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食人間煙火 一顧傾人城,再顧人傾國。寧不知道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女子多美才稱得上傾城傾國,女子要多典雅多端莊才可以配得上出水芙蓉氣質絕塵之說,中國五千年歷史煌煌幾十億人留下的生存足跡,所能登的上絕代佳人傾國傾城者也才區區四位而已。
灑法國頂級香水,戴英國皇冠級項鏈,穿中國蜀繡的女子能否稱得上高貴典雅:開法拉利蘭博基尼跑車兩百多公里一小時速度的女子能否配得上野性二字:臨摹王羲之《蘭亭序》揮灑間繪制《清明上河圖》達到大師境界的女子能夠冠于氣質內斂才氣人之詞。
18路公交車在一處遠離蘇州市中心的開發區停下,下車后的云寒沿著一條彎曲的柏油馬路步行時所想的就是上面在男人的世界里永不停竭的問題。他的步調很協調,緩慢適中,在達到1800步那刻停下,恰好在一幢五棟樓的樓房正在眼前。
落日的余輝使得整棟樓被包裹在殘陽的余韻中,望著三層一處擺有水仙花的陽臺,嘴角泛起溫馨的笑意,那纏繞腦海已久的問題似乎每至此地便豁然而解。
沒等云寒敲門,緊閉的房門便悄然的開啟一扇。
開門的是一個有著一頭柔順青絲的女人,看不出多大的年紀,容顏絕世,不染纖塵,那張氣質絕塵的容顏古井無波,曼妙削瘦卻不使人感到輕浮的嬌軀微微一側,云寒走了進去。
一擺古銅色韻調的時鐘在那扇房門關起的剎那響起,一聲,兩聲 “寒兒,肉絲竹筍,拔絲水果,水煮肉塊,吃那樣呢?”
女子嫣然道,聲音冥冥中有股出塵氣息,總給人一種很虛幻的感覺,如此樣的女子或許在現今流行的網絡仙俠作品中或許更使人覺得實在一些。
“拔絲水果吧,蘋果香蕉一起的那種。”很自然的,云寒向女子輕輕一笑,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柔和,整個世界上能這么稱呼他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已經作古長眠地下。
每次看到這張不染纖塵的俏臉時,云寒都有股夢幻般的思緒升起,十年前老頭子帶他來這里的時候,女子就是這樣一幅容貌,十年后的今天云寒單身來這里的時候,女人容貌依舊!
這世界真有永不褪色的傾國容貌,坐下來的云寒腦子里首先冒出的就是這個疑問!
三室一廳的房子,不大,但在房價突飛猛漲的長沙來說,已經可以算作是中等的生活水平。
客廳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布置卻匠心獨運,柔和典雅卻不失一種大氣,兩把古色古香的竹制木椅,一張平常客廳通常不會擺放的重色調書架,正對廳門墻壁上是一副不多見的磅礴《青藏高原》,僅這幅畫就使得整個客廳蕩漾出一種恢弘之氣。
能把偌大的青藏高原濃縮在一張上佳的宣紙上,這憑借的不僅僅是畫技的嫻熟以及觀察的精細,更需要的是具有寬廣無垠的偌大胸懷,老頭子十年前帶他來這里的時候,曾經獨自一人不吃不喝凝視那幅畫超過十個小時的時間,那時候才十歲的云寒再怎么的天資縱橫也不可能牛叉到無師自通的地步,因此等到老頭子那張斑駁陸離老臉上終于流露出一抹落寞時,云寒才不失時機的問了個興許算不上幼稚的問題———爺爺,你說這畫既然已經意境這么深幽高遠,那么你能畫的出來嗎?
那一刻本來流溢落寞衣著寒酸的老人一下子挺直本已經岣嶁不堪的脊背,大聲狂笑,直震得才十歲的小云寒承受不住捂住耳朵,笑聲才漸漸停止,重新恢復岣嶁的老頭子深深的望著這幅氣勢磅礴的畫說了句第一次讓云寒感覺挺有意境挺牛的話!
我心中有猛虎,卻細嗅薔薇!
當那只古銅色鐘擺再次敲響之時,客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飯菜,鮮嫩的拔絲蘋果配著色澤溫醇的香蕉,看著餐桌另一側托著腮幫,悄然等著自己的女子,云寒垂涎欲滴,咧開嘴笑了笑,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做飯的水準越來越好嘍,色香味俱全,都可以參加國際女子廚師大獎賽了。”
“少貧嘴,跟誰學的這些東西,快吃飯,一會要是晚了你怎么回去!”女子不輕不重責怪一句,聲音輕柔,古井無波的絕美嬌艷上流溢一絲笑意,頃刻間那個原本使人感覺不應存于世間的她降臨塵世。
嘿嘿,云寒撓了撓頭,一臉毫無心機的傻笑,配合著那雙干凈的眸子,沒有殺傷力的燦爛,這世間就有那么一種女子,可以讓你在離別十年之后依舊沒有一絲罅隙。
“寒兒,長沙其實是個挺養人的地方,老爺子當年死活不來自然有他的道理,但現在既然把你安排到了這里,也必然有他的緣由,我能夠給予你的東西其實不多,至少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少的可憐。”將青瓷小碗中的米飯吃完之后,女人一臉柔和的說道,提到老頭子的時候出奇的并沒有多大的尊重。
“嗯。”
忙著吃那盤清脆香甜可口的拔絲水果的云寒頭也沒抬的應道,繼續扒著碗里的米飯。兩年的監獄生涯,其實他真能夠笑的時間享受不多,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只所以在這里能夠回歸本性,女人本身的氣質底蘊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因為那絲若有若無的情感牽連,其實到現在云寒都不太明白老頭子和女子之間倒是是什么樣的親情關系,但這不妨礙云寒同女子之間的那抹關系!
“這是一張由中南大學領導開出的證明信,你可以憑借這張證明去聽任何想聽的課,當然也包括你可以去中大的圖書館借閱自己感興趣的書籍,恩,名字用的是你自己的!”
低頭繼續消滅那盤拔絲水果的云寒直到吃點最后一塊,才拍拍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然后將桌面上那張證明信收了起來!
表面平靜的他其實內心生出一絲激動,對于他這個磕磕絆絆下修完中學的人來說,大學無疑是一個奢望與向往交織一起的圣地!
女子依舊托著香腮,飄飄欲仙的氣質,安靜如秋水深潭,并沒有表示什么,精致的眼眸就那么看著眼前這個十年未見,現已經長大的青年,古井無波的眸子一抹溫馨稍縱即逝。精通佛法浸國學的她似乎到現在才明白為啥那個對誰都不感冒的老頭子,可以不聲不響把這個沒娘親沒爹養的孩子從懵懂少年養活到如今這個地步!
“寒兒,還記得老頭子十年前說的那話嗎?“女人將容顏轉向墻壁上的那張《青藏高原》,聲音悠遠猶如亙古的鐘聲悄然響起!
“記得。”云寒聳聳肩。
“你知道為什么老頭子喜歡琢磨這幅畫嗎,恩,興許應該用沉浸這個詞修飾更好一點!琢磨終究是不能形容他吧!”
“為啥?”撓了撓頭的云寒似乎明知故問的疑惑道!
看著這個一如孩子般的青年,女子又好氣又好笑,最終莞爾,看來自己這些年的遁入紅塵沾染了太多情感,收斂那抹讓云寒震撼的笑顏之后才輕聲的道:“告訴你也無妨,這畫其實就是老頭子自己畫的!”
凝視《青藏高原》的云寒猛地愣在那里,良久都沒有恢復平靜,內心震撼到極致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幅氣勢磅礴幽深高遠的畫竟是那個岣嶁了十八年脊背的落魄老人所畫。
女人神情平靜,注視著身心震撼的云寒,此刻的她想到的是,是否應該讓這個青年知道一些老頭子的事情呢!
最終女人沒有說話,鈴聲敲響,九點的鐘聲異常深沉久遠,從椅子上站起來的云寒知道,是回去的時間了!
九點十分,云寒準時踏上前去天橋區的18號公交車!
女人悄然而立,透過窗子凝視著漸行漸遠的云寒,神情無波的想著————等等,再等等吧,十八年的平凡沉寂,兩年的監獄生涯,這么多艱辛苦楚所造就的青年,她不相信這個老頭子所培養大的孩子不能在這個算不上一線大都市的所在魚躍龍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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