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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我不過是看了你的臉蛋

  步驚云和聶風對望一眼,聶風道∶‘這個我倒猜得著。他們說到大雪山要拜訪一個地方,如今血刀老祖已死,大雪山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們賞善罰惡──雪山派。’

  石破天和那兩個賞善罰惡使者張三、李四結拜做了兄弟,我對此當然有所保留,始終兩人連真實姓名也不相告──即使有父母替自己的兒子改這種姓名,我不以為會那么巧張三和李四偏偏走到一塊兒。但石破天不明白這一點,只是喃喃的說道∶‘大哥和二哥說有要事去辦,不知道會到哪里去呢?’步驚云和聶風對望一眼,聶風道∶‘這個我倒猜得著。他們說到大雪山也是為了賞善罰惡,如今血刀老祖已死,大雪山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們賞善罰惡──雪山派。’‘雪山派?’我和石破天齊聲問道。

  ‘沒錯!這兩人專揀大小幫派的幫主掌門下手,而大雪山這邊除了血刀門之外就只有雪山派。’聶風說。‘雪山派’這個名字好不熟悉,想了一會才記起來∶‘對了!石中玉曾經在雪山派學藝,這件事不知道石清他們解決了沒有?’石破天叫道∶‘易大哥,不如我們前去雪山派,看看我兩位兄長是否真的在那里。’‘我們師兄弟是一定要去的,’聶風轉頭問步驚云∶‘云師兄,你的手臂還有事沒有?’步驚云說∶‘已經沒事了┅┅不過他的指力好強,風師弟要小心。’我想石破天和石中玉相貌幾乎一模一樣,到雪山派可真不大方便,不過他如此熱心,我又很難說不──始終他為了我的事四處奔走從來沒一句怨言,現在只不過想到附近的雪山派一趟,我總不能讓他自己一個前去。于是我跟聶風說∶‘聶大俠,我們也想到雪山派去看看┅┅我這位石兄弟最沒機心,兩人無端與他結拜,我也想知道其中原因。’步驚云木無表情,聶風想了一下,說道∶‘這兩人的武功你是見到的,就算我和云師兄聯手也未必能勝┅┅何況他們還有《兵器譜》神兵“飄雪雙刀”──“金貂刀”與及“銀貂刀”?易兄弟你武功雖高,卻也不是他倆的對手,我怕你們去到“凌霄城”會有危險。’‘兩位不用擔心,雖然我幫不上忙,但自己照顧自己還是可以的。’我說道。

  聶風問了步驚云一句,見他沒有意見,便答應帶同我們幾人前往雪山派的大本營──凌霄城。

  我和水笙算是認識,這次是除了因為狄云,也真心為了救她而來,見她受了好大委屈,此時呆呆的坐在遠處一塊石頭上面,便走過去對她說道∶‘水姑娘,問候的說話我不多講,只希望你好生愛惜自己,將來的路還很長呢。’‘將來的路?’水笙聽到我說話,全身一震,慢慢抬頭望我∶‘將來怎么走?’‘我也想問你┅┅這個始終由你來決定,無論我怎么想幫你,也得看你自己的立場。’我說。水笙搖了搖頭,慘然道∶‘我還有甚么路可以走?我終于體會甚么叫做走頭無路了。’我心中暗驚,臉上卻沒甚么特別表情,說道∶‘總之你別想歪,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無論多么難行,只要肯踏出去便有路啦。’水笙又望著我,半晌,才說道∶‘你不同┅┅你和他們都不同。’‘因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二弟。’我微笑道。水笙搖頭說∶‘不是的┅┅我說你不同,并不只是這個┅┅其實從解紛宴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很不同。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但我覺得你和我一直見到的英雄好漢,還有想做英雄好漢的人都不同。’我也不太知道她想說甚么,只得安慰她∶‘其他的事你不用想了,現在好好休息,讓自己放松心情┅┅如果覺得那些人面目可憎,不見他們便是了。’水笙點了點頭,第一次露出笑容來∶‘我正有此打算。’‘我會和那邊兩位到雪山派的凌霄城去,然后便趕往大西北參加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義舉,大約很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不會回來西南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

水笙點頭應允,看來她雖未想通,倒  沒有自尋短見的念頭。

  ‘二弟,我們到雪山凌霄城去,你也和我們一走吧。’我走到正在地上掘坑,想要埋葬血刀老祖的狄云身前說。狄云抬頭望了望我,說道∶‘不!我不去。’‘甚么?’我感到一陣詫異,然后便是沒由來的憤怒∶‘喂喂!你到底在想些甚么?在荊州你這么說,來到大雪山還是這么說┅┅你打算回麻溪鋪了嗎?麻溪鋪和這里可是非常遙遠的!再者你應該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根本不容許你再過平凡生活,官府的人也懂得去麻溪鋪找你啊!’狄云只是嗯了一聲,他這種態度教我很是光火∶‘我知道你出了事,千辛萬苦來找你┅┅我們是結義兄弟,我總不能看著你出事而袖手旁觀,但我不能夠永遠的跟著你啊!你以為我可以讓你這么一個人四處蕩,然后不知甚么時候又給人捉了去嗎?’‘大哥,我知道我給了你許多麻煩,我也非常領情,但今次不同了,我不是還在自悲自憐┅┅我有苦衷。’狄云望著水笙說。

  我呆了一呆∶‘你說甚么?’原來當日和我們分別之后,狄云在半日后便遇上汪嘯風和水笙。鈴劍雙俠是地面上有名的俠客,和官府互通聲氣,所以發現了狄云便出手將之擒住,打算交給那荊州知府凌退思。但血刀老祖突然出現,救出狄云,捉住水笙──如今當然知道這一切只是他和花鐵干定下的陰謀,目的是引‘南四奇’和西南武林人物到大雪山受死。

  狄云雖然惱水笙不分青紅皂白,但也知道誰忠誰奸,當然不會激血刀老祖。他見血刀老祖并非正人,言語間又對水笙無禮,擔心血刀老祖會有進一步行動。于是想出一個方法,對血刀老祖百般奉承,投其所好,和他說話分散其注意力。血刀老祖不知袖里,對狄云生了好感,竟要收他為徒,雖在奔波之中,亦抽空教了他幾招武功。狄云本來就不是真心想學武,但他本性純良,見血刀老祖對自己著實不錯,于是到了后來見我想殺他便生了同情之心,這是后話。

  水笙不是笨人,血刀老祖沒再對她無禮,想一想已明其理,因此對狄云暗暗感激。

  我聽了狄云說話,不禁微微點頭,贊他道∶‘你懂得隨機應變,也不是以前那個不通世務的小子啊!’狄云苦笑道∶‘受了這許多苦難,我也要學乖了。’頓了一頓,又道∶‘大哥,我被人冤枉下獄,知道受委屈的痛苦直教人生不如死┅┅我打算留在這里多一會兒,看著水姑娘┅┅’我大感意外∶‘你要留在這里照顧她?你可以做些甚么?問題是┅┅她需要你做些甚么嗎?’狄云搖頭道∶‘不是的,水姑娘知道怎么照顧自己。不過受委屈的人,如果知道有人相信和了解自己,內心會好過點┅┅我想讓她別那么傷心,就是那樣而矣。’我雖然不甚認同狄云的做法,但想水笙獨自一個留在這大雪谷,我亦不太放心,尤其怕她一個人想不開┅┅如今狄云自愿看顧著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易兄弟!事不宜遲,我們要上路了!’那邊的聶風在谷口叫我道。

  我應了一聲,轉頭拍著狄云肩膀,說∶‘二弟┅┅你愿意照看她,我也放心許多。不過你自己江湖閱歷不足,又太過單純,我還是怕你吃虧。然而你們留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應該不怕別人來害你倆。’說到這里,我心中長嘆一聲∶無論狄云和水笙的出身有何不同,現在同是天涯淪落人,或許能夠互相扶持。當下握著他的雙手,語重深長的說道∶‘你好好保重。’再也不多說話,向雙兒招了招手,便往谷口走去。

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在大雪山中走,走越是深入。聶風好像很熟悉路徑,盡抄小路行走,他說∶‘我和雪山雙劍,“風火神龍”封萬里及“氣寒西北”白萬劍相識,以前到過凌霄城兩次,這些小路便是封大哥和白二哥教我走的┅┅料想張三、李四輕功雖高,不知這些小路,勢必難以誑ub前頭。’又行了一日,我們來到一條山嶺前面,旁邊有一排大木屋  。此去向西,山勢陡悄再也不能騎馬,只好將灰馬留在木屋之中。我們使出輕功在山道中走,地勢越來越高,聶風一直在前頭領路,帶我們一路攀援而上。

  石破天和雙兒跟在我們后面,石破天固然有內功根柢,使他健步如飛奔走數里仍毫不氣喘,最可幸的雙兒也是腳程甚健,氣息不徐不疾,我心想∶‘雙兒內力修為不弱,比之韋小寶那三腳貓功夫高出何止數倍?不過她出身溫家堡,溫家堡干的是沒本錢買賣,或許人人會武也說不定。’但是雙兒武功屬陰柔一類,與石梁派截然不同,應是另有名師,只可惜任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她的師承來歷。

  行到傍晚,只見前面一座山峰沖天而起,峰頂建著數百間房屋,屋外圍以一道白墻。聶風搖指峰頂說道∶‘云師哥,那就是凌霄城了。’步驚云雖不茍言笑,卻還是贊道∶‘雄踞絕頂,俯視群山,“凌霄”兩字果然名副其實。’我走到二人身旁,眼見山腰里云霧靄靄上升,漸漸將凌霄城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云氣之中,此等景色,不到大雪山,在中原如何能見?

  聶風既與雪山派中人認識,自是擔心他們會遭了張三李四的毒手,因此我們更不稍待,便即上峰。這山峰遠看已甚陡峭,待得親身攀援而上,更是險峻。

  快要上到峰頂的時候,見前面有兩條人影也在使輕功向凌霄城疾走,聶風忍不住叫道∶‘前面兩位請稍停一停!’石破天在后邊看不清楚,問我道∶‘是我兩位結拜哥哥嗎?’我搖頭說∶‘不是的話那兩人皆是女子。’前面兩女聽得人聲,便停下腳步半轉過身來。我和風云二人搶到前面去,但見其中一個女子若莫三十來歲年紀,尖尖的臉蛋相貌甚美,雙眉修長,只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又有三分兇狠。另一個女子低頭站在她的身后,一時間倒看不清楚樣子,兩人也披著黑色斗篷,角落地繡了一只飛鷲。

  那中年美婦瞪了我們一眼,問道∶‘怎么?’聶風雙手抱拳,說道∶‘前輩,這路去的是雪山派凌霄城?’那美婦很不耐煩,冷冷的說∶‘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就算當初不知道,從這里也可看到凌霄城!’聶風點了點頭,又問道∶‘晚輩自然知道。不過剛才看前輩身法,不似雪山派一路,才有此一問┅┅’‘甚么前輩晚輩?我很老嗎?’那美婦怒道∶‘你是來盤問我?難道不是雪山派便不能去凌霄城?我用刀不用劍,不是雪山派┅┅你這么說話,難道你是雪山派?我看雪山派沒你這號人物吧?’聶風賠笑道∶‘前輩息怒。晚輩得了個消息,知道有極厲害的對頭尋上凌霄城┅┅晚輩和凌霄城封、白兩位師傅有過數面之緣,雖然說不上赴援,卻也要通知雪山派,讓他們及早防避。’‘咦?你認識白萬劍?’那美婦愕然問∶‘看你多大年紀?怎會識得他?’‘晚輩認識白師傅已有十年了,那時候還只有十余歲┅┅’說到這里,聶風瞥見那美婦腰間掛著的單刀,這刀刀柄銅色斑爛,末端綁著一條紅色絲帶,刀鞘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刻滿文字,造型獨特。聶風忍不住叫道∶‘修羅刀?’那美婦咦了一聲,上下打量著聶風,說∶‘想不到你能夠看出我此刀名堂,那你知道我是誰了嗎?’聶風點了點頭∶‘在下本來也是用刀的,對天下寶刀和使刀名家也略有認識┅┅’美婦搶著說道∶‘那便別再說話,免得惹怒了我,對你不客氣。’說著道不再理會我們,轉身便行。

步驚云依然沒有反應,我卻有些不爽∶‘這婦人雖然美麗,個性卻很是潑辣。’另一個姑娘抬起頭,跟著美婦便走。我看見她的臉蛋,登時全身一震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眼前所見是一副清秀絕倫的美貌,有如新月清暈,又如花樹堆雪,只是過于蒼白,沒半點血色,就連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來到這電腦游戲世界,我見過的女子不勝枚舉,當中好像焦宛兒、岳靈珊、何鐵手、方怡、沐劍屏、駱錦楓、唐三妹、武青嬰、小龍女、水笙、鐘  靈、阿九、蘇荃、藍鳳凰、周芷若、雙兒等等,也算是美麗姑娘,但能夠稱為絕色的,就只有小龍女、阿九和蘇荃等少數人。眼前這位姑娘,亦當是那少數佳人之一。

  我的失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回頭來望了望我。我見她臉上有點猶疑,心想三年沒見,一時間不認得也不出奇,便從懷中取出那塊黑色面紗,在她面前一揚──沒錯,這位姑娘便是三年前我在武夷山中偶然見到的木婉清!

  木婉清見到面紗,立即便想起來,指住我叫道∶‘是你!’那美婦已走了幾步,霍然回頭∶‘婉兒!你怎么和男人說話?’‘師父!他便是武夷山上除下我面紗的男人!’木婉清叫道。

  那美婦一陣錯愕,忽閃身來到我跟前,手中已握著那柄修羅刀,喝道∶‘便是你這個徒?’我身子往后一抑避開刀鋒,左掌翻出抵在刀面上,掌力一吐,將修羅刀震開,喝道∶‘干甚么突然動手?’木婉清功力只有219,那美婦也不過250,我并不怕她們。那美婦左掌拍出,掌力雖然不強,卻也隔空襲至。我肩頭著了掌力,卻已一把反抓她的左臂,奮力一擲將她擲了出去。

  啪的一聲,我左邊臉上已著了一掌。這掌倒沒內力,只不過打得我熱辣辣的好不疼痛。

  ‘你打我師父!’木婉清罵道,舉起右手又要摑我耳光。我吃了一次虧,立即伸手擋格。啪的一聲,這次輪到右邊臉上出現五個指印∶‘幻之左手┅┅你竟換手?’‘五羅輕煙掌!’聶風在旁笑道∶‘這是“修羅刀”秦紅棉的成名絕技,不知多少人命喪掌下,你只腫起半邊臉,可賺多了。’‘婉兒你干甚么!用箭射他!’秦紅棉咬喝道。木婉清‘啊’了一聲,不其然的舉起鐵制長形盒子,心中一寒,退后兩步擺出架勢∶‘喂喂!這里可是山道來著,要是你射出短箭,我一定避不到的┅┅甚么深仇大恨要殺人?我不過是看了你的臉蛋,這里每個人都見到啦!怎么只殺我一個?’木婉清眼神很是迷茫,說道∶‘你是第一個看到我樣子的男人┅┅我在師父面前下了毒誓,哪個男人揭開我的面紗,我便要殺了他!’右手一遞,兩支短箭嗖嗖兩聲從鐵盒中電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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