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酒桌上滿臉微笑,身邊是一群大學同學,大家都知道徐君然如今混的不錯,所以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紛紛答應了下來。當然,有消息靈通的人士,早就知道徐君然已經今非昔比了,自然更愿意跟他結交。這并不是說他們勢利眼,實際上如果徐君然混的不好,到京冇城來求他們辦事的話,這些人也都不會拒絕,但那樣是利用彼此之間在大學時候的情誼,而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各取所需。
情誼這東西,用一分就少一分,利益卻不是如此,因為利益是相互的。
徐君然今天請的都是男人,有在外經貿部工作的錢華,國家計委工作的肖大山,還有商業部董建國和民政部的焦文友,都是在學校的時候跟自己關系不錯的一群人,十多個大老爺們熱情的擁抱之后,嘻嘻哈哈的開始回憶在學校時候的那段日子,不時有人提起上學時候某某人的糗事,自然引起滿桌人的大笑。
徐君然坐在主位,身邊是杜偉和楚聞天,楚聞天跟隨的那位東海市委書冇記依然在京冇城學習,他也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所以這次徐君然請客吃飯,他是當仁不讓的趕了過來。
看看周圍的人都差不多到了,楚聞天對徐君然道:“小六,叫人上菜吧,人差不多都齊了。”
徐君然掃了一眼,點點頭,轉身對站在身后的服務員說道:“我們人都到了,可以上菜了。”
今天他是下了本錢的,自己雖說跟這些同學關系不錯,可不少人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面了,既然要求人辦事,總得表現出誠意來。雖說憑著大家的關系,送禮什么的不需要,但這面子上的工作可得做好了。
沒想到徐君然話音剛落,坐在杜偉身邊的董建國卻開口說道:“老六,你等會兒,還有人呢。”
徐君然在宿舍排名老六,班上的同學都這么叫他,就算現在畢業了,大家伙兒也沒改過來這個習慣。他倒是沒什么想法,覺得這樣挺好的,最起碼聽起來很親近,也讓徐君然覺得自己好像脫離了人心險惡的官場。
“怎么了,大董。還有誰啊?”杜偉一愣神,也奇怪的問道。
徐君然更是狐疑的看著董建國:“老董,我請的人可都到了,你說說,咱們班還有誰在京冇城我沒叫上?”
班級里的男同學除了曾文欽和曹俊明他們幾個在外地,剩下的基本上要么出國,要么就在這里了,徐君然還真就沒覺得落下誰了。不過這事兒可得確定了,萬一真落下了誰,那可不太好,畢竟是同學一場。
董建國嘿嘿一笑:“你小子,光知道請男同學,女生那邊就不管了是不是?今天上午件寸心去我們部里辦事,順便看看我,聊起你的事情,我就順嘴說了一下晚上你請客的事兒,讓她!塊兒來了。”
葉寸心也是徐君然他們冇一個班的同學,她跟田雨是好朋友,因此畢業后她和徐君然基本上沒有什么聯系。
徐君然聽了董建國的解釋,眉頭皺了皺,說實話,他倒是想濤女同學來著,不過又擔心這事兒傳到田雨那邊不太方便,所以這才索性只請了這幫男同學,可沒想到董建國卻通知了葉寸心,這萬一葉寸心把田雨也叫來的話,自己豈不是要尷尬死么?苦笑了一下,徐君然對董建國一陣搖頭說道:“老董啊,你這不是為難我么,一幫子老爺們兒,你叫個女人來干什么啊。
董建國嘿嘿的笑著道:“你這個家伙,大家都是同學,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區別?人家正好趕上了,哪能不叫上呢?再說了,一群大老爺們怎么了?有個女生活躍氣氛正好不過,咱們聚會也有意思啊口紅花還得配綠葉呢,你徐君然搞聚會不叫女同學,怎么著,傳出去讓咱們班的女生們心里怎么看?”
徐君然一陣無奈,還沒等他說話,一旁在外經貿部工作的錢華已經冷笑了起來:“董建國,你大爺的,你繼續裝!使勁兒裝!小六不懂,老冇子我還不懂么?你小子大學時候就暗戀人家葉寸心,現在工作了,正好她在我們外經貿部工作,跟你們商業部經常有來往,你小子趁著這個機會近水樓臺,追了好幾年了吧?還敢騙人,兄弟們,大家說,是不是得罰這小子酒!”
他們倆人大學時候是一個宿舍的,而且還是上下鋪,關系好的能穿一條褲子,所以錢華說出來的話,眾人自然是相信的。徐君然一看董建國那臉色就知道自己被這廝給忽悠了,氣得瞪了董建國一眼:“老董,你這不對了啊,忽悠我不說,還坑我,不仗義,不仗義。”
董建國打了個哈哈,錢華的話說的自然是沒錯的,不過他也知道,徐君然不會真生氣,左右看了看,他掏出大哥大:“哎呀,這女人真是的,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來?我打個電話催催,真是麻煩…”
錢華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打橫耍賴的本事,十幾年了就沒變過。”
徐君然等人也笑了起來,這不算什么大事兒,既然關系到董建國的終身大事,徐君然也沒在意。畢竟葉寸心也是自己的同學,雖說因為田雨的關系有些尷尬,但總歸還是要打交道見面的。
似乎知道徐君然的想法,楚聞天壓低了聲音,在徐君然耳邊說道:“沒事兒,老董沒有惡意的。”
徐君然點點頭:“三哥你放心,我知道。”
楚聞天之所以這么說,是怕徐君然誤會董建國是故意給他難堪口畢竟這個事情說起來,萬一一會兒葉寸心說起田雨的事情,徐君然面子上自然是不好看的。
徐君然倒是沒怎么在意這個事情,他已經不是那種青澀的年紀了,有些事情也許十年前很看重,但是現在的話,也就是一笑置之罷了,經歷過太多的分分合合,宦海沉浮,徐君然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有些老了,最起碼沒有了從前那種揮之方道指點江山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經歷的事情多了,對很多東西,看的也就淡然了許多。
董建國拿出大哥大撥通了號碼,沒想到片刻之后他就苦笑著放下大哥大道:“居然給我掛了,這女人,唉…”
話音未落,包房的門口就有人開口說道:“掛了怎么著?董建國你有什么意見么?”
隨著這句話,從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影,前面的那個女人就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看著董建國笑道:“我說董建國,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天生就喜歡遲到么?”
一聽這個聲音,徐君然就笑了起來,這個葉寸心還真是沒變啊,大學的時候就是這么個小辣枚的性格,現在也依然固我,也就是董建國的性子才受得了她這種脾氣。
笑了笑,徐君然站起身開口說道:“我說葉寸心,這都十幾年了,你怎么還跟從前一樣,得利不饒人,小心嫁不出去啊。”
葉寸心抬頭看了一眼徐君然,哼了一聲:“徐君然,這才幾年不見啊,連姐姐都不叫了。一見面就欺負我,你也好意思啊!再說了,我問你,你請同學們吃飯,干嘛不通知我?怎么著,看不起我是不是?”
這女人在學校的時候就潑辣的緊,西蜀出來的女人就是這冇樣,性格比較爽朗,一向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徐君然也知道她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單純的對自己不清她來不滿意而已,索性笑了笑道:“我說葉大姐,你就別挑我的理了,您老人家我哪敢忘記啊,只是我前天才到的京冇城,也沒抽冇出時間來聯系太多的人,沒聯系你抱歉,抱歉,改天我單獨請你和建國,行了吧?”
葉寸心難得一見的臉色一紅,皺著鼻子道:“請我就罷了,請董建國干嘛?再說了,我有那么老么,還老人家,老人家的!”
董建國絲毫不以為意自己被貶低了,十分狗腿的笑道:“不老,不老,寸心你看著還跟二十筍一樣。”
徐君然一翻白眼,這家伙也太沒有節操了吧,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這還沒完呢,董建國干脆站起身拉開自己的椅子道:“寸心,你坐這兒吧。”
說完,他對自己身邊的焦文友道:“老焦,你換個地方…”
焦文友一愣神,隨即指著剛剛還跟自己聊的熱火朝天的董建國笑罵道:“姓董的,你有種啊,見色忘友!”十幾年的朋友了,董建國那點心思在朋友們中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雖說嘴里面罵著他,不過焦文友還是起身給他讓開了地方。
董建國嘿嘿一笑,對葉寸心道:“快坐吧,寸心。”
葉寸心橫了一眼董建國,她也明白董建國的想法,兩個人這么多年就是這么打情罵俏過來的,只是此時見這家伙被指責重色輕友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干脆沒理他,轉頭對徐君然道:“我說,徐老六,你就別挑好聽的說了,我估計你這些年也不能想起姐姐我來口不過你不會連我們小雨都忘記了吧?”()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