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致用內力給他平復了一下體內雜亂的生機,見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難受了,就連忙推開他,“你身體破壞太過嚴重,以后最好少使用,不然絕對難以活過六十歲。”
帝石原本很不樂意,眼睛冷的跟冰似的,聽到她說這句話之后,居然意外地笑了一下,如春雪破冰般,驚的她心中連連稱奇,這個冰雪一樣的人原來也是會笑的。
他笑容一閃而逝,立刻就僵在了臉上,眼里露出一絲迷茫,看著她身后發怔。
慕川心里感嘆他越來越人性化了,連發怔這樣的情緒都有了,她看著對面洗手間光鑒可人的墻面,難道他是因為看到鏡中的自己生的太過美麗,從而在顧影自憐?
她正轉身離開,就聽他突然開口:“有人買了你的命,你這段時間小心點。”
她腳步一頓,詫異地回頭看他,說了聲:“謝謝。”
回到艦艙的時候,司宸握著她的手,“怎么會這么晚才回來?”
她心里感嘆,司宸也太敏銳了一些,就道:“便秘。”
特侖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也只有你這小丫頭能把便秘說的和吃飯一樣。”
簡喬十分鄙夷地看著特侖,仿佛他是病毒般,遠離了幾個座位。
慕川卻在想著帝石最后說的那句話,有人買了她的命?她來到這個世界八年,沒有結過任何仇家。她明白,若說有人想暗殺她的話,要么是司家或是和司家有關的人,要么是和她身體原本的身份有關。
原因很簡單。有人想要她死,無非是因為觸犯了對方的利益,她是司老爺子的記名弟子。想要殺她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只有身體原主的身份問題了,能讓人用殺死她這樣極端的方式,看來這個觸犯到的利益還不小。
敵人在暗,她在明,有什么招,她接著就是。唯一一點,就是擔心會將司宸也代入到危險之境。
可能是她神情太過冷峻,其他人也都沒有再說話,安靜地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慕川神念沉浸到虛擬光子空間內。繼續學習里面的知識。
這是第一封日記,里面的內容只有兩個,一個是傳授武道,說的是先天之后凝念神念的方法,還有神念的運用,剩下的就是對這個時代很多事物的猜想,包括神念控制機甲的猜想,時間的折疊與壓縮猜想,黑洞盡頭為另一個世界的猜想等等。
其中時間的折疊和壓縮。基本上已經成為現實,這把鑰匙空間,就是他的一個試驗品。
按照光子虛擬空間日記中的記載,師父接下來的打算,就是將這些猜想一一化為現實,如果能成為現實。他會全部儲存在最終的那個芯片當中。
猶豫這只是一把鑰匙,且是第一把鑰匙,里面的內容并不多,但那些內容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為她指名了前進的方向,足夠讓她學習的了,而且經過這半年的指導,這把鑰匙當中殘存的師父神念已經消逝,只有在找到其它幾把鑰匙時,才能再度見到師父。
因為知道還能再見,對于師父這一縷神念的消逝,她并沒有太多的悲傷,依舊心如止水。
按照光子虛擬空間里面日記的記錄,時間壓縮與折疊這一猜想如果能完全掌握的話,基本上在對敵過程中速度能夠達到極致,因為時間的折疊實際上就是速度原理,就像地球上有句話說的,當人的速度可以達到光速的時候,理論上就可以穿越時空。
這里不可以穿越時空,但可以眨眼間使速度達到旁人十倍的高度。
就像剛才和帝石的一番打斗當中,她之所以一直甩不開帝石,無非就是因為對方的速度比她更快而已。
速度,就是先機。
但這一點的練習,以師父那妖孽的資質也用了將近一百多年的時間,才制作出這樣一把鑰匙,想要完全學會,只有先掌握神念的運用。
神念不光是只有像她一直使用的那樣,搜索外界區域,還可以用來跟蹤,將神念在某一人身上留下記號,萬里之內都可以感受到。
但在這個時代不大好用,因為這個時代的距離單位都是以光年來計算的。所以這一技能基本是雞肋。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能感受到師父的強大,遠超她想象的強大,簡直可以用逆天來形容。
一個人,怎么可以將時間壓縮起來?難怪有那么多的人在研究古漢語,或許就是為了師父留下的那些科技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其它八把鑰匙,還有九把鑰匙聚齊之后,那最終芯片里面所留下的東西,那里面的東西該有多么駭人?
可惜,光子虛擬空間內除了這些之外,沒有留下任何關于師父的資料,到現在她甚至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即使想從星網中搜索關于他的消息,也無從搜索。
她不信,以師父這樣驚采絕艷的人,會沒有在這個時代留下一點痕跡。
特侖用胳膊搗了搗他旁邊的簡喬,“喂,你看她這樣一坐就是十多個小時,那腿不酸嗎?為什么要那樣盤腿坐?會不會成羅圈腿?”
慕川睜開眼,眼里神芒隱現,很快消失在眼底深處。
特侖心里一驚,再仔細看去,已是一片平靜,看似清澈,卻又望不到底。
她平靜地說:“盤腿而坐可以更好的使經脈暢通無阻。”
特侖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一臉受教的表情,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片刻之后,他豎起大拇指,“高人,實在是高人!”
慕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雙腳往地上一方,拽著司宸的衣角,用軟糯糯仿佛撒嬌一樣的語氣說:“我餓了。”
她說話時,又變成了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小姑娘,高手氣質煙消云散,再普通不過了,仿佛那一瞬間的氣質都是他們的錯覺。
這艘軍艦極大,出來放置了幾百家機甲的艙庫之外,還有戰艇庫,光是一個艦板上,就可以放置上百架機甲,可見軍艦面積之大。
除此之外,里面餐廳等物一應俱全。
眾人一看時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都起身,有秩序地往餐廳的方向行去。
餐廳更是大的離譜,足足有好幾百平米,桌面全部都是銀灰色的,襯著大兵們身上筆挺的軍裝,顯得十分肅穆,讓人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吃飯的聲響,就連說話都輕了許多,諾大一個餐廳,里面坐了好幾百人,居然顯得十分安靜。
這樣安靜導致的結果就是,稍微有人大聲說話,整個餐廳的人都能聽見。
于是所有人都聽見慕姍姍的那聲驚訝的叫喊聲:“慕川?你怎么在這?”
慕川很是莫名其妙,她為什么不能在這?
受到全場觀眾行注目禮的慕姍姍立刻意識到自己引來無數人側目,臉上頓時綻開了一抹笑顏,那驚訝也成了驚喜,開心地說:“好久沒有見你了,我還以為你…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嘴巴這樣說著,也做著這樣的表情,可身體卻遠遠地站著,沒有向前踏過一步。
慕川也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轉過頭繼續打飯。
本來這事已經沒有了,可這時突然又響起一道優美動聽的聲音,問慕姍姍,“她是誰?好沒有禮貌。”
原來是剛剛慕姍姍如此熱情地和慕川打招呼,可惜她就如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一般,竟吭都沒有吭一聲,實在太不將人放在眼里。
慕姍姍聞言咬了咬唇,臉上委屈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自責地笑笑:“可能是上次她將她的成績錯包成我的名字,被我知道,我去責問了她,她到現在還生我氣吧?”說完,她更加自責地對慕川道:“慕川,我都已經請辦宴會向你道歉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我故意報了我名的名字,我并沒有責怪你…”
那精致小巧的臉上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讓人一看就心軟幾分。
慕川仍然一臉平靜,不明白這個小姑娘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但不論有什么事情,都和她無關,所以她依然充耳未聞一樣,對食堂的大廚指著其中一塊煮熟的肉塊道:“師傅,來五斤牛獸肉。”
慕姍姍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眼里竟然有水漬閃現,就那么隔著遙遙的距離,倔強地看著她。
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地看著兩個人,心里透亮的人就當在看一場好戲,心里莫名的人只覺這個小女孩即使有錯,這樣服軟也該夠了,那個叫慕川的女孩心眼未免也太狹隘,況且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怎么還這么一副冷冰冰仿佛對方對不起她的神情,不由讓人厭惡。
首先感到厭惡的,便是之前那聲音如同空谷幽蓮般動聽的女孩,但她并沒有只聽慕姍姍的一面之詞,而是聲音冷了下來,朝慕川的方向問慕姍姍:“到底怎么回事?聽話中意思,應該是她向你道歉才是,怎么你還向她道歉?”(。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