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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記得當時年紀小  第一篇:爸爸來了,快溜!

  說來不好意思,比聽到虎姑婆來了還可怕。

  您老人家在我們天真的同年里居然扮演著如此吃重的反派角色。

我想您一定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并還懷疑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們很害怕而您卻不知道會讓我們害怕的事,對吧?

  于是爸爸所到之處,萬(孩)空巷…

總是這樣的,男人必須扛起一家子的生計重擔,食指浩繁,每天天一亮就要死命想著如何把有限的食物塞進每一張饑餓的嘴巴,并讓那些嘴巴感到飽足,最好打出飽嗝以  權充二十一響禮炮,對他表示出禮贊。

家鄉沒有賺錢的機會,于是一群男人集了一些小錢、壯了一些小膽,幻想臺北寸土  寸金、鈔票滿天飛,沒事去敲一塊鑲金的地磚回來,日子也就好過了。

  懷著掏金的美夢,馱負妻小的期望,男人們走了。

一去三年五年,每次披星回來、戴月而去,匆匆往返里,從沒來得及給孩子留下關  于父親的印象。

  沒有父親在身邊成了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

那個叫做“爸爸”的男人,久久來家里作客一次,我們都因為他長得熊腰虎背而害  怕,要是他對我們笑呵呵的,那又更害怕了!電視里的壞人笑起來也是這樣兇狠的說。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鄭重聲明絕不是我),每次只要遠遠地看到那個壯碩的身影,

  幾個小蘿卜頭當下“咻”地溜個不見人影。

  躲在不易被發現的角落,大的推老二:

  “看他走了沒有,看一下。”

  老二抵死不從,推老三去看:

  “你看一下。”

  “才不要。”老三死命搖頭。

  于是最賊頭賊腦的那一個,決定找老么下手。

  “你去,爸爸那里有糖果哦。”

  “真的嗎?”老么傻呼呼地不知人間險惡,快樂地跑出去了。

  小鬼頭們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為他祈禱。

  ㄟ…怎么沒見到那小不點哭回來?

  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哇!爸爸一定把老么打死了啦!

  當下有人悲從中來,卻還是沒敢探頭出去看看那個“爸爸”走掉了沒有。

  “不知道爸爸什么時候才要走喔。”有人這么問。

  “好像說晚上就要回臺北了耶。”另一個隨便猜猜。

  好無聊,但是又不敢出去,怕被爸爸逮到。

遠處傳來一陣陣孩童嘻鬧的笑聲,百無聊賴的午后,羨慕又忌妒地出神傾聽,恨不  得可以加入其中一齊玩。要是爸爸不回來就好了,害我們不能玩。小孩們在心中抱怨著。

  “呵呵呵,又在躲你們爸爸了厚?”六叔公的小孫子俗稱小瓜呆的那一個白目仔,

  每次總會晃過來。

  不理他。最“恰”的那一個決定等一下要扁他。

  “我要告訴大伯你們在這里!”小瓜呆很快給自己建立了被圍毆的理由。

  “你要是敢說就試試看!”有人惡狠狠地撂話。

  這頑劣死小瓜呆笨白目仔,竟扯喉大叫:

  “你們爸爸走過來了!”

  嘩!小鬼頭抱頭鼠竄跑開。

  哈哈哈哈…

  沒有可怕的爸爸,只有等一下會死得很慘的白目仔。

  “你們到底在怕什么呀?”有個堂姊這么問。

  不知道,就是怕。

  后來因為我們很怕,所以其他小孩也就跟著怕起來。

  于是“爸爸”所到之處,萬“孩”空巷。

第二篇:能生就能養  雖然您總是說沒人了解您,

  但這世上不可能有誰是真正了解另一個人的,

  有時候甚至連了解自己都很因難。

  我呢,身為您的孩子好歹也這么多年了,

  多少是有點了解您的。

  比如說,您沒有您以為的重男輕女。

  重男輕女是一種風氣,他也重視男孩,相當地跟得上流行。

鏡頭拉回我家爸爸還在臺北打拼時吧。他的孩子出生時,他大多都不在場;或許在  場,但也是匆匆來去,留給妻子獨自去面對長上的責難與生男的壓力。

在鄉下,生男孩是很必要的,而且一個還不夠,最好兩個三個的,長大好共同承擔  家計,輪流替父母養老。

絕大多數鄉下的人都認為生女孩是在替別人養媳婦,養大之后又沒能幫家里什么忙  就要嫁人了,簡直是賠本生意。所以有些家里女娃兒多的,給出一個兩個是很正常的事。

其實母愛是無庸置疑的,但是有時候由不得一個母親去決定自己小孩的命運,她太恐懼了,不敢去面對長上的責難,因為那個年代一直生女是很羞恥、很沒用的錯事。所以一旦有人決定要把新生的女娃兒送出去給人養,她是不敢說聲不的,搞不好還要連聲  附議;“好啊好啊!我也是么想的說,婆婆這么決定真是太好了!”

  我們家的老四,聽說差一點成為我們家失聯的人口,其實先前也不是沒生過女兒的,

  只不過等啊等的,居然又給“弄”出一片“瓦”,真是罪不可赦!

  火大了,拒絕再替別人養媳婦,送人!

老四一出生就長得秀麗可愛,有許多人上門探看詢問,“驗貨”過的人都說好。不  只是想找童養媳的人來看哦,還有一些不孕癥的、社會地位不錯的夫婦也頻頻來洽詢。

那時當媽媽的唯一能幫自己小孩做的就是挑一個好人家托付,以期讓她有舒適豐裕與備  受寵愛的新人生。

這個時候,爸爸出場了,您知道,最重要的人物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大喊“刀下留  人”的出現。

  這個千里迢迢趕回來的父親斷然拒絕所有已成定案的決議。

  他才不管家里經濟狀況有多糟!

  他才不管長上的臉色有多綠!

  反正只要是他的東西,他一樣也不給出去。誰敢覬覦就先問問他的拳頭!

  這其實是件懸案,關于他不肯把女兒給人的真正理由。他堅持他的女兒絕不給人,

  到底是面子問題還是父愛深濃?

父親真的是個太愛面子的人了,他的自尊心又比別人強一百倍,所以這輩子老是執著在一些事情上硬撐。我們都相信就算明天大家都會餓死,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爸爸媽媽的。他承受不起“你只會生,沒能力養”的閑話。就算把女兒送人這件事并不罕見,親族里就有好幾樁呢,他也不肯妥協在這種“很尋常”的氛圍里。從這一點來  看,他實在跟不上流行。

在當年,他那種堅持簡直是不可思議。一個男人固執是正常,講話大聲有分量也沒有錯,可是絕不有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與父母爭執的。所以他的同輩們都覺得這  火爆浪子真是什么事都要跟他母親鬧,不是什么大事嘛,對不?

女兒給人,當媽的頂多哭哭啼啼兩天就沒事了,沒見過當爸爸的鬧這種事,通常當  爸爸的都在一邊納涼兼罵老婆沒用、亂生。他這樣丟不丟臉呀?這就不怕人家說閑話嗎?

  不怕沒面子嗎?

  疑點在這里,女兒給人,他認為沒面子;為了不給人,跟家人吵,吵到人盡皆知,

  也是沒面子,他就不在乎嗎?這行止真教人玩味啊。

重男輕女是一種風氣,他也重視男孩,相當地跟得上流行。可是那不表示他便不愛  女孩了,只是不好意思說。

  那個年代的父母從不對孩子說愛,這,他也很跟得上時代。

  于是所有的關愛便化為粗率的辭令回應眾人:

  “為什么要送人?我能生就能養,瞧不起我呀?!”

  “這么可愛的女娃,我要自己養,以后聘金才多呢。”

  “哼,當人養女的都會被虐待,有錢有什么用?有錢人就不會打小孩嗎?”

  “自己生的小孩,長大不認識親生父母像什么話!”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女兒沒給成,家里也沒因為多一個女娃而集體餓死,父親也  沒被瓜走自己堅決獨享的“爸爸權”。事件在火藥味中落幕。

  當我們看卡通“尋母三千里”時,心里不免有點遺憾,瞄向老四的眼光有點哀怨。

  她害我們沒有人可以尋找,只能無聊地待在家里。

  “你要是給別人養,我們就可以去找你了耶。”有一個這么說。

  “笨蛋!”這是老爸的吼聲。

第三篇:連跪法  承認吧,老爸!

  承認您真的不曉得該如何恰當去管理自己的小孩,

  尤其當您的小孩又是如此多的時候。

  您往往會在一種亢奮的情緒下,

  過分溺愛與過分懲罰,然后,大家都有份。

  歹路不可行哪!

長大一點的時候,父親就回到家鄉了,這對我們這群孩子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的  可怕消息,比黑白郎君陷害史艷文還教我們傷心。

父親的脾氣不好,三合院里人人都知道。所以如果我們跟其他堂兄弟姊妹玩耍時有什么不愉快而吵得不可開交時,他們都知道講一句:“我要跟你們爸爸說!”大抵就可  以讓我們當下乖得像是沒長過嘴巴。

不過我們的頑皮搗蛋豈是惡勢力可以嚇阻的?既然人性里充滿了抗拒不了誘惑、禁  忌的弱點,那我們幾個蘿卜頭又怎能硬去與人性背道而馳?

父親深惡賭博——嗯,更明確一點地說,他深惡子女去沾賭,搞不好暗自以生命起  誓,這輩子斷不容許子女沾到所有跟“賭”有關的物品。像是撲克牌、骰子啦、麻將啦,

多看一眼都要處罰。喔!對了,補充一點,他之所以這么草木皆兵,乃是因為他就是小時候大人沒注意,害他沾上了癮,以至于他長大后偶爾會手癢,并在輸錢后深刻明白十  賭九輸的道理,歹路不可行哪!

咳!言歸正傳,話說某一天,一位堂哥拿來撲克牌,吆五喝六地將一群小朋友們都叫來公廳(祭祀神明祖先的地方)。來來來!來玩十點半,先玩不用賭資的,幾把之后  再來賭彈珠。

  之所以會有那幾把不用押東西下去賭的玩法,乃因體貼我們這一家子的小朋友——

偷玩牌也就算了,要是敢賭東西,對會被吊起來打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大家都不懷  疑我家爸爸的能耐,縱使他其實從未這樣打過小孩。

  您知道人生里最教人悲忿的是什么事嗎?就是您甚至還沒開始做壞事,就被逮到,

  并得到嚴厲的處罰。

我來形容當年那個情形吧,大堂哥作莊,撲克牌還在他手上搓搓洗洗,不時還因他的賣弄技巧而掉到地上,幾個小朋友都不耐煩地一撿再撿,年紀太小不會玩就拿鬼牌在  一邊嘰嘰咕咕地說著吐魯番話。

正當第一張牌就要發出,我們凝神屏息以待,不時地吞口水,眼睛眨也不敢眨,向  兩邊的公媽牌位以及中央的觀音菩薩祈求得到一張十點的好牌…

  “你們在做什么!?”

  轟隆隆——天呀!地呀!是爸爸,是爸爸啦!

  別家的小孩全用“你們完了”的眼光為我們哀悼;而我們,有三個小孩是現行犯,

  當下只希望地球突然毀滅,那就可以不必抬頭面對此刻正青面獠牙的爸爸了。

地球沒有因為三個純真小孩的祈禱而毀滅(真是不賞臉),不過很確定的是老爸絕  對很樂意把我們毀滅。

“你們居然敢在這賭博?給我跪下!”父親發出酷斯拉的怒吼。第一個指令就是跪咚!咚!咚!三聲,公廳里一字排開三根跪地蘿卜。不行,陣容不夠壯觀,怒火還是很旺。厲目掃到神桌下面一張傻呼呼的臉,伸手撈出來,很體貼地替兩歲娃娃擺好姿  勢。道:

  “跟著跪!”

小娃娃覺得好玩,不知嘰哩咕嚕什么,直到手上的鬼牌被抽走,一張小臉才揪成叉  燒包。

  沒有叫人起來的樣子,父親氣唬唬地跨出公廳,實在是因為很多工作還等著他做,

  他只是回來拿個工具而已,沒空料理這些小蘿卜;要有空,非吊起來打不可。

  出了公廳,走在曬谷場上,一步步走遠,眼看就要跨出三合院——

  一條漏網之魚睡完午覺出來,正想找人玩,一開紗門就與父親望個正著,兩兩相望,

  小女孩嘖嚅地怯叫了一聲:“爸。”

  “一起去跪!”父親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于是遙指公廳處。

  最后一根蘿卜,問都不敢問為什么,要哭要哭地走過來,乖乖地跪下。

父親走出三合院,想是去田里工作了,看來我們將要跪到晚上他回來為止。每個人  都把怨恨的眼光瞄向大堂哥。

大堂哥也很有心贖罪,把撲克牌拿過來,蹲在我們面前,說道:“那我們就在這邊  玩好了。”

  有人正要點頭,忽見得父親竟又走進三合院,我們都嚇呆了——全都又跪得直挺挺,

  可媲美雕像。

父親沒走過來,遠遠看了我們一眼,搔搔他的小平頭,像是頭皮突然很癢。一個堂  弟剛好回來,經過他身邊時被他叫住,不知說了些什么,只見堂弟點頭看過來。不久,

  父親走了,而堂弟走進公廳,忠實傳遞圣旨:

  “你們爸爸叫你們起來啦。”

  喔。我們都站起來,伸手踢腿,拍掉膝上的泥灰,因為害怕爸爸又會突然蹦出來,

  大家決定下次不可以在公廳玩牌。

  “…,人家又沒怎樣…”最無辜的那個現在才敢哭。

  大伙隨口安慰:

  “啊,你是大伯的小孩呀,其他人都跪了,你沒一起跪會很奇怪溜。”

  也是。爸爸總是努力做到不讓其中一個小孩覺得自己被孤立。

第四篇:只好下手  現在想想,覺得實在有趣。

  爸,您恐怕是三合院內最倒楣的父親了。

  因為您的臉比別人多了一點橫長的肉,

  于是大家公推您是最嚴酷的父親,要是打起小孩一定得送醫。

  當別的小孩因犯錯而被打得滿頭包時,

  我實在想不起來您除了打過我們手心之外,還打過哪里。

  …那,打那里呢?

  說起挨打,那可是我們童年的共同記憶。

哪家小孩沒被打過?您沒聽過以前有句話叫“下雨天打小孩”嗎?嗄?居然聽不懂?你沒當過小孩呀?!讓我來告訴你吧!那個意思是說,由于鄉下人平常農忙,偶爾還得打打零工賺些奶粉錢貼補家用,忙得不可開交之余,要是自家小孩犯了錯,并不會  馬上處罰,而是等下雨天再來算總帳。有錯就打。

  旁邊沒錯的順便罵罵,反正你總有一天也會犯錯,現在先罵也沒冤枉你。

我們家的小孩比較乖,當然所謂的乖是指:不會傻得在大人面前做出絕對會被槌的行為。如果你們也是上有嚴厲的奶奶與父親的話,相信我,你們也會佷快地學會如何趨  吉避兇。

  可是,只要是小孩,絕對會有犯錯被逮到的時候,我們當然也不例外。

有一次不知道做錯了什么事-可能是跟著堂哥堂姊去隔壁三合院踢館,或者是跟別家的小孩玩游戲玩到打群架,又或者是把家里那兩只愛哭愛跟路的小的撇在一邊自己去  玩吧…總之,是其中一件被逮到了。

  我家爸爸呢,總是嘴巴上說得很兇狠,實際執行的卻不多。

  可能是他光是用罵的就已經夠我們皮皮剉了,哪還需要真的打?

  再一個原因是,由于他年少時期血氣方剛,老是跟人打架,順便也練了些拳腳功夫,

  那一身的鋼筋鐵骨,隨便揮一拳,包我們免費直飛鄰村的外婆家。

所以縱使他常常覺得我們很皮很欠扁,卻不知道將我們從何打起。他拿捏不住可以讓我們受到教訓但又不至于使我們受傷的力道。但是這還不是他最苦惱的,他最苦惱的  是面臨非打不可的時候,他該打哪里?

這一天,他不得不打了,倒不是因為這次情節比以前嚴重,而是,您知道的,小孩  子向來是掉了傷痂忘了痛,不久久打一次,他怎么知道要怕?怎么懂得要乖?

剛好這一天心情有點小一好,小孩們又有點小不乖,天時地利人和皆具,東風也不  缺,就行刑吧!

  ㄟ…那,打那里呢?

打耳光?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打小孩子的臉?他這一輩子最痛恨這種侮辱了,豈可  教自己的孩子承受!

  拿藤條亂抽一頓?要是傷到筋骨怎么辦?小孩子還要不要長大啊?

  頭部,不可以;身體,也不可以;屁股…還是不行。

這個當人家爸爸的總不自禁回想到幼年時被自己的父親拿扁擔追得滿村子打的前塵舊事,那種屈辱感是他一生的痛,萬般不愿給自己的孩子留下這種回憶。他這么死要面  子,自己的孩子當然有遺傳到,搞不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顆腦袋這樣左想右想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得做做樣子,畢竟剛剛吼得那么大聲,我們這些小孩也都跪一列簌簌發抖中,旁邊還圍著一群等他開打后勸他  息怒的大嬸、阿婆們,這出“嚴父打子”戲豈是說收場就收場的?

  好吧!速戰速決——

  “手伸出來!”隨手折來一根細竹枝,咻咻生風。

  鳴…手會斷掉啦!

  年紀大一點的小孩,眼中含淚;年紀小的已經哭出來了。

  啪啪啪,老大打三下,老二打兩下,老三打一下——

  “哇…”跪在最旁邊的老么嚎啕大哭。

  “咦?啊我都還沒打,你哭什么?”父親非常訝異。

  在旁邊看的堂嬸忍不住問:“你干嘛打老么?”

  父親一楞,熊熊想到:“我沒有要打他呀。”

  一個伯婆又問:“那你干什么罰他跪?”

“我沒有叫他跪呀!你怎么自己跑來跪了?”父親叫完,突然嘴角有些抽搐。草率  地叫我們下次別再犯錯之后,平身,解散。

  然后,他躲到一邊去偷笑。

  雖然孩子們傻兮兮的舉止逗笑了他,但笑完后他開始決定,以后打小孩就只打手心;

不打最好,反正用嚇的也很有用,又不必擔心把孩子打笨。他希望他的孩子全長得機靈  聰明,傻呼呼的可不好了。

  沒辦法,父親比較相信后天努力絕對可以強過先天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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