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流言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普通人都止步于5級以下，比較有天賦的冒險者和職業者，終生成就基本上都在七八級左右打轉。而能夠超過十級，步入典范之道的職業者，那都是一個地區最為著名的精英人物了。
如果只要修煉龍象武僧，就能在死前成為十四級職業者，也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了。
“這是不可能的！”似乎是看出了眾人的想法，梵迪斯直接搖頭說道：“龍象武僧的核心，是一種名為‘智慧的龍象獸’的修行之法，雖然龍象武僧的升級，主要增加的是體質和力量，但是龍象武僧入門時訓練速度，卻是由智力和感知屬性來決定的，訓練一年就能入門，那是至少要16點以上的智力才能達到的成就。16點以下的普通人，基本上要花費兩到十年不等的時間來入門，至于10點智力以下的愚笨之人，恐怕要訓練數十年才能真正入門，以人類的壽命來說，幾乎終生沒有可能進階。”
眾人一時都有些無語，修煉的進步速度取決于智力屬性，但是修煉過程中增加的卻是力量和體質，這個職業實在是太奇葩了一點。要知道，16點的智力屬性，在法師之中也屬于不錯那種，理論上16點智力已經滿足觸及第八層魔網，能夠釋放八環法術了，這種天才，就算放到科技世界，也是超越學霸范疇，屬于真正站在科技前沿的科學家范疇的超凡人物。
這個世界大部分普通人的正常屬性都在10點左右，就算某方面有些強項，也不過是12、13點左右，基本上14點以上的基本屬性都屬于某方面的天才表現。能夠在某種屬性上超過16點，那基本上眾人矚目的超級天才。至于某方面的基礎屬性超過17點，那基本上都是具有玩家或英雄模板的人物才具有的天賦。
16點的智力，已經有足夠的天賦做一個大有前途的法爺了，又何必和戰士一樣辛苦打熬氣力，默默的等待著時間流逝來慢慢升級？
“所以，龍象武僧這種修煉速度只取決于天賦智力的職業，最適合的種族是精靈這種天生壽命極長，智力上還有2的調整值的種族？”
“不，我覺得最適合龍象武僧這種職業的還是巨龍吧！巨龍的壽命比那些尖耳朵們還長，除了敏捷屬性之外，幾乎每一樣屬性都十分完美。簡直沒有比龍象武僧更為適合他們的職業了！”
“呃，也不能這么說吧，巨龍的體魄和力氣本來就不比龍象獸差多少，就算成為龍象武僧也沒多少用處吧！”
“誰說沒用，不是說龍象武僧這個職業是按比例加成嗎？一頭巨龍成為龍象武僧的話，每升一級就多一頭巨龍和猛犸象的力量，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啊，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龍象武僧這種職業不太可能是人類發明的吧！難道這個職業的創始者實際上是一頭巨龍？”
諸多騎士和客人們議論紛紛，在輕松而熱烈的說笑中談論著龍象武僧。
“你們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梵迪斯對眾人的猜測并不反駁，事實上，因為文化差異，他對導師“黃金圓環”向他講述的佛的教義和歷史也是聽得半懂不懂，他對龍象武僧職業的來歷也同樣有著類似的猜測。
“我的導師說過，偉大的‘佛’是一個強大到無法想象的神祇，他的信徒包含了從上層界的天人、神使，到下層界的狂戰魔、殺戮魔，從冥界的饑餓亡靈到地獄的邪惡魔鬼，巨龍在祂的國度中，是守衛神祇的戰士，人類在祂的國度中，則是歌頌和傳播神祇思想的僧侶。也許，龍象武僧這一職業，就是信仰這位偉大神祇的某位巨龍僧侶所創造的職業。”梵迪斯如此說著自己的猜測。
“喔，這聽起來確實是一位無比偉大的神祇，真難以想象，有一位神祇竟然能夠同時獲得從上層界的天使、神人，到下層界的深淵惡魔的信仰，更何況這其中還見面就打的頭破泄流的惡魔和魔鬼。感覺很不可思議啊，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這樣大能的神祇嗎？”
梵迪斯歌頌的佛的偉大，并不能讓聽眾們認同，他們紛紛搖頭，只將這當成一位年邁老人的夸大炫耀，一個虔誠信徒對自己的神的贊美。就像是暗日希瑞克的那些信徒把希瑞克形容成至高無上的唯一真神，把其他諸神統統貶斥為偽神邪神一樣，雖然有些聳人聽聞，但是并不值得奇怪和認真對待。
“多元宇宙無比遼闊，也說不定在無限廣闊的世界中，真的存在這樣一位足以讓上層界的諸神和下層界的惡魔都一致尊重尊崇的存在呢！就像是我們偉大的神上之神，諸神中的君王，愛歐陛下一樣。”維利亞羅蘭輕輕一笑，優雅的說道：“其實，在深淵世界，也有著類似偷偷流傳的傳說。比如，有人說，深淵中真正的最強君主，不是有著深淵王子之稱的雙頭狒狒狄摩高根，而是亡靈君主奧庫斯，據說在無比遙遠的年代，亡靈君主奧庫斯曾經一統深淵，他其實是某位久遠的無法考證的強大存在——最初最古最強的真正深淵之主的化身，甚至有小道消息說，這位真正的深淵之主，為了尋求那超越眾神和惡魔之上的力量，而將自己的靈魂分成了數分，其中光明的一面被拋出了這個世界，在遙遠的異界形成了光輝的圣光之源與秩序的泰坦領袖，暗黑的一面留在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亡靈君主奧庫斯和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當然了，也有人說，阿斯摩蒂爾斯其實是另一個存在，是一位比深淵之主還要古老的存在撕裂了亡靈君主的靈魂所誕生…”
“哈哈，這個傳說真是有趣，這就是深淵中的創世神話嗎？我猜，這個傳說說不定是那位不死君主偷偷流傳出去的。”史姬聽得不禁一笑，眾所周知，亡靈君主奧庫斯雖然是深淵最強大最有力量的惡魔君主之一，但是他當不和敵對的惡魔君主作戰時，奧喀斯更為喜歡到其他位面旅行，特別是主物質界。
事實上，刨除了作為深淵三巨頭之一的恐怖名聲之后，奧庫斯喜歡漂泊、流浪、四海為家，甚至他自己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吟游詩人，諸位面流傳的很多故事和史詩，尤其是關于那些本應無人知曉的深淵大佬之間的各種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很多都有可能是從他的口中流傳出去。
“哈哈，原來惡魔和魔鬼也會這么自吹自擂啊！”
“那是很正常的，不僅僅諸神的牧者懂得宣傳的重要性，惡魔和魔鬼也同樣深諳其中的道理。深淵惡魔吹捧亡靈君主是深淵之主的化身，地獄中魔鬼也不遑多讓。不是說在戰爭之主啟發信徒寫下了國度中第一部小說《深淵救贖》之后，地獄中的魔鬼領主拜爾，立刻跟風學習，寫了一部《惡魔書》來宣揚魔鬼的遵紀守法和抨擊惡魔的邪惡混亂嗎？我記得這本書中好像說九獄之主其實是多元宇宙秩序與邪惡的化身，是整個宇宙中秩序之源的兩大支出…”
“是的，這個世界上無稽而又荒唐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一個騎士不怎么在意的笑道：“還有人說偉大的神上神愛歐其實是龍族的九面龍神呢！這又是這么可能呢？就是在龍族的自己的神話之中，偉大的九面龍神也在創世之初就分裂為了善龍之主巴哈姆特以及五色龍后提亞馬特。”
“這算什么，我聽說過，據說九獄之主最初是上層界的一名天使呢…”
“這就有點扯淡了，雖然說地獄中存在著一些從上層界墮落的天使，但是說九獄之主是天使絕對是謠傳。”
“這還不算是最為荒唐的傳說，我還聽說過一個預言，說是深淵之主最強大的深淵王子，在不久的將來，即將死于一群無名冒險者之手。”
“哈哈，這個傳言我也聽過，據說是從燭堡之中流傳出來的，好像是有人無意中翻到了一個古老的文獻，然后經過燭堡的學者們翻譯之后，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無稽的預言…”
“這算什么，拜龍教不是一直在宣傳，說什么世界終將滅亡，死去的巨龍將統治世界嗎？”
“這是拜龍教的故意扭曲吧，據說預言的真意是世界終將歸于死亡，而巨龍終將統治世界。這個錯誤是拜龍教故意這么翻譯的吧…”
“誰說不是呢，世界上流傳的故事和傳說這么多，就算是一開始與真實沾邊，但是難保在傳播的過程中不會被扭曲歪曲，最終變得與實際的真相毫無干系…”
眾人一邊吃喝著，一邊隨意的聊著自己聽說過的種種荒誕不經的傳聞，氣氛輕松而又歡快。
只是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獨孤鳳的嘴角逸出一絲微笑。萬事皆虛，萬事皆真。其實在無盡的流言走樣中，經過無數群眾的腦補添加后的流言，未必不能揭露真相，只是這其中的角度和過程離題萬里，與真實的過程完全不同，唯有結果結論與真實巧合的重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