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一碗稀飯引發的打斗和混亂
三個人整天練功，感覺都大有收獲，其中秦奮是獲益最大的。雖然接觸形意拳的時間還短，但他功夫境界最高，又都是屬于象形拳的拳種，特點也很雷同，加上一法通百法通，他進境很是嚇人，形意拳的五個拳架子和十二形拳他除了吃飯，就整天揣摩，還時不時地和王云天及吳鉤過招。晚上睡覺的時候，秦奮就整晚整晚地凝聚全身氣血溫養、揣摩丹田，雖然境界還是沒有突破，但是感覺體力精神都有很大提高。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二十多天過去了，監獄中的生活很是平淡，秦奮剛進來時造成的轟動也早已平息，似乎也沒有多少人有很深的印象了。時間是磨平記憶最好的藥物。
還沒有到午飯時間，秦奮躺在床上想心事。昨天練功的時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覺有點心神不寧。除了二叔，他沒有親人了。報仇也沒有牽扯他進去，他一個教書先生，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呢？他喃喃思索。
莫非是江暮雨這丫頭？這丫頭對自己陷得很深，她不會做傻事吧？秦奮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但轉眼就否定了！聯想到他被抓上車時江暮雨說過不準他死的話，都不準我死，難道她自己會尋死？荒謬啊。不管了！他媽的，老子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想那么多干吊（發第三聲）！秦奮干脆不想了。
鐵門咣當一聲被敲響，“拿起飯盒，開午飯了！”獄警扯著嗓子喊道。
“小秦，吃飯了！吳鉤被提審，午飯可能不趕回來吃了。就我們兩個。”王云天見秦奮躺在床上沒動，敲了敲他的鐵床。應了一聲，秦奮直接跳下床，拖著手銬腳鐐和王云天并肩走了出去。
這時候其它號子里的犯人也走到過道里了，對于秦奮一天到晚帶著手銬腳鐐早已見怪不怪了。只知道這個家伙很危險，離他遠點就是了。
一路無言，不一會就到監獄食堂了。獄警們一般在二樓先吃，吃完后就都手里拎著警棍下一樓來，維持犯人的秩序。
說是飯，其實不完全是。基本都是些半干的稀飯，每人再加兩個高梁或者麥糠蒸的硬梆梆的窩窩頭！再給你一瓢漂著一片菜葉子的美其名曰叫‘湯’的東西！
還好秦奮和王云天都是武者，牙齒堅固，咬得動。可有一次秦奮看見一個六十幾歲的老犯人咬了一口氣后一臉痛苦的表情，仔細一看，好家伙！嘴角流血，牙齒都被咯嘣了兩顆！差點沒把吳鉤笑死！
犯人們排成兩個長排，依次有序地上前輪流打飯打湯，窗口里面打飯的師傅冷著一張臭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塊老賴著不還。
今天有幾個犯人被提審，警力不太足，所以獄醫方語柔也來到食堂維持秩序了。她一般都不出現的，犯人們只有小疼小病要吃藥打針的時候才能見到她。所以感覺很是驚奇！
有幾個膽子大些的，還不時盯著她撐得老高的飽滿胸部瞟幾眼，又或者故意吹一聲口哨。引得長排里發出幾個善意的笑聲。“德行！”方雨柔臉色更冷了，心里不屑。
可是她也知道，這些犯人有的都關了幾年了，所以每怎么見過女人。她除了冷著臉，也沒進一步的表示。倒是幾個男的獄警笑了。
輪到秦奮和王云天了，打了飯端著湯就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正準備吃飯呢，一個人碰到了王云天的后背，砰，王云天的飯盒掉地上了！秦奮抬起頭來看了王云天一眼，又垂頭繼續咬窩窩頭了。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身材魁梧，手腕上刺著一直蝎子，那蝎子尾巴翹起老高。王云天心里突然一驚！想起東南亞一帶很有名的一個黑拳手，那個人的外號就叫蝎子。是同一個人么？他不動聲色，只冷冷地盯著蝎子！秦奮也不做聲，咬了一口窩窩頭，再提起碗喝了一口稀飯。神情淡然。
“大哥，對不起啊，沒有注意你在后邊！”蝎子刺青臉色沒變，沒事人般笑著說，然后準備落座吃飯。
“等等，打翻了我的飯，你準備讓我餓肚子么？把你的飯給我吃了吧？”王云天冷聲道。周圍吃飯的人都停了筷子看著這里。
“我都說對不起了。我剛進來，幾天沒吃了，所以這飯還得我吃。至于你嘛，一頓不吃會死么？”蝎子轉身，語氣突然變冷了！
幾個認識王云天的別的號子里的犯人覺得有好戲看，頓時興致勃勃起來。要知道，王云天也是號子里的一個號霸！一個新犯人這么大膽，不是找抽是什么？
秦奮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他沒什么可懼的。這個蝎子好像是來找茬的，他在激怒王云天！
王云天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突然笑了。“你是蝎子！”王云天眼睛像釘子一般盯著蝎子的眼睛。
“哦？那又如何！”蝎子冷笑。
“一個月前我打死了一個叫獨狼的，你認識么？！”王云天不咸不淡地問蝎子。
蝎子腦門頂上的青筋突然暴起！秦奮感到一股殺氣。他抬頭，瞟了蝎子一眼。
這輕飄飄地一眼，卻讓蝎子的眼神像被針刺到一般猛地一縮！這個年輕人雖然看似十八九歲人畜無害的清秀樣子，也沒有爆發出一點強大的氣息，但偏偏給他的無比危險的感覺！氣息內斂的真正絕世高手？！可能么？
蝎子突然覺得嘴里有點苦澀。作為一個黑拳手兼全東南亞排名第八的殺手，他對危險天生就有一種驚人的敏感。這種直覺已經太多次救了他的命了！這次會是錯覺么？要不是雇主許諾一千萬美刀干掉王云天，他絕不會還專門跑到赤壁這么個小城市來故意犯事被抓進來！現在看來不僅目標本身武功高強，警覺性很高。他對面的年輕人更是深不可測！
“拿來罷！”正在他內心掙扎的時候，王云天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飯盒，猛地一奪！
大膽！蝎子心里暴怒，反應過來也是一奪，王云天見他來奪，卻又猛地一松手！噗，稀飯濺了蝎子一身！
王云天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扯平了，我吃不成你他媽的也吃不成！正當他準備轉身坐下時，變故突生！
“呼”的一聲，一條結實的黑乎乎的大腿像鐵棍一樣猛地朝他肩膀掃過來！面前就是桌子，又是半轉聲，來不及應對的王云天趕緊一個鐵板橋趴在桌子上，鐵腿掃向了坐他對面正吃飯的秦奮！
秦奮不慌不忙的用嘴咬住飯盒，喝了一口稀飯，右手一縮，轉腕一個彈抖，猛地一拳擊向掃來的大腿！秦奮打出這一拳的整條手臂都在纏絞、只有一拳，卻給人拳頭亂晃的感覺！空氣中發出毒蛇吐杏的絲絲聲。
“蛇拳？”蝎子一愣，連忙收腿，但秦奮手臂一個纏繞就往下一落，像沒有骨頭一樣整條手臂就纏到他的大腿上，隨手一拉一絞，蝎子就慘叫起來！秦奮看都沒看，就發力往前一送，蝎子就砸翻了幾張桌子，滾到了墻角的獄警身邊了！
看著這一幕的獄警呆住了，其它犯人呆了，蝎子腦子也蒙了。半晌沒有人反應過來，前后總共說了沒幾句話，只打了一招，結束了。
從王云天的鐵飯盒掉地上起，方語柔就盯上了這邊，可是沖突發生得太快，秦奮一抬手的功夫，對方就被放飛到墻角了！而且自始至終連頭都沒有抬！這是何等的妖孽！她突然覺得這個男孩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秦奮一大口喝完了稀飯。終于抬起了頭，微笑地看著還發呆的蝎子，輕輕吐出一句話：“這次傷筋不動骨，下次，死！”
整個食堂鴉雀無聲！所有人就那么呆呆看著帶著手銬腳鐐這一刻仿佛睥睨天下的年輕人！
沒有人注意到，后排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囚衣的國字臉中年人一臉笑意，“如何？”他問身邊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年輕人滿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很強，但要打過才知道誰輸！”中年人笑笑不說話。
方語柔心里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心狂跳得仿佛都到了身體外面！突然她臉色一陣潮紅，呼吸困難，軟軟倒地，手往口袋中摸去，嘴里喊著“救心丸”。。。她昏迷了！
幾個獄警朝她飛奔過去，食堂一片混亂！
“我擦！不會是被我嚇死了吧？”秦奮也看到了軟到在地的方語柔。摸摸鼻子自言自語。對面的王云天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低頭對著手里的窩窩頭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