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網上的影評沒撒謊,電影是不怎么樣,也就是四五分的水準。(有)(意)(思)(書)(院)不過上座率還不錯,明星效應加上宣傳攻勢還是很有效果的。
錢都花了,也沒那種講氣節的退場觀眾。楊景行左右的三個姑娘也沒抱怨,偶爾會笑一下。畢竟這片子還能算是一部電影,并非不要廉恥毫無下限。
何沛媛自己笑過之后是不是發現了楊景行不怎么笑,就朝左邊瞄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問是不是對自己選的片子有意見。
楊景行接眼姑娘的眼神接得快,笑一下,然后湊近點說話:“再忍耐兩個小時,我認打認罰。”
公德心使然吧,何沛媛也朝左邊靠一靠,盡量小聲:“把我逼瘋了你就甘心了?!”真是牙縫里擠出來的義憤填膺。
兩人頭部之間最近的距離應該是楊景行的鼻尖到何沛媛的左臉頰,二三十公分,楊景行不曾有多少機會這么近距離好好看一看,雖然光線很暗。
何沛媛警覺得挺快,遠離,瞪眼。
楊景行又笑,好像不是很無賴,似乎略帶歉意。
劉苗弓腰看看左邊。
何沛媛反應也快,調整了過分討厭鄰座的坐姿,關心:“要不要濕紙巾?爆米花好多糖。”
劉苗點頭:“有…你別影響別人看電影好不好?。”
楊景行點頭,繼續看熒幕。
信息大爆炸,現在的觀眾笑點都挺高了。近兩個小時的片子,何沛媛也是難得一笑。所謂物依稀為貴,楊景行總是在姑娘笑的時候第一時間捕捉,似乎姑娘比電影好看。
何沛媛沒擺太多臉色,因為楊景行不光看她,也會看九純姑娘,說話也是兩邊兼顧。楊景行似乎自覺已經有資格指手畫腳了,挑劇本的毛病,找調度的不足,至于表演,根本不值一提。
何沛媛都煩:“你行你去拍好的!”
楊景行還真當回事:“看著吧。”
電影總算放完了,大家松口氣,不過也不至于郁悶的,有些人臉上還多少有點笑容。何沛媛是稍許歉意地笑:“不如回家早點休息,挺沒意思的吧?”
劉苗基本滿意:“還好呀,我現在就喜歡看這種不需要腦細胞的片子。尤其感情戲,要假就假得徹底一點,不然看得好尷尬。”
夏雪是覺得:“音樂差了點。”
邊散場邊聊,夏雪也算個音樂愛好者了,她是覺得以前香港電影甚至電視在音樂方面做得都挺不錯,尤其是古裝片。
何沛媛找到跟北大生的共同語言了,她對電影音樂也是略有了解的。何沛媛還有點驚喜,沒想到夏雪對王立平,趙季平這些最杰出的配樂前輩也有比較充分的了解。
《枉凝眉》嘛,劉苗也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對美的感受沒另外兩位那么深刻。
楊景行跟在三個姑娘后面,聽她們聊不插嘴。
夏雪說起選修課的老師,雖然也很推崇王立平前輩,但是也有負面評價,大概意思是小家子氣。
何沛媛頓時氣憤了:“北大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夏雪笑:“我也不認同他的觀點,但是不知道怎么有理有據地反駁…”回頭看看楊景行。
何沛媛都不讓夏雪跟楊景行講話了:“別問他,大師不屑跟我們對牛彈琴。”
楊景行連連搖頭:“不是,我在檢討,我輩還需努力啊…雪雪你下次跟你們北大老師說明一下,著眼點和胸懷是兩碼事。”
何沛媛也來勁:“對呀,只看題材不看內容嗎?三國就大氣?紅樓就小氣?”
“鄙視北大!”劉苗哈哈號召,然后又想起自己的專業,有許多優秀前輩就是從小的著眼點報到出大胸懷…
再上車,又是夏雪陪何沛媛坐后面了。已經十點了,也不用商量再去哪了,問清楚劉苗夏雪住的酒店離楊景行家不遠后,何沛媛就決定:“把你們送到我再打車。”
劉苗沖何沛媛笑話楊景行是個膽小鬼,時常交待她們晚上九點之前一定要回寢室,有公交就選擇公交,沒公交的話打車也要時刻留心留意…
楊景行不改初衷:“與其牽腸掛肚我還不如自己送。”
何沛媛艱難忍辱負重,畢竟已經忍這么久了。
路上就是商量明天了,何沛媛自己給三個外地人推薦的去處,那么她至少應該在下班之后負起點責任吧。明天還可以更盡情一些,后天周末呢。
劉苗夏雪的邀請,楊景行話都沒說,何沛媛也不好發難,就來了個萬能理由:“明天家里有事,真的不行。你們好好玩呀,多說說話,多個外人還不好。”
劉苗打擊司機:“他才是外人,只開車,我們三大美女玩。”
楊景行也沒骨氣:“我保證恪守本分。”
夏雪是覺得:“今天不盡興,覺得還有好多能跟你聊的。”
何沛媛歉意微笑:“明天真的不行。”
劉苗卻吃醋了,哇哇哭:“…你可以搶他,但是不能搶她!”
尷尬的反而是何沛媛,她的辦法又是換個話題:“你們同一天開學?”
是呀,都是三十號。夏雪也不強求本地人當導游了,改期盼著三零六什么時候再去平京開音樂會或者進校園,還有好多曲子沒欣賞過呢。
何沛媛從個人角度補充一下三零六的集體祝愿,大四了,再接再礪奮斗這很重要的一年,為了理想而辛苦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們都很優秀,我相信你們能給自己一份滿意的答卷。雖然我今天…真的不算開心,但是衷心祝賀你們,真心。”
劉苗好像有點措手不及,都不好意思了:“別這么說,好過意不去。”
何沛媛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你們的原因,千萬別誤會。我很想跟你們做朋友,真的…如果不是那些原因,就算請假陪你們玩幾天都沒問題!”
前面沉默了,何沛媛旁邊的夏雪只得接力:“是我們太唐突,因為聽他說了后就想見你一面,讓你為難了。”
何沛媛又搖頭:“也不是,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有點尷尬,只要你們知道我對你們真的沒什么,不管三零六還是我個人,都很歡迎你們。可是在單位里,我真的不方便說什么。”
劉苗回頭:“理解。你夠給面子的了,他之前還好怕你翻臉。”
何沛媛尷尬呵:“也不至于,只是他有時候真的不講道理…”
楊景行提議:“算了,你們交你們的朋友,別管我這個司機。”
劉苗嘿:“你討厭司機不?”
何沛媛似乎勉強留面子:“還好吧。”
夏雪笑:“好消息,有收獲,圓滿完成任務!怎么感謝?”
何沛媛很尷尬。
楊景行問:“要不要買點東西回酒店吃?”
劉苗氣憤了:“這么好打發?信不信隨時爆你幾條料。”
楊景行連忙解釋:“不是,我想起來了就問,不是感謝。”
何沛媛倒是配合司機:“樂團周圍有幾家宵夜,可以去看看,聽主團同事說有一家鐵鍋海鮮還行。”
劉苗和夏雪都克制,昨天準備的那么多零食都還放著呢。
也沒多久就到酒店了,這應該就是再見了,何沛媛也下車,幫楊景行把兩個姑娘送進酒店電梯,最后時刻還是挺燦爛的:“拜拜…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勇敢點!”劉苗看著何沛媛說的:“不會后悔的。”
這關頭,何沛媛還是大度點,笑一笑:“…后天一路順風。”
夏雪也笑:“下次陪我們。”
何沛媛還是呵:“再見。”
電梯門關得挺迅速,何沛媛也不用堅持笑容了,幾乎瞬間就變成了沉重。
“走吧。”楊景行點頭給自己鼓勁:“我準備好了。”
何沛媛看楊景行,微微皺眉,看了好幾秒種,似乎都無從說起了,朝大堂門口邁步。
楊景行跟上,但是不多說話了。
出酒店,朝停車的方向走了一小段,在一個不太光亮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何沛媛就停步了,挺干脆:“就在這說。”
楊景行點頭,臉上態度很好。
等了兩秒,何沛媛略不耐煩地提醒:“你說呀。”
楊景行接受提醒:“謝謝。”
何沛媛皺眉:“我要聽的不是謝謝。”
楊景行還有的:“我喜歡你。”
何沛媛練出來了,只是短暫訝異震驚就恢復了冷靜:“不想說是吧?那再見。”說著就開始觀望了,明顯是找出租。
楊景行提議:“節約時間,上車我們邊走邊說。”
何沛媛搖頭,顯得沒有商量余地:“就在這,不要你送。”
楊景行想了一下:“其實我現在最想說的是…要怎么樣你才能原諒我今天的行為?”
何沛媛看著楊景行,似乎有仇恨地點頭:“可以啊,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打擾我!”
楊景行問:“多久,多久不能打擾?”
何沛媛喘了口粗氣:“…你說多久?從今以后!”
楊景行搖頭,請求:“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何沛媛想了一下,斷定:“沒有!”
楊景行嘗試商量:“我知道我不對,但是也沒特別過分吧?”
何沛媛盯著楊景行,已經不氣憤了,而是用一種包含著絕望的語氣問:“你還想多過分?明天我怎么面對她們?”
楊景行覺得:“沒那么嚴重,就順路…”
“你能騙誰!?”何沛媛難以控制了,明顯恨得牙癢癢:“誰不知道?誰比你傻呀?”
楊景行反而驚喜:“都知道了?那也好呀。”
“你當然好。”何沛媛欲哭的表情:“我呢?口口聲聲喜歡我,就這么喜歡!?”
楊景行還點頭:“是,就是這樣。如果你有什么不滿,有話好商量。”
何沛媛簡直傷心:“沒跟你商量嗎?你偏要一意孤行。我已經答應你,叫你等我電話,你偏要去單位,弄得我下不來臺!你不是喜歡我,是傷害我!”
楊景行說:“我不想你偷偷摸摸來見我,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對她們。”看樣子是認真的。
何沛媛又震驚了:“…哦,現在這樣我就坦然了!?”
楊景行是覺得:“至少明天你不會有騙了誰的心虛感覺。”
何沛媛雖然反應不是很敏捷了,但是也不會放下氣勢:“你少強詞奪理…你就是故意的!”
楊景行點頭:“當然是故意的。”
何沛媛都快齜牙咧嘴了:“你有理了?很驕傲很光榮是不是?”
楊景行搖頭:“不算光榮…不過我覺得也算勇敢了一次。”
何沛媛簡直無語,又有點苦口婆心了:“你這叫勇敢?你是魯莽,是草率…你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