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先天
浪漫的戒指遞交儀式完成，大家雖然很好奇玫瑰花雨為何憑空生成，但是顧時隱能有為他們洗髓，讓他們一步登天的手段，擁有這點小伎倆，在大家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他們當然不清楚，易經洗髓和憑空造物相比，難度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這么一會的玫瑰花雨，對于精神力的消耗，比洗髓三個人還要大。
一夜無話，八月十七早上，五點，靜心居大廳。
顧時隱衣著整齊，坐在客廳沙發，看著準備好的五個女孩子，笑著起身，為她們一一送上早安吻。
“清音，叫他們起床吧！”
軒轅清音點了點頭，七弦古琴懷中位置不變，右手五指輕輕在琴面掃過。
“啊…”
一連串慘叫聲在幾間客房響起，顧時隱帶著笑意，輕喝一聲：“十分鐘內，在院子集合，遲到者，后果自負！”
說罷，提起長刀，帶著五個未婚妻走到院內，各自閉目調息。
十分鐘后，大家齊刷刷地站在院子里，雖然還有些睡眼惺忪，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遲到。
顧時隱搖了搖頭，陳八斗和黎江石強三個還說得過去，出身神榜世家的顧氏兄妹三個，卻讓他失望了。
右手輕揮，原本拄在面前的長刀飛出，在三丈外落下，入地五寸，筆直矗立。
“元豪大哥，你來說說，我這一手有什么名堂？”
“呃，這個嘛…”
顧元豪尷尬無比，他天生就沒有多少武者天賦，雖然小的時候在爺爺和父親的強壓下打磨了一段時間，但是自從十多年前下海之后，他就完全把修行給放下了，眼下哪來的頭緒？
“元勇二哥，你來說！”
顧時隱面無表情，沒有給顧元豪組織語言的機會。
顧元勇摸了摸腦袋，吶吶道：“我看啊，就是小四你對力量的掌握很到位，這刀快一噸重，你輕松把他扔出去，而且落在松軟的泥土上，僅僅入地五寸左右，還能筆直矗立不倒。”
“那么，你們覺得難嗎？”
顧時隱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大家齊齊點頭，就連軒轅清音都微微蹙眉。
顧時隱笑了笑，盤坐在地上，示意大家跟著他這樣做。
男人毫無顧忌地跟著盤坐，幾個女孩子愛干凈，不過氣氛不對，也都咬牙跟著盤坐在地上。
“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知道什么是‘武’，什么是‘先天’嗎？”
“我知道！”
顧元玲踴躍舉手，顧時隱點了點頭，示意她回答。
“止戈為武，武，乃是化解干戈的力量。至于先天嘛，就是習武之人的一個比較高的層次！”
顧時隱淡然搖了搖頭，嘆道：“皮毛！還有誰補充？”
顧元玲訕訕地閉上嘴巴，不再開口。顧元豪顧元勇黎江石強都緊緊閉上了嘴巴，他們心中的答案，說出來還沒有顧元玲簡潔呢，談何補充？
陳八斗舉手，笑道：“我之前沒有接觸過武道，不是很懂，就說一下我的個人想法吧，談不上補充！”
顧時隱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止戈為武，這是千百年來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因此，元玲說‘武’是化解干戈的力量，也不算是錯誤。”
顧元玲聞言一喜，看著陳八斗的眼神更加柔和，只聽陳八斗繼續侃侃而談：“不過在八斗看來，‘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可能和正統思想有點沖突。一直以來，統治者都說‘俠以武犯禁’，認為人們掌握‘武’的力量，是觸犯法律的根本，八斗認為這是非常荒謬的。
所謂‘事物本無正邪之分，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犯禁的事情，在于人心，而不在于用的是什么力量。若是‘俠以武犯禁’成立的話，那么一個外科醫生以他對人體器官的熟練掌握殺了人，那么這個社會就不允許外科手術知識流傳，全面毀掉不成？因此，八斗以為，‘武’是一種力量，能讓人犯禁，也能讓人止戈，就看用的人是誰！”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顧時隱拍著雙手笑道：“精彩！那么你眼中的‘先天’呢？”
“先天，從中醫角度來講，指人體稟受父母精血所形成的胎元，是人體生命之本原。與出生后飲食水谷精微，生活護養的后天相對而言。先天之本在腎，故腎主先天。”
顧時隱笑著點頭，環顧眾人一眼，笑道：“八斗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并沒有錯！”
“武，就是一種力量，暴力的力量，區別與普通人的力量。無論是‘犯禁’還是‘止戈’，其實都改變不了武的本質——他就是咱們武者探索千百年，促進本身進化的力量體系。它和本土的道法，西方的斗氣與魔法一樣，都是一種很直接的暴力手段而已，無關高尚與低賤！
而你們，現在就掌握了一身相比很多武者而言，非常強悍的力量。只是你們經過清音的琴聲洗禮，雖然能控制這力量不會隨時反噬于己，但是距離隨心掌控這力量傷敵和自保，還差得遠。一個后天明勁境界的武者，就能從八斗你們幾個從未習武，現在有先天之體的人手下全身而退；而一個后天暗勁境界的武者，就能傷得了你們。除了元勇二哥，你們這兩天才洗髓的幾位，絕對無法在后天暗勁的武者手下討得了好！
一把好刀，要看使用者是誰。我這把刀，材質非凡，我想就是軒轅老爺子也會心熱，但是我現在送給你們，你們誰能把他揮舞起來嗎？”
掃了一眼，發現大家都低著頭，顧時隱哂笑道：“除了清音算是真正的先天高手，靈兮怡兒夢妍和毓彤勉強穩固先天境，你們幾個，都還只能算是守著露天寶藏的嬰孩兒！
先天，在我們修行者看來，就是指一個人返本還源，接觸到了天地奧秘的境界，遠非中醫所說的那么淺顯。
知道為何道家一直看不起卵生濕化的物種嗎？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受孕母體的先天過程。人受孕于母體，呼吸、生存所需的一切，都靠從母體掠奪，是裸的自然法則，因此母親偉大，兒女無法報答。
先天境的武者，已經能捕捉到天地之間的能量，模模糊糊地觸摸到一絲天地之間的規則，但是這一切都空的。最大的規則其實就在你突破先天的規則，那就是掠奪，掠奪，再掠奪！
從天地之間掠奪能量，豐富和成長自身，促進自我進化，朝著生物鏈頂端進化，這才是真正的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