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這回陳寞和那阿九都張大了嘴巴,竟有人需要別人的影子,這影子又能做什么事?
白皓辰看著兩人,說道:“當時我也像你們這般錯愕,心想這影子怎生與人分開,又怎生拿去,拿去后又有什么用。當時我也是這么問那黑衣女子的,那女子只是說道:這個無需你管,你只要說你愿不愿意完成這筆交易就行了。”
我心頭不由火起,這女子說話好生可惡,當我是什么人了,她說的交易,我又憑什么答應,至于那完成心愿一事,我卻不放在心上,大丈夫在世,有何心愿理當自己完成,又怎能借別人之手!
那女子見我模樣,已知我不會答應,當下便說道:“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為好,否則,日后后悔之時,可沒人能幫的了你。”
我卻感到好笑,你說你的交易,我答不答應你還能管得著,若有能耐,盡管殺我便是,讓我如此這般,實是萬萬不能。
我便一口回絕于她,那女子也并未多說,只說了一句:“你走吧。”
我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想到那森森白骨,難道那些人不是因為不答應這交易,所以才慘遭殺害的。那為何又這般就讓我離去,實在不知那女子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這個地方,我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待,只得離去。”
陳寞說道:“前輩當真是那不屈之人,這女子竟提出滿足別人一個愿望,代價竟是自己的影子,想想都是匪夷所思。
白皓辰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我又何嘗不是一頭霧水,這次來,深淵沒找到,卻遇見了這謎一樣的地方,那女子修為高我甚多,若是真交起手來,恐怕一招便能取我性命。
阿九和陳寞不由駭然,白皓辰當年名號叫做黃金戰神,和那許多高手相爭,尚未曾一敗,怎么這女子竟有此等修為,能在一招間取他性命,莫非這女子是神仙不成。
只聽白皓辰面色忽又凝重,他說道:“離開了那大荒山,我便回到殿中,和往常一樣,時日久了,這事卻也淡忘了,就在我幾乎快忘了這件事的時候,厄運,卻來了。”他用力的握住酒袋,神色間極是不安,好似就是回憶,也是在承受著那莫大的痛苦。略作平息之后,他說道:“那日我正在練功,只聽得那一片喧鬧,待我起身之時,幾位執事便闖了進來,那為首的一人叫張生,地位雖不甚高,但人緣極好,幾位宗主對他,也是很好的。張生看著我,面上似有驚恐之色,對其他人說道:“沒錯,就是他,就是他干的,想不到白皓辰也會做這等事,好在我們已經稟明了宗主,魏宗主和楚宗主一會便到。”
我極是奇怪,我在這屋內已經一天未出門,他們所指的又是何事呢?
我便向那張生問道:“你們在說什么,發生了什么事?”
誰知那張生卻往后退了幾步,似乎極為忌憚我,大喊道:“白皓辰,往日看你倒還算個君子,怎地今日卻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我更是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又說的是哪門子事情,便說道:“張兄定是誤會了,我這幾天,都在修行,尚未出門半步,又怎么會做出什么禽獸之事。”
那張生恨恨道:“你別裝了,想不到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竟乘李師兄不在,竟然,竟然,奸污了他的妻子,你,你,你,你說,你這樣,還不算是禽獸不如嗎!”
我聽的氣惱,心想,這算哪門子事情,怎么就認定是我,正要理論,那張生卻從懷里拿出一個符牌,刻的有我名字,我一摸腰間,那符牌早已不見。難道,竟是有人陷害于我不成。”
說罷,望了望兩人,白皓辰解釋道:“這符牌是每個圣殿弟子都有的,不論是剛入門還是宗主,身份地位不同,符牌的材質也是不同。剛入門的弟子用的是鐵片,稍微有點資歷的用的就是那銅片,若是執事一類的,用的便是那銀片,到了黃金執事,卻又變成金片了。那時我在殿內還算有點地位,用的是玉符牌,上面刻有我的名字。”
這么一解釋,兩人才知道,原來,這符牌是每個圣殿弟子都有的,上面刻著他們的名字,這樣一來,張生手中的那塊白皓辰的符牌,可算是鐵一般的證據了。
白皓辰接著說道:“我當時心里極為不安,我符牌一直系在腰間,從未離身,又有何人,能在我不知不覺間將這符牌取走,當真是匪夷所思。
他們卻不聽我解釋,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憤慨陳述,我才知,李師兄的妻子被人奸污,不堪其辱,已經自盡了。而李師兄愛妻心切,看妻子如此,也自爆真元,隨她而去。哎…這么一出慘劇,即便是現在想來,也不能平息。
阿九面有悲戚之色,沙啞問道:“那李師兄,到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
白皓辰點頭道:“李師兄為人極好,不同于張生那般圓滑,他對何人,都是以禮相待,以德服人,大家平素,也極為尊敬他,現在他妻子被奸人所害,自己又自盡,圣殿所有弟子,無不憤怒。只是,那奸人竟能在圣殿之內,做出此等事來,當真是膽大包天!此后,不論我如何解釋,他們終是不信,不一會兒,魏宗主來了,看到我,便讓那幾人先行退下。
他嘆息道:“浩辰啊,我可說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天資聰穎,勤奮有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何不愁前程似錦,又為何,做出這等糊涂事來…”
我心一沉,連一向善謀的魏宗主都認定是我干的,再怎么解釋,也是徒勞無功了。我當時氣憤已極,咬牙說道:“現在我說什么,你們終是不信,我請魏宗主給我三日時間,我定查出那奸人所在,如若不然,一切全憑宗主定奪!”
魏宗主深深看了我一眼,嘆息道:“現在可是鐵證如山,而你平素又極少和李云哲相交,眾人又哪能不去猜疑,罷了,我便給你三日,說完,便食指輕彈,一道金光攝入我體內。”他緩緩說道:“這乃是殿主不傳絕技,無論你到哪,我們都能知曉你的所在,以你的修為,是決計破解不了的,三日后,我等你的答復。”
見魏宗主對我不信至此,我心下不由氣悶,我那時心高氣傲,懶得和眾人結交,我雖敬重李師兄,卻與他相交甚淺,在別人眼里,大抵以為我對他頗有成見。再加上這符牌,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聽白皓辰說來輕松,陳寞完全能體會到,若是自己在那種情景下,恐怕只會比白皓辰更氣憤更郁悶更難過,真不知那段時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白皓辰又喝了一口酒,開口道:“正在我苦思良計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在我耳邊:“若是想要脫困,速來這后山。”這竟是那黑衣女的聲音,她傳音入密倒不足為奇,但她又如何得知我目前之處境,當下便不再想,早早的來到后山,等著這女子出現。
等了好幾個時辰,那幾個時辰實在是太過漫長,直到我快心灰意冷的時候,那黑衣女卻悄然出現,她對我笑道:“我們,可算是又見面了。”
我對這女子厭惡已極,卻又打她不過,只好問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來找我,又是為了什么。
那女子說道:“你難道忘記了那日我對你說過的話?日后你若是后悔,恐怕沒人能幫的了你。”
我這才記起,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女子在暗中縱,當真是一條毒計,不過我與她并沒有深仇大恨,她又何苦如此對我。
不等我問她,那女子開口道:“世人多愚昧,這交易對于你們,有百利無一害,你卻執意推辭,現在,這種感覺又是如何啊。”
聽著女子出言譏諷,而且承認了這一切便是她所為,我便怒從心生,當下使出平生所學,不要命的像那女子攻去。
那女子根本不曾在意,輕描淡寫間便化去了我的攻勢,只見她右手在我身上輕輕一推,我便動彈不得,凝神才知,我全身功力,竟被她困住!再不能施展一絲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