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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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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進工作室關了門,喻昕婷就嘻嘻起來:“第一次錄音…我沒緊張。”

  楊景行笑:“表揚。”

  齊清諾瞥眼:“我好緊張呀。”

  楊景行無奈:“難得,也表揚。”

  喻昕婷還笑。

  工作臺上的電腦有專業聲卡,楊景行把喻昕婷的演奏音軌簡單處理一下,稍微加點劇場效果,然后聽一聽,主要是表揚一下,齊清諾也很認同。

  楊景行似乎玩上癮了,要齊清諾把《親愛的朋友》也錄一遍:“…我們三人做個合集。”

  齊清諾興趣似乎不大:“一人一首,夠了。”

  楊景行說:“她有三個樂章,你不能少。”

  喻昕婷也求齊清諾:“錄,再錄兩首!”

  于是齊清諾好好設置了一下雙排鍵,然后又戴上監聽耳機左右試音,精細地調節好公司配給楊景行的那小得可憐的調音臺。

  喻昕婷又對楊景行調節的獨立話筒放大器產生了興趣,咨詢一下。楊景行解釋說因為《親愛的朋友》算是慢歌,情緒和《我想知道》很不一樣,所以要對一些參數進行必要的修改。

  準備好后,楊景行邀已經戴上監聽耳機的喻昕婷:“鼓掌。”

  兩人鼓掌,齊清諾開始彈唱《親愛的朋友》。比起第一次在舞臺上演繹這首歌的溫柔自然,錄音的齊清諾顯得更為認真嚴謹。

  楊景行也像個錄音師一樣聽得仔細,喻昕婷則一會摘耳機一會戴上地比較有什么不用。

  齊清諾一曲唱完,喻昕婷等楊景行停止錄制了就跟他一起鼓掌。

  齊清諾謙虛:“鍵有點硬,不太習慣。”

  一起在音響里聽一遍,效果理想。因為話筒和隔壁錄音室的是同一款,所以把齊清諾那種少女之外又略顯成熟厚重的聲線還原得比較完美。因為沒有混音處理,反而表現出了更為樸質純粹的感覺。

  楊景行還是鼓勵喻昕婷:“所以不要覺得所謂大師是難以超越,她就比好多歌手唱得好多了。”

  喻昕婷點頭同意。

  齊清諾笑著反對:“憑什么她跟大師看齊,我就和歌手比?”

  喻昕婷立刻幫楊景行糾正:“你比唱歌大師…比歌神都唱得好。”

  楊景行自己也癢癢了:“你們休息,我來一個。”

  喻昕婷過問:“唱什么?”

  楊景行尊重大家意見:“你們說呢?”

  齊清諾說:“謝謝。”

  喻昕婷點頭同意:“我也覺得。”

  齊清諾并不害怕四零二的權威,提意見:“愛不會離去,愛永遠存在…那一段加條弦樂比較好,不然有點單薄。”

  楊景行指指合成器:“你來。”

  齊清諾挪動椅子,迅速調好音色,用大提琴奏響一段旋律,還是問問大家意見:“這樣烘托一下…不用唱得那么用力,不是你的風格。”說著還嘲笑。

  喻昕婷也笑:“好聽,試試就知道了。”

  楊景行應該很信任齊清諾:“你自由發揮。”

  準備好了就開始,喻昕婷不戴耳機了。楊景行今天唱得比在輝煌酒吧時溫和柔緩了一些:“曾經的我以為塵世的生活就是那樣…”但是他的樣子并不是多認真,邊唱還邊看兩個姑娘。

  層次比較分明的六段式歌曲,第一段作者的簡單敘述結束后,齊清諾似乎耐不住寂寞了,弦樂溫柔的切入,但是只處于龍套的地位,時有時無在合適的地方點綴一下,不過是個演技很好的龍套。

  之后就一直是這樣,一直到第四段感觸愛情的部分,齊清諾的大提琴換成了小提琴,旋律線條變得更加清晰完整。從配器編曲角度來講,齊清諾在這里的表現非常優秀,靈動而熟練。

  第四段結束后的短暫過門,齊清諾又換成了大提琴和楊景行的鋼琴配合,兩人對視了好幾秒鐘,然后都看喻昕婷,都笑。

  第五段陡然上來:“愛不會離去,愛永遠存在…”齊清諾的大提親和小提琴兩條旋律同時響起,把喻昕婷的注意力從楊景行身上搶了過去。這兒的弦樂表現出了厚重的激動,和歌曲的情緒配合簡直天衣無縫,難以讓人相信是即興出來的。

  楊景行果然聽話,沒有過分發力,他歌聲中表現出來的隱忍內斂好伴奏形成了鮮明對比,又被伴奏烘托得甚至滄桑深沉起來。

  最后一段,弦樂慢慢消減退場,把絕大部分舞臺留給了聲樂,給聲樂足夠的空間去提升到它需要的情緒上去,用激昂的態度去感謝生活。

  終于結束了,楊景行和齊清諾都笑一下,但是喻昕婷不,她的眼睛水潤潤地簡直有些傷感:“真好聽…可惜鋼琴不是我彈的。”

  楊景行笑:“你要當大師的,怎么能彈小曲。”

  喻昕婷看著楊景行,眼角的淚花閃爍得越來越明顯:“我最喜歡這首歌,和所有人的比!”

  楊景行提醒:“親愛的朋友你不喜歡?小心哦。”

  齊清諾笑:“別上當,我也最喜歡這首,我們立場一致。”

  喻昕婷也笑一下,看齊清諾:“你好能干,可惜我不會作曲。”

  齊清諾安慰:“升c讓我練一年也彈不好,術業有專攻。”

  楊景行對齊清諾說:“你確實能干,我原來唱她就沒感動。”

  齊清諾湊近看喻昕婷的眼睛:“感動了?”

  喻昕婷嘻笑著和齊清諾保持距離,搖晃身體解釋:“不是,原來也感動,今天不一樣,你唱的我也感動…開心了更容易感動。”

  楊景行自卑:“功勞還是廚師的,再不去吃了。”

  喻昕婷嘿嘿:“不是,真的…錄音了開心。”

  齊清諾提議:“聽一遍。”

  三人安靜地聽了一遍《謝謝》,喻昕婷沒那么感動了,聽完后還笑得出來:“就是好好聽…我情愿不吃壽司。”

  楊景行感激:“這是我聽過最夸張的表揚。”

  齊清諾也笑:“我情愿不認識你。”

  楊景行氣憤:“最惡毒的鄙視。”

  兩個女生都笑,齊清諾建議喻昕婷:“再錄一遍,你來彈。”

  喻昕婷卻搖頭:“沒時間了,我還不會。”

  楊景行讓齊清諾再來一首,在喻昕婷撒嬌似的鼓動下,齊清諾就再抱起吉他,說要唱一首很久以前寫的歌,高三時的作品。

  楊景行夸張:“那時候我還在玩泥巴。”

  喻昕婷問:“什么名字?我們聽過沒?”

  齊清諾說:“都快忘記了,有點肉麻,叫《難以愛戀》。”

  楊景行積極:“鼓掌。”

  齊清諾自己說肉麻,其實是挺簡單的一首歌,旋律遠沒有她現在的作品那么豐富大氣,比《親愛的朋友》還簡單,就是幾個句子的一遍一遍重復。

  歌詞嘛,有一句重復比較多:“眾口相傳的真愛,難以發現;眾口相傳的真愛,何時實現…”

  朗朗上口而略帶憂傷,校園化地好聽,有點小女生氣,也有不太女生的:“…難道愛情就如宗教,我們信仰的都是虛無縹緲…”

  喻昕婷聽得比較開心,楊景行略顯嚴肅,聽完后還做出欲哭的樣子:“我感動了。”拼命擠眼淚。

  喻昕婷眼神有些責怪楊景行的不正經,認真說:“是好好聽嘛,而且是發自內心,那時候的女生,本來就會想這些問題。愛情是恒久不變的主題!”

  楊景行也佩服齊清諾:“比我深刻多了…不過宗教不是虛無的,神是虛無,但是精神不…”

  喻昕婷嚴肅點頭:“說得對。”

  齊清諾哈哈笑:“夠了,懷舊而已,不是讓你們批判的。”

  楊景行就對兩個姑娘說:“開桌上電腦,做個封面打印出來,我刻CD…簡單點,沒彩色打印機。”

  兩個姑娘把椅子挪過去辦公桌后面開了電腦,喻昕婷已經開始構思:“叫什么名字?”

  齊清諾說:“友誼,友誼的見證?”

  喻昕婷問:“好不好?”

  楊景行點頭:“好。”

  “有愛情…”喻昕婷不太滿意,安排齊清諾:“你再想。”

  齊清諾不干了:“你說。”

  喻昕婷嘻嘻:“開心的見證…是不是惡心?”

  楊景行說:“不惡心,不過愧不敢當。”

  喻昕婷呵呵,瞧看電腦齊清諾。

  楊景行問:“三個樂章分不分開?”

  喻昕婷搖頭,關注著齊清諾:“這個怎么做?做不漂亮。”

  齊清諾解釋:“只有這個。”

  楊景行搗鼓的差不多后就去參與兩個姑娘的腦力勞動,文檔還是一片空白,他也提建議:“要日期吧,一個標題,名字,就行了。”

  “不行。”喻昕婷急著去翻看架子上的CD,想找點參照。

  齊清諾先在文檔上打下三個人的名字和日期,楊景行又變卦了:“名字不要了,自己看的。”

  齊清諾刪掉人名,換成了三個字母“XNT”,還笑:“含蓄一點。”

  楊景行也有了靈感:“空格,字體大點,這里,加小字母,ears。”

  齊清諾笑,叫喻昕婷:“你同不同意?”

  喻昕婷仔細辨認了一下就生氣了:“不行,我不!”

  齊清諾還挺贊同的:“青春嘛,離不開眼淚。”

  喻昕婷驚詫:“憑什么是我…那你們是什么?”

  楊景行很沒文化地建議:“Nice。”

  喻昕婷疑問:“有漂亮的意思嗎?”

  楊景行說:“美好,青春不美好?”

  齊清諾不謙虛:“Nature吧,青春就該是自然的,充滿天性的,不加粉飾遮掩的。”

  喻昕婷有意見:“可是和眼淚不搭配。”

  楊景行說:“就Nice吧,X不加了,代表未知數,青春充滿了未知。”

  齊清諾笑:“你是挺未知的。”

  喻昕婷還是不滿:“我要當Thanks!謝謝美好生活。”

  楊景行不講究:“行,ThanksNiceX。”

  齊清諾動手排版好后,又在每個大字幕的下面加上字母,從上到下分別構成:Ting,Nuo,Xing。

  喻昕婷沒意見,楊景行卻挑剔:“有點惡心,最后一個。”

  喻昕婷支持齊清諾:“就這樣。名字,專輯名字還沒想好。”

  齊清諾說:“就叫這個吧,只有我們看得懂。”

  “也行。”喻昕婷點頭,并高興起來。

  加上日期后再仔細修改字體和排列后,三個人都同意定稿,然后打印了出來。喻昕婷積極地拿過空CD盒子,對比著打印紙小心裁剪封面,同時繼續參與封底的制作。

  楊景行刻錄的排列順數是這樣的:《親愛的朋友》、《我想知道》、《難以愛戀》、《升c小調奏鳴曲》、《謝謝》。對此兩個姑娘都沒啥意見。

  不過喻昕婷鄭重對楊景行說:“如果不是李教授不準,我就起名字了。”李迎珍難免古板,大概覺得標題音樂難免局限楊景行作品的思想性吧。

  楊景行無所謂:“這又不讓教授知道,你隨便取。”

  喻昕婷說:“我決定了,就叫青春奏鳴曲!”難怪李迎珍不準呢。

  楊景行說很好,齊清諾就修改了。

  封面和封底是兩個姑娘插進盒子里的,然后楊景行再把刻錄好的三張CD分別裝進去,一人一張分配了。挺簡陋的,但是喻昕婷和齊清諾都拿著仔細看看。

  喻昕婷問:“這個能不能保存幾十年?”

  齊清諾笑:“應該沒問題。”

  喻昕婷又有想法:“我們簽名!”

  于是三個人都在彼此的CD封面背后簽名,齊清諾自嘲:“我第一次簽名CD呢。”

  楊景行說:“我也是。”

  喻昕婷說:“我更是!”

  三人都笑笑,楊景行說:“我去還吉他,準備走吧。”

  吳苑幾人還在錄音室,楊景行急匆匆地謝謝了一番后告辭。回到工作室,兩個姑娘都已經提好包包了,喻昕婷遞上CD給楊景行:“你的。”

  三人下樓,跟前臺說一聲。前臺盡量不輸給客人的笑容:“再見。”

  到了停車場,兩個女生一左一右開門上了后座,楊景行把CD放進播放器。齊清諾的歌聲響起,車內音響效果比工作室差了一些,但是沒人挑剔。

  喻昕婷想起來:“這個不能給別人了,不然又有人多嘴多舌。”

  楊景行說:“我自己聽。”

  齊清諾看看時間:“五點,吃飯早了點。”

  喻昕婷積極:“我們去玩?”

  齊清諾問:“玩什么?”

  “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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