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七百萬人民幣,堆放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每一張一百元鈔票長0.165米、寬0.077米、厚0.0001米,占地重約1.23克,兩千七百萬,也就是二十七萬張紙幣,大概有三分之一個立方大小,三分之一噸重,如果考慮到中間不可避免的空氣間隙,大概相當于六七個成年人所占的空間,也恰好是六七個人的體重。
正在在寧州市郊外行駛的一輛不起眼的五棱貨客兩用車上,就大概裝著這么多的現金。
貨車的后面用防雨的帆布遮蓋著,從表面上看,貨車上裝的都是很普通的預防艾滋病宣傳冊,但是在最底層的位置,如果打開黃色牛皮的包裝紙,就會發現里面都是滿滿的紅色的現金。
貨車的車體上貼著幾個藍色的大字:HIV互助基金會。
運貨的司機張成功就是這家基金會的司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運的這趟貨的價值,差不多比他十輩子賺的還多。
張成功順著實現查好的路線,出了城之后,在一處普通的高速出口下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顛簸,最后到了一個名叫紅門村的普通農村,在一個普通的農家大院,幾個大漢熱情的幫他卸完貨,給他倒茶點煙,十多分鐘后,他的這趟任務就算完成了。
張成功離開之后,屋子里的人熟練的開始拆封查驗,最后把裝著錢的紙幣都送到院子后面的另一輛車上,過幾個小時,這輛車就會再次開進城里,以HIV互助基金會集中捐款的名義被存入基金會的一個專用賬號。
然后這筆錢就會以運作資金的身份進入股市,跟許多其他的資金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合流進入股市,最后以股市虧損的名義逐漸的消失,當然,同時趙真雪的賬號上也會以盈利的名義陸續出現扣除傭金之后的兩千六百萬。
這個過程一般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通常資金越多,時間越長,兩千七百萬在這個行業其實不算很多,如果不出意外操作得當的話,通常只需要十幾天時間。
順便說一句,趙真雪在大學時候學的專業就是經濟犯罪偵查專業。
然后這筆錢將會再次進入股市,根據伊凡提供的股票單子,平均分攤吃進,如果一切順利,一個多月之后,這筆錢就會像吹氣球一般的變成四千萬、五千萬或者更多。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些人費盡心機花了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錢,有些人只要坐在學校上上課、看看書的功夫,錢就像大江入海一樣的涌進他的懷抱。
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一周,算下來,伊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半個多月了,很顯然,比起他剛來的那個星期,他剛剛過去的這個星期生活可以算的上是平靜而和諧。
時間已經踏入六月,寧州大學最近許多科目都正在考試,有的還沒考試的,學生們都還纏著老師劃重點,那些沒給重點,或者說,給了很多重點的,只有去求菩薩或者來年的監考了。
吳同的戰隊已經打進了一些市區的比賽,這半個月來,他跟幾個“戰友”幾乎都吃住在網吧,每天都在研究對手的錄像,網吧的老板現在已經同意對吳同這個戰隊的贊助,也就是免除了他們幾個人的網費,并且固定留幾臺機器作為幾個人專用的訓練用電腦,老板這么做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因為這5個人的存在,許多大學生下課了就會來這里圍觀吳同他們打練習賽,網吧的生意比起以前要好了很多。
許多大學生看了之后也激動不已,紛紛要求加入袋子戰隊當替補——袋子戰隊就是網吧老板給起的戰隊名字,既然都已經贊助了,老板理所當然的擁有了戰隊的冠名權。
不過老板警告,只有正式的戰隊成員才有免費的電腦可用,這也讓新加入的一群替補傷心不已,紛紛譴責老板這是變相歧視…
伊凡偶爾也會來陪吳同他們打兩盤,一個人抽風把五個人虐的半死不活,然后在老板殺人的眼神中,留下一個飽受摧殘的鍵盤。
吳同他們能夠進入那些能拿很多獎金的比賽,一定程度上也得益于伊凡的摧殘。
事業正在處于上升期的吳同自然沒有辦法去估計考試這種小事,在一次請伊凡吃過燒烤之后,吳同拍著伊凡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表示——一切都交給你了,原則上不允許掛科。
今天是六月二號,剛剛過了兒童節,在寧州大學的體育館邊上,伊凡抱著新買來的衣服,去參加體育課的考試——游泳。
本來吳同是一反常態死活要來參加這次考試的,但是正好跟一場市區的網吧賽起了沖突,事業與起了沖突,作為一個男人,他只能忍痛選擇了前者。
伊凡本來也是很不想來的,尤其是當他得知這次的考試科目之后,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游泳,甚至,還有一點點怕水。
不過伊凡還是來了,可能是最近他看了地球上許多勵志的電影,雖然不能理解這些平民為什么會那么專心的投入滑雪、籃球、唱歌、甚至跳舞這些活動中,但是影片中體現的精神也在一定程度上感染了他,即使他認為學會了游泳自己也根本用不上,可是他還是愿意作一次這方面的嘗試。
在更衣室排隊的時候,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當著其他人的面換衣服,雖然這具身體不是他自己的,可是他之前近千年的見聞還是在提醒他,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雖然他知道這枚什么大不了的,可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產生拘束的感覺。
“怎么,你不會是害羞吧。”班長周同順拍著伊凡光溜溜的背笑話。
班長的話引起周圍人的共鳴,他們的眼神都集中了過來,伊凡覺得似乎更不好意思了。
吳同班里的人最近都知道伊凡是一個旁聽生,因為家里貧窮付不起學費云云,這些都是趙真雪臨時找的借口,糊弄一下這幫大學生還是不在話下的,很快大家都對伊凡消除了警惕,以為趙真雪真的只是伊凡的一個資助者。
而伊凡最近的表現也似乎印證了他們的判斷,比如從來不去食堂吃飯,有人還偷偷看到伊凡在圖書館一邊看書一邊啃面包,上課不愛說話,似乎也是自卑的體現,再加上一下課人就沒影,說不定是去市區哪邊去打工掙錢…
周同順對著周圍幾個男生使了個眼神,幾個男生心有靈犀的圍了上來,齊聲喊道“3,2,1!”
然后他們一起撲了上來,準備“主動”幫助伊凡解決脫褲子的問題。
不過他們的惡作劇是注定不能得逞的,幾個從不同方向圍攻的男生都撲了個空,伊凡在他們包圍圈之外出現了,而且褲子都已經換好了。
寧州大學很大,游泳池也不小,但是跟學生的數量比起來,還是略顯不足。伊凡剛剛一走出更衣室大門,就看見滿眼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當然,還有不少是黑乎乎的。
男女雖然是共用一個游泳池,可還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邊,女生那邊大多數是三兩個成群,互相嬉戲打鬧,有的坐在事先準備好的游泳圈上,有的就索性所在一邊把腳伸進游泳池,權當泡腳。
相比之下,男生區域的氛圍就熱烈的許多,潛水,比賽,群毆…
游泳課持續近一個多小時,考試放在最后,伊凡本來想先找李老師來學一下怎么游,可他現在哪里還找的到李老師,那貨正在一群女生中間樂不思蜀的親自指導呢。
伊凡小心翼翼的選了淺水區一個沒人的角落,然后深吸一口氣,躍入水中…3秒鐘之后,他咳嗽著爬了起來,嘴里是滿滿的消毒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