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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立場

  聊著笑著吃完飯,回到學校已經七點過,大家謝謝曾理后就不耽誤他和柴麗甜二人時光了。

  去取車的路上,齊清諾回想起和喻昕婷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我也覺得她…不是單純,應該說簡單,還有點幼稚,情商也不高,做朋友挺好玩的。”

  楊景行有些責怪:“就沒個好詞?”

  齊清諾嚴肅:“可愛!行了吧?”

  楊景行哈哈:“吳苑說的,可愛對男人和女人來說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齊清諾呵呵:“嗯,有道理,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是有點反感…立場不一樣,看法也不一樣。”

  楊景行點頭:“當然,我看看諾諾就和別人不一樣…”

  齊清諾不想聽奉承:“我是說,我可能不應該以個人立場來對待她,在甜甜和孔晨荷看來,完全就是另一回事。”

  楊景行說:“不一定…是你處理得夠好,所以現在看起來很好。”

  齊清諾看看男朋友,笑:“你認真的?”

  楊景行點頭。

  齊清諾哈哈:“那就是承認了。”

  楊景行諂媚:“你是給我勇氣。”

  齊清諾呵呵,然后嘆氣:“不過還是覺得…對她,對我自己,甚至對你,都欠一個坦誠的交待。”

  楊景行嚇一跳:“上次已經夠坦誠了,別再來…我覺得沒那么復雜,事情也沒有完美,諾諾都不完美。”

  齊清諾笑得燦爛:“暫時讓你逃避…哪不完美?”

  楊景行討死:“太多了,哪是暫時說得完的,首先,諾諾太出色,太吸引異性…”

  齊清諾點頭:“嗯,很自覺嘛,就回到這個話題,既然自己都說了,你準備怎么改正?”

  楊景行說:“諾諾已經幫我改了,自從我們在一起,誰還搭理我?”

  齊清諾也裝可愛:“后悔了?”

  楊景行氣:“我又不傻…”

  回到住處親熱了好一陣,但是沒脫衣服,決定再忍耐兩天,以保證萬無一失。

  詹華雨從國外打電話回來,關心了女兒再打聽丈夫,齊清諾可不知道父親現在在干什么,自己都心虛著呢:“…你要一個星期不回來,肯定就是他找你了…楊景行喜歡我,再帶一個我回來…哈哈哈,他點頭呢…我當然喜歡我媽…”

  十點過,楊景行把齊清諾送進家門,聽著齊達維憂嘆獨守空房的寂寞。

  星期三上午,楊景行繼續上班。NMS公司的超人氣男子組合BangA準備發行一首中文單曲,就是把已有的韓文大紅歌曲重新填個詞錄一遍,并重拍MV,并且是要在這邊拍,針對中國粉絲。

  這是大事啊,編輯部、制作部和策劃部召開三部會議,只是編輯部經理不知道干啥去了,只能讓楊景行暫時代理。

  周沈建好像有點惱火,自己還要弄好策劃書給NMS審核,還有緊迫的時間限制。

  楊景行也不輕松,NMS發過來的歌詞要求比歌詞還要長得多,有些看著還挺氣人,什么要表現大韓民國的視角。

  NMS也是專業,他們自己之前關于歌曲和MV制作的策劃書豐富詳盡到有一臺晚會策劃那么多內容,幾分鐘的MV還有分鏡劇本,什么服裝什么道具什么顏色都講究。不過策劃部的女美工滕麗覺得NMS有點狗眼看人低了,而且那些東西哪有必要弄得那么裝腔作勢,試問你一個組合出場費才多少?再看看俺們程瑤瑤!覺得自己能耐就別來這邊賺錢啊。

  滕麗這是為編輯部鳴不平呢,因為拍MV是編輯部的事,而宏星的歌手拍MV向來是外包或者請人,反正公司是沒導演和劇組的。而請導演請劇組并監督拍攝,又是制作部的事。

  不過制作部經理明德至挺輕松,因為張英奕小老板可是說了,編輯部要對歌曲和MV的制作充分負責,更督促四零工作室出謀劃策。

  開個會正事沒討論多少,后來興趣都集中到一個點上去了,公司和韓國人是怎么簽合同的?給別人把錢花了,總得賺回來呀,不會真的是交學費吧。

  明德至估計,如果宏星真的拿到了NMS在國內的代理經紀,分成了不起也就兩成三成,能賺錢嗎?

  大家很有團隊精神,為公司大小事情操碎心。

  楊景行還沒資格操心那么多,歌詞的事他肯定是搞不定的,李鑫多半也不愿意,再放眼一看宏星的合作伙伴,都是藝術工作者,沒有手工匠人。

  有難處找老大,甘凱呈卻一點老大樣子沒有:“…我那么捧你,這點谷子芝麻事還問我,你還想賺錢?”

  楊景行拿著通訊錄翻呀翻,終于將軍里面挑矮子找了個作詞,電話溝通了好一陣,對方覺得有意思有挑戰,接了。

  然后是MV,要求更高,NMS只差規定攝影機要用什么型號了。雖然連個思路都還沒有,楊景行卻開始聯絡導演了。

  宏星合作的導演就那么幾個,其實現在國內的MV拍攝市場已經很頹靡了,能弄出樣子來的總共也就那么些人。而且如果不是電影夢有難度有高度,誰愿意干這活啊。

  第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說很忙,檔期排到下半年去了,不過還是問問是給誰拍,一聽說是組合,也不問什么組合了,實在沒空。

  第二個,久仰四零二大名啊,不過舞蹈為主的拍攝自己并不擅長,長項是敘事,自己倒是有好電影本子,宏星有沒有興趣投資賺錢呢?再到位百八十萬就可以開機了,四五十萬也行啊。

  第五個,優先級幾乎排到最后了,談了好一會,雖然對方作為一個MV導演還沒看過韓國的先進作品,但是表示會盡快了解一下再作決定,最遲明天給回信。

  楊景行剛打開工作臺準備干點私活,作詞人就打電話來了,效率好高,在網上看了下MV就來了靈感有了想法,這樣行不行…

  楊景行說:“有點親切了,沒有優越感不高貴。”

  作詞人也是有氣節的:“我操…”

  但錢還是要賺。

  楊景行趕去吃飯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不過齊達維還是笑臉相迎,想來是讓女兒陪了一天心情不錯。

  聽齊清諾一打聽楊景行一匯報,齊達維還鼓勵一下:“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都要付出代價…”

  吃完飯,楊景行陪著齊達維父女去了還沒清倉完的運動品商店,聽著齊達維在人家店里指手畫腳規劃藍圖。

  門面轉讓意向已經基本達成,齊清諾嘲笑父親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再進酒吧,必然是要重新裝修的,齊達維還有點舍不得,說找個機會把朋友們都叫來,合影留戀。

  回到家,齊清諾為父親和男朋友彈上兩曲,一首《溫心》和一首《自由的空氣》,而且后者還是要唱的。

  齊達維明顯歡喜,盡管女兒跟著就要送楊景行走,他也沒反對。

  明天可就沒時間好好溫存了,夏雪和劉苗要過來,晚上還要陪她們去聽民族樂團的元宵音樂會,所以兩個人在車里待了好久齊清諾才下來。

  元宵節早上,楊景行八點就到學校了,感受一下歡樂的氣氛,因為沒過三試的考生是少部分,而且氣勢上完全敵不過那些幸運兒的歡呼雀躍。何子昂也過了,基本上已經是浦音的學生了,可以幻想前途一片光明了。

  楊景行給喻昕婷打電話:“起床沒?”

  喻昕婷說:“七點就起了,在外面吃早餐…何子昂過了!”

  楊景行哼一聲,但是話剎住了:“我在北樓等你們。”

  喻昕婷嘻嘿半截了連忙接話:“哦,我們馬上…”

  劉苗和夏雪今天沒人送,要坐客運車輛過來,所以楊景行也要問一下。這會還沒出發,不過劉苗叫楊景行時刻準備著。

  安馨和喻昕婷沒讓楊景行久等,喻昕婷這才說起早上看郵件,這次不是律師發來的,對方自我介紹叫什么什么,肯定是女人,是紐愛的什么,翻譯過來應該是人事助理,要跟喻昕婷商量的是關于語言老師的事:“…她說如果我不自己面試他們就先雇傭了,因為可以幫忙溝通很多事,方便些。”

  楊景行問:“他們公開招聘的?”

  喻昕婷回想一下:“還沒有,如果我不面試他們就招聘…師姐等會看了要跟教授說的,看教授怎么說…我沒用字典都基本上看懂了!”對她來說好像看懂了才是重點。

  安馨說:“國際樂團外國人多,這種事經驗豐富了。”

  楊景行有點羨慕:“還可以自己選啊,選個帥哥。”

  喻昕婷嘻:“選美女。”

  先干正事,不是叫喻昕婷彈丁桑鵬的小作品《愚公移山》么,本來是一首大合唱歌曲的,后來被唐青改編成鋼琴曲了,其實改編得不算特別好,但是勝在有氣勢有底蘊,所以在國內的演出機會還是蠻多的。

  喻昕婷已經練習過了,楊景行就聽一遍,不出所料卻也驚喜,相比于一般男鋼琴家梆梆砸鍵盤,喻昕婷的演奏或許可以叫“仙女移山”。

  楊景行稍微提醒了幾處注意點就說可以了,不用再練了。

  喻昕婷說:“《落葉歸根》我也練了。”

  這就是丁桑鵬自己早期的鋼琴獨奏作品了,有七八分鐘的長度呢,和愚公移山是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氣質,國外的翻譯是“最好的家”,所以顯得很俗氣。

  楊景行聽了一遍后就鼓掌,雖然喻昕婷都還不能背譜。

  安馨建議是彈落葉歸根的:“沒不吉利,又不是那個意思。”

  楊景行說:“都彈,肯定都聽得高興。”

  楊景行不說,喻昕婷就自己坦白還有不少不滿意的地方呢,不知道怎么調整好。

  楊景行卻說:“丁老已經是最高境界了,聽東西和一般人不一樣,我都學到一點這種境界了…”

  近十點,楊景行正在給安馨批改作業,李迎珍打來電話了:“你來學校一趟,那邊又來信了…”

  楊景行說:“我知道,我們在二零四,我等會去見您。”

  “嗯。”李迎珍一個字也就能兼顧威嚴和滿意。

  旁聽的喻昕婷問:“什么事?”

  楊景行說:“沒事,別打岔,繼續。”

  十一點,楊景行讓學生自習討論,自己去見李迎珍。

  楊景行完全搞不清楚情況嘛,在人家晚上休息時間打電話過去,不過還是有點禮貌:“格瑞斯女士,非常抱歉,不得不這么晚打擾你。”

  對方應該沒睡,但是語氣也不是很親熱:“你是誰?從中國打來的?”

  楊景行說:“是,我叫楊景行,我是喻昕婷的同學…”張楚佳在旁邊聽得好笑。

  這個格瑞斯語氣就好多了:“你好,我應該想到…所以,有什么事?喻小姐有什么決定…等等等等等等,你說你叫什么,對不起!”

  楊景行重復:“我叫楊景行。”

  對方驚問:“那個最了不起的鋼琴家?”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是嘲笑還是鄙視。

  楊景行說:“我是彈鋼琴…”

  對方再問:“和愛樂合作拉赫瑪尼洛夫第三鋼琴協奏曲,在浦海!”

  楊景行說:“是的,我不會忘記那次…”

  對方就叫起來:“噢,我的天我的天…當然沒人會忘記,每一個人,每一個樂團的人,他們不放過任何機會,沒完沒了地炫耀講述他們所見過的奇跡,我從來絕對不相信他們所說的,因為會嫉妒!”

  楊景行的不要臉功力受到了嚴重挑戰,他呵呵地聽著電話那頭的人低聲和誰說話:“猜誰給我電話,猜猜,你永遠猜不到!”

  不過通話還是很快正常了,格瑞斯拿出了公事氣質:“那么,楊景行先生,我能為你做什么?”

  楊景行說:“我的教授,當然也是喻昕婷的教授,李教授,讓我謝謝你…是的…是的…我很愿意,或許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現在,關于喻昕婷的語言老師一事,李教授要提出幾個要求,不知道愛樂是否能滿足。”

  真是虛偽的人,剛剛那么毫無底線吹捧,一說到正事,格瑞斯就明顯猶豫了:“…呃,是的,當然,如果是喻小姐本人的要求,我需要她的確認,簡單的口頭也行,當然最好是她本人能給我一封郵件或者電話。”

  確實麻煩,但是美國人哪預料得到浦音人的辦事效率,楊景行掛了電話后,張楚佳立刻登錄喻昕婷的郵箱準備給格瑞斯發信,密碼是六一一六重復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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