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莊主此等厚禮,在下豈敢接受,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敢言謝。”陳寞笑著說道。
且不說那玉佩,光這一沓銀票,就大概有那么幾千兩銀子,陳寞雖家境不錯,可是一拿就是幾千兩銀子,實在是讓他不知說什么好。畢竟不是一般的禮物,蕭逸如此大的手筆,背后難道沒有所圖?陳寞不信,世上又哪里有這等便宜事。
蕭逸卻淡淡一笑,說道:“陳公子無需太過推辭,這錢財乃身外之物,蕭某從未將其放在眼里。實不相瞞,貿然將陳公子請來,蕭某直到現在也是過意不去,這點薄禮,就當一個補償吧,當時情勢緊急,我也甚是無奈,只好出此下策,請公子前來助我。”
這番話卻讓陳寞心有所感,回想起那日蘭花使在星園出現之時,恍如隔世,這幾日在這青竹山莊,除了修行這天玄錄外,他還想通了不少事情。
不管自己是什么五芒之身也好,落魄書生也好,這世間,看重的,不過是實力而已。以前在他看來,這實力無非就是名利,有了這兩樣,便會受人尊重,讓人羨慕。現在想來,這些卻如同那天邊的浮云。對于修道之人而言,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句話,并不是隨口一說。他們追求的,是自身的力量,是自身的造化,是修為的突破,是對這天地的領悟。所以,黃金白銀,珍寶古玩,對他們意義并不大。
蕭逸是青竹山莊莊主,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所以,他想要自己來,就能做到。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沒有絲毫選擇。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實力這東西很玄,卻又很直接,有時候直接的,讓人幾乎不敢去面對。
蕭逸看陳寞似有拒絕之意,便說道:“陳公子就不要推辭了,這就是蕭某的一點心意而已,無需太過介懷。”說罷,望著陳寞,似乎想從他臉上讀出什么一般。
“蕭莊主既如此說,那在下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寞淡淡笑道。
“好!陳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正合蕭某之意。既然陳公子對這山莊甚是喜愛,不妨在這寬住幾日,也好讓蕭某略盡些地主之誼。”蕭逸開口笑道。
陳寞本欲回絕,一想那公孫陽曾交代過,讓自己在這里多留些日子。也不知他到底用意何在?今晚看來得好好問問他了。
“蕭莊主如此好客,在下實在是慚愧的很,少不得又得叨擾幾日了。”
“哈哈,如此甚好,蕭某本想今晚為公子擺上一桌,只是不巧的很,剛才得知,今晚又有一些煩神之事,明日再請公子前來如何?”蕭逸笑道。
“那在下也只好客隨主便了。”陳寞笑著說道。
回到那斷竹居,陳寞拿起了那塊玉佩,細細把玩,只覺那玉觸手溫潤,竟是極難得的暖玉。放在手里,不禁擔心這玉會不會像那露珠般,被陽光蒸發。直覺告訴他,這玉恐怕不簡單,不過蕭逸又怎會舍得將這般好玉贈予他,實在是想不通。
再數數那疊銀票,足有六千兩之多,這些銀子,幾乎可以將他家的絲綢店盤下來了。這蕭逸,到底是在做什么。只是一個勁的言謝,卻又像話中有話,真是琢磨不透。
“剛才你看見那陳寞了吧。”蕭逸站在這大殿里,對左丘明說道。
“看見了,這小子不簡單啊,和上次見時相比,似乎多了些什么。”左丘明緩緩說道。
“我原以為這小子不過是一介書生,僥幸得知那古佛文字之秘,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過簡單。我將深淵的事告訴他,原始想試探一番,看他樣子,對這事似乎一無所知。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一絲修為,怎么今日卻…”。蕭逸沉吟道。
“莊主也不必多想,我適才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他有什么修為,更不可能是那修道之人,或許是他天賦異稟,又或是這幾天心境有所變化。”左丘明想了想,開口說道。
“但愿如此吧,不過我總有點不放心。那塊玉,可是個好東西啊。”蕭逸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正當陳寞凝神細看之際,忽然心有所感,似乎是門外有什么動靜,當下小心將這玉收好,體內星辰之力涌動,此時若看去,他手掌竟有淡淡星光流轉。
深吸了一口氣,陳寞推開了門。
“原來是師父你老人家,現在還沒到晚上呢,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一看是公孫陽,陳寞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位師父永遠是這么神神秘秘的,你永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也不知他究竟每天在忙些什么。
公孫陽嘿嘿一笑,說道:“看來你這天玄錄功法大有長進,我氣息隱藏如此之深你都能發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陳寞沒好氣的說道:“幸虧我提前感覺到,要不然,你這一推門,還不得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兩人坐定,陳寞便將今日蕭逸邀他前去之事說于公孫陽,還將那塊玉拿給他看。
公孫陽緊緊盯著這塊玉,拿在手中,仔細掂量。過了好一會,他神色凝重的說道:“那蕭逸,果然舍得下本錢。”
陳寞大為不解,看公孫陽這臉色,似是發現了什么重要之事,便開口問道:“師父所只指,可是這玉有何古怪?”
公孫陽點了點頭,道:“不錯,這玉乃是上好的靈玉,靈玉乃匯聚靈氣之玉,換句話說,你只要帶著這塊玉,不論你在哪,那蕭逸都能知曉你所在,這靈玉極稀有,非萬金而不可求。看來這蕭逸對你,可是極為重視了。”
“早就料到他沒安什么好心,卻沒想到,還留了這一手。”陳寞憤憤說道,他想起了剛才談話之時,蕭逸對這玉似乎從未提及,看來是想讓自己認為這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此人心機不可謂不重,手段不可謂不巧妙。一想今后不論自己去哪,都有一雙眼睛在悄悄盯著自己,那種感覺…
公孫陽捋了捋胡須,說道:“不過這也不妨事,這蕭逸又怎能料到你已拜我為師,智者千慮,尚必有一失。”說罷,只見他雙手在這玉上輕輕撫摸,這玉竟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微微顫抖,公孫陽手上,那光芒愈盛,終于,這玉又回復了剛才的模樣,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已抹去蕭逸在這靈玉上種下的印記,這樣,他就無法通過這玉,來確定你的方位。”公孫陽收回雙手說道。
“還是師父見多識廣,早知道我就不要這玉了,也省卻這一樁麻煩事。”想著蕭逸的所作所為,陳寞就不覺憤怒。
“那也不必,蕭逸這人,現下能不得罪便不得罪,你修為尚淺,眼下,卻不是和他翻臉之時,靈玉雖好,可也并非萬無一失,看來這下,他的算盤算是落空了。”公孫陽笑道。
“對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找了好些日子,今日才被我找到,給你看看。”說罷,公孫陽從懷里拿出一物,陳寞湊上前去,只見那東西就像一粒珍珠,不過卻是透明的,周圍閃著淡綠色的光芒,更妙的是,這件東西,竟是懸浮在空氣之中,和公孫陽的手,并未有任何接觸。
“這件東西,就是那竹珀了。”公孫陽望著陳寞說道,眉眼間盡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