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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雨中劍泣

  五月的中旬,江海城的天氣有些悶熱,李牧站在屋里覺得有些氣悶,隨手推門而出,似乎站在城主府的院子里也是不夠暢快。

  “我去荒原走走”隨口和雪兒說了一聲后,李牧便到城外的荒原去了,離開中皇城的家族論武還有一段時間,李牧估算了一下,從江海城出發穿越絕望平原和天倫山脈,至多四個月吧,那還能在江海城呆上兩個月,這短時間,他悶在家里修煉卻也是并無寸進,反而時常覺得有些氣悶,于是經常去城外的荒原走上一走。

  這個世界敢把荒野當成后花園散步的還真是不多,李牧是喜歡荒野中那種氛圍的,遼闊,無邊無際,荒草叢生,落日時分的夕陽為荒野染上了些悲壯的色彩。傳說在荒野中會有一些可怕的無底洞穴,一旦失足掉落下去,從此這個世界便不再有你這個人,李牧卻是還沒有在荒野中發現過這樣的無底深洞。

  在荒野上行走,李牧時常會陷入到對往昔的莫名回憶之中,回憶的東西很多,有在地球上的,尚在幼年時的那個家,有父親,有母親,那為數不多的幾年。人在回憶的時候總是自動過濾掉不怎么高興的往事,保留下來的都是比較美好的。

  或許那短暫的幾年也不盡然就是這般的快樂和無憂無慮,但在李牧的想象中那段時光是美好的,珍貴的。

  也會想起那段在無證小煤礦做苦力的生活,那繁重異常的體力勞動,少得可憐的收入,那間冰冷得令人窒息,晚上連盞燈都沒有的小屋。

  那干巴巴的冷饅頭,或者是爛菜葉燉的湯。寂寞是會使人發狂的,尤其是寂寞的夜晚,李牧在那樣的夜晚時常聽到一些特別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耳畔低聲訴說著什么,李牧不信鬼神,卻也不知那是什么。

  李牧有些不愿多想這一段的痛苦,所以經常把回憶跳到自己成了傭兵的那一段,在地球上的傭兵生涯看似風光,其實依舊有著難以言喻的孤獨,傭兵團隊不是軍隊,身邊的袍澤和兄弟不見得能夠生死與共,或者還是需要提放的對象,在李牧足夠強大了以后,他總是一個人執行任務。

  那個時候,他有一部印象很深刻的電影,湯姆克魯斯的借刀殺人,這不是阿湯哥最出名的電影,但是其中有個鏡頭,李牧百看不厭。那是在影片的最后,湯姆克魯斯飾演的充滿歲月滄桑感的孤獨殺手,他最終沒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孤獨地死在了午夜的地鐵上,地鐵上沒有一個人,疾馳的地鐵座位上,他仿佛睡著了,就像那倒在荒野上的孤狼。一站又一站,地鐵停了又開,他隨著地鐵慢慢去往遠方。

  李牧抬起頭,看見遠處正有一頭孤獨的荒原狼在孤獨的漫步者,狼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他們知道誰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存在,所以那頭荒原狼,并沒有朝李牧甚至看上一眼。它們在荒野中孤獨地為生存而掙扎,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李牧覺得自己那段傭兵的歲月就像這荒原上的孤狼一般,為生存而掙扎,然后總有一天,倒在這無邊無際的荒野之上。

  除了這些記憶,似乎還有一些莫名的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清冷的月光下,白衣的絕色女子靜靜地看著自己,微笑著不語,這個畫面時常出現。除了白衣女子,還有一個盛裝的美麗女子,環佩搖曳,一顰一笑都帶著顛倒眾生的風采,兩人交替出現,都是那般安靜地,微笑著看著李牧,似真似幻。

  “轟”頭頂的蒼茫天空突然響起了雷聲,閃電劃破蒼茫的灰暗天空。

  “要下雨了嗎”李牧抬頭看了下灰暗的天空。

  雨點開始墜落,漫天的大雨傾瀉而下,這雨好怪!它濛濛的,黑黑的,像一塊廣闊無垠的黑布,將天地都包圍起來,使人分不出南北東西,辯不清這無邊荒原中的一切,天空越來越黑,狂風越來越大。

  在這黑雨中行走的李牧,突然感覺到了這天地的悲意,蒼天,你在悲傷著什么。

  “嗡”李牧腰間的冷月劍仿佛感懷到了這天地間的悲傷,竟然也發出了一聲悲泣般地鳴響。

  李牧抽出了冷月劍,冷月劍的劍身在瓢潑的黑雨中微微顫抖,“你感覺到了這天地的悲傷嗎,想要撕碎這天地間的一切嗎”

  殺劍,李牧幾乎不由自主地在漫天而下的黑雨中舞起了劍,青衣少年的殺劍,此刻在這遼闊的荒野之間,卻似乎化作了一種極致優美的劍舞,分不清是李牧控制著劍,還是劍在帶著李牧舞動。但李牧能感覺得到,手中的冷月劍在和這天地一同哭泣,劍在雨中泣!

  蟬不知雪,落葉知秋,西風殘照,履霜之戒,司馬青衫,風木含悲,人琴兩亡。七式殺劍,此時在李牧的手中仿佛水銀瀉地一般的流淌。

  劍速越來越快,隱隱地帶著風雷之音,于在荒野上空轟鳴的雷音,相互呼應,漸漸地劍身帶起的風雷之音與這天地間的風雷之聲融為了一體,仿佛這些雷音本就是由李牧的劍帶起的。

  “劍氣雷音,天地共鳴,到了這一步嗎”紅有些震驚地在李牧體內看著這一切。

  不單單是雷音,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隨著李牧手中冷月劍的劍芒的閃爍而舞動,那傾世的黑雨,開始變換著方向,那直落而下的雨滴,仿佛無數把受到感召的小劍,跟著李牧手中的冷月劍轉換著方向,每一滴雨都帶著殺劍那莫大的威力,如果這里不是荒野,此時一定已經是尸橫遍野了。

  李牧不知疲倦地揮舞著手中散發著絕世寒芒的冷月劍,每一劍他都用盡全力,蟬不知雪,落葉知秋,西風殘照,履霜之戒,司馬青衫,風木含悲,人琴兩亡。這七式劍術,他已經來回使用了數千遍。

  雖然他的原力真氣極為雄渾,但這般使用,真氣開始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李牧體內的血皇經合大道雷獄經都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吸收著這天地間的元氣,以補充消耗。

  真氣的消耗越來越大,兩經的運轉也是越來越快,漸漸地李牧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原力漩渦,無數的天地原力灌入其中,一進一出在李牧體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原力真氣循環。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三辰,李牧始終都沒有停下來,只聽“咔”的一聲。“突破了,”李牧心中一喜,今日機緣之下竟然有了突破,多日未有寸進的修為終于提升了,九階上段,天武者巔峰,以后圣階之下,李牧誰都不怕。

  這樣的修為足夠成為一個稱霸一方的大家族的家主,更何況李牧的實際戰力比之修為要更高得多。

  荒野的天空中,雷電的轟鳴開始變小了,磅礴的黑雨漸漸停了下來。這一場豪雨真的到了該停的時候了。李牧收劍,回想著這一次在雨中頗有些莫名的收獲。

  “牧,你這一次最大的收獲,不在于突破到九階上段,而是在于用殺劍的時候獲得了天地的認可,這種天地同輩的氣勢真的非常可怕,漫天的大雨化作無邊劍氣,我對你殺光那八千盜匪真是更有信心了啊。”紅分析道。

“紅,難道我每次打架都會下雨不成”牧對此表示不解  “你的大道雷獄訣是吃干飯的啊,在天上打幾個雷,下點雨,那是很輕松的,要不是你繼承了血皇的衣缽,你可以憑此改稱雷帝,也不錯啊”紅說道。

  “對啊,哇哈哈,果然,利用天地之力啊,我明白了。”李牧忽然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李牧,你在哪里?”此時遠處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  “是雪兒”李牧連忙朝四周過去,只見一匹快馬朝這邊飛奔過來,馬上正是雪兒。

荒原上視線極好,那匹馬很快就跑到了李牧跟前  “牧,怎么這么晚不回家呢”雪兒從馬上跳了下來,一頭栽進李牧懷里。

  “我在荒原散散步,倒是你,干嘛一個人跑出來,連個護衛都不帶”李牧看著被大雨淋得濕漉漉的陳雪兒,有些心疼的說。

  “你還說,你平時在荒原上哪里待得了這么長時間,今天是怎么了啊,我擔心你出事,才跑過來找的,人家是天武者呢,小小荒原帶什么護衛。”雪兒抬起頭嬌憨地說道。

  “呵呵,還是雪兒心疼我,來都來了,那就陪陪我”李牧看著渾身濕透的雪兒,一身的曲線更是玲瓏不可方物,不由有些動心,把嘴湊著她耳邊吹著熱氣說道“雪兒,我們在這里打個野戰好不好”

  “打野戰是什么意思”雪兒有些不解。

  “就是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啊”說完李牧一把將陳雪兒按倒在了荒野上。

  “啊,夫君不要啊,這個,這個,被人看見怎么辦啊”陳雪兒弄懂了李牧的意思,一時間羞得話都講不清了。

  “怕什么,這種地方現在那會有人來”李牧一邊說一邊解開了陳雪兒的衣衫,濕漉漉的衣衫脫起來倒是方便,很快陳雪兒就被剝成了小白羊,光滑潔白的皮膚在這荒野上閃爍著異樣的迷人光澤。李牧將自己脫下的衣衫墊在有些濕的荒野上,將雪兒輕輕放在上面。

  “雪兒,是不是很刺激啊,夫君要進來了哦”

  “夫君,你壞死了……

  此時雨過天晴的荒原上罕見地搭起了一座彩虹橋,在夕陽下美麗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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