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出護身的法寶,只見一道金環迎風而漲,化作一團丈許丈的金光,罩住身形。<只是那些樹木生長的極快,只是眨眼之間,天地間都是密密層層,無邊無際樹林。
千林萬叢的大樹一排排的向來人撞去,枝葉藤蔓如有靈性一般的自動蔓延卷曲,仿佛萬千條活動的觸手,逼得來人東躲,宛如被貓驚嚇到的老鼠一般四處亂竄。
在來人自己看來,她是陷入了一片茂密無邊的森林之中,任她怎么亂竄亂飛,都找不到森林的邊際,她放出的護身法寶雖然能勉強抵得住藤蔓觸手的侵襲,但是那些藤蔓隨生隨長,任憑她飛劍如何切割劈砍,不僅沒有損毀半分,反而不斷蔓延生長,越砍越多。
而在獨孤鳳看來,來人剛剛闖入到洞府的第一層,就被放置在洞府中央的屏風射出的一道青光所攝,整個人都被拉入了屏風上的畫卷之中。她在叢林中的種種逃竄掙扎,看起來都只是在屏風上捉迷藏而已。
眼見成排的大樹遮天蔽日,密集的藤蔓枝葉不斷填補著林木間的空隙,能夠讓來人來躲避逃竄的空間越來越小,種種情景,讓她不禁心里發急,卻偏偏無計可施。不過來人也明白,自己是中了洞府的埋伏,這一片森林全都是玄門大無量五行遁法幻化而成。
木行迷陣,易為金性所克。來人左沖右突,都逃不出森林之中,不禁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柄遍布利齒的金刀,倏地大喝一聲,將本命真元不息工本的噴射到金刀之上。那金刀猛然膨脹,化作十丈金光,橫掃而出。
五行生克,果見妙用,只見那金光所過之處,一聲雷震,青煙四起,萬木全消,原是密密層層,無邊無際的森林陡然間消失不見。
然而,還沒等來人感到驚喜,她身處的環境又是一變。只見滔滔的洪水,仿佛天河倒泄一般,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不待她反應,一個浪頭卷來,就將她拉入到了洪流深處。
那來人一被洪濤卷入,原本激蕩的氣機反應就慢慢平復下來,原本如天河倒泄一般的洪流也消失不見,原本一片無邊森林的屏風畫面,卻轉為一片小小的池塘,池塘只有尺許見方,雖然是在二位平面之上,但是其中詭異的卻存儲著一泓清水,即不滴落也不擴散,十分神奇。
而在那一泓清水之中,正有一個如豆子大小,渾身的少女,在其中沉浮上下,分離掙扎。
然而那一泓清水看似不大,卻仿佛囊括了三江五湖的水量一般,磅礴的水壓擠壓的她動彈不得。而且那清水看起來是水,其實卻是五行遁法所化,具有一種奇異的粘性和腐蝕性,不僅僅將她如蒼蠅一般的死死黏住,更在片刻之后,就將她的一身衣物化去的干干凈凈。
隔著層次的禁制和洞窟,獨孤鳳閑坐于自家打坐的靜室,即不出手相助,也不偷偷的下毒手,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猴戲。
來人看起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雖然被禁法縮小的如黃豆一般大小,但是渾身,凹凸有致的身形顯露無疑,其肌膚瑩白若雪,晶瑩似玉,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一般。
只是這屏風上的水澤乃是以大須彌攝形禁法所禁制,與西游記中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蘆一般,都是將人攝進去后,一時三刻便化為血水。如果沒有圣姑伽因不出手的話,以這個少女的修為,抵抗不了多久,就會被禁法所化去。
正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獨孤鳳動念想到圣姑伽因的瞬間,只見洞府內金光一閃,一身道裝輕衫,云鬟端正,姿容美秀的圣姑伽因已經出現在洞府之內。
她微微皺眉的看了一眼屏風,一揮手,就將被困在屏風禁制內的少女給攝了出來。
獨孤鳳輕輕一笑,昂然起身,一步邁出,下一刻,已經跨越重重禁制的阻隔,出現圣姑伽因身旁。
“萬載寒眩的內丹可是消化完了”獨孤鳳并不看那被圣姑伽因攝出來的少女,而是將目光投注到了圣姑伽因身上。
“差不多了,雖然還差一點點火候,不過也是無礙。”圣姑伽因一邊審視著闖入洞府的少女,一邊回答獨孤鳳。
“果然!”
獨孤鳳的目光落到圣姑伽因身上,玉容恬靜,形容飄逸,看似如常。只是那如玉一般明瓏晶瑩的玉頰之下,透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好似紫煙初生的藍天暖玉,美麗無瑕。
萬載寒眩的內丹雖然是秉天地至陰之氣所生,天然具有著孕化之力,但是伴隨著至陰孕化之力所生的,卻是一道先天至淫之氣。這淫氣由生靈生殖生命延續的本能所生,無所謂正邪,所以分外難以化解。就算以獨孤鳳之能,也要以化欲為情之法,將其轉化為綿綿情絲之后才能完全無損的吸收。
而圣姑伽因天性好強,雖然感念獨孤鳳的相助,但是在一些小事上越發的不愿意受獨孤鳳的恩惠,所以并沒有采納獨孤鳳的建議,借助她的化欲為情之法吸收。而是閉關,欲以無上定力克制本望,將其徐徐化解。
原本這法子也不算錯,只是需要的時間長點,耗費的心力有些大,多費些功夫也能將淫毒的影響徹底摒棄。只是天機撥弄,向來不以人的意志而扭轉,就在圣姑伽因快要將所有淫性化去的時候,這個少女突然闖入洞府,觸動了禁制,因緣牽引之下,圣姑伽因心境起伏,再也維持不住定境,只得破關而出。
這就是天定孽緣,躲是躲不過去的。
此時被圣姑伽因自禁制中攝出來的少女已經昏迷過去,她雙目緊閉,秀眉微蹙,仿佛在昏迷之中也受到了極大的痛楚一般,嬌軀微微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獨孤鳳的目光也落到了這個少女身上,靈眸秀齒,眉目如畫,如雪玉一般的額間的懸著一細小的金墜子,伴著她微微輕蹙的眉頭,更顯得明艷無儔,楚楚動人。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體香。好一個楚楚動人的傾國佳麗,伽因姐姐你準備拿她怎么處置若是無用的話,就送給我做個婢女吧!”
這個少女毫無疑問就是日后圣姑的弟子玉娘子崔瑩了,獨孤鳳和圣姑伽因也不見外,看了她一眼后,直接笑吟吟向圣姑伽因開口討要。
以圣姑伽因的修為,自然是對自身的過去未來種種牽扯十分敏感,先前在靜中入定時,她就被突然的心血來潮所打斷,仿佛如果放置不管,就會失去一個極為珍重的事物一般。如今親眼見到崔瑩,頓時從心底升起一種極為熟悉和親切的感覺,無需獨孤鳳提醒,她自己默算前塵后世,自然明白了崔瑩與她正有一段師徒之緣,而且這緣分糾葛匪淺,甚至隱隱牽扯到她未來的最終成就。
種種測算結果的反饋,讓她不由自主的慎重起來。獨孤鳳玩笑似的話,讓她不禁一笑,正要說話。
卻聽到“嚶嚀”一聲輕吟,只見崔瑩睫毛微顫,靈眸微啟,偷偷地透過目光余縫掃視周圍的環境,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獨孤鳳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心中一顫,仿佛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急忙閉上眼睛,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
只是無論是因為她那緊張而跳動頻率微微加快的脈搏,還是因為血液循環加快而微微泛紅的雪白肌膚,或者是一直是如露珠一般輕輕顫動眼睫毛,都深深的出賣了她。
只是她這幅慌張惶恐,仿佛受驚的兔子一樣裝死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與誘人,讓一貫就喜歡美麗少女的圣姑伽因,越看越是憐愛。
“快點醒來,再不醒來,就把你再扔回去!”獨孤鳳心如明鏡,將崔瑩的一切小心思都盡收眼底,知道她的內心并不像外表展現的這么膽怯害怕,因此毫不客氣的出言恐嚇。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崔瑩一個激靈,翻身起來,楚楚可憐的跪伏在圣姑伽因腳下,慌慌張張的向圣姑伽因和獨孤鳳兩人哀求:“兩位前輩饒命。弟子并非有意冒犯,弟子本是南疆散修,因在海外島宮中得見一部遺,得知此間乃前輩仙人遺府,留有不少天府藏珍。弟子不合一時貪心,以為多年勤修,又熟悉此間的許多禁制破法,必能偷偷潛入,不被人發現,盜走幾件奇珍…確實是弟子無知,冒犯了前輩禁忌。望前輩看在弟子一時糊涂,不是有心冒犯…”
崔瑩一面慌慌張張的懺悔哀求,一邊拿眼睛余角偷看圣姑伽因和獨孤鳳,只是當看到圣姑伽因平靜自若和獨孤鳳似笑非笑的表情時,頓時心中一驚,連忙縮回目光,不敢再偷偷的耍弄小心眼,而是忐忑不安的向兩人交代清楚自己闖入此地的來龍去脈來。
看著崔瑩慌慌張張的祈求懺悔,獨孤鳳不禁一笑,崔瑩果然還是很聰明的,知道什么時候該說假話,什么時候該說真話,她在原著中能那么長時間的得到圣姑伽因的維護和寵愛,果然不僅僅只是靠那一身楚楚可憐的容貌來裝巧賣乖。(/皮無,彈.窗,)(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