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眸之后,慕川感覺神清氣爽,之前因為強化基因病毒所造成的身體負面暗傷仿佛全部治愈了似的,身體強悍的不像,仿若精鋼。
她是出自古武術世家,對于這種情況爺爺們也沒有和她說起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和之前的基因病毒有關?體表層排出的東西就是強化基因病毒嗎?
她舒服地感受了一下身體強度,但因為帝石在場,她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
現在,她還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這個時代層出不窮的高科技熱武器,更別說使用這些熱武器的人是他。
帝石從她肌膚表層提取了一些暗紅色泥垢放到顯微鏡下面觀察,在放大了幾千倍之后在看著些病毒,就像是細微的生物尸體一樣,這些生物尸體被一些不知名物體絞殺分解,和人體內的泥垢混合著汗液排出體外。
之后帝石又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發現她身體內負荷基因已經全部消失,而基因病毒中的強化功能卻依然有效。
這種發現饒是情緒波動細微的帝石也明顯地感到欣喜若狂。
他拿出注射器想從她身上再抽出一些血液研究,拿著注射器往她身上一扎,那注射器的鋼針‘錚’一聲,斷了。
帝石摸了摸手指下的肌膚,觸手溫軟細膩,仿若上等絲綢。
可明明如此嬌嫩的肌膚,居然用鋼針都刺不穿。
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他想用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她,看看是不是真的刺不穿。
這個變態!
饒是如她這樣心如止水的人,也不禁心生怒氣。
她立刻道:“你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這個世上只有我能解開這種病毒。你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解開你身上的病毒。不是為了研究我的身體為什么刺不穿。”
“身體密度加強,身體機能恢復。”他聲音平板地開口,像是對她身體的這種現象很少了解的樣子,“你是怎么將身體內的病毒殺死排出體外的?”
他目光緊緊地將她鎖牢,慕川也戒備起來,兩人看似很放松,實際上一觸即發。
她警惕的看著他,她的身體已然恢復,雖然還沒有找到身份證明和通用幣。以及她的機甲空間扣,但她不可能再讓他往身體里注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稍微放松了一些。將大熒幕調出來,語氣很淡地問她:“從儀器中看,你周身的氣場和常人不同,似乎更為強大,可以影響到電子影像,這是為什么?”
他打開儀器中的透視系統,但畫面卻像是受到磁場干擾,雖然沒有滋滋滋的聲音,畫面卻一片模糊。
慕川抬頭看他,“你要的只是消滅你身上的病毒。這些與你無關吧?”
實力的增加使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忍讓,整個人就像一塊抹去了塵埃的明珠,開始爆發出屬于她的光芒。
帝石也靜默地看著她,這樣的她讓他想到幾年前他在瑞華星時候看到的她,那時候她也是這樣一副表情。明明弱如螻蟻。神情間卻自有一股碑睨天下的高傲,只是這股傲氣被她很好地掩飾在了那寂靜的沉默之中。
他臉上的表情總算不如冰塊那樣寒冷。而是稍微融化了一些,有一種他自己都難以察覺到的陌生情緒在里面。
“當然有關,只有從你身上才能找到解開我身上病毒的方法,如果你敢逃走,我不介意再度讓你失去行動能力,甚至。”他頓了頓,語氣平緩,“截去你的四肢。”
慕川一陣惡寒,這個人說的是真話,他絕對不是在嚇唬她,或者開玩笑,你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他。
他有時候是個人,可他的思維如同機器,如同野獸,殘暴而直接,對待任何事只用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完全不會顧及其它。
難怪門羅說,人形兵器是一個沒有是非觀、道德觀,完全只會按結果行事的生物。
“我可以幫助你解開身上的毒素,像剛剛那樣從你體內排出,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能干涉我的事。”
帝石雙眼微微閃動,冰霜一樣的眼眸中目光冰冷。
她本來以為他不會答應,但沒想到他居然說:“可以,但不許逃離我身邊,一旦逃離,我會殺了那個叫做司宸的人。”
慕川眼里危險無比,周身殺氣全部被調動起來,周圍物品無風自動。
帝石眼底的寒霜更甚,像是無數根冰錐迎面向她射去。
良久之后周圍噴薄的寒氣才平復下來,“你當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不光是他,還有門羅、菲里克絲,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任務便是殺了你和菲里克絲。”
察覺到她周身彌漫的洶涌殺意,屋子里冷若三九之天,“你想殺我?”他冷冷地問,“如果我死了,會有下一個人形兵器來做這個任務,不是每一個人都如我一般。”
慕川一愣,他是說不是每個人形兵器都有自主反抗意識和?那么他…
她終是收斂了渾身的殺氣,她沒有對他一擊即殺的把握,更明白他想殺司宸、門羅、還有本命菲里克絲的母親是易如反掌,她賭不起。
如果她沒有解開他身上的病毒就逃離,那么她對他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這樣的人,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最重要的人。
她能夠逃離,卻無法分身保護貝莉母親和門羅,就如他說的,如果和他合作,她還有一線希望,但如果她把他殺死,那么后面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而解決麻煩的根本不光是自身的強大,還要找出麻煩的源頭。
慕家…
究竟是慕家的誰?
她明白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若沒有原因的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追殺她和貝莉,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她觸犯了某一人,或某一群人的利益。
那么她究竟觸犯了誰的利益?是幕氏族長?還是幕氏其他人?
她現在對慕家一無所知。
慕家是個龐然大物,她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只是獨狼,根本無法撼動慕家的勢力,只要找出那個能觸犯利益的人,找到他,問題便輕松的多。
帝石似乎很滿意她的妥協,但對于她對司宸的在乎也分成不滿,眼眸里依然冰雪肆意,冷冷地對她道:“過來。”
慕川皺眉看他不動。
待看到他眼底深處的威脅,她終是心有所忌憚,朝前邁了一步,誰知她這一步不僅沒有讓他心情轉好,反而更加差了起來,連他自己也不懂為何古井無波的心會莫名其妙地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像沙漠的天氣一般變幻莫測。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整個人往身邊一拉,手指緊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冷銳的眸子如鷹鷲一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隨時都可能將她撕碎。
然而她緊緊抿著唇,目光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即使在身高上處于弱勢,自身氣勢上卻絲毫不弱。
帝石看著她倔強傲氣的神情,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地就放松了,腦中不由地想起這段時間和她一起看的那些電視劇和電影中的片段,頭微微的低下,漸漸的眼中只剩下那片嫣紅,竟像著了魔一般想去觸碰,想去私磨。
可他還沒有碰到那片柔軟,那下巴就已經掙脫他的掌控,整個臉偏了過去。
他手指一掰,強硬地將她的臉正了過來,低頭便對著那想要觸碰的地方壓了下去。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在客廳之中,清脆刺耳。
帝石的身體卻連動都沒有動,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巴掌,眼中便只有一個目標,霸道地攫取了她的唇,私磨啃咬。
慕川平靜謙遜的外表下是何等高傲的一顆心,這樣的行為對她來說簡直是忍無可忍的侮辱,之前被他脫光衣服如小白鼠一般放在金屬臺上研究實驗的屈辱盡數涌上心頭,手如利刃,唰一下對著他心臟掏去。
身體經過強化過后的她動作不可謂不快,況且兩人離的這么近,這一擊幾乎叫人防不勝防。
然也只是幾乎而已。
她快,但帝石也絲毫不慢。
他的身體是透過燃燒大半的生命力來達到人體短暫的巔峰,在某一方面來說速度更快,已經達到了人體極致,并且可以通過他人的動作及空氣的流動來精密的計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也就是所謂的先知,哪怕是先知零點五秒,對于高手過招來說,這零點五秒便已經足夠定下勝負。
他身體如同被拉滿的彎弓一般向后弓去,蒼白有力的手指計算出了最簡潔的路線毫無技巧性地一抓,便擋住了她這一次攻擊,單手一帶,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背對著他整個人靠在他懷里。
慕川整個身體猛然躍起,左腳如同一記大錘從前向后狠狠劈去。
帝石抓著她的那只手悄然一松,砰一聲擋住她那如同彈石般的后踢,慕川手剛解放,身體再度回轉回來,單手成爪,如剛韌一般對著他胸口而去。
帝石猛地扣住她手腕,手腕力道一卸。
卻沒想到她立刻變爪成拳,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明明沒有任何沖擊之力,卻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道如排山倒海一般通過她緊貼他身體的拳頭猛地攻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