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川和司宸在一座山洞里出現,手中拿著一塊小小芯片的時候,司宸十分詫異,”
“你是誰?”
慕川同樣用神念問對方。
卻不聽對方回答,而是道:“骨齡才十三歲便已經到了道之領域,此等天賦,不輸老夫,好!好!好!”
這人連道三聲好,聲音頗為暢快。
“前輩!您也來自地球嗎?”慕川聽到這聲音激動的難以自抑,多年未曾說過的漢語脫口而出。
一旁的司宸驚愕地看著她,完全聽不懂她發出的陌生語言。
“慕川。”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仿佛她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慕川驟然驚醒,額上沁出汗珠。
這人好深的功力,居然不知不覺間侵入她的心神。
她心神一收,那道聲音就立刻消失。
她緊緊握住司宸的手,“跟我來!”
腳下輕功乍起,如一水紋從二人腳下漾開,極其快速地向一方疾馳而去。
這里原本就是外太空,重力極弱,原本在重力星球的輕功在這里使用出來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很快就達到一處巨大的山洞之中。
這山洞之中什么都沒有,就只有一面高十幾丈的墻面,墻面上只用漢字寫了一段文字。
慕川在看到這面墻還沒有看清文字時,就感覺有一股強大凌厲的劍意撲面而來,她頓時如同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在海嘯中浮浮沉沉。仿佛隨時都能被海浪掀翻過去。
這片劍意鋪天蓋地,忽而狂猛如海嘯波濤洶涌,忽而平靜如海平面危機暗藏,忽而席卷出巨大漩渦。像是要將她吸入無盡深淵。
她身在這片劍意之中,開始她如同破浪之人,揮舞自身劍法與之為敵。身體頓時被劍意刺穿,心神巨震,如果再不破解出這劍意,很快將會死在這片劍意之中,肉身成為一具植物人。
她之前二十多年一直在沉浸在武術之中,遺憾的是沒有遇到一位良師教導,只能獨自摸索前行。可如此,卻為她積累了大量的經驗,這些經驗累積在一起,只要被一把鑰匙開啟,就能突然頓悟。升上一個高的境界。
眼前這些劍意就仿佛是一把鑰匙,將她之前累積的感悟全部打開。
強破不行,她索性閉上眼睛,關閉神念,放松自己,權當自己不存在過,從一葉扁舟化身為那海浪中的一滴水,順勢而行,任那劍意如同狂風驟雨。她卻參行其中隨波逐流。
那片如劍雨一般的劍意像是失去攻擊目標,突然平靜下來,意念中再度平靜如海平面。
她沉浸其中,細細感悟,如此機緣,嗜武如癡的她怎肯放過。在感悟之后,再度乘風破浪,化為一道道劍意朝那平靜的海面攻去。
大海怒濤迭起,像一只乍然蘇醒的海獸,張開大口霍然向她吞來。
她身在其中,將自己化身為這一道道凌厲的劍意,這劍意之強,簡直匪夷所思。
她參詳武術這么多年,被人稱為格斗家,卻仿佛只觀看到武道的冰山一角,武道的世界廣博而精深,此刻她在這股劍意之中,仿佛看到了武道更高更遠之處所在。
對于她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但實際上不過是一息之間而已,她轉瞬之間便從那漫天劍意之中掙脫出來,這時才看清墻面上的那段文字:
“今天是離開地球的第二十七年,我準備留下九封日記,九把鑰匙,來等待有緣人成為我的傳承者,只希望我的心血不會湮沒在這茫茫宇宙之中。
這是第一封日記。
我窮極一生研究了一些東西,卻不愿將這些東西落到這些外星蠻子手中,故在此留下開啟芯片的第一把鑰匙,若有天有有緣人得到,也算是繼了我的傳承。”
這段文字寫的潦草疏狂,說不出的恣意瀟灑,然它從中傳達出來的意境攝人心魄。
別說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破解,就是地球上一般土生土長的天朝人,都不一定能認得全這段文字,和那種繁復的方塊字比起來,這個時代的人只會當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文字吧,如此坑爹的寫法,若不了解地球天朝古文化,這個時代的人能破譯出來才是有鬼。
更坑爹的是,目前她看到的幾篇日記所有的書法居然都完全不一樣,這人到底是何目的,難道是真的等待地球人,外星人繼承他的心血免談?
她卻覺得可能并非如此,由己度人,她雖也出生武術世家,但卻沒有那么深的固念,只要品行端正,傳與外星人也無不可,就好比司宸,也算是她的第一個…弟子?
從中感悟出來之后,正要對司宸說,霍然發現司宸正處于一種極度失神狀態。
她皺眉,沒想到司宸的領悟力會這么強,如此低的境界竟然也受到墻面劍意影響,連忙放出神念隔斷那股劍意,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
司宸恍若做夢一般,驟然驚醒。
他臉色煞白,全身仿佛從水里浸過一般,氣息不穩,可見剛剛有多么危急。
這種情況慕川曾初次探到神念時在一座巨大的皇陵之中感受過,既是機緣,又是催命符,若無外力阻撓,神魂被攝,變成白癡都不是沒有可能。
司宸驚醒之后,詫異地看著石壁,眼中驚駭莫名,“這是怎么回事?”
這種非自然非科學的東西她還真不知如何和他解釋,只能說:“這是一位武道前輩留下的一道劍意,你悟性極佳,才會神魂被攝。”
“武道?”司宸古井無波的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他從小在科技發達的瑞華星長大,然這個世界科技越是發達,反而越相信敬畏神靈,因為知道的越多,他們才會越發的覺得宇宙的神秘,越發感受到人類的渺小,和自身的無知。
信仰也好,敬畏也好,神學在這個時代同樣存在。
就好像地球上的牛頓下半生突然去研究神學一樣。
“這屬于神學范圍?”
“神學?”她搖頭,“不,這屬于武學。”
司宸點頭,沒有繼續詢問,他既然已經跨進了這個領域,這些東西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
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他知道的東西要比旁人多的多,也知道這世上很多未知神秘的事情,還有很多人類科學無法解釋的謎,這些東西一直存在,就像每個星球都有他們信仰的神靈存在一樣。
但他過去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卻沒有忽視過這些,畢竟宇宙之大,無奇不有,這個時代對未知事物的包容性隨著科技的發展,比地球更廣。
實際上,這種東西各星球一直都有專門的機構在研究,它不是沒有出現過,至少在五百年前,它就曾經真實的在這個時代現身。
“你認識這上面的文字?”司宸頭一次明確問這個問題,是在慕川突然口吐陌生語言之后。
慕川也沒有瞞他,將墻面上的文字用這個時代的語言翻譯了一遍。
“第一封日記?芯片?”司宸多么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察覺到慕川此次一定要來這里的原因,“你此行目的就是這個?”
“嗯。”
司宸看著她,只覺她神秘無比,秘密無數。
慕川感到手被他捏的生疼,卻沒有掙脫,被他緩緩擁在懷里,動作很輕,很慢,卻用力的仿佛要將她揉碎一般。
“慕川,不論你來自哪里,都不要離開我,我們說好的,等我們老了,就去阿爾法星球建一棟房子,在海邊養老。”
慕川心中那個一直堅持回到地球的高塔突然之間迸出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第一次,她想回到地球的心產生了動搖。
不知不覺間,她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更深的羈絆。
感受到他的不安全感,她沒有任何猶豫地回抱住少年堅實的腰,埋首在他胸前,聲音堅定:“不論我去哪里,最終的歸宿一定是在你身邊。”
這個神秘人說的第一把鑰匙很快被慕川找到,她之所以能那么確定那塊看上去灰突突的石頭就是鑰匙,實在是因為這鑰匙的造型就是古代的一把鑰匙,連大小都差不多。
她拿起這把鑰匙,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出什么花樣來,更別說開啟什么芯片了。
難道說,他說的那個所謂的什么芯片實際上被鎖在了某個箱子里面,而這個箱子上面放了九把鎖,需要九把鑰匙?
太坑爹了吧?
司宸也反復拿著這把鑰匙觀看,也沒有看出什么所以然來。
“收著吧,找到其它幾把鑰匙再說。”司宸將東西交給慕川,“這個東西不要給任何人看到。”
他知道,很多秘密組織都在尋找這個東西,或許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尋找什么,可他有種預感,他們要尋找的就是這個,瑞華星也在尋找。
“不對,一定有方式開啟它。”慕川固執地說。
之前她明明聽到有人說話的。
回想之前的情景,似乎是…她釋放出意念之后,腦海中才突然出現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