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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小姨段云

  此時此刻,面對徐君然的威勢,曹俊偉不得不承認,幾年不見,這家伙越來越像自己大哥那個家伙了。只不過,今天在這個地方,或者確切的說自從進了zhongyang黨校之后,徐君然變得跟在地方上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原本按照曹俊偉的認知,徐君然可是絕對不會做今天這種事情的,畢竟不管怎么講,這種事只有紈绔衙內們才會做。

  李蕓看了一眼徐君然,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好大的威風啊!”

  徐君然聳了聳肩:“有實力的人耍威風叫牛逼,沒實力的人耍威風叫傻逼,你覺得,我是哪一種人?”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李蕓更是張開了嘴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徐君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男人很難因為女人的內在美而愛上她,畢竟要發掘一個人的內在美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男人通常是因為相貌而產生好感,由相處發掘到內在美,進而產生愛,所以普通女人常因為沒有產生好感的前提而失去很多相愛的機會,所謂一見鐘情,除非是恐龍配青蛙,絕對不可能是恐龍配帥哥或者青蛙配美女。

  如果說原本李蕓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印象還不錯的話,可是隨著徐君然那一句話,她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無法掌控的。

  一個能夠說出這種話的男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要么就是心機城府無一不是老jian巨猾的人jing。

  而不管徐君然是哪種人,都不是李蕓心里面所喜歡的那一種。

  原因很簡單,李蕓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家庭,都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出現野心家或者笨蛋。

  正在這個時候,兩臺黑se桑塔納轎車慢慢的開了過來,最后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軍官走了出來,拿出一張照片對比了一下,這才走到李逸風的面前。

  此時此刻,人群已經開始有些喧嘩起來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華夏人有一項特殊的本事,那就是只看車牌不看人,就能夠分辨出車里面人的身冇份背景。這一點,特別是在省會尤為突出,有心人往往就能夠把那些特殊的車牌給記住,知道什么樣的車里面坐著的人是可以惹的。什么樣的車里面坐著的人是絕對不能碰的。

  比如在京冇城,京ag6的號段都是副國級的人大副委員長、政協副主冇席們坐的,這是絕對按級別給的車牌,要是說京a8里面有關系牌還有可能,可要是說ag6也能托關系辦出來,那絕對是比京華肥牛都牛!

  ag6的車型主要以奧迪a6為主,奔馳s系的也很多,偶爾也有別克、帕薩特這樣的一般車,特點是沒那么多的車證。偶有一張jing備或者京安,中控臺上放個聯邦火球單閃,鳴jing報的幾率相對冇較少,司機開車的風格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穩的時候真穩、脆的時候真脆。人家行車的目的非常單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安全的方式將首長運載到目的地,決不在路上假nb地耍威風。如果首長在車上。副駕駛上一般都坐著人,生活秘書或jing衛,著裝通常都非常規范整齊。車一停下來,副駕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跳下車為首長開門,非常規范。

  而京025、026、027。028,029都是軍委和總參領導專車,這樣的車到哪里都是橫著走的。

  同樣的道理,現在停在李逸風和黃子軒面前的這輛車,車牌是嶺j。

  總參聯絡局!

  李蕓秀眉微蹙的目視著徐君然和曹俊偉,再加上滿臉戒備神se的姜遲三個人上車,要說不感到意外那是假話。雖說自己同樣也坐著在嶺南大街上隨便走連交jing都不敢攔的車,但李逸風這群人的身冇份,更讓她有些好奇了起來。

  “小蕓,這個事情,我一定不能這么算了!”

  身邊的男人此時咬著牙沉聲說道,當著自己心里面暗戀多年的女神面,接二連三的被人打倒在地,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這口惡氣。

  李蕓看了一眼那人,冷冷的道:“田國彬,我看你最好還是清醒清醒,你當他們是瞎子,認不出這車的牌子么?”

  講到這里,她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略帶鄙夷的對田國彬說:“還有,你沒看見接這幾個人的車是哪里的?你覺得,就憑你們老田家,有本事跟總參掰腕子?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好意思,恕我不奉陪了。”

  她說的是實話,越是達到了一定的層次,就越明白一些普通人所不明白的規則。

  為什么富家女跟窮小子的故事在現代社會越來越少?

  為什么高富帥和灰姑娘的結局大多數都是無疾而終?

  原因很簡單,因為所處的層面不同,不管是窮小子還是灰姑娘,一旦他們進入那個令人仰望的世界,會有無數的人用嘴巴和事實告訴他們一個殘酷的真相,那就是為什么他們不能在一起。

  雖然,這樣有些殘忍,但是,卻是事實。

  “兄弟,那女人,不會有什么麻煩?”

  坐在軍車里面,曹俊偉有些擔心的對徐君然問道。

  他可以不在意這個事情的結果,但是不能不擔心那個身冇份背景神秘的女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畢竟這兒不是自己的主場。

  徐君然的嘴角露出個笑容來:“沒什么了不起,對于她來說,咱們的身冇份相信她很快就會開始調查,等到發現真相的時候,你我早就離開這里了,怕她做什么?”

  “那你還讓我招惹她…”曹俊偉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嘀咕著說道。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那個動輒跟人拳腳相向的紈绔子弟了。在商場里面混的時間越長,曹俊偉覺得自己就越發的沉穩了起來,以前那種好勇斗狠的習慣,早就已經被他給棄之如履了。

  徐君然呵呵一笑:“你信不信。下次去京冇城,她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剛剛在遞給李蕓的那張傳呼號碼上,徐君然留下的,是曹俊偉的傳呼號碼。

  有時候,沖突帶來的不僅僅是仇怨,同樣也有可能讓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變成熟人。

  他們這次來嶺南,主要是拜訪曹俊偉的一位長輩曹江湖,另外順便徐君然還打算談一樁生意。

  徐君然看中的,是華夏如今剛剛起步的通訊市場。

  “好,你也是的。留在京冇城多好,我這幾天正跟人研究搞幾個項目一起在嶺南這邊弄一下呢。”曹俊偉笑嘻嘻的對徐君然說道。反正車里面只有他們幾個人,姜遲是個悶葫蘆,那個駕車的軍官肯定不會胡言亂語。

  徐君然眉頭皺了皺,自己的到來不知不覺當中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上輩子出了八十年代初期的那個事情之后,曹俊偉被老爺子在家里面禁足關了一年,出來之后一改原本的紈绔xing子,轉而走了正途。可是現如今因為自己的關系他并沒有鑄成大錯。反倒是讓這個家伙繼續走著紈绔子弟的路。這次來嶺南之前,他聽人說曹俊偉正跟幾個在京冇城混的風生水起的的外地公子冇哥走的很近,聽說在準備搞批發批文的勾當。

  “偉哥,你怎么還要沾批文的事情?”徐君然的語氣平靜。淡淡的看著窗外,似乎沒看曹俊偉一般。他之前三番五次跟曹俊偉說過,不要碰批文的事情,不過聽陳宏達和林雨晴說的話。曹俊偉偶爾還是會被一些舊ri的朋友托請,幫忙弄一點批文出來。

  “呃,你放心。犯法的事情我肯定不摻合。”曹俊偉一愣神,隨即對徐君然解釋了起來。

  曹俊偉知道徐君然是為他好,畢竟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根本就不缺錢了,什么項目投資的事情,徐君然和林雨晴說過,主要把jing力放在國外那邊,所以曹俊偉已經很久不沾倒賣批文的事情了。這一次回京冇城,他是應朋友的邀請,打算幫忙介紹幾個項目回國內。

  對于徐君然說起的事情,曹俊偉心里面實際上是不以為然的,畢竟這年頭靠著關系倒批文的人不止他一個,所謂官倒,說白了,還不就是仗著家里面的關系,撈點零花錢么。

  更何況,曹俊偉其實挺享受之前的那種感覺的。

  整ri里那些外地的老板們,手里的皮箱裝著大把的鈔票,就為了能夠請自己吃頓飯,恨不得跪下來求自己。

  畢竟在華夏的這個地面上,就算你有錢,有時候也未必請得到該請的人。

  看著曹俊偉的臉,徐君然無奈的搖搖頭,笑著說道:“是不違法,最多就算鉆一下政策的漏洞,隨便找幾個人打聲招呼,對么?”

  他的臉上雖說是在微笑著,可卻讓了解他脾氣的曹俊偉感覺不到半點的輕松,心頭就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竟然有種沉重的感覺。

  “金黃銀白,都是好東西,可人的身上一旦沾了這銅臭,就會變得眼紅心黑,哪里還記得舉頭三尺有神明?”徐君然冷冷的對曹俊偉道,“大黃,男子漢大丈夫為官亦可,為商亦可,獨獨官商不可,為什么?因為一個官員如果沾染上了市儈之氣,便很容易jing明有余,大器不足。你要是打算做一輩子混吃等死的廢柴,我就什么都不說了。可你要是想跟著我打下一片天空來,就必須要學著把眼睛看的更遠一點。現在你撈點錢覺得舒舒服服,可說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有人會拿出這個事情來找你的麻煩!甚至找我,找大哥的麻煩!“

  “兄弟,你說的我不太懂。”曹俊偉苦著臉,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那個,我不太想當官,太cao心了。”

  徐君然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這家伙算是徹底無語了。他總不能告訴曹俊偉,你家老大ri后那是要成為中樞大佬的存在,你現在屁股不擦干凈了,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因為這個事情被人攻擊的。

  “對了,干嘛不住我那兒,要住軍區?”曹俊偉看到徐君然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教訓自己的時間已經過了。連忙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聳聳肩:“你小姨讓的,你可以忙生意去,我必須住她們家。”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曹俊偉:“難道說,你對她的話有意見?”

  原本還器宇軒昂做出一副男子漢架勢的曹俊偉,聽到徐君然的話之后馬上就慫了,縮了一下脖子,臉上的表情不自然的抽冇動了幾下,訕笑著道:“那個,還是我跟陳宏達那家伙住。回頭你跟我小姨說一聲。就說我有空給她老人家請安去。”

  曹俊偉的小姨段云是一個相當另類的女人,書香門第的段家出了她這么一個一心想著報效祖國投筆從戎的女強人,也算是奇葩當中的奇葩了,這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姑nainai,在徐君然養父的記憶當中,最大的另類之處就是特立獨行。他依稀記得,這位小姨有兩臺車,一臺路虎一臺長安奔奔,出門的時候從來都是開長安奔奔。用她的話來說。路虎這種車不跑山地開出來,相當于整天拎著比磚頭小不了多少的大哥大四處招搖一樣的傻逼。

  就是這么一位xing格彪悍到一定程度的女漢子,前世在養父去世了之后,對進京學習的徐君然照顧有加。徐君然依稀記得,那一年自己在黨校學習,大過年的別人都有家可回,唯獨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宿舍里啃饅頭。是這位小姨特意給自己送去了熱乎乎的飯菜。那種溫暖,徐君然銘記一生一世。

  而現如今,段云還是華夏嶺南軍區總參聯絡處的一名少校軍官。

  聽說外甥和徐君然來了嶺南。她自然理所應當的要求徐君然住到自己的家里面去。至于外甥曹俊偉,從小一起長大的段云最不喜歡的就是曹俊偉這家伙滑不留手的xing格,不揍他已經是讓曹二少爺心滿意足了。

  至于曹俊偉,除了有一筆生意需要他和陳宏達兩個人出面處理之外,徐君然竊以為,這家伙是因為小時候被段云揍過太多次,對這位阿姨有著天然的畏懼感,當然,這話徐君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段云雖說跟曹俊偉相比年紀小了幾歲,可卻實打實的是曹俊偉兄弟二人母親最小的妹妹。

  “小姨。”

  徐君然站在軍車的旁邊,看著走過來的軍裝女子,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

  穿著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的段云瞪了徐君然一眼:“怎么著,剛到嶺南就非得惹點事情出來,是不是覺得你小姨我一天沒事做,專門負責給你擦屁股啊?”

  嘻嘻一笑,徐君然給段云敬了一個禮:“好小姨,我這不是幫偉哥那家伙出頭么,您也不想想,我這么懂事的人,哪會做那種事情。”他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出入曹家,跟段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混熟了。

  白了徐君然一眼,段云笑了起來:“總算是長大了。我聽說了京冇城的事情,雖然有點胡鬧,不過總算懂事了。”

  之前曹俊偉的母親已經給妹妹打過電話,把徐君然和曹俊偉等人最近幾年做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是言語當中卻是掩蓋不了為兒子驕傲的語氣。畢竟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绔子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曹阿姨對于兒子的變化已經滿足了。她跟曹老的結合是戰爭年代的產物,雖說跟丈夫差了二十多歲,但是對于她來說,兒子卻是自己的心頭肉。

  而讓段云意外的是,徐君然竟然能夠寫出那樣的文章來,那篇在華夏ri報上發表的文章她看過,不得不說,徐君然這個家伙分析的,實在是很有道理。

  身在總參這樣的部門,段云比更多的人能夠接觸外界的情況,對于如今的國際局勢,她了解的甚至要比一些省部級大員清楚,在她看來,徐君然的文章并不是危言聳聽,說不定真的會一語成真。

  “對了,小姨,您什么時候結婚啊?”

  徐君然笑著對段云問道。

  段云看了一眼開車去接徐君然等人的那個司機,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徐君然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一個人。

  上輩子段云終身未嫁,一直到徐君然重生之前的那一年,她始終都是獨身一人。據曹俊偉的說法,似乎是因為某個男人。當年段云在嶺南工作的時候,結識了一個男人,那家伙好像還是嶺南軍區某位大佬的兒子,據說還是特種部隊的人,后來在突襲恐怖分子的戰斗當中犧牲。原本兩個人打算在那次任務之后結婚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段云就沒有再談過戀愛。

  “那個,不知道這位大哥,怎么稱呼啊?”

  徐君然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微笑,對旁邊冷著一張臉,似乎對自己跟段云的親密很不滿意的男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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