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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

火焰解語花第五章  本能脫口而出的大吼,讓寂靜的辦公室徹底的無聲,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花解語沖到大門口,順手將女兒推擠到遙遠的一方,不敢相信眼前含笑的人正是她朝思  暮想的前夫!

  是他嗎?是真實的嗎?如果她伸手摸他一下,他會不會消失?

  “儒…儒風?”

“好久不見,解語。”他輕道。連著兩次來她辦公室,總是見她在發火,生氣蓬勃得令  人幾乎要睜不開眼去正視那旺盛的生命力。

  她聽到他的聲音了,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耳,忍不住伸手貼上他的頰、他的眉…

  然后被他伸手經抓了下來。

  “是我。”

  天哪?真的是他?他來找她了!

頭發有點亂、衣服不平整、辦公室因為要清算結束所以亂糟糟,而且…嗚,她剛才的  惡形惡狀都被看去了!

  不行!她得挽救一下!

思及此,她準備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回自己的辦公室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務必要在十分  鐘內成為一名絕世美人,以賽前夫的眼…

“媽,別逗了,再補妝也不會更美。人家爸爸今天是來跟你談我的事的,不是來看你表  演。”花冠群死命拉住母親的衣袖,差點被拖著走。

“你…你的事?什么事?”花解語怔怔的看向前夫,努力忍住自己花癡的口水,切切  不可流下來。他變得更成熟穩重了…口水勇敢的吞下去,連同發酵的仰慕一道結伴走。

“就是我要跳級的事啦,上回老師沒有找到你談,今天爸爸去接我時,老師立刻沖過來  談喔,還一直要請爸爸喝咖啡。”花冠群伸手想要揮回母親的神智,她受夠了被忽略。

不過花冠群猶如蒼蠅一般被隨手揮開,一路倒退跌入沙發中陣亡。“兇手”渾然不覺的  挽住前夫手臂。

“好呀,我們進去談。趙玲,泡兩杯卡布吉諾來,還有,沒事別打擾我。”不由分說拉了賀儒風進她的辦公室,甩上的門板差點?中花冠群傲人的俏鼻。氣得小女生跳上跳下,卻  不得其門而入。

“儒風,你這次回來是長住嗎?在美國過得好不好?你上次來找過找?為什么不見我一面?”一串問題傾口而出,她將前夫推坐在長沙發上,自己也挨坐在一邊,瞪大的杏眼幾乎  舍不得閉上,怕少看他一分一秒,但喋喋不休的嘴卻沒法有一刻空閑。

她總是這樣的,像小女生一般習慣的對他滔滔不絕的說著沒頭沒尾的瑣碎事,賀儒風輕淺的笑容,已漸漸能把七、八年前青澀的少女與眼前這個艷麗成熟的女人做一個印象上的疊合,變了外表,卻改不了內在,她仍是一朵急躁的火焰,永遠散發著不自覺的熱力灼燒入人  “儒風,你沒有回答我!”她急急索取回答。

“慢慢來。”他忍不住輕輕撫開貼在她面頰上的發絲回答道:“我接了?大的教職,至少兩年內會往臺北。我在美國稱不上所謂的好與不好。對,我上次找過你,見你很忙,就不  打擾了。還有,謝謝你為我生下了孩子,很抱歉我沒有陪在你身邊。”耍不是曾被訓練過,

  以及有著絕佳的記憶力,還真難回答她。

“不必抱歉啦,生冠群就像打針一樣,痛一痛,用力一下就出來了。”她豪氣的揮手后,才想起自己似乎錯得比較多,畢竟他渾然不覺當了七年父親,以他這么愛小孩的性子而  言,這種痛苦一定很深,所以面孔當下垂了下來,幾乎沒讓額頭點地:“對不起,對不起,

  當年我沒膽告訴你有孩子的事。心想等你回國再說。也不會有差。可是隨著一年過了一年,

我就更沒勇氣去找你…”聲音愈來愈小,早已不復女暴君之威名,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  定會縮在腿間,再也搖擺不起來了。

“沒關系的,至少我現在知道了。養小孩并不輕松,你獨力承擔了七、八年,我卻沒有  盡到力,妨礙了你追求第二春更是不應該。”

她倏地抬頭,汗涔涔的睜大眼看他。儒風希望她有別的男人嗎?他沒有暗中欣喜她依然  單身的身分,一如她暗喜他未婚一樣嗎?他怎么可以內疚于她為了女兒不再婚?

  熱呼呼的心頭被潑了一桶加拿大冰川水,冷得教她開始打顫不已。

“我干嘛要有第二春?我又不希望。”她小心翼翼的表明立場。她稀罕的是賀太太的寶  座,更希望前夫有一丁點為了她而虛懸妻位。

賀儒風望著她始終如一的直率性情,輕道:“我明白,你只想當女強人。”婚姻對她而  言,并沒有事業重要。不知為何,這個認知在多年后的今天,依然讓他難受。

女強人?哈!看看這要倒不倒的情況,簡直是“女強人”三個字的一大諷刺,說來簡直是丟臉,五年來經營得頗有看頭的公司居然在前夫上門時落魄成這樣,可不正是她人生的一  大敗筆。在社會上輪轉了一大圈,她最垂涎的仍是他妻子的位置。

  只是…她還有一丁點希望嗎?看起來她的前夫似乎一點也沒有想與她修好的打算。

  嗚…她當年為什么要逞匹夫之勇,做舍身取義的蠢事?

  好后悔、好想哭。

“我明白事業對你的重要性勝過一切,因此我希望你能接受儒云提供的幫助。千萬別因為面子而拒絕他。我們曾是一家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千萬別因為一些干擾就放棄你辛苦  多年努力出來的結果。”這是他今日上門想談的重要事件之一。

“我又不是你老婆,才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幫助。當年我沒有靠男人的錢創業,今天當然  也不會接受陌生人幫我挽回公司。”她賭氣的說著。

“解語,別賭氣。難道我們不是夫妻后,便不能當朋友了嗎?別忘了我們共有一個女  兒,冠群身上有一半賀家的血統,我們應該相互來往的。”就怕她拗性子呈直線方向前進,

  再不許轉彎。

誰要與他當“朋友”呀!她只想再當他百般呵護的愛妻,可是,聽冠群說他已有一個女  朋友了,她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瞧瞧她,七、八年來混在演藝界,每天與人虛與尾蛇的,

除了學會勾心斗角以及滿口毒水外,知識學養一點也沒長進;可他不同,他拿了碩士、博士,又教書的,念書比吃飯更簡單,整個人看來有氣質得不得了。如果他們以前看起來不協  調得像水墨畫旁邊擱著的卡通畫,現在可能已嚴重到學者與文盲的差異了。

當年她為什么不咬牙跟去美國學???,好歹念個語言學校,讓英文呱呱叫也成,省得  此刻暗恨馬齒徒長,不學無術。

如果她還有當年的盲勇,就會扯著他的衣領再度求他娶她,可是她沒有,羞愧自卑打得她的信心七零八落。知道了她的對手是碩士級美女后,自信隨著她風雨飄搖的公司一般,再  也撐不上來了。

  “答應我,聽一下儒云的意見。我很抱歉商業不是我的專長,所以我幫不上一點忙。”

花解語低頭看著他覆在自己手背的大掌,腦中轉的并不是公司的興衰或對古天牧的怨氣,而是他這個她愛戀了一輩子的男人,再也不會是她所有的男人!如果她不能再度當上賀  大大,那她就要當他的情婦!

  對!她決定了,她要當他的情婦,至少得到過他一段時間。

“好,我會與儒云討論怎么救回公司。”她抓住他手,堅定的說著,晶亮的眼閃著強烈  的企圖心。

  賀儒風欣悅的笑了。

  “太好了,這才是我印象中的你,一個永不服輸的女孩。”

  “但是我有條件。”雙手快速的改而摟住他肩膀,拉低他的頭。

  “什…”

不待他發言詞問,她大聲的說著:“我要當你的情婦,就這么說定了。”用力嘟上自己  紅紅的唇。八年未執行過的動作,如今在操作中努力的回想以及…沉醉。

  當人情婦要做些什么呢?

  洗完澡后,隨意穿著背心短褲的花解語瞪著鏡中的自己發呆了好久。

胸部發育得一向不錯,腰身因為生育,放大了二寸,如今已是二十四寸半,依然稱得上婀娜;修長的腿仍足以勾住一票火山孝子的眼光直至抽筋為止,唔…有衣服覆蓋的地方反  而是見不得人之處。

她的柳眉垂成八字形,拎起衣服下擺一角,那條永遠不會消失的開刀痕跡以及淡淡的妊  娠紋真是破壞所有美感的罪魁禍首。

不否認,她“愛美”的性子源起于認識賀儒風之后。悲慘的是她一直對自己的外表不順眼。五官分明而艷麗,個性又野氣火爆,通常這種人在電視上只能演情婦、壞女人之類。如  今可好了,連身體的美感都被破壞。害她脫口要當儒風的情婦之后便反悔到現在。

她不太能理解一般懷孕生子過后的婦女,如何克服心理障礙去與她們的情人或丈夫進行  產后第一次的房事。這可能會比奉獻初夜更忐忑不安吧?

想她新婚那一夜,在等待成為女人之前,她心中懷的是期待,以及好奇,并沒有多少害怕。她可以傲然的在心愛男子面前呈現地無瑕的軀體。然而生育完后可不同了,休說她身材雖沒有走樣,但肚子上的痕跡,真是令她羞于示人,實在很難想像那些身材恢復不回來,腹  部又條紋多到可以玩??游戲的婦女如何能坦然展示軀體在另一半面前?至少她就不敢。

所以她很后悔要求儒風收她當情婦的舉動,她只是…只是很想在其一段時間內擁有  他,尤其在她這么思念他的此刻。

  “媽。”

花冠群抱著作業本子進來,瞧著母親在鏡子前發呆,她坐在一邊看著母親的手正撫在肚  臍下五。六公分長的刀疤。“干嘛?跳肚皮舞啊?會著涼的喔。”

  花解語斜睨她。

  “干嘛?”

“給你簽名。”她遞出簿子。“還有,今天下午你與爸爸談得怎么樣?要不要讓我跳  級?”她的老師已問到快沒力了,偏偏家長不肯爽快的丟下一個明確的答案。

“有什么好跳的?沒事讀那么快干什么?有多少天才在受完教育后當工人去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讀完書之后還能做什么。請你五育均衡發展,如果吸收知識太容易,有空去種  種花、學學琴、畫畫圖…”

“媽,前幾天我有看新聞喔,在美國有一個九歲的小男生明年要上大學了,他說他長大  后要當總統。我們當然不能輸人家大多。”花冠群幻想著美景。

“去!羨慕什么?我想你爸也不會同意的。瞧瞧你,體育中等,音樂、美術都低空飛  過!”

  “外婆說因為我有你的基因。”花冠群插嘴。

可惡的老媽,又扯她后腿,老是讓她教導女兒時教得力不從心。對啦,她打小到大除了體育尚可外,其它都普普通通,沒拿過半張獎狀,這犯法呀了?“哼,那我好歹在三十歲之前有房子、車子,以及公司了,存款也不少,反正你其它東西沒搞好,就別想我會許你再跳  級,七歲就讀上二年級已經很了不起了,覺得太間就回去幫外婆種菜。”

  “我們老師會說你殘害天才。”花冠群噓叫著。

  “叫她來找我呀。”從梳妝臺撈來一瓶剛拆封的除紋霜,不知道現在開始抹有沒有用?

  花冠群抬頭問著:“媽,我真的是從這么小的洞里被抓出來的嗎?”

  “那時你小得像只小老鼠,剖了我六公分已經很超過了。”

  “還會痛嗎?不然為什么抹藥?”她雙手也幫忙搓揉著。

  “這是除紋霜,讓這些黑黑的紋路消失的東西。”

  “穿著衣服又看不見。”

  “哼,可是不穿衣服就看見了呀。”

  電鈴的啾啾聲乍然響起,母女倆先看了看掛鐘上指示約九點,再疑惑著會是誰。

  “我去開門。”

  “不要隨便讓陌生人進來。”她收著東西,邊叫著。

  “媽,是爸爸,他有買香雞排來喔!”花冠群驚喜的聲音隨后傳來。

  不待添上一件睡袍以遮住涼快的衣著,花解語沖出房間,當下為著久違的香味傾倒。

  香雞排!香雞排!?大旁邊香嫩多汁的香雞排,以及芋圓!

  “呀,你…你來了。”她一雙大眼溜來溜去,幾乎耍嫉妒起正在大快朵頤的女兒了。

賀儒風窒了一窒,艱辛的移開目光,努力的維持君子該有的行為——將眼光定在前妻脖  子以上,切勿溜下丁點注意力在低胸背心以及修長玉腿上。

“呃咳,是的,我剛上完夜大的課。我是想下午并沒有談到重點,所以前來打擾…對  不起,我想你們應該沒就寢。”

花解語跪坐在桌幾旁的地毯上,雙手忙著對食物進攻,抬頭道:“坐呀,我沒那么早  睡,冠群要上課,我不讓她超過十點上床。”

賀儒風強自收攝心神,小心坐到女兒這一邊,熄滅心頭火焰的方法就是不看她無意露出  來的春色。他們…畢竟不是夫妻了,必須以禮待之、處之。

“唔,是我愛吃的”方記芋圓“和”香千里雞排“。好多年沒吃了,自從…”聲音乍然頓住。想她未離婚之前,儒風每天以機車接她上下班,一定會繞到?大學區找好吃的東西當消夜,最后她便只賴定了這兩家出品的東西,并且少吃一次就會念念不忘。“呃…謝謝  你。”不敢提離婚的字眼,只好含混帶過。

  “不客氣。”會蕭索的心不只一顆。他也想起了自己經營失敗的那一段婚姻。

  “爸爸。”花冠群爬坐上了父親的腿,滿口的雞肉仍阻止不了她發言的決心。

  “你沒有跟媽談完我的事嗎?第一,我跳級的事;第二,奶奶要求我冠你的姓,再有,

以后希望我兩邊住的事咧?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會告訴你,雖然與媽咪住很慘,要自己弄飯吃。還要照顧她,但我很習慣了。我可以一星期去住一天呀,要是叫我常常去住,我擔心  媽咪會弄得一團糟。”

“喂!喂!”花解語直覺的優先抗議女兒的毀謗,再是嫉妒那個死丫頭居然光明正大的占據以前專屬她的御用座。最后才想到女兒提出的“什么?要你住在賀家?姓賀是沒有關  系,但…但是…”她不安的看可賀儒風,不知道他有何想法…

賀儒風以溫柔的眼神安撫她:“媽是有向我提過,但我覺得這并不急,而且我也沒有權利一回來就剝奪了你的一切,你將女兒養得很好。我必須感謝你,并且也相信冠群與你住是最好的!只不過媽的意思是,有一個孩子帶在身邊,你比較不方便找對象,會耽誤了你的青  春,才會建議冠群每個月去住半個月。”

那是說…賀母一點也不期盼她再入他們賀家門嘍?所以才會好心的給她多一點自由去  找對象?

  她就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是賀家中意的媳婦。

  食物似乎不再那么美味。

“爸爸,媽咪需要找別的男朋友嗎?你不行嗎?”花冠群不解的問著,花解語雙眼盈滿  希冀的直直望入他的眸心。他是什么看法呢?他還喜歡她嗎?

  還對她抱有期待嗎?

  “不行的,爸爸是個失敗的丈夫。不然我與你媽咪就不會在八年前離婚了。”

  他低頭回應女兒,不敢在面對解語時泄露太多苦澀,教她為難。

“外婆說媽媽年少無知,那她現在很老了,就不會與你離婚了,不是很好嗎?”在七歲  小天才的腦袋瓜子中,結婚是很簡單的事,愛或不愛也很簡單。

“花冠群,吃飽了就去刷牙睡覺,明天還要上課。”花解語突兀的說著,不讓女兒再天  真的問下去,怕自己龜裂的心口會碎成一地的屑屑。

  “很晚了,去睡好嗎?”賀儒風也覺得有些事不宜在孩子面前談。

二票對一票,可憐的弱勢族群只好摸摸鼻子回房去了,為什么小孩子常常是被命令的那  一個?真可憐!

室內有一陣子的沉寂。花解語解決完點心,收拾好桌面后(也收拾好自己的癡心妄想),才有勇氣開口:“嗯…我不打算讓冠群跳級。”說些安全的兒女經吧,至少不會心  口抽痛。

  “我也是這么想,不必為了吸收超齡的知識而喪失她童年該得的歡樂。”他點頭同意,

  仍是把話題移回他最關心的事。“解語,別關掉公司好嗎?我知道有不少青年才俊想幫你,

但你都拒絕了,那么多人肯幫你,代表他們看好你公司的潛力,以及你的人脈拓展得很  好。”

  “如果幫我的條件是要我的身體呢?”她冷笑,那些雪上加霜的家伙。

“不是的。一定是有些人出自正直的真心。至少儒云告訴我”和蘭傳播“的張女士也是  其中一位,她是女性,總不會對你有企圖吧?”

賀儒云是干什么的?身處商界他不會不知道張福莉那女人是“鴇”級的人物吧?干嘛誤  導他甫回國、不知人心黑暗的大哥?

“儒風,如果與張女士合作,還不如關掉算了。那女人專門仲介模特兒賣肉,游說我很久了,上回還告訴我某位東南亞的火火大王很想與我”交流“,出了一千萬,你真的認為我  該與她往來嗎?”

賀儒風當下猛吸一口氣,急道:“是嗎?有這種人…?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做傷害  自己的事!”天哪,解語這些年來都是在這種環境下過生活的嗎?

“當然。要不是有個財大氣粗的家伙卯起來與我作對,我還買不愿收起公司。還被你看  到,簡直糗死人。我不想浪費我的錢去與他賭氣,他的錢多到砸死人,而我還有孩子要養,

  干嘛陪他耗。”首先她就是要古天牧沒得玩,看他還弄得出什么把戲。

賀儒風深思道:“有些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奇特。也許他太喜歡你了,所以采用了下  下策來引起你的注意。”

  “哼,幼稚的把戲也敢以愛自居,憑什么我在被逼得走投無路之后,還得感謝他這么”

愛“我?儒風,你是知道的,我的愛情只能建立在”正常“的情境中去互敬互愛。一個男人再怎么愛我也不該伸腿拌倒我,再以英雄救美自許,何況古天牧只是想拖我上床而已。”她輕撇朱唇,七、八年來,多少男人想欺近調弄于她,以為一個艷麗的失婚女子,該放縱一切  去從別的男人身上索取激情與自信。

她全以毫不留情的火爆轟得他們夾著尾巴遁逃。也許其中不乏真心誠意的,但是因為心中對前夫依然有著浪漫的幻想,猶如王寶釧苦守寒窯時的信念一般,期盼多年后他的歸來可  以再結一份良緣…

是的,現在她知道這叫“作夢”。但七年多來秉持的信念,致使任何男人入不了她眼卻  是真的。

只是呀…離婚就是離婚了,容不得她來妄想。就連想當他的情婦,都因肚子上的丑紋  而大打退堂鼓,想都不敢再想,真悲哀…

“解語,關于下午你說的氣話…”他吞吐著不知該如何啟口,他想告訴她,有愛的性  才是珍惜自己的身體,不該為了任何理由去輕賤自己。

  如果她不再愛他,就不該與他有肉體接觸。

  她還愛他嗎?他不敢問。怕心碎的劇痛又侵滿感官,這些年,他已嘗夠。

  “呃,那個…”她垂頭喪氣的揮手。“當我在放屁吧。”

不知為何,這個他想要的答案,卻教他心口塞滿了失望。他努力的從失望中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們…當個好朋友吧,讓我們全力給冠群一個完整的童年。”她頭重得更低,朋  友?她如何做到想狂吻他的時候卻只能含笑的對他說哈羅呢?

  殺了她還比較快。嗚…

  “好吧,朋友。”如喪考妣的聲音終于擠了出來。

  兩個人。握手,言和。當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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