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長沙大紈绔第二十四章長沙大紈绔 氣場是一種遠非幾點筆墨便能惟妙惟肖形容出的所在,因此等幾個警察拳打腳踢的把幾個不安分的小流氓弄進派出所的時候,愣是每一個人敢對走在角落的云寒指手畫腳冷眼交加。在這幾個工齡都還沒一個巴掌長的愣頭青看來,神情冷漠的云寒在地板上極有規律的步伐比他們更來的閑庭信步一些,見過各種在派出所內仗著后臺硬或囂張跋扈或虛張聲勢的主,可似云寒這般神色平靜到堪稱處事不驚的存在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在一名警察小心翼翼的帶領下,云寒來到一間專門審問嫌疑人所在的審訊室,只有一盞白熾燈的審訊室內除了一張專門為嫌疑人準備的四腳椅子外,其余的也就是共供警察用的坐具,打開燈的警察很嫻熟的讓雙手被手銬拷住的云寒坐在椅子上后,轉身離開。對他來說這個神態平靜到詭異的青年還是少接觸為妙,這年頭哪個犯事的人沒點小背景,他一個沒權沒勢拼老命才拿到這個鐵飯碗的小卒子犯不著在這樣的青年面前耍執法人員的威風。
伴隨著審訊室的門哐當一下關閉,云寒那張棱角分明的留上緩緩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神情,嘴角掛起一抹自嘲弧度的他想到的無非是兩年前的那個很相似的場景,那次的他就是被帶到這樣的一個所在后被嚴刑供,最終一紙令下進了監獄,想不到兩年后的今天又重溫一次舊地,會再次進入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獄嗎,將眼睛緩慢瞇起的云寒沒有給任何人窺測他內心想法的機會。
伴隨著審訊室大門的重新開啟,三個身材健碩的警察威嚴的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赫然就是帶頭抓云寒的大隊長常服,一臉冷酷笑意的他在那扇審訊室大門關閉的當兒很有官威的坐在審訊桌的大椅子上,那張寬大的面孔在散發著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的燈光下變的有些詭異。
看著正對面身子坐的筆直的云寒,審訊犯人也算是經驗充足的他下意識的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隨手掏出一根香煙的他在一旁警察的幫助下叼起燃上,等一口蘊含尼古丁的煙霧緩緩在鼻腔口腔之間循環一圈后,才凝視著雙眸閉起的云寒冷笑道:“小子,我今天也不和你來那些個虛的,甚至連正常的辦案程序都懶的和你啰嗦,一句話,別管今天的事情是對是錯,你少不了得在這里緊閉一段時間,至于說有沒有皮肉之苦嗎,那得看你的表現嘍,要是表現的好呢,止不住哪一天就把你給放了,要是變現的不好,哼哼…”
空洞的審訊室內伴隨著常服這句開場白而變的愈發詭異!
云寒沒有說話,從大隊長常服這個方向看去,甚至還給人一種老神在在的恬靜神情,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視線所處的角度,在他看來審訊椅上的云寒甚至是將身子都靠在椅子上!
是矯揉造作的裝,還是本能的不屑,云寒的反應很顯然激怒了大隊長,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旁那個一直在摩拳擦掌為了在長官面前表現一把的警察兩三步走了上去,人還沒到就是一句極其囂張跋扈的話,“小子,還挺硬的嗎,知道這是啥地方嗎,這是警察審訊犯人的地方,就是把你給打殘了,那也是張張嘴的事,別他嗎的在隊長面前裝,也不瞧瞧你有沒有那個本錢。藍帶會所一樓大廳主管,切,真是個笑話,,在隊長面前那個你自認為牛哄哄的職位連個屁都算不上!”
姑且不說人品到底咋樣,身材肥壯的他這席話很讓對面吞云吐霧的常服倍增面子,這小子說話還真有一套啊,臉上表情由陰轉晴的他對于這位手下的表現微微點了點頭。
一直小心翼翼觀察隊長表現的警察看到那抹輕微的點頭后頓時心花怒放,有什么比罵了人還得到上級贊賞更舒爽的事情呢,腦子一激動的他看到云寒那依舊沒有反應的神情后,一拳便對著云寒的胸脯打了過去。執法人員打人是件很值得揣摩的事情,浸多年的警察很聰明的選擇胸脯這樣一個既讓被打者疼痛又不會留下絲毫傷痕的所在。
一拳落在胸脯上的他本以為云寒會受不了疼痛而選擇繳械投降,誰知等他的拳頭打實的那一刻詭異的感覺到用不上絲毫力量,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全部的力量一下落空,伴隨著慣性身不由己的他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一頭栽在云寒的身體,隨即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反震到一側的桌子旁,險些把正在吞云吐霧的大隊長常服砸個正著。
伴隨著云寒這個詭異的舉動,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大隊長才知道點子有些扎手,臉上一抹驚異一閃而過的他將那根點燃的香煙在手中把玩一會后,才帶著點威脅的語氣道:“喲,不錯嗎,還真是個會家子的,怪不得能夠把三子那一伙一個不拉的全部弄趴下,不過你就是武打宗師轉世,我也不相信你能當得了這個玩意。”
把腰間那柄一直攜帶的手槍拿在手中的大隊長來到云寒的一側,將那抹幽深的徑口對著這個讓他生出一絲驚訝的年輕人,他很想知道一個被拷著手銬的青年面對一把真槍的時候所流露出的是怎樣的一副姿態!
是選擇繼續堅貞不屈,還是馬上變的卑微匍匐!
見慣了犯人對他搖尾乞憐的大隊長對于云寒的那抹本能的不屑異常的難受,這一刻就算沒有三子的囑托,他也得把這個敢藐視他的青年氣焰壓下去。
終于睜開那雙漆黑眸子的云寒看了眼把玩手槍的大隊長,平靜的神情中甚至還帶點玩味,兩年前被李隆福李大少威脅的時候,甚至連威力貌似挺驚人的沙漠之鷹都見過,所以一把玩具式的老手槍還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壓迫,云寒凝視著這位大腹便便的大隊長帶著點冷漠語氣道:“我想先你得先清楚兩件事情,第一,我現在還不是犯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你們所認為的嫌疑人而已,所以我有選擇說與不說的權利:第二呢,你這種裸的威脅真有點小兒科,你要真牛就一槍把我斃在這里,要是不敢呢,就少來這套無聊的過家家把式!”
被云寒一席話強烈激發出滔天怒意的常服瘋狂的將槍口對住云寒的頭部,用森寒到令人發抖的語氣道:“媽的,老子今天就把你斃了!”
不屑一笑的云寒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閉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審訊室的門在一聲強悍的撞擊下猛然被打開!
能在派出所公然制造出如此大動作的人不是沒有,只能小打小鬧的大隊長常服絕對算不上,興許唯一敢如此發飆的也只有那個讓他有些敬畏的所長敢如此囂張。敢在這種絕對的權利機關飛揚跋扈的人,一得靠多年修煉的道行,除此之外依靠的只能是深厚的背景與底蘊!
伴隨著審訊室大門的劇烈晃動,兩個身穿市公安局制服的警察首先大步進來,隨后才看到一個身著班尼路白色休閑裝的青年瀟灑的走了過來,興許是剛才的那一腳踢得速度過快,以至于他走路的姿勢稍微有點別扭,微微上翹的嘴上同大隊長一樣叼著一根香煙。
不過眼光敏銳的人一定能發現這兩根香煙的差別,對于一般的普通官員來說,動輒就抽中國特種部隊專供香煙顯然是一種可望而不及的事情,因此當臉蛋偏向于清秀的青年手中把玩那盒純白色中華的時候,隱隱竟給人一種不可小瞧的底氣。
深深咂一口中華的青年陽光的燦爛一笑,隨即才帶著調笑的口味對著正在發飆的大隊長道:“喲,常大隊長好威風嗎,對一個連嫌疑犯都未能下定論的人也這么拿槍威脅,咋啦,莫非這大隊長的職務當得憋屈嗎?”
“城…城少,您怎么來這兒了!”處于震驚中的常服還沒有回過神來,那根快要燃到嘴邊的香煙似乎都沒有覺察,這個長沙大大有名的主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市中心派出所大隊長所能夠比擬的,就算是所長來到這里,也只有點頭哈腰的分。
“怎么,用槍爆頭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呢,到現在都不舍得放下,要不對著我這試試,說實話整天見各種各樣被槍斃的犯罪分子,我自己還真有那么點躍躍欲試的感覺呢!”
將那盒軍隊特供中華香煙嫻熟的在中指轉動的當兒,城少慢悠悠的在大隊長先前的那個位置上悄然坐下,那姿勢和動作還真有骨子不顯山不漏水的囂張跋扈味道!等煙盒正面那寫有‘為人民服務’五個字面對著神色不安的常服時,才玩世不恭的說道,嘴角那微微上挑的弧度使得他那英俊的面孔染上一抹邪意。
慌忙將那柄對著云寒頭的手槍收了起來,三十多歲的常服臉上愣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神色,將身子微微佝僂一點的他訕訕的說道:“那是,那是,都是俺剛才性子一時的沖動才掏出槍的,下次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城少,你來著是…”
“是啥啊,別以為我剛才沒進來就不知道你的威風八面,怎么一個天橋區小流氓頭子就能把你給收買了,就敢公然在審訊室舞刀弄槍,還不趕緊給我把手銬撤下來!就你剛才的那個舉動,我要給上面反映你幾條罪過,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說把你這個小小的官帽摘掉,就是來個處分都不容為過!”臉上那抹笑容突然消失的城少神情一下子冷酷起來,本就陰寒的審訊室伴隨他這句話的想起,變的愈發的詭異。
被這句話嚇的顫抖不止的常服轉身就給云寒摘那副手銬,卻不知道是擔心烏紗帽不穩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鼓搗了好大一會才將那副手銬弄下來,那張肥胖的面孔再次面對神情冷靜的云寒時已經充滿了卑微,用十年時間才小心翼翼經營到大隊長職務的他沒能夠練就出個火眼金睛,這次的事可真有點鬧大了,把城少這個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得罪了那是啥后果,他閉著眼睛都能猜測的到,更不用說這個城少的岳父還是省委中一個分量大到逆天的主。
將手中那根中華吸盡的城少臉上重新恢復到紈绔大少的表情,這才起身來到云寒的身側,身體很有風度的微微前傾一點才陽光的說道:“云大哥,今天的事叫你受委屈了,天城在這給你立個軍令狀,這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查出來,該嚴厲查辦的人員絕對不姑息!”
一石出驚千層浪,本就心有戚戚焉的大隊長常服差點沒被嚇趴下,一個城少已經不是他這種低層次的人能夠招惹,再加上突然這聲云大哥的出現還不把他的一條老命拿掉,借著擦拭臉上冷汗的功夫,常服偷偷看了眼神情依舊平靜的云寒,他咋都想不到這個先前還算是嫌疑人的青年轉瞬間就能和城少這個湖南大紈绔稱兄道弟。
處事不驚的云寒并沒有被城大少的一聲云大哥震撼住,這年頭就算你的地位再低微生活再困頓也得表現出點底氣和涵養,更何況從北京那場風波中出來的他連高局那種層次都經歷過,這無形中使得云寒少了抹小人物面對大紈绔時的膽顫心驚,再牛的人物也無非就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巴而已,保持平常心就夠了!
“常大隊長,我把云大哥帶走了,這事你有沒有意見呢!”嘴角掛起那抹玩味弧度的城少轉身對站在角落的常服說道,只是詢問的語氣中沒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征求意見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種帶著點彪悍意味的壓迫,裸的。
“沒…沒沒沒,城少你盡管帶去!”
恨不得這尊紋瘟神盡早離去的常服磕磕絆絆的說道,有關大紈绔橫行湖南的消息數不勝數,趁著大少還沒有發飆的時候趕緊避開這樣的場合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面子啊尊嚴啥的,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是奢求到極點的一種奢望想法。
揮手示意一下的城少在兩個市局警察帶領下,微笑著同一側的云寒走出這間陰寒的審訊室,其實這一刻的他本應該是在省會一家大型娛樂場招待客人呢,但是被家里那個老頭子的一個電話弄到了這里,和藹安詳一輩子的老頭子電話里面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凝重,這使得城少用連續闖過三次紅燈的代價才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到派出所,情不自禁再次看了眼這個第一次見到的神秘青年后,嘴角那抹弧度愈發邪魅的他在踏出那扇門的當兒隨聲道:“常大隊長,記得給所長匯報一下,俺要是哪天清閑了,止不定就會過來好好和他切磋切磋整人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