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東西(挺tǐng)不錯,何沛媛肯定了貴點也值,并且沒有過分在意健康。不過對于聊的內容,何沛媛就始終不肯包容接納,一直維持(挺tǐng)高的防御警戒線,簡直是嚴防死守,讓楊景行根本沒機會。
第五片也是最后一片牛舌烤好了,楊景行夾提起來遞過去。
何沛媛抗拒:“別給我,我要喝湯,飽了。”
楊景行勸:“不多這一口。”
何沛媛多斯文呀:“你當然一口,我看就是一塊牛排…讓開,別擋我!”
楊景行求之不得,不過也沒急著燙嘴巴:“才開始,不要米飯了?”
何沛媛搖頭,但是叫服務員來要米飯,問楊景行:“兩碗夠了吧?”
楊景行保守:“先來兩碗。”
何沛媛是比較佩服的,觀察一下楊景行:“你這四年長高沒?”
楊景行說:“好像有一點,一厘米。”
何沛媛就鄙視了:“白吃了那么多。”
楊景行懶得伺候了:“你又長了多少?”
何沛媛哼:“我高三就沒長了,女生發育早…女生一米七對應的男生是一米九,知道嗎!?”
楊景行哈一聲冷笑:“誰說的?聯合國?”
何沛媛十分相信:“科學依據!”
楊景行好奇:“科學依據有沒有說,一米七的女生…(胸胸)圍應該是多少?”
何沛媛冷眼看著楊景行,不管烤盤上的食材了,兩只手都放在了桌沿邊,筷子是敵對的架勢。何沛媛這個坐姿雖然會讓雙臂略微朝(胸胸)口收攏,但是基礎太薄弱,t恤下的那點點高度完全無動于衷。
瞟了兩眼何沛媛的神(情qíng),楊景行又害怕起來:“是你先刺激我。”
何沛媛繼續無(情qíng)凝視。
楊景行又說:“我的意思是,其實你的(胸胸)圍和我的(身shēn)高一樣,也不是拿不出手。”
何沛媛連筷子都松開了,手放了下去,看樣子是準備長期斗爭。
楊景行又高興了:“生氣了吧,還是在乎吧?”
何沛媛臉上憋不住尊嚴地開口:“我…怎么樣和你無關,輪不到你說長道短!”義憤填膺的。
楊景行覺得:“斗嘴而已,怎么成說長道短了。”
何沛媛的表(情qíng)好像是在暗暗記仇。
楊景行又說:“很多事(情qíng)都一樣,人也是,優點太多就會導致相對的短板比較明顯,也是自(身shēn)的原因…你說你如果(身shēn)材比例沒這么好,臉蛋也不漂亮,誰還看你的(胸胸)?”
何沛媛不像開玩笑,嚴肅告訴對面:“我媽從小就告訴我,不要成為只能用漂亮概括的人,最膚淺最庸俗最廉價…尤其是,要和只會用漂亮來形容你的人保持距離,因為他們更膚淺更庸俗!”
楊景行正經對待,仔細看了姑娘一會才點頭:“我承認,漂亮是我喜歡你的若干個重要原因之一,要我忽視媛媛的好看我絕對做不到。不過我覺得什么都是由內而外的一個整體,喜歡也是,有膚淺的部分也有深刻的部分,不能因為我膚淺了就全盤否認吧?而且我早就說過,我也欣賞媛媛的樂觀大方、善良活潑、自信自(愛ài)…”
何沛媛才不要楊景行深刻呢,她趕忙拿起筷子,好不耐煩地一戳烤盤:“吃不吃?焦了!”
楊景行端起飯碗:“而且我是辯證地膚淺,不是盲目地庸俗…”
何沛媛使勁戳:“你吃,你吃,燙死你…管你膚淺還是庸俗,隨便你!”
楊景行就著何沛媛烤好的黃瓜蘑菇刨了兩大口飯,又感嘆起來:“有點悲喜交加…不對,應該是喜憂參半。”
何沛媛盡量謹慎:“你沒什么好喜的!”
“怎么能不喜?”楊景行分析:“就是因為媛媛具有這種抵制膚淺和庸俗的品質,今天的我才能有一線希望,不然很可能只能相逢恨晚…不對呀,如果不是這種品質,也不用恨晚了。”
何沛媛堅持觀點:“和你無關,我自己的事。”
楊景行覺得:“以前是無關,但是現在就有關了…不過我看樣子我也要打持久戰了,還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何沛媛是不是連朋友都不想當了,都懶得勸了:“你自己不怕浪費時間隨便你,以后別恨我就行。”
“浪費時間?”楊景行好笑:“就這幾天,我干什么事都特別有動力,覺得時間都格外有意義。”
何沛媛點頭:“當然,念念不忘肯定有動力。”
楊景行好后悔:“以后不跟你說真話了。”
何沛媛無所謂:“你想騙就騙吧,盡管騙。”悠閑地給烤網上放一片牛小排。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不騙,我也不想(愛ài)(情qíng)是騙來的。”
何沛媛呵一下:“你騙還是不騙,都沒有。”
楊景行吃飯發泄:“…我就當是鞭策是激勵。”
何沛媛輕描淡寫:“那你就是騙自己。”
楊景行包著一口飯看姑娘,好像真的有點傷心了。
何沛媛又左右擺頭一下,蠻得意(挺tǐng)開心地烤(肉肉),抽空喝口老鴨湯,也再嘗一點點小菜。
楊景行想起來:“問問有沒有苦膽,來一個。”
何沛媛一驚,不過馬上看穿:“…臥薪怎么辦?”
楊景行問:“你覺得什么最有效果?”
何沛媛才不上當:“都沒用…這個好了,別浪費…你干脆一口一碗,吃完我回家!”
楊景行聰明地放慢速度:“這么早,吃完陪我去逛街。”
何沛媛好過分:“沒義務…”
不過何沛媛對食物態度還是很不錯的,給牛小排上撒了鹽和蔥花,翻個面再來一遍,蔥花多加一點,再翻面,用夾子往烤網上按壓一下,這姑娘(挺tǐng)滿意自己的技術:“最后一片了…你怎么這么能吃?”
楊景行說:“你廚藝好,還真沒女生給我做過飯。”
何沛媛立刻就用夾子在自己的勞動成果上搞破壞,胡亂戳戳,滿臉的意志力。
楊景行伸筷子搶贏了,就著菜把最后一點米飯一起消滅了,心滿意足。
何沛媛著急地催:“山楂茶喝了,回家!”
楊景行慢條斯理:“夜生活還沒開始…”
何沛媛聲明:“我要上班。”
楊景行喝口茶,建議:“我覺得你也要有個思想準備。”
何沛媛皺眉:“什么?”
楊景行說:“我不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
何沛媛不表態,沉默了一下后站起來:“你不走我走!”
楊景行連忙結賬。
真是男追女隔座山,出了燒烤店,楊景行還要幾次三番好話才把何沛媛請上車。
何沛媛真是(挺tǐng)不高興的,還沒等司機坐穩就開始發難:“楊景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這種人?”絕不是開玩笑。
楊景行哪里是什么天才,(挺tǐng)無助:“…什么?哪種人?”
何沛媛有點聲色俱厲:“你是不是認為我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其他人?”
楊景行短暫思考,說:“當然不是…我跟別人不一樣,因為同學朋友同事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所以說凡事都有兩面(性性),我們的關系一方面是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之一,但同時也讓你不方便過分打擊我,不能用太極端的方法拒絕我,你跟我說你喜歡女人我肯定不會信…所以說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其實也是我仰仗著打持久戰的基礎之一。我有劣勢也有優勢,如果沒這個優勢,我就沒辦法跟你耍無賴,你今天也不會跟我出來了。是不是?”
何沛媛盯著楊景行的眼睛聽他說完,然后上下嘴唇微微錯位一噘:“…你還知道你是無賴?”
楊景行還有理由:“我也是無奈才無賴呀。”
何沛媛脖子一直,腰桿一(挺tǐng):“楊景行我告訴你,說實話,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所以你別((逼逼)逼)我,把我((逼逼)逼)急了,我沒今天這么好說話!”
楊景行有點驚恐:“你的意思是,你今天這樣還算是好說話?”
“當然!”何沛媛雙眼一瞪:“如果不是往(日rì)…當了這么久朋友,我陪你吃飯?你想得美!”
楊景行是想得美:“我們算是四年的朋友了,差不多吧?”
何沛媛不給面子:“三年,最多三年。”
楊景行講價:“三年半,不止,準確點說是三年九個月。”
何沛媛不太在乎:“就當三年半。”
楊景行點頭:“好,那我就追你三年,如果還不成功,我們就接著那半年繼續當朋友。”
這什么跟真么呀,何沛媛看著楊景行,反應過來后就氣憤:“憑什么?哪有三年半,我們說過幾次話?除了那次,然后就一直到你說介紹林姐,那還是齊清諾的意思…”
楊景行強烈要求對方暫停:“你聽誰說是諾諾的意思?”
何沛媛看著楊景行:“不然呢?”
楊景行說明:“當時是我提出來的,我先問她的意見,她本來不支持,但是尊重你的想法…”
何沛媛問:“為什么不支持?”
楊景行說:“因為知道你不愿意,事實也證明了。”
繼續互瞪了兩秒后,何沛媛中斷兩人交鋒了好一會的視線,扭臉看右前方,平淡說話:“不好意思,不該說你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