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一瞬間有種逃跑的沖動,但是看到女警腰間的槍套,還是老老實實的摘下墨鏡,接受詢問。
“叫什么名字?”女警看著趙亮的眼睛問道。
“趙亮”趙亮有些心虛,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聽見女警鼻子輕輕的哼了一下,頓時感到非常尷尬。
“你也姓趙?”女警毫不掩飾她語氣中的不屑,非常生動的表達了她的潛臺詞:“你也配姓趙?”
趙亮只能憋屈的沉默。
“這么早,背著包,帶著墨鏡,準備做什么?”
趙亮不滿的哼哼了一聲,想明確表達自己的不滿,聽起來確實挺不滿的,就像一頭沒給喂飽的豬。
女警沒有理會他,“把包打開,我要檢查”。
“憑什么…”趙亮的話說了一半就卡主了,因為女警從后背掏出一副手銬,心不在焉的晃蕩著,這隱含的威脅讓他滿心不滿的把包脫了下來。
警察拿起書包隨手翻了翻,臉上更冷了幾分,“早上7點不到,背著換洗衣服,”女警特意把換洗衣服幾個字拉長,然后猛的一跺腳,高聲喝道“準備跑路啊。”
“沒,沒有…”被戳中心事的趙亮慌忙解釋道,“我是剛剛網吧通宵的,老板…”
“帶著換洗衣服去網吧通宵,哼,你蒙鬼哪,跟我回去好好說清楚吧。”
隨后趙亮的手腕上就被免費贈送了一副手鐲,雖然是連著的。
“宋隊。”女警對著趙亮身后敬禮道,趙亮回過頭,看見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臉龐削瘦,滿面滄桑,兩只眼睛像老鷹一樣閃著光,“這家伙…”。
中年人仔細聽了一段,中間不時對著趙亮瞥了幾眼,“嗯,觀察力不錯,小趙。有可疑,不過…”。
趙真雪明白,這個家伙雖然有涉案的可能,但肯定不是主謀,說他是附近片區偷自行車的小偷她還信,但要說眼前這個家伙能偷銀行取款機,還順便當著三四個武裝大漢的面偷了路邊經過的運鈔車…
趙真雪搖搖頭,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心中出現一個念頭——除非是今天地球轉錯了方向。
剛剛搶劫成功的伊凡此刻卻顯得不是很高興,看著床上堆得滿滿的紙幣,他心里只有無盡的苦惱——在空間儲存的過程中,伊凡自動過濾掉了運鈔車中用來捆扎紙幣的紙帶,而他的儲物空間一般都是沒有重力的,所以當伊凡把錢從空間中拿出來的時候,伊凡只能痛苦的看著一堆像山一樣凌亂的紙張。
此時他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過專精于自己的專業了,除了空間和預言法術,其他的魔法自己涉獵的都很少,如果自己稍微學一點風系的控制法術,也許現在就不必這樣痛苦了。
不過伊凡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心,許多時候,即使貴為法師都不得不去做一些他們最厭惡的重復性工作,比如數鈔票,即使是用魔法數鈔票。
100,200…1萬,2萬,三萬…十萬,二十萬,三十萬…一百萬,一百二十萬,一百二十萬六千三百。
如果這是一本網游小說,法術需要熟練度,初級100,中級1000,以此類推,那伊凡就算是剛剛學習意念之手這個技能,經過這樣長時間的鍛煉,怎么也得是高級以上級別了。
可惜的是,伊凡的意念之手早已經封頂了,很顯然,這不是網游小說,過度的使用技能并不會讓伊凡領悟更高階層的法術,只是讓他覺得有些頭暈犯困罷了。
魔力透支的感覺,伊凡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現在的他連回到空間睡覺都有些吃力,他躺在床上,看著眼前大堆的紅色,心里盤算著這么多錢,自己先買一塊地,建一座法師塔,哦,法師塔可能有些不現實,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一些必要的材料,實在不行,先建一座簡單的實驗室,不要讓自己整天無所事事就好。
窗外,隨著太陽緩緩的升起,在窗前的影子也越拉越短,伊凡躺在大堆的人民幣當中,靜靜的睡著了,伊凡睡得很香,就連放在床邊的手機一直嗚嗚直響都沒能把他驚醒,不得不說,這在伊凡已經近千年的法師生涯中,是非常罕見的,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們也可以看的出,數錢數到手抽筋,真的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夏婧一手撐著精致的遮陽傘,一手摩挲著一把銀色的鑰匙,心中猶豫不定。
周風昨天反常的對她愛搭不理,讓她情緒有些失控,在宿舍生了二十分鐘的悶氣之后,她又對著鏡子照了40分鐘——鏡子中的自己依然是那樣漂亮,身材窈窕,可為什么,自己一向最引以為豪的武器會失效呢?
是不是周風背著她有了其他的女人?
不可能,她心中斷定道,周風沒那個膽子,就算有,也沒那個實力,周風的工資有多少,干了什么,能存下多少,她基本上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他最近工作上有什么不順心,或者游戲又被盜號了,所以心情不好,夏婧這樣想著,心里也認可了自己的猜測。
今天是星期一,中午的時候,周風肯定還在公司,夏婧決定去周風的住所看看,幫忙掃掃地,洗洗衣服什么的,她此刻有些后悔,在沒有找到下一張飯票之前,貿然拋棄前一張,顯然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她可以原諒他偶爾發一次小脾氣,不發脾氣算什么男人嗎,不過她不能容忍周風在自己甩掉他之前先甩掉自己。
女人的心思,哎,就算是伊凡用意念偵測,恐怕也無法得知她們究竟在想什么。
在周風的房間門口,夏婧小心的插入鑰匙,輕輕的扭動著,然后信手一推…
滿室紅光中,夏婧似乎看見了天堂。
“啪”價值幾千元的包包就像垃圾袋一樣掉在了地上,以往對它時若珍寶的主人卻連看都沒看它一眼。
伊凡睡得雖然很沉,但這樣明顯的響動還是讓他瞬間清醒了,他本能的默念出一個位面傳送,右手食指和中指發力,準備釋放,但隨即又取消了。
夏婧看起來不像是來跟他戰斗的,現在看起來,似乎應該是他什么至關重要的親人,從夏婧臉上的神情來看,兩人應該是那種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痛苦,數年之后,最終重逢的那種,伊凡以前跟著一些雇傭兵回到他們的家鄉,在他們的妻女臉上看到過類似的神情,他對著夏婧用了一個意念偵測,接受到的信息只有一片空白,看來她似乎真的太過激動了。
只見夏婧眼中閃爍著熱情的淚花,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害怕自己會不受控制的大聲喊出聲來,持續了良久,她似乎才回過神來,愣愣的出聲問道:“周風?”
他認出這個聲音就是昨天通過手機(這個名詞也是新學會的)跟自己說話的那位,只不過他記不起昨天他們都說了什么,只記得對方昨天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伊凡知道對方在問自己的名字,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名字代表了這具身體,所以他點點頭,“是我。”
“你,你,你…”夏婧慢慢走近了過來,一連說了三個你,嘴里一直打著哆嗦,含含糊糊的怎么也不能繼續,她的眼睛一直被床上那大堆的紅色牢牢的吸引住了注意力,就像一只被蜜糖黏住的蒼蠅,痛苦的掙扎著,卻由衷的快樂著。
伊凡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夏婧是因為兩人許久不見,激動所致,那昨天對方生氣也在情理之中,想到這里,他又有些警惕:“萬一對方知道自己不是這具身體的原先主人怎么辦?”
他哪里知道對方根本不關心自己是誰,夏婧關心的,只是一大堆讓他操心數了一早上的紅紙罷了。
“昨天我腦子被磕了一下,許多事情都忘了,你是…夏婧?”雖然知道這個理由簡直爛的沒邊,但伊凡還是一本正經的說出來了,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是他的特長之一。
大不了就殺人滅口,伊凡心里這樣盤算著,臉上卻露出一臉茫然。
“風,”夏婧終于調整好情緒,用蜜糖般的聲音嬌聲纏道,然后側坐在床邊,隔著短裙,屁股底下整齊的紙幣硌的她心潮澎湃,“好了啦,人家知道自己錯了啦,你男子漢大丈夫,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人家這一次嗎”夏婧嘴里說著,手卻不自覺的開始在身旁的紙幣上摩挲了起來。
伊凡當然不知道對方要自己原諒什么,“原諒?這位小姐,不知道你跟我是?”
“上個星期還叫人家老婆,現在卻叫人家小姐。”夏婧不滿的嗲道,心里有些埋怨周風的虛偽,你要是早拿這么多錢來砸我,要開幾次房間都隨你了,還裝什么平民子弟,是不是有錢人家都喜歡這樣玩。
“這么說,你是我的,老…恩,妻子?”老婆這個發音讓伊凡有些不習慣,這讓他感覺自己似乎成了一個種地的農夫。
“只要你想,我就愿意”夏婧滿心歡喜的小聲道,看來對方是準備用這么多錢砸自己結婚的,說話的時候,她想到了鉆戒、奔馳、別墅,想到潔白的婚紗,意大利教堂,莊嚴肅穆的神父,也許還有天使一般的花童,歐洲的蜜月還是新馬泰…
她的心都被自己的想象力灌醉了。
不過有句老話是怎么說的,“法師都是單身漢?”
“法師都是窮光蛋?”
“選火槍者死全家?”
哦,都不對,好像應該是這一句,“好的故事往往朝壞的方向發展。”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得到確認后,伊凡稍微放了心,看來只是一個情人,其實就算是夫妻,他也完全能夠處理,在這方面,他經驗豐富,并且——非常專業。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繼續說了下去“那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