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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仙傳 全

列仙傳全  小說:

東方朔  東方朔者,平原厭次人也。久在吳中,為書師數十年。武帝時,上書說便宜,拜為郎。至昭帝時,時人或謂圣人,或謂凡人。作深淺顯默之行,或忠言,或詼語,莫知其旨。至宣帝初,棄郎以避亂世,置幘官舍,風飄之而去。后見于會稽,賣藥五湖。智者疑其歲星精也。東方奇達,混同時俗。一龍一蛇,豈豫榮辱?高韻沖霄,不羈不束。沉跡五湖,騰影#谷。

鉤翼夫人  鉤翼夫人者,齊人也,姓趙。少時好清凈,病臥六年,右手拳屈,飲食少。望氣者云:“東北有貴人氣。”推而得之。召到,姿色甚偉。武帝披其手,得一玉鉤,而手尋展,遂幸而生昭帝。后武帝害之,殯尸不冷,而香一月間。后昭帝即位,更葬之,棺內但有絲履。故名其宮曰鉤翼。后避諱,改為弋廟。闈有神祠、閣在焉。婉婉弱媛,廟符授鉤。誕育嘉嗣,皇祚惟休。武之不達,背德致仇。委身受戮,尸滅芳流。

  犢子者,鄴人也。少在黑山,采松子、茯苓,餌而服之,且數百年。時壯時老,時好時丑,時人乃知其仙人也。常過酤酒陽都家。陽都女者,市中酤酒家女,眉生而連,耳細而長,眾以為異,皆言此天人也。會犢子牽一黃犢來過,都女悅之,遂留相奉侍。都女隨犢子出,取桃李,一宿而返,皆連兜甘美。邑中隨伺,逐之出門,共牽犢耳而走,人不能追也。且還復在市中數十年,乃去見潘山下,冬賣桃李云。犢子山棲,采松餌苓。妙氣充內,變白易形。陽氏奇表,數合理冥。乃控靈犢,倏若電征。

騎龍鳴  騎龍鳴者,渾亭人也。年二十,于池中求得龍子,狀如守宮者十余頭。養食,結草廬而守之。龍長大,稍稍而去。后五十余年,水壞其廬而去。一旦,騎龍來渾亭,下語云:“馮伯昌孫也。此間人不去五百里,必當死。”信者皆去,不信者以為妖。至八月,果水至,死者萬計。騎鳴養龍,結廬虛池。專至俟化,乘云驂螭。紆轡故鄉,告以速移。洞鏡災祥,情眷不離。

  主柱者,不知何所人也。與道士共上宕山,言此有丹砂,可得數萬斤。宕山長吏,知而上山封之。砂流出,飛如火,乃聽柱取。為邑令章君明餌砂,三年得神砂飛雪,服之,五年能飛行,遂與柱俱去云。主柱同窺,道士精徹。玄感通山,丹砂出穴。熒熒流丹,飄飄飛雪。宕長悟之,終然同悅。

  園客者,濟陰人也。姿貌好而性良,邑人多以女妻之,客終不取。常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食其實。一旦,有五色蛾止其香樹末,客收而薦之,以布生桑蠶焉。至蠶時,有好女夜至,自稱客妻,道蠶狀。客與俱收蠶,得百二十頭繭,皆如大。繅一繭,六十日始盡。訖則俱去,莫知所在。故濟陰人世祠桑蠶,設祠室焉。或云陳留濟陽氏。美哉園客,顏曄朝華。仰吸玄精,俯捋五葩。馥馥芳卉,采采文蛾。淑女宵降,配德升遐。

鹿皮公  鹿皮公者,淄川人也。少為府小吏木工,舉手能成器械。岑山上有神泉,人不能至也。小吏白府君,請木工斤斧三十人,作轉輪懸閣,意思橫生。數十日,梯道四間成。上其巔,作祠舍,留止其旁,絕其二間以自固。食芝草,飲神泉,且七十年。淄水來,三下呼宗族家室,得六十余人,令上山半。水盡漂,一郡沒者萬計。小吏乃辭遣宗家,令下山。著鹿皮衣,遂去,復上閣。后百余年,下賣藥于市。皮公興思,妙巧纏綿。飛閣懸趣,上揖神泉。肅肅清廟,二間。可以閑處,可以永年。

  昌容者,常山道人也,自稱殷王子。食蓬根,往來上下,見之者二百余年,而顏色如二十許人。能致紫草,賣與染家,得錢以遺孤寡,歷世而然,奉祠者萬計。殷女忘榮,曾無遺戀。怡我柔顏,改華標。心與化遷,日與氣煉。坐臥奇貨,惠及孤賤。

  父者,南郡人也。居山間,有仙人常止其家。從買瓜,教之煉瓜子,與桂附子、芷實共藏,而對分食之。二十余年,能飛走,升山入水。后百余年,居絕山頂,呼下父老,與道平生時事云。父何欲?欲在幽谷。下臨清澗,上翳委蓐。仙客舍之,導以秘,形絕埃,心在舊俗。

  山圖者,隴西人也。少好乘馬,馬踏之折腳。山中道人教令服地黃、當歸、羌活(獨活)、苦參散。服之一歲,而不嗜食,病愈身輕。追道人問之,自言五岳使,“之名山采藥,能隨吾,使汝不死。”山圖追隨之六十余年。一旦歸來,行母服于家間。期年復去,莫知所之。山圖抱患,因毀致金。受氣使身,藥輕命延。寫哀墳柏,天愛猶纏。數周高舉,永絕俗緣。

  谷春者,櫟陽人也,成帝時為郎。病死,而尸不冷。家發喪行服,猶不敢下釘。三年,更著冠幘,坐縣門上,邑中人大驚。家人迎之,不肯隨歸。發棺有衣無尸。留門上三宿,去之長安,止橫門上。人知追迎之,復去之太白山。立祠于山上,時來,至其祠中止宿焉。谷春既死,停尸猶溫。棺闔五稔,端委于門。顧視空柩,形逝衣存。留軌太白,納氣玄根。

  陰生者,長安中渭橋下乞兒也。常止于市中乞,市人厭苦,以糞灑之。旋復在里中,衣不見污如故。長吏知之,械收。系著桎梏而續在市中乞,又械欲殺之。乃去灑者之家,室自壞,殺十余人。故長安中謠曰:“見乞兒,與美酒,以免破屋之咎。”陰生乞兒,人厭其黷。識真者稀,累見囚辱。淮陰忘吝,況我仙屬。惡肆殃及,自災其屋。

  毛女者,字玉姜,在華陰山中,獵師世世見之。形體生毛,自言秦始皇宮人也,秦壞,流亡入山避難,遇道士谷春,教食松葉,遂不饑寒,身輕如飛,百七十余年。所居巖中有鼓琴聲云。婉孌玉姜,與時遁逸。真人授方,餐松秀實。因敗獲成,延命深吉。得意巖岫,寄歡琴瑟。

  子英者,舒鄉人也,善入水捕魚。得赤鯉,愛其色好,持歸著池中,數以米谷食之。一年長丈余,遂生角,有翅翼。于英怪異,拜謝之。魚言:“我來迎汝。汝上背,與汝俱升天。”即大雨。子英上其魚背,騰升而去。歲歲來歸故舍,食飲,見妻子,魚復來迎之。如此七十年。故吳中門戶皆作神魚,遂立子英祠。子英樂水,游捕為職。靈鱗來赴,有煒厥色。養之長之,挺角傅翼。遂駕云螭,超步太極。

  服閭者,不知何所人也,常止莒,往來海邊諸祠中。有三仙人于祠中博賭瓜,雇閭,令擔黃白瓜數十頭,教令瞑目。及覺,乃在方丈山(在蓬萊山南)。后往來莒,取方丈山上珍寶珠玉賣之,久矣。一旦,髡頭著赭衣,貌更老,人問之,言坐取廟中物云。后數年,貌更壯好,鬢發如往日時矣。服閭游祠,三仙是使。假寐須臾,忽超千里。納寶毀形,未足多恥。攀龍附鳳,逍遙終始。

  文賓者,太丘鄉人也,賣草履為業。數取嫗,數十年,輒棄之。后時故嫗壽老,年九十余,續見賓年更壯。他時嫗拜賓涕泣,賓謝曰:“不宜。至正月朝,儻能會鄉亭西社中邪?”嫗老,夜從兒孫行十余里,坐社中待之。須臾,賓到,大驚:“汝好道邪?知汝爾,前不去汝也。教令服菊花、地膚、桑上寄生、松子,取以益氣。嫗亦更壯,復百余年見云。文賓養生,納氣玄虛。松菊代御,煉質鮮膚。故妻好道,拜泣踟躕。引過告術,延齡百余。

商丘子胥  商丘子胥者,高邑人也,好牧豕吹竽。年七十不娶婦,而不老。邑人多奇之,從受道,問其要。言但食術、菖蒲根,飲水,不饑不老如此。傳世見之,三百余年。貴戚富室聞之,取而服之,不能終歲輒止,慢矣。謂將復有匿術也。商丘幽棲,韞櫝妙術。渴飲寒泉,饑茹蒲術。吹竽牧豕,卓犖奇出。道足無求,樂茲永日。

  子主者,楚語而細音,不知何所人也。詣江都王,自言“寧先生雇我作客,三百年不得作直,以為狂人也。”問先生所在,云在龍眉山上。王遣吏將上龍眉山巔,見寧先生,毛身廣耳,被發鼓琴。主見之叩頭,吏致王命。先生曰:“此主吾比舍九世孫。且念汝家,當有暴死女子三人。勿預吾事!”語竟,大風發,吏走下山。比歸,宮中相殺三人。王遣三牲立祠焉。子主挺年,理有所資。寧主祠秀,拊琴龍眉。以道相符,當與訟微。匡事竭力,問昭我師。

陶安公陶安公者,六安鑄冶師也,數行火。火一旦散,上行,紫色沖天。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安公安公,治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期,赤龍到。大雨,而安公騎之東南,上一城邑,數萬人眾共送視之,皆與辭決云。安公縱火,紫炎洞熙。翩翩朱雀,銜信告時。奕奕朱虬,蜿然赴期。傾城仰覿,回首顧辭  完本力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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