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琴赴海南島考察學習去了,陳天民獨處房間眼前總是閃現秦雪琴的影子,腦子怎么也集中不起來寫新聞,人給掉了魂似的。(下.載,樓ww.XaZAilOU.Cm)
陳天民計算著秦雪琴離開的時間,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一個星期,十天過去,沒有音訊,怎么會是這樣呢,他內心焦慮無比!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雖然還沒普及移動,但通訊還是比較發達了,即便身處天涯海角,要尋找一個人不是什么難事,可陳天民接不到秦雪琴打回鄉政府的,收不到秦雪琴郵寄回來的信件。
沒有秦雪琴音訊,陳天民特別留意電視新聞、報紙新聞、廣播電臺新聞,他還收聽外臺,關注有沒有飛機遭遇劫持、失事,還有車禍,海難什么的。然而,國家風調雨順風平浪靜,不僅海南島方向沒有事,全國各地也沒有事,怪就怪在連煤礦、火災、地震、洪水、泥石流、鬧事、殺人放火下毒、極端氣候這些困擾領導同志的事件也沒有發生,舉國平安,和諧穩定,唯獨沒了秦雪琴的消息。
陳天民想到了去齊書記那里打探消息,他趕緊湊數寫篇新聞送去。
齊書記看了稿件,叫來蔡秘書拿去填數據。
蔡秘書走后齊書記不滿神色說:“近段時間新聞稿件明顯減少,種種跡象表明工作有所松勁,找沒找原因?”
陳天民想想說:“秦主任發了幾篇新聞,報道專業戶迅速發展的歷程,傳遞出小寨鄉已經由單家獨戶的庭院經濟向農村集約化經濟發展方向邁進。”
“主流媒體新聞重點放在時政要聞,傳遞出全黨工作重點和中心的信息…”
陳天民趕緊掏出筆記本,認真的記筆記。
“…這個月你寫專業戶的多,寫鄉黨委的少,這樣有可能給人們造成一種錯覺,世紀末脫貧達康好像只有專業戶努力就行了,黨的領導好像在世紀末脫貧達康活動中可有可無,想想看,輿論導向是不是有所偏離?”
“齊書記教誨我的心胸豁然開朗,都怪我沒有站到一定的政治高度去發現新聞、認識新聞,秦主任回來,我一定和她商量怎樣組織材料寫作新聞!”
“我正準備找你談談與秦主任的事呢!”
陳天民聽齊書記找他談秦雪琴的事,不由心跳怦怦。
“昨天凡書記來,說秦主任考察學習認真,進步快,是個人才,回來要給她加擔子,你以后配合秦主任寫新聞的時間少了,要注意培養自己工作的能力,不能老想著依靠別人。”
“是,齊書記。”陳天民眨眨眼睛,計上心來,“從凡書記反饋信息看,考察學習取得很大成績是一條很好的新聞,體現了黨委的遠見卓識,只是不知道秦主任那邊考察學習的具體情況,齊書記…”
“具體情況秦主任回來再說,現在各村發展勢頭很好,有你寫不完的新聞!”
“是,齊書記。”見齊書記有送客的意思,陳天民只得站起身,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明天池塘村成立養鵝脫貧達康合作社,秦主任是合作社顧問,她不能親臨成立大會,叫我在大會上祝賀幾句…”
齊書記不耐煩樣子:“集中精力寫好新聞就是了,沒你什么事。”
陳天民只好退出齊書記辦公室。
陳天民心情沮喪,佝著頭走出鄉政府大門時不小心撞著個人,他抬頭剛要說對不起,見是蔡秘書,把話憋回肚里準備低頭不聲不響繞開是非人。
蔡秘書叫住陳天民:“撞上了我也沒必要客氣,有幾句話要講給你聽!”
陳天民停住身體。
站在鄉政府大門中間說話不成事,蔡秘書左右看看,向養鵝脫貧達康專欄走去。
陳天民跟了去。
蔡秘書站在養鵝脫貧達康專欄前臉上掛著氣不打一處來的表情:“服了你!我是黨委秘書、縣委宣傳部任命的新聞通訊員,原本我干的事,你算什么東西,逞什么能,也來湊熱鬧,還寫上了癮,沒寫出問題,算你走運!”
“齊書記叫寫的。”
“齊書記叫寫,喜歡寫你就寫唄,為什么背地打著寫新聞的幌子搞女人,什么德性!”
陳天民正色道:“談戀愛耍朋友正大光明,礙你什么事!”
蔡秘書突然哈哈大笑,笑了一陣說:“正大光明,你敢在齊書記面前吐露半句?小子,不怕你搞陰謀詭計,秦雪琴是誰的人還不定呢!”
“無恥!”陳天民臉色鐵青,轉身走人。
“回來!”蔡秘書猛喝一聲,“拿著,寄出去,齊書記等著看報紙!”
陳天民回轉身從蔡秘書手中抓過新聞稿件,回轉身去郵遞所,郵寄報社。
陳天民郵寄了新聞稿件走在小鄉場的街道上,街道是永遠不變的是冷寂,除了還是懶洋洋的狗們,幾乎見不到人,因此,小鄉場便有種人不夠狗充數的創意。
王庭吉、曾建華給從地縫里鉆出來的一樣出現在街道上,陳天民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王庭吉說:“小子,去康樂找你,說去鄉政府了,去鄉政府又說見你出去了,秦雪琴不在,走,跟我們去!”
陳天民無可奈何表情:“不敢去,齊書記剛才叫去批一頓,說寫幾篇新聞驕傲了,半個月了沒見新聞,黨委找談話,組織要采取措施!”
王庭吉眼睛盯著陳天民:“怎么,哥倆找你玩不愿意?”
“說哪去了,領導瞧得起我,我還怕巴結不上呢!”
曾建華說:“曉得好歹就跟我們去!”
陳天民見脫不弄開身,只得跟了去。
王庭吉、曾建華并排走前面有說有笑,陳天民跟后面不聲不響,三人走出小鄉場,一輛小車拖著滾滾黃塵由遠而近,吱嘎停在三人的面前。
小車緩緩降下玻璃窗,車內人喊道:“王鄉長、曾鄉長,說好接的,怎么動龍步了呢,上車!
王庭吉笑嘻嘻說:“出來走走,鍛煉身體。”
王庭吉隨手拉開小車副駕座車門,坐了進去。曾建華拉開后排車門,與陳天民坐進去,拉上車門。
王庭吉對駕車人介紹說:“陳天民,文人,上次多虧他,才有今天的事!”
駕車人扭過臉看著陳天民:“武官殺人文官降人,多謝了,兄弟!”
陳天民不知什么事,不明究里的哦了聲。
王庭吉對陳天民介紹說余老板,陳天民叫聲余老板,余老板回頭掛檔踏油門,小車箭一樣駛離小鄉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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