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令空間中大霧彌漫,濃霧深處,李浩盤膝而坐。
一只陰卒不斷的掙扎,發出驚恐的尖叫,在其腰間,一道綠芒環繞,牢牢束縛。
看著眼前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捉到的陰卒,李浩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靈魂境界的美妙啊,我快要等不及了。
《太上引魂錄》全力運行,一層肉眼可見的綠光從李浩的肌膚內滲透出來,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熒惑光芒。
陰卒似乎知道眼前的人類要對自己不利,掙扎得更加厲害起來,只是其腰間靈魂力量所化的繩索奇妙非常,讓它整個沒了力氣,更何談掙脫。
靈魂力量化做一道中空的針管如同利錐一般狠狠·插入陰卒的腦袋里。
說來也奇怪,李浩這么一動作,原本掙扎不休的陰卒竟然停下了動作,整個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動不動,任由李浩煉化。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模樣就不甚清晰的陰卒更加模糊了,漸漸地,身形都暗淡起來,最終化作虛無。
“很不錯的感覺…”
感受著一股靈魂之力如同小溪般溫柔的滲透進自己的身體中,李浩不禁露出一絲享受之色。
修煉靈魂境界,可比修劍有趣多了啊。
“小子,該練劍了你!”
就在李浩默默回味方才的美妙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打斷了他。
北老翹著二郎腿,手中一枚中品晶石來回拋動,戲謔道。
“你還有時間在這里磨蹭?明天估計那些內門廢物就要找上門來了,你想好了怎么應對?”
李浩無奈爬起,目光在北老不斷拋動的晶石上狠狠一掃,道。
“不是有您嗎?有北老您在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北老一把抓住晶石,在李浩的肉疼注視下像啃蘋果一樣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一邊嘎嘣大蹦的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只說過保你一條命不死,其他的我可沒有答應…如果你被人費了修為或者毀了容,我可不管。”
李浩臉上的肌肉狠狠一抽搐,僵硬到。
“北老。您之前可沒這么說!”
“之前是沒這么說。”
李浩面色稍霽。
北老翻轉著手中缺了一個角的靈石,理所當然的又說了一句。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不晚。”
話畢,竟直接離去。
李浩一愣,繼而哭笑不得。
不帶這么玩人的啊…會要人命的…
咽了一口唾沫,李浩追上北老。
“既然如此,您至少也要給我一件法寶留作底牌吧,要是我被打的滿地找牙,傳出去您老面子也不好看不是嗎?”
北老停下腳步,似乎覺得李浩所說有些道理,但思忖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你看我像有法寶的人嗎?一萬年前我的法寶就被打成了碎片,去哪給你找法寶?”
李浩面容一滯,繼而不甘心的道。
“那您就不能給我點別的?比如上古的神通,功法。”
北老還是搖頭,道。
“沒有。”
李浩心中狠狠罵了句信你才怪,面上卻滿是誠懇。
“北老,您在好好想想,您這等大人物怎么可能沒有那些東西呢?”
北老看著李浩,道。
“真沒有!遠古時期大多數劍修并不出彩,我收集的功法神通倒是不少,其中不乏有驚世的大神通,但是適合你用的卻一個沒有。”
李浩臉色神色疑惑,道。
“劍修并不出彩?怎么會這樣?劍修的攻擊力不是最強大的嗎?”
在李浩的理念里,劍修無疑是最為強大,一劍出破萬法,正如他夢中所見的那道劍光一般。
“攻擊力最強?”
北老嗤笑一聲,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誰敢說自己是最強大?天下億萬劍修,最終可以算的上強大的也不過是區區數十人而已,縱然這數十人手段通天,卻也無法改變其他劍修弱小。”
北老幽幽一嘆。
“劍修,難修啊!”
李浩沉吟一會兒,神色幾經變換,最終眼里露出果斷之色。
“北老,我明白了!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億萬劍修,真正出頭的卻只有數十人,我一定要做這數十人中的一員!
望著李浩離去的背影,北老嘴角露出一色欣慰,突然開口,叫住了李浩。
“小家伙,你等等。”
李浩停下腳步。
“人老了記性不太好,剛才一不小心又想起了一件事,貌似我這里還真有一本功法你用得著,你可想要?”
李浩眼睛一亮,轉過身來。
“不過,要等你成功筑基才給你。”
北老朝著李浩擠擠眼睛,笑道。
李浩先是一陣失望,繼而又露出振奮。
不就是筑基嗎,不用多久!
想到這里,他毅然朝后走去、腳步鏗鏘,如同踏著軍鼓的聲調。
“對了,我不能白白給你,你要拿一萬晶石來換!”
末了,北佬的聲音又傳入李浩的耳中。
李浩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看其背影恍惚間有些顫抖。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朝前走去,只是腳步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內門,那發現石碑的修士走了進去,慌張的大聲呼喊著。
幾十個閑散的修士好奇之下湊了過來,那修士立刻惶急的解釋。
一刻后,事情解釋完畢。
“什么?外門的練氣小修士立了一塊碑?內容竟然如此猖獗?”
“你沒看錯吧,那個什么李浩膽子也忒大了!”
“是誰給他的膽子?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竟然這么囂張,我內門顏面何存?”
“整理飛劍,隨我出去砸了那塊碑!”
得知緣由后,眾人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連續追問幾遍,那報信的修士不厭其煩的詳細介紹道,尤其是石碑上的字和周云的尸體更是濃墨重彩。
幾經詢問,大家才確認了這個駭人的事實,一時間都是大怒起來,更有幾人沖動之下直接抄起飛劍往外沖,幸好眾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們。
一個小小練氣哪里有這么大的膽子?
一定有陰謀!
很多理智的人都是如此想到,腦海中不禁編織起來一個個陰謀,想象著是不是有人要算計他們。
只是想了半天,仍然沒有頭緒。
算計?
總也不可能算計整個內門呀。
這練氣小修士擺明著就是挑釁整個內門,誰能給他這么大的膽子?
除非有人要借他的手對付誰。
可是,要對付誰呢?
眾人腦袋里一片混亂,苦苦思索,都是無解。
他們哪里能想到李浩純粹就是為了試劍磨練自己。
這也是人之常情,練氣修士找筑基修士磨練并不少見,很多天才都可以做到。
但李浩這可不同,他哪里是要單獨找人試劍,明擺著就是找整個內門的麻煩么!
眾人一時混亂起來,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起來,很快就有了數百人。
一時間,喧囂不斷。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處精雕細致的閣樓,一個男子懷抱長劍,正拿錦帕細細擦拭,忽然,皺紋喧囂,男子眉頭一皺,冷冷吩咐道。
閣樓外傳來一聲回應,一個修士負劍走出。
一處小院,院內種著滿院蔬菜,一年輕菜農正赤著腳勞作,一只手扶持著田里的菜苗,另一只手卻拿著一本發黃的書卷,端的是怪異。
忽然,喧囂聲傳來,年青人動作一滯,然后又恢復了原樣,似乎漠不關心。
另一處,土地荒蕪,滿地雜草。
兩名修士守在一貌不驚人的山洞前,神情專注。
忽然,二人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些許異常。
左邊男子按住劍柄,低聲道。
“看看怎么回事,莫要驚擾了大師兄修行。”
另一人輕輕點頭,御劍而去。
就在眾人喧鬧的不遠處,也有一座小小的院落。
院落門口著這一面紅色大旗,旗面迎風招展,一個“酒”字清晰可見。
院落內,七個壯漢壯漢抱壇狂飲,在其身后,七個如同門板大小的巨大飛劍一排擺放著。
忽然間,喧鬧聲不絕于耳。
“該死,誰吵個不停,打擾了爺爺我喝酒,我擰下他的狗頭!”
一個男子滿面虬髯,忽然怒了起來,將酒壇子重重的摔在木桌上。
“七弟,鎮定,忘記大哥說的話了嗎?”
另一個壯漢也是滿臉橫肉,但眼中卻閃爍著精光,拍拍虬髯大漢的肩膀,道。
其他五人卻不管不顧,兀自喝酒、
“哼!”
虬髯大漢冷哼一聲,發泄似的抱起一壇酒就往嘴里灌去。
吵鬧了半宿,兩伙人涇渭分明的分開。
一伙人是猶豫不決,認為可能有詐,所以打算先看看情況。
另一伙人則是急不可耐,怒氣沖天,要去教訓李浩這個不長眼的家伙。
誰也說不過誰,兩伙人只能分開。
約有三四百人怒氣沖沖的提著飛劍朝外門走去。
另一伙人則留在了內門,等待著消息。
當然,外門人數近萬,遠遠不止這些人,只是修煉重要,大多數人都在閉關。
三四百人進入內門通往外門的通道,光影一閃,瞬間消失。
再出現時,已是外門地界。
“就是這塊碑?”
領頭的修士是一個紅臉大漢,拿劍指了指石碑。
有人點頭稱是。
“哼!”
看完石碑上的內容后,紅臉大漢一劍劈過去,將石碑打了粉碎。
“走,跟上!”
話畢,當先走去,后面人緊緊相隨。
一群內門筑基殺氣騰騰,手持利器在外門招搖過市,自然是頗受關注,只是大家都躲得很遠,不敢招惹。
“快通知大師兄。”
一個修士悄悄對著同伴道。
聞言,另一人抄近路朝著李浩小院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