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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四章 基本上

  楊景行開電腦準備辦公,何沛媛膝蓋上放著包包坐在對面,觀察這其實沒啥可看的小隔間。這里找不到鋼琴家作曲家的痕跡,甚至連四零二的名號也沒有。

  楊景行想起來:“有無線網,密碼一到八。”

  何沛媛搖頭。

  “等我會。”楊景行起身出去了,從外面的報刊墻取了兩本《看diànyǐng》地給何沛媛,其中一本有《美中不足》的探班專訪。

  何沛媛接過了還嫌棄:“你快點做事…”

  楊景行看電腦屏幕,何沛媛看雜志,隔間里安靜了,一點鍵盤鼠標和翻書的聲音。批閱了劇組昨天的拍攝進度表后,楊景行看看姑娘。巧合,何沛媛好像也剛剛把視線從雜志上抬起來看無賴,表情幾乎端正,像是職員跟老板匯報工作。

  楊景行嘿:感覺好特別。“”

  何沛媛頓時變債主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懂不懂?”

  如果員工都有老板這效率,估計峨洋幾年之內能上市,楊景行只用十多分鐘就掃完了各部門的周報,網站和播放器的報表,diànyǐng劇本比賽的策劃進展…還都作了批示。

  連續幾周,黃倩池的報告中都在強調原創音樂人青兮入駐如歌后所創造的一些數據。數據確實挺好看,青兮的如歌網個人主頁才有一張小小的側身照當頭像,就被認定為大měinǚ了,關注度是節節飆升有四五萬粉絲了,而且已經有數個高級用戶為青兮寫了樂評或贊美文章。更可喜的是青兮的歌曲在播放器上的表現,華年播放器現在也就三四萬活躍內測用戶,青兮的三首歌曲都驚艷表現,包括上次如歌聚會時演唱的《七月》,收藏數都達到了好幾千,而且反復播放的數據更是原創音樂人中的翹楚。

  楊景行也不是傻老板,當然知道青兮的數據飆升有黃倩池在背后下力氣,更離不開那些自覺在如歌網有一席之地的老用戶對měinǚ的關照和吹捧,不過能被捧起來也證明了青兮的音樂確實有不少潛在受眾。

  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一刻鐘,期間跟姑娘的幾次對視或者搭話都沒討到好果子,楊景行坐不住了,起身:“行了,走吧。”

  “這么快?”何沛媛有點不屑:“當老板我也會。”

  楊景行吹噓:“快才是能力才是效率,難道磨洋工。”

  何沛媛小白眼,遞雜志:“還回去!”

  好歹是自己地盤,楊景行接過了放桌上:“新一期我還沒看。”

  外面,王成川正在跟程序員說什么事情,看見楊景行從隔間出來他就抬招呼叫楊總,快步走過來,很是燦爛地跟何沛媛點頭:“你好。”

  何沛媛微笑:“你好。”

  楊景行介紹:“乳ǎnjiàn部王經理。”

  何沛媛繼續笑:“我見過王經理。”

  “見過,見過!”王成川連連點頭:“我剛回來,吃完飯在那邊兒童樂園陪孩子玩了一會。都不在,龐經理也出差了…年輕人大學生還不懂事,水也沒倒一杯。”

  楊景行問:“說我嗎?”

  王成川接不上話,只能做出冤枉大了的無奈表情:“…你們談事情,我不好打擾。”

  何沛媛咯咯抿嘴:“沒關系,是我打擾了,這么晚還加班挺辛苦的。”

  王成川搖頭輕松:“習慣了。本來應該差不多了,下午孩子過來吃飯,纏著我要去玩,耽誤了…我幫劉軒頂一頂,也是過來人,要支持他。”

  楊景行好笑:“嫂子支持你嗎?”

  王成川嘿:“不支持也得支持。”

  楊景行同情:“不耽誤你了,我們先走。”

  何沛媛微笑:“王經理再見。”

  身為峨洋最年長的人,王成川可懂事了,邊點頭邊帶路:“請…今天是我的責任,其實水果咖啡都有,叫個外賣也很快。”

  楊景行安撫:“她不是來做客的。”

  何沛媛警惕解釋:“如歌我也經常看,剛好他過來有事,我也滿足一下好奇心。”

  王成川愛崗敬業:“太好了,如果對網站功能,對播放器有寶貴意見,我們最需要的就是專業人士的意見。”

  何沛媛認真:“我覺得都挺好…”

  楊景行讓合伙人留步于前臺,又再見,王成川歡迎客人常來,在楊總的領導下公司就像個大家庭,可其樂融融了。

  何沛媛轉頭就打擊:“看人家,才真正像老板。”

  楊景行笑:“是老板,一成股份。”

  何沛媛對峨洋的股權是清楚的:“他跟龐惜平起平坐?”

  楊景行搖頭:“龐經理比我還高得多。”

  何沛媛好笑,又好奇:“大家服龐惜嗎?”

  楊景行說龐惜的職場經驗足夠把這些小年輕大學生握控鼓掌之間,而且龐惜原則性強,真正的賞罰分明一視同仁,所以還是挺服眾的。

  何沛媛對第二大股東王建賢也有點印象,女朋友好像蠻漂亮。

  楊景行嘆氣:“說來話長呀…”

  有故事啊,何沛媛簡直期待,以至于楊景行電梯按的一樓她也沒警覺。等下樓后知道楊景行要帶她去吃芒果班戟,這姑娘也只表示自己不能再吃了,但沒抗議行程。

  楊景行是近朱者赤,也八卦起來,跟何沛媛當起長舌婦。在楊景行看來,王建賢和王成川其實差不多一類人,王成川的個人能力還不如王建賢,但是在公司里,或者是在龐惜看來,王成川要比王建賢更能合作更有用,造成現狀的主要原因就一點,兩個人的女朋友和老婆很不一樣。

  王成川的老婆樊云不漂亮也不活潑,但比較有眼光有魄力,尤其后來大家慢慢熟悉后就都看得出來,王成川的事都是老婆做主。當初剛開始合伙創業時樊云就很積極,在峨洋還沒起色的時候就讓老公cízhí到公司坐班,而且是在有孩子有房貸的情況下。

  反觀王建賢的女朋友左悅,恨不得把如歌網創始人女朋友的牌子掛在脖子上,原來的前臺工作也不做了,當起了自由職業者或者全職女朋友。左悅也曾經幾次表態想到峨洋任職,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沒任職的時候就喜歡對自己根本不懂的事情指手畫腳了。王建賢其實也算聰明人,應該知道有同事不太喜歡他女朋友,可他偏偏就被女朋友把控得死死的毫無反抗之力。

  何沛媛的角度不一樣:“那是因為他專一深情…可能。”

  楊景行斗膽:“總要有原則,跟孩子一樣,不能盲目溺愛吧。如果我覺得你有什么不對的我肯定指出來…你看你多愛批評我,這是對感情負責任的表現。”

  “我負責你個頭!”反正是不打算吃的,何沛媛的叉子在甜點上一整亂戳:“…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就因為我們是普通朋友,所以我才能指正你的不對。”既然叉起來一點,就放進口中,被甜得抿嘴笑。

  楊景行琢磨:“也有可能…所以我從來沒批評過你。”

  何沛媛又戳碟子,鎖著眉頭仇視著對面無賴,想辯詞:“…你是說,我有很多缺點?”

  楊景行搖頭笑:“我的意思是,真不是迷戀你的美貌。吹個牛,měinǚ見得不少了,我就是喜歡你,整個人。”

  何沛媛沒食欲了,不想看對面:“惡心吧啦…是呀,肯定見得多了,我算什么呀。”又輕松得意了。

  楊景行感觸:“也是我運氣好,看了這么多也沒看到比媛媛漂亮的。”

  何沛媛好嫌棄:“別說這個了好不好…那如果王建賢非要給他女朋友安排工作,怎么辦?”

  楊景行搖頭:“他沒這么不識趣。”

  何沛媛不容置疑地假設:“他非要!”

  楊景行嘿:“龐惜是權威,我是絕對權威,沒人能沒人敢挑戰。”

  何沛媛思辨:“…那你們就是一言堂!”

  楊景行又給何沛媛講公司運作機制,不同類型的不同規模的不同底蘊的,楊景行反而希望峨洋能早點成長成為那種不是一言堂的地方:“…如果有人能讓我心服口服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那我就太高興了,這是好事。”

  何沛媛收斂了還沒完全展開的鄙夷:“那你在其他地方遇到過沒?讓你心服口服的。”

  楊景行嘿:“就我頭上這座大山,壓得我心服口服了。”

  “自討的。”何沛媛又瞪眼:“什么叫?”

  楊景行好像不服啊:“有時候想一想,覺得除了主觀原因也還有點命運的成分,造化弄人。”

  何沛媛要路見不平一聲吼了:“什么造化弄人!?”

  楊景行說:“命運的安排,跟陶萌同學,遇見喻昕婷,認識齊清諾,認識你…”

  “打住!”何沛媛沒來得及阻止無賴牽扯到自己:“我告訴你,沒有命運沒有客觀原因,不遇見萌萌諾諾婷婷,你也會遇到花花鳥鳥月月星星,結果也一樣!你少找歪理!”

  “不一定吧…”楊景行搖頭:“算了,不說了,自己找不痛快。”

  何沛媛關心:“有多不痛快?想想就難受是吧?”

  楊景行搖頭:“不是,沒事了把盒子搬出來看什么。”

  “溫故知新。”何沛媛很鼓勵。

  楊景行點頭:“對,吸取教訓。”

  何沛媛小白眼,然后想到有意思的:“峨洋有人知道你的光輝歷史嗎?”

  楊景行搖頭嘿:“我還要臉。”

  何沛媛記得:“那次…付飛蓉看見她們碰面了。”

  楊景行又信心:“盼盼不會八卦我們。”

  何沛媛覺得:“但是趙程迪他們都知道老齊吧?”

  楊景行點頭:“有幾個人知道…明天就都知道你了。”

  何沛媛很不歡喜:“知道什么?什么都沒有好不好…真不該上去!”

  楊景行得逞地嘿嘿:“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何沛媛的觀點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那他們知道你多少事?”

  楊景行還自我感覺良好:“我也沒多少丑事吧?”

  何沛媛又叉了點甜點:“學校的音樂會有人去聽過嗎?”

  楊景行搖頭氣:“好像沒有,倒是給你們捧過場。”

  何沛媛擺個燦爛的嘲笑表情:“知道你是作曲家嗎?你會不會逼他們去聽第二交響曲?”

  楊景行思慮:“我也想灌輸一下,可惜不是一次兩次音樂會就行。其實也都知道我是鋼琴家作曲家,可惜隔行如隔山,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厲害,真該普及一下了。”

  “不要臉!”何沛媛怒斥好奇:“平時會找你聊音樂嗎?嚴肅的,流行的。”

  楊景行點頭:“有機會的時候也會聊,不過龐經理不喜歡這個風氣,她明確很多次了,楊總就是楊總,不是四零二,打壓我的粉絲。”

  何沛媛先嘔吐一下,再嘲笑:“她們還以為你的員工會多崇拜你,猜你上班就跟粉絲見面會一樣。”

  楊景行惋惜:“本來應該是,不過可能看多了就不稀罕了,就跟唱片公司的人看歌手一樣。”

  “也不一樣吧。”何沛媛不確定:“…不過我覺得你在峨洋是應該淡化音樂人的身份。我爸聽說你開公司都懷疑你能不能管理好。”

  “我能。”楊景行頓時好緊張:“肯定能!你一定要跟你爸說。”

  何沛媛煩死了:“…誰管你能不能,隨口那么一說!”

  楊景行想起來:“下星期kǎo侍的時候你爸爸陪你去嗎?”

  何沛媛嫌棄:“什么大事呀?還要家長陪!”

  “不去呀?”楊景行高興了:“那我去。”

  何沛媛反悔:“我爸去…去了有用嗎?考場是封閉的,你以為你相進就進呀。”

  楊景行好興致:“我在外面給你加油助威啊。”

  “有功夫干點正事吧!”何沛媛沒好氣,又說明:“其實我這個駕照是為我爸考的,我沒考他想不買車。”

  楊景行感觸了:“父母心…那我更要給你加油了,明天找地方練車去。”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何沛媛提醒:“研討會多準備一下,沒壞處。”

  八點半進咖啡館的,真是時光飛逝,一轉眼就九點半了。何沛媛懊惱看時間看晚了,堅持要馬上動身回家,萬一路上堵車呢。十點之前到不了家就減一次,減下周的!

  楊景行懂得取舍,果斷結賬走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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