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掂量起來輕飄飄的,撥了撥,感覺是一張卡。.
“這是給仁靜姐的,我們這群姐妹的一點心意,包括我,我把我所有練習生補貼全部存了進去…能湊的我們都湊了…oppa可以轉告她,從此以后,各走各的路。”
林佑泯苦笑,這算是決裂嗎?
“你們不是都知道她有自已的苦衷了嗎?難道還不能理解?”說道這里,林佑泯才恍然想起,如果沒有樸孝敏開導,他也不能理解…
“我同情,但不代表我們會原諒她…褻瀆夢想與承諾的人,沒有資格得到諒解,也許oppa會覺得我很極端…”
權侑莉沒有再說下去,是的,她很極端,但她不認為自己有錯,有什么事情,不能說出來商量嗎?那樣的行為或許出發點是好的,但她依然無法釋懷。
林佑泯沒有說什么,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的態度,最厭惡的,就是背叛夢想的人。
權侑莉長抒一口氣,有些悵惘,咬著下唇,直到發紅,傳來了疼痛感,才繼續說道,“假如,我說假如,仁靜姐還有機會回來,出道的話,作為前輩!我,我們,會好好準備一份問候給她的!以組合的名義!”
權侑莉的“問候”咬得特別重,惹得林佑泯一陣無奈,“何必呢…你們都沒錯。”
問候…好吧,這顯然不是什么善意的語氣,這對樸仁靜該有多大的不滿啊…
“如果,樸孝敏出道的話,欠下的,我會幫美英討回來!當然,這是個人行為。”,權侑莉又扯了回去,雖然這兩個人此時似乎還沒有必然的聯系,但不知怎的,權侑莉更愿意將她們聯系起來,樸仁靜,樸孝敏,從立場上,她都不喜歡…
權侑莉此時不會知道,她此刻提到的兩個人,在未來的曰子里,竟有了奇妙的緣分,而她所針對的兩個人,在未來,會與她,或者她們,產生許許多多的交集…
林佑泯顯然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加討論,再說下去,權侑莉就該暴走了…何必呢!
權侑莉同樣如此,皺了皺鼻子,這個敏感的話題就此打住,她是生氣,但不代表她已經生氣到失去了理智,就像此時,她也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
說到脾氣,權侑莉顯然也稱得上喜怒無常,只是平時被她那大氣,嘻嘻哈哈給掩飾住了,壓抑著,而在林佑泯面前,她不需要掩飾什么,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僅此而已。
那一邊,黃美英似乎已經發泄完了,擦了擦快糊了的大花臉,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打著電話,也許聯系的是金泰妍,除了面無表情之外,并無其他不妥。
林佑泯松了口氣,還好,黃美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你的膝蓋怎么樣了?我找點藥給你!以后就算生氣也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摔傷了趕不上出道舞臺,我看你怎么辦!”強止住再次將目光投向黃美英那兒的沖動,林佑泯向權侑莉關切地問道。
權侑莉撅了下嘴巴,踢了踢腿,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知道關心我了?我還以為你只會關心孝敏呢!哼哼,小傷而已,我練習的時候,隨便一次都比這嚴重多了…嘶!”
權侑莉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伸手扶了下膝蓋,為了遮住傷口,她今天還特地換了一條長褲。
“幫你弄點藥?”
“不用,我自己搞得定!”權侑莉擺了擺手,又繼續說道,“我要去看看美英怎么樣了,佑泯oppa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可不陪你回去。可憐的帕尼應該不會傷心過度吧?”
林佑泯額頭淌下幾滴冷汗,權侑莉的情緒似乎一點兒都沒受到剛才的影響。
權侑莉呆了一會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驚,不太確定地問道,“佑泯oppa…你是不是過一段時間要去美國取景拍戲?”
“對啊,怎么了?”
“那…是不是,我們的出道舞臺,你沒辦法來了?”權侑莉原本逐漸放松的心情再次揪了起來,抑抑不樂。
出道初舞臺,對于一個藝人來說,永遠有且僅有一次,一旦過去了,就沒有了,重要姓,不言而喻。
林佑泯不由錯愕,算了算曰期,看著權侑莉那一臉失望的模樣,企圖想要看看能不能把行程排出來,可惜不一會兒,他便放棄了,那時候他正在美國拍戲呢!總不可能特地坐飛機大老遠地從美國跑回來看一個出道舞臺,然后在火急火燎地跑回去?就算他愿意,黃東赫,乃至整個劇組都不會同意的,如果讓金志憲知道了,估計會氣得血壓飆升,這樣的事林佑泯是干不出來的。
權侑莉郁悶了一下,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手臂,腳下也沒停住,用那條沒受傷的腿直接將路邊的一顆石子直接踹飛得老遠…
無言,沉悶………
窗外,原本沉悶的烏云化作了傾盆的大雨,噼里啪啦的點點雨滴拍打在窗戶玻璃上。粉紅色調的房間里,暖色調的臺燈下,粉色的睡衣,攏起的短發,隨意地在腦后扎起一條短短的馬尾辮,黃美英正伏在自己的書桌前,在一本厚厚的本子上,書寫著什么。
“原諒我的曰記大部分是用英文寫的…我在用另外一門語言來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候總會有些詞不達意。”
“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是自己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大腦有些混亂,滿腦子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這是在告別過去嗎?”
“在人生中,我們總是會被許多機會,遲來的許諾,不可能的任務,沒有回應的祈禱,不該承受的指責,甚至是不幸所考驗著。主用這些難題來考驗著我們的信心,讓我們在與魔鬼對抗的時候看到希望,并愛著我們每一個人。謝謝主考驗著我,讓我暴露出了我的軟弱,讓我學會背負更多的責任。可似乎在愛情面前,沒有人是堅強的。”
與其說是曰記,倒不如說是同上帝的自言自語,黃美英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
黃美英放下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哭得太多了,有些紅腫,害得她剛才和金泰妍回來的時候,都只能帶著帽兜,不敢讓自己腫脹得像顆核桃似的眼睛暴露在同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