩,還是存在危險性的…

  可能是眼看一年又到頭了,徐安終于也看不下去可憐的專輯錄制進度了,下定決心減少吃喝玩吹,號召團隊保質保量突擊一周。也是玩膩了吧,全體成員干勁十足豪情萬丈,居然眾志成城叫囂著要跟制作人拼體力拼精力。

  楊景行可就慘了,居然讓剛剛參加完研究生考試并且感覺還不錯的夏雪在寒風中等了他近半個小時,劉苗怎么能讓愛人受這種委屈,于是就在北大門口把遲到的好好捶了了一頓。夏雪雖然沒動手但也很為學生生涯中最后一個寒假還要忍饑挨餓的心上人鳴不平,責令罪魁禍首誠懇道歉。

  更不高興的是誠意滿滿在浦海等著請男朋友的兩位“親人般好朋友”吃飯的何沛媛,北大了不起嗎?居然不給面子。你楊景行的預計果然沒錯呀,心有靈犀吧?還是說早就商量好了?

  比較之下,酒店房間號被泄露導致有所謂的著名女歌星突然拜訪四零二根本不算麻煩,兩句話就打發走了。

  一月二十六號臘月二十三,小年,楊景行下午三點落地浦海,趕回家發現也就比自己先到一個多小時的父母居然在打掃衛生,他已經變得不孝:“別搞了,不然何沛媛以為你們嫌她沒做好。”

  蕭舒夏可不會犯這種錯,她都約好了,等何沛媛下班了就陪自己去逛街,名義上是為了給老師們拜年再準備點東西。

  楊景行還是得提醒一下,想讓何沛媛接受禮物可不容易,不能貴重也不能明目張膽,建議把她跟楊云和王卉一視同仁,成功率會高一些。

  楊程義也幫老婆參謀了一下,但是認為沒必要再給姑娘的父母表示什么,次數多了就俗了也讓人家為難。楊程義倒是建議兒子認真考慮一下工作上的安排,你楊景行能大老遠從平京跑回來參加宏星的年會就沒時間去民族樂團向前輩老師們道一聲辛苦?人家領導和同事跟何沛媛說的那些話應該不全是開玩笑,何沛媛嘴上說沒必要也不一定都是真話。

  蕭舒夏更敢打包票,你楊景行如果改變主意就算是陪何沛媛去單位里走一趟,人家姑娘只會高興得樂開花。

  楊景行不信父母的,更主要是時間安排不過來了,他這會都等不了女朋友下班,甚至不洗不換就出發,龐惜的消息是宏星那邊已經各就各位。

  一年一度嘛,而且據說公司拿了兩千萬出來分紅再加兩千萬的年終獎,宏星今天是難得的一片輕松熱鬧愉快,都沒人假裝干活。不過加強管理的成效還是挺顯著,對于在朝酒店出發前一刻才趕來公司撿便宜的所謂楊經理,公司職員都能認真問候,禮儀都標準甚至嚴格,沒人再像搬家前那樣隨便打個招呼就繼續嘻嘻哈了。

  楊景行只能找蘭靜月開開玩笑:“氣色這么好?”

  蘭靜月大方承認,因為老板回來了嘛。甘凱呈可比楊景行盡職得到,已經回國三天,在宏星就坐了兩天,可能是不想分紅拿得太臉紅。

  楊景行還是理得清順序,先去跟老板報道,他的分紅加年終獎稅后都過百萬了,謝謝老板!

  張彥豪警告楊景行別寒磣自己,即將展開戰略合作的兩家公司還把那點毛毛雨掛在嘴上干什么?別廢話了,兩個人一起去請老干媽,那可是個稀客呀。

  如老板所言,國外生活就是好呀,把甘凱呈養得更英俊了,心態更是年輕,五十來歲的人了跳起來問:“楊總,公司有美女沒?”

  高管們強烈譴責鄙視甘經理,這可是你徒弟呀,他公司還能少了美女嗎?一個個老男人對周六的峨洋之行充滿了期待,倒是張彥豪正人君子,說峨洋都是些年輕大學生,可不要嚇到人家了。

  甘凱呈車都沒開,說是在美國的時候每天進城買菜就要開一個小時車都累壞了,而且他也不是個多喜歡清靜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哪受得了那種寂寥啊。甘凱呈甚至動了讓女兒大學畢業后就回國發展的念頭,不過那兩年時間換了三個白皮男朋友的寶貝呀,已經一點不像個中國人了。

  楊景行倒好,慫恿甘凱呈干脆開展事業第二春,齊達維的“洗滌輝煌”現在可是搞得風生水起,影響力早已經不局限于浦海,全國各地的歌手和樂隊簡直紛至沓來,經紀人和探子時常出沒。

  音樂創作方面,甘凱呈算是停滯了五六年了,雖然有金牌制作人的頭銜掛著但是并沒全心全意投入干多少自己心儀的事,不過以四零二的分析,如果甘凱呈能找回擱筆前的狀態,應該能創造一波新風氣。

  甘凱呈氣得哇哇大叫:“…你是不是想當我師父?”

  楊景行更氣人:“我讓師父自己完成遺愿。”

  甘凱呈認真思量的結論是還要慎重考慮,才華這東西是以技術為主的,而技術是一天不練自己知道…

  宏星真是有錢了,包下了七八百平的大廳搞年會,布置上也一點沒節省,不過還是嚴格管理,座位名牌都是提前排好的。楊景行的同桌有張英奕、韓正勛、常一鳴、甘凱呈、戴清加幾個藝人部策劃部的職員,好像每一桌都是類似安排,讓這個部門的頭頭帶一下其他部門的職員,可坑是為了增強公司的內部緊密性。

  甘凱呈真是沒規矩,擅自把自己和戴清的椅子互換了,繼續跟徒弟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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