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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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一瓢湘江水第五十六章守株待兔　　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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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島湖邊小艇上，非要以體貼為名義看望云寒的颯颯嬌柔的站在一側。

　　“一個人被人利用，不可悲，最可悲的是做個連利用價值都沒有一點的廢物。”

　　云寒深深抽了口煙，以一種再平靜不過的語調自言自語道：“颯颯，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你三叔借刀殺人的企圖，這證明現在的我起碼有那么點利用價值，不那么廢物了。”

　　“累嗎？”

　　一個異常柔軟溫暖的身軀突然貼上云寒后背，雙手輕輕環住他，一張溫潤的臉蛋靠在他肩頭。敢這么跟云寒親密接觸的當下也就只有颯颯，想起上次他被自己三叔羞辱的那一幕，她突然一陣心痛，辛酸而苦澀，“云寒，要不然我們不要這么做了，我們做最普通的戀人，整天泡吧K歌玩斯諾克到處旅游，好不好？我們不會做房奴，可以不需要擔心養老，也不用心生兒育女，這樣就不會累了吧？”

　　“這么快就心軟了？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颯颯。”

　　云寒轉身反摟住颯颯的小蠻腰，這素來冷傲臉孔示人的妞竟然破天荒臉紅起來，似乎對這種曖昧姿勢并不習慣。有了捉弄颯颯心思的云寒故意摟得更緊，兩人的身體完美契合在一起，不禁讓人感慨造物主對男女身體設計的天才構想，禁欲很久的云寒面對這么個嬌艷欲滴秋波瀲滟的大美人，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當然是欲火，只不過身體有反應是一回事，他的臉色依然正人君子得極其道貌岸然。

　　兩頰緋紅的颯颯撇過頭，不敢正視云寒。

　　女人在身體方面，不管怎么強勢的女人，其實永遠都處于劣勢，試想在床上都只能是被男人征服，還想要在社會中取得主導權？

　　能夠拿著蠟燭對男人甩皮鞭的“女王”終究是鳳毛麟角的少數存在，可以忽略不計。

　　“你就不怕這姿勢要是被傾心看到，壞了你的布局？”颯颯恨恨道，晶瑩粉嫩的肌膚透出一股誘人的桃紅色彩，勾引雄性牲口蠢蠢欲動。

　　“布局？談不上，我不是我那個死黨，我的圍棋造詣不深，從不敢輕易說把別人當作棋子或者自己在布局之類的東西。”

　　云寒輕笑道，細細感受這個女人身體帶來的溫存感。

　　“花言巧語？”颯颯雖然依然臉紅，可聽到這番似乎算不上情話的情話，卻也滿心甜蜜，看來還真是物以類聚，看到云寒很配合露出受傷的神情，她在他耳畔呢喃道：“我覺得你挺人模狗樣的，不帥，可本大小姐看著順眼舒服。”

　　“我打算明天搬家，接下來一段時間最好不要聯絡我。”云寒不再偷偷揩油，微微松開颯颯的身體，雖然內心充滿對這妞魔鬼身材的感慨，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付這種雛，霸王硬上弓不行，細火慢燉緩緩那最有味道。

　　颯颯甚至沒有去問為什么，點點頭。

　　“你的手…”突然颯颯察覺自己胸部有一只安祿山之爪悄悄覆上，對這種事情沒有半點經驗的她好氣又好笑，一時間身體僵硬，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只不安分守己的爪子，要知道，這可是地地道道的處女峰，從未有牲口染指過的處女地！

　　云寒干笑著挪開一只手，沒辦法，這妮子實在太過誘人，加上禁欲時間確實有點漫長，剛才很自然地就把爪子放到颯颯豐滿胸部上，雖然縮手，可指尖似乎還殘留這妞胸部的美妙觸覺，論身材論臉蛋，她都是那么多女人中的佼佼者。

　　“還有一只手…”颯颯幾乎要哭出來。

　　這頭牲口尷尬地把另一只手從颯颯臀部移開，默念了幾遍“習慣動作”。

　　就在颯颯準備發表一番矜持聲明的時候，抬頭卻看到一雙炙熱的眼神，只聽這家伙低吼道“我圈圈個叉叉，小妖精，勾引大爺還有理了”，然后她的嬌嫩嘴唇便被這家伙強行侵占，繼而溫潤嘴中也被某不明物體肆虐一番。一臉震撼地颯颯逐漸閉上眼睛，罷了，雖然地點時間都不對，但人起碼是對的。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這個世上極少有沒有動過殺人念頭的人，可之所以付諸行動的寥寥無幾，無非是手中掌控的權力和力量不夠，“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意恩仇固然暢快淋漓，可在當下的法制社會，能夠做到這種境界的人要么是不出世的高手，再就只剩下只手遮天的上位者，云寒不是，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颯颯三叔交給他的材料終究是死的，他不得不暗中觀察葉天南的真實生活，一個星期后他終于初步認識到這個瘋子粗獷放蕩作風背后的小心翼翼，例如他不會輕易去接觸陌生圈子的人和事，大到去夜店只去金碧輝煌玩女人也只玩熟人介紹的、小到早餐吃個點心都是千篇一律地門口一籠鮮肉小籠包加一包咸豆漿，而這男人所在小區雖然老舊，但每天人口流動量也不小，這就意味著想要大規模的綁架并不輕松，而且雖然是頂樓，但資料有說這男人家中有條被單系成的“繩子”，完全可以在突發狀況下逃離，想要在下面守株待兔也不現實，因為他那棟樓街道對面就是派出所，哪個劫匪敢這么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截他的跳樓？

　　如此一個深居簡出的狐貍想要在路上隨便被人一刀捅死然后揚長而去顯然不現實，別看他是酒吧夜店的常客，可卻從不下舞池，即使挑選包廂，也從不會是那種偏僻角落的位置，而熟人推薦給他的水靈美女，也是在確定不是心懷不軌的“黑寡婦”后才安心采擷。

　　云寒曾詢問颯颯三叔可不可以把葉天南的女兒作為突破口，但不了了之，到現在云寒都不理解颯颯三叔臉上那異常詭異的笑容。

　　搬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所以云寒通過颯颯三叔讓葉天南的鄰居不露嫌疑地搬走，然后雇了一家搬家公司把所有家當都“鳩占鵲巢”了一番，新家其實跟原先的地方格局大致相同，兩室一廳一衛，除去那套茶具和檀木椅云寒也沒什么值錢的大件物什，紫荷在房中有條不紊指揮搬家公司的職員擺放物品，云寒坐在門外臺階上抽一根煙，時不時瞥葉天南的鐵門，貼著一張破舊泛黃的倒“福”，任誰都看不出這家主人是個有千萬家資的牛人。

　　因為是放學時間，樓梯下走上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依稀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讓人覺得有點死氣沉沉，都說秋波靈動的眉目對女人來說就像清冷古磬之于寒山寺，少了靈氣，便黯然失色，云寒惋惜地想如果這孩子那對眸子稍微靈動一些的話絕對會更出彩。而且更加可惜的是這女孩走路的時候背微微弓起，興許是書包太重的緣故吧。

　　跟坐在臺階上制造煙霧繚繞的云寒擦肩而過，再看到搬家的情景，這孩子既沒有縐眉頭，也沒有對這個可能是未來鄰居的男人露出好奇神色，她略微傴僂地打開房門，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刻意使然，她開門的時候僅僅露出一條僅容自己通過的門縫，然后鐵門便輕輕關上。

　　不知道為什么，云寒感到有種古怪的味道，可真要解釋這種感覺，卻無從說起。

　　有其父必有其女？

　　等云寒進入房子，紫荷已經安排妥當，搬家公司的人員也陸續離開，紫荷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云寒是個很容易養活的人，可這不代表他就是個嘴巴不刁的人，而他刁鉆的嘴巴也都是被紫荷慣出來的，因為即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炒白菜或者青椒炒蛋，她都總能做得跟別人不一樣，她對火候的掌握總是有著讓云寒嘆為觀止的境界。

　　“皇甫夏華。”

　　云寒吃飯的時候喃喃道。

　　“這孩子回來了？”

　　紫荷輕輕一笑。

　　云寒聳聳肩，并不想就這個人展開話題。

　　小女孩進入房間關上鐵門，瞥見主臥室外有雙女人的黑色高跟鞋，不動聲色，在自己放下房間書包后找出一包康師傅泡面，倒了開水后就徑直走向房門虛掩、時不時傳來一陣騷媚喘息聲的主臥室，推開房門，一個上身、身材豐滿的漂亮女人原本正坐在男人身上聳動馳騁，見到神情平淡的小女孩走入房間，尖叫一聲迅速拿起被單掩蓋住春光狂瀉的肉體。

　　面無表情的女孩根本就沒有正眼瞧床上這對男女，到陽臺收回她的衣服，走到電視機柜附近的時候頓了一下，彎下身找出一盒避孕套，然后頭也不轉隨手扔向大床，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床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久久回神后，終于徹底崩潰地持續尖叫起來。

　　小女孩就在這個陌生女人的刺耳叫嚷聲中慢騰騰吃起那盒泡面，動作輕緩，不溫不火，極有定力。

　　守株待兔這種看似最沒有效率的方法在聰明人之間的博弈中往往能夠取得匪夷所思的成果，云寒搬家后一個星期都沒有急著以鄰居的身份登門拜訪葉天南，終于，這條老狐貍在一天傍晚按響門鈴主動找上門，手里還拿著一小盆很新鮮的青椒、黃瓜之類的蔬菜，開門的是紫荷，葉天南笑著說那是自己種的東西剛摘下來。

　　看著眼前這位頭發亂糟糟、胡渣也不干凈、戴一副廉價眼鏡的中年邋遢大叔，紫荷很含蓄地溫婉一笑，領他進門，給人懶散感覺的葉天南一進門就對那套茶具和椅子贊不絕口，捧著那只按道理說應該是仿時大彬贗品茶壺愛不釋手，也不理會云寒略微錯愕的視線，只顧著自言自語，許久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茶壺，撓撓頭不好意思道：“見笑見笑，我這個人沒見過啥大世面，看到好東西就容易眼花。”

　　“云寒，初中畢業，其實本人沒什么文化，目前在長沙從事月亮島和藍帶會所的工作。”云寒笑著自我介紹，隨意打量了一番葉天南，卻發現不少有意思的細節，肯在娛樂場所或者賭場眼皮不眨一下就一擲千金的豪客，卻戴著有些歲月的便宜眼鏡，一件皺巴巴T恤搭配條泛白的牛仔褲，不過那雙人字拖鞋倒是貨真價實的阿瑪尼牌子，T恤也絕對是Burberry的真貨，難道說這只狐貍還很戀舊？

　　“我嘛，姓葉，名天南，名字的氣勢倒是有了，可人就猥瑣多了，出門經常被小女生當作怪叔叔，害我連女兒學校都不敢去。”

　　葉天南大笑道，如果不是熟知這家伙是個一旦盯上獵物就敲骨吸髓的狠人，云寒還真會被他的無害神情蒙混過關。這個大叔用嘴巴從煙盒中叼出一根煙，短嘴的黃鶴樓1916，看到云寒驚訝眼神，他笑了笑，拋給云寒一根，道：“假的，不過味道很接近了，這假煙真要賣也不比中華便宜多少。”

　　云寒也不客氣，點燃抽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他一時間也不確定這包煙嘴金黃的黃鶴樓是真是假。

　　“大學有屁用啊，云寒，你相不相信我這么個廢柴還是上海復旦的畢業生？”葉天南那張成熟到滄桑的臉龐在煙霧彌漫中愈發模糊，翹著二郎腿，斜眼瞟了眼遠處清洗蔬菜紫荷，神情始終保持那副玩世不恭的基。

　　“不信。”云寒微笑道，一臉正常人都會浮現的驚愕和懷疑。

　　葉天南也不反駁什么，一笑置之，對這次拜訪解釋道：“這些蔬菜都是我女兒種的，樓頂有一大塊地方閑著沒用，我就弄了些泥土和蔬菜種子過來，每天就由她負責澆水打理，沒想到還真給我省了一筆開銷，這物價飛漲得良為娼，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不能去偷去搶能省就省吧，加上這蔬菜沒污染，新鮮，就給你們帶來了，可別嫌棄啊。”

　　“不嫌棄，這東西想買都不容易啊，哪里會嫌棄。”云寒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

　　葉天南起身告辭，婉拒了云寒要請他喝一杯茶的提議，臨走前他還不忘多瞧了那茶壺幾眼。

　　“演技不錯。”

　　云寒把葉天南送走后坐回椅子，讓清洗蔬菜完畢的紫荷給他煮一壺茶，冷笑道：“不愧是只法力高深的老狐貍，真真假假，善擺迷糊陣啊。”

　　“起碼第一回合是云大哥你贏了。”紫荷柔聲道。

　　“這倒是。”

　　云寒輕聲笑道，心情也舒暢起來，靜靜看著紫荷泡茶，忍不住伸手去揉了一下她那隱藏于柔順青絲中的精致耳垂，“這招守株待兔果然不錯，紫荷你說的對，對奇人就得用爛招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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