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石二鳥

　　嚴光華說的其實沒錯，在喝酒之前，特別是在重要的酒局之前，確實要先吃點東西，并且要多吃點東西，先給胃墊墊底，才有戰斗力。

　　今晚有縣長老爺在場，更何況，這是徐曉帆第一次跟于鐵山直接接觸，而且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他的幾個人在旁邊竊竊私語，徐曉帆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不管他們說的是否與自己有關，先填飽肚子是大事。在這種情況下，不主動挑起戰爭，絕對沒錯。

　　果然，沒過五分鐘，戰爭就已經開始了。此時，徐曉帆已經趁他們聊天地空當，吞下了幾個窩窩頭，吃了一些青菜。

　　嚴光華問道：“縣長，這個額節目怎么安排，您先指示。”

　　于鐵山說：“算了，就按老辦法辦吧。”

　　徐曉帆聽于鐵山這么一說，心里不禁有點忐忑。老辦法？什么叫老辦法？老子可是第一次跟你們在一起喝酒。再說，徐曉帆也聽出來了，于鐵山這么一說，等于是在告訴徐曉帆，既然他們有老辦法，至少說明一個問題，他們肯定經常在一起聚會喝酒，至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用說了。

　　這是一耳光明顯的信號，徐曉帆最然在前世放蕩不羈、不諳世事，這句話還是能夠聽懂的。

　　于是，徐曉帆馬上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越過嚴光華，走到于鐵山前面，說道：“縣長，在這里，我的年齡最小，先敬您一杯。”徐曉帆說著就將杯中的白酒干了下去，順勢在于鐵山耳邊咕噥了一句：“縣長，您隨意及可以了。”

　　徐曉帆這句話一說完，就像沒事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突然間，一陣鉆心的嘔吐感涌上喉嚨，這可不是啤酒、不是米酒、更不是紅酒，是實打實的白酒，一杯二兩半啊，差不多四分之一瓶。

　　雖然有點反胃，徐曉帆還是強忍著不適，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和隨意的表情，眼睛雖然看著桌面，其實在觀察著于鐵山的反應。

　　于鐵山果然發話了：“老嚴，我提個建議哈，只是一個建議。現在我們有7個人，除了我以外還有6個，我建議你們6個人分成兩邊，猜拳定勝負。至于我嘛，及陪你們輸的一方喝酒，你看怎么樣？”

　　雖然今晚的主客是于鐵山，可是，他臨時叫了徐曉帆，這個情況及有點變了。根據前世的經驗，徐曉帆猜測，今晚在座的各位，肯定都是于鐵山的心腹，從剛才于鐵山看似很隨意的那句話里就可以判斷出，他們肯定經常在一起喝酒。

　　問題是現在多了一個徐曉帆，原本可以隨便說的話，可能就要適當地回避一下。如果徐曉帆不來，他們剛剛6個人，很隨意地劃拳、猜梅子，說黃段子，都無所謂。問題是仙子阿多了他，情況就有點不同。

　　于鐵山適時地推出了戰陣，不管是對于嚴光華，還是對于徐曉菲那，都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劃拳還是賭博，誰敢跟上思較真？問題是，有些情況個人根本無法預測，比如說打牌賭博，規矩早就訂好的，約定俗成的，領導的手氣很差，你想贏他都不可能。喝酒劃拳也是一樣，誰出幾個，事先不可能商量。等到贏了領導以后，想后悔都沒有機會。

　　嚴光華也是一只江湖老鳥，聽于鐵山這么一說，馬上贊同：“我絕對贊成，只是，可能要委屈縣長您了，我們玩，你只能作壁上觀，是不是有點不妥？”

　　雖然他們今晚的主客是于鐵山，但是現在殺出了一個徐曉帆，再者，他們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徐曉帆的來頭和背景，但是他是于縣長打過來的，來頭肯定不小。既然縣長這么說，很明顯就將徐曉帆當做他的全權代表，不照辦不行啊！

　　于鐵山大手一揮在：“沒問題，坐山觀虎斗，別有一番風味啊。再說了，依我的想法，小徐完全可以代表我，甚至代替我，呵呵呵——”

　　其實，于鐵山這句話的本意是，剛才在車上我已經問過徐曉帆了，他的酒量不錯，完全在我之上，代替我跟你們拼，綽綽有余。

　　可是，這句話在其他的人看來，特別是從嚴光華的耳朵里進去，味道就不一樣了。徐曉帆完全可以代表他，代替縣長、代表縣長，什么意思？在官場上混久了的人都知道，徐曉帆就是于鐵山的全權代表了。

　　嚴光華立即向右轉，將頭扭向徐曉帆：“徐主任，你看——”

　　這個嚴光華反應很快啊，雖然誤解了于鐵山的本意，但是，這種反應能力，是一般人不可比擬的。所以，徐曉帆強壓著內心的不安，很平靜地說道：“嚴局，我看，咱們還是聽縣長的吧。至于怎么把咱們6個人分成兩邊，我看，還是您說了算。”

　　這個圓場徐曉帆還是會打的。

　　雖然在前世，徐曉帆并沒有在仕途混過，但是，人間萬事一條道，只要方向正確，具體怎么走，走多少彎路或者是可以重復走老路，并不是行不通。

　　嚴光華見狀，也不可以擺架子或者故意做作了，說道：“既然縣長和徐主任都同意了，我就倚老賣老，做個主，咱們文教衛的在一邊，農林水的在一邊，至于徐主任，肯定要和我這個東道主在一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意見？”

　　難怪嚴光華后來很順利地當上了教育局局長，功夫確實不錯啊。通過在座各位的行業特點，很自然地將劃拳的兩邊分了開來，最重要的是，將徐曉帆拉到了自己一邊。

　　這樣一來，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嚴光華手里。不管怎樣，嚴光華將自己和徐曉帆分到了同一條戰壕，進一步說，如果猜拳不順利，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位徐曉菲那代酒。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是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可以很真切的體會得到。

　　這就是藝術。如果沒有長期混跡仕途的經歷和具有前瞻性的眼光，誰能做到這一點？這樣一來，即迎合了縣長于鐵山的胃口，又不知不覺之間拉攏了一個潛在的盟友。

　　如果這是做生意的話，哪里還能找到回報率這么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