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生死兩茫茫 第十四章 多寶道人
于云霄長時間的沉默不語，牛奔舒雖然覺得好生奇怪]6催促，更不會強迫于她。盡管在他想來，這對于云霄來說應該是無出其右的最好選擇了！以前在天庭之上，因為處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躲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此時天庭已經不再留心于她，回到碧游宮中，應該是云霄的最好選擇。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她長久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勸告，仿佛來自于上天，又仿佛來自于心靈。來自另一顆跟她遙相呼應、彼此關切、充滿最深的同情、坦蕩、細膩、隨性而又真切的心靈！也不知過了多久，云霄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堅定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師父那里看似風平浪靜，但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里，我還是留在這里安心的好！”
到留下，云霄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紅暈，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此時的牛奔舒只專注于云霄的話，并沒有看到。如果他能看到的話，也許會對云霄選擇留在兩色空間之內的目的，會多一些頓悟，少一些疑問的。
聽了云霄的理由，牛奔舒也只能點頭說道：“既然你選擇了留下，那我也就不再勉強。”說完之后，牛奔舒輕輕的一劃，一道空間的裂縫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前。
見牛奔舒轉眼就要離開，云霄知道，隨著他的消失，這片空間馬上就會變得空蕩蕩的了，剩下她一人煢煢孑立，形單影只了！像無人欣賞的孔雀開了屏，又像煙花在寒冬的夜空中寂寞的開放。她多么需要那一抹熟悉的氣息陪著她存在，哪怕僅僅是短暫的停留！她期待著，仿佛有預感一般熱烈的期待著！可是現在，這種氣息馬上又要消失了，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種空曠的孤獨感！
想到這里，云霄突然急促的說道：“你就不能再多留一會兒嗎？”對于云霄突然這么一說，牛奔舒停下了跨出的腳步，轉過身來對云霄說道：“還有什么事情么？”
其實說出這句話之后，云霄就是一陣的后悔，不過此時已經是覆水難收！要怪也只能怪眼前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松馳不設防的放縱感覺，讓她一不小心就把深埋在心靈深處的情緒激活了，放大了，然后纖毫畢現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這個討厭的牛奔舒！羞愧交加的云霄當即硬生生的說道：“我只是，只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現在就要離開這不周山底 “不錯，我是要離開這里，現在這大地濁氣已經被我收進了十二品蓮臺之中，這不周山底終于再也沒有可以阻止我離去之物了！”對云霄突然很反常的硬邦邦的話語，他似乎注意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臉上帶著些許的疑問：“不可以嗎？”她略略頓了頓，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等我說完，走與不走，就隨你吧！”她聽到自己聲音里柔媚中隱約著的那一絲酸澀。
“你現在雖然已經練就了大巫之身，修為可比一般的準圣，再加上有十二品滅世蓮臺相助，這個時侯倒也可以離開的。但是，如果你要去瑤池救董璇兒的話，我勸你還是再等等才說。”已經恢復了平靜的云霄，很是冷靜的對牛奔舒說道。
聽云霄如此一說，本來信心十足準備打上瑤池的牛奔舒不由得一愣，傾頹在那里。當下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到牛奔舒如此專注地樣子。云霄地心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一層甜蜜。不過想到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那個朝思暮想地董璇兒。還沒有升起三分地甜蜜又被黯然神傷所代替。心里顯然很是失望。臉上也冷了許多。愣愣地一時不再作聲。心底里卻回蕩起一聲悠遠地嘆息。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一閃。就被云霄壓在了內心地深處。就聽她正顏說道：“你現在去救董璇兒。不免還是要和如來佛祖對戰。你以為現在地你是如來佛祖地對手嗎？”
對于云霄充滿不屑地話。牛奔舒思量了一下就很是自信地說道：“雖然不一定能夠打敗他。但是我相信他也奈何不了我！就憑著滅世蓮臺地防御力。我就不懼怕于他！”
聽了牛奔舒充滿自信甚至有點自負地話。云霄輕聲一嘆道：“你呀。還是太自信了！難道你以為現在地如來被稱為三界之內圣人之下第一人是憑白無故得來地嗎？難道你真地以為我曾經地那位大師兄就青石山上表現地那點本事么？”
聽到云霄這樣一說。牛奔舒地心頭不由一震。自從煉化了十二品滅世黑蓮之后。牛奔舒對于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此時地他還沒有斬出一尸成就準圣。不過肉身突破盤古真身訣第十七層。成就大巫之身地他也已經具備了初級準圣地實力。再加上十二祖巫變化神通。更是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不用十二品蓮臺。也有單挑玄龜霸主地實力！所以。對于這次瑤池之行他充滿了必勝地信心！他堅定地以為。從此以后。他就可以一掃多日籠罩在心頭地陰霾。舒心愜意地呼吸一下充滿著令人陶醉地氣息地空氣了！
可是。被云霄毫不客氣地這么當頭一盆冷水潑下去。他倒是清醒了許多。冷靜想想。難道如來還有什么可怕之處不成？
想到這里，牛奔舒不由的急聲問道：“云霄，你這樣說什么意思，難道那天在青石山上如來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按照你所說的情景，我那師兄實際上就連三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拿出來。一般頂級的準圣都有自己本命的法寶，鎮元子有大地膜胎所化的抵數和天地靈根的人參果樹，妖師鯤鵬更是有河圖洛書相隨，那如來既然能壓制他們兩人，成為三界之中圣人之下的第一人，你可知道他的法寶是什么，他本人又有什么大神通？”對于牛奔舒的問話，云霄絲毫沒有隱瞞，輕聲細語之間，就道 來的不同凡響！
隨著云霄一字一句的話語，牛奔舒的身上也生出了一絲冷汗。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如來究竟有什么樣的法寶，自己還真的一無所知。而他的手段自己也只是見過那萬佛朝宗的巨大佛手，不過那還是聚集眾佛之力施展出來的。
可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如來只有這么一星半點兒的本事，想到妖師鯤鵬操縱河圖洛書的情景，牛奔舒不由得想到被稱為三界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如來，那該是怎樣的可怕啊。當下很是虛心的向云霄請教道：“這如來的厲害之處，還請仙子不吝賜教！”
對于牛奔舒的態度變化，云霄像是視而不見，淡淡的說道：“如來本是我師父坐下的大師兄多寶道人，在碧游宮隨師父修行遠在我之前。當年封神之戰時，就已經斬出一尸成了準圣，完全可以說，他是我道門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說到這里，云霄稍微停頓了一下，平淡如水的素顏之上顯出一絲炙熱，像是在回憶以前截教興盛之時的場面。
不過很快云霄的臉色就變成了黯然，就聽她接著說道：“封神之戰后，多寶師兄雖然被大師伯所擒，但這對于他來說也許是福氣，大師伯清靜無為，不但沒有為難于他，而且還不遺余力的指點他修行了太清秘法。”
到這，云霄有點羨慕的說道：“多寶師兄本來就是具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身兼兩家之長的他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更不要提在大師伯的安排下拜入西方教主阿彌陀佛的門下，成為了西方佛教現在的佛主。自那之后，他就被稱為圣人之下的第一人！”
聽云霄詳盡的對如來作一介紹，牛奔舒越聽越是膽顫心驚，想不到這如來佛祖竟然有這么多的境遇。如此說來，他不但精通截教上清道法，對于人教的太清道法也精研甚深，再加上那西方教阿彌陀佛的寂滅禪法，這如來就是頭豬，也能鍛造成飛在天上的豬，更何況，他還是這云霄口中擁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
這云霄本人，牛奔舒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從他的感覺上，牛奔舒知道這是一個很自傲的女人，而能夠讓這樣的女人說出擁有大毅力、大智慧，那么這個如來該有多么的出色可想而知了！更何況他還是通天教主的第一個弟子，修煉了不知多少元會。
不過心驚歸心驚，牛奔舒并沒有因為云霄口中如來的強大而感到畏懼。此時的他的心神早非以前青石山大戰之時可比，輕輕一笑，牛奔舒接著問道：“如來果然不凡，不過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他擁有什么法寶呢？”
看著牛奔舒那已經漸趨平淡的面容，云霄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笑容，本來她還打算在牛奔舒意志低沉之時安慰一下他，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多寶師兄法寶眾多，就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重寶防身。
不過，師父從在鴻鈞祖師合道之時，倒是給我們這些弟子分過寶物，我的混元金斗就是那時得到的。雖然我不知道多寶師兄得到的是什么，但是只能比混元金斗好就是了，畢竟當時的他是我們截教的大師兄！”說到這里，云霄自己都意識到了，好像什么都沒有說清似的過于模糊，又趕忙接著解釋道：“多寶師兄法寶太多了！簡直是數不勝數！每次對敵，他一般都不會用相同的法寶，所以就連我也不清楚他的本命法寶究竟是什么。”
雖然云霄沒有說出現在的如來佛祖，以前的多寶道人究竟有什么底牌，但是這些話確實將牛奔舒煉化十二品蓮臺之后升起的一絲驕躁之心給泯滅得無影無蹤。云霄的話一說完，牛奔舒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多謝云霄仙子如此費心指點，牛奔舒不勝感激，現在，我已經明白自己應該如何做了！”
面對牛奔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她的情緒也在跌宕起伏著，唯一未有改變的，是她不想對他有任何保留。她發現自己正被內心充盈的一種情感往一個圈套里帶，他的不諳風情、混沌懵懂讓她有幾分夸張的嬌嗔。
她不再把脈脈的溫情刻意地隱藏了，她實在無法抗拒那來自內心熾烈的情感沖擊，她決定盡自己所能，幫他一把，哪怕只是增加了一份溫情，一片關懷，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浪漫，也可以讓他在迷茫和失落中，時時可以感受到慰籍和支持！最起碼可以削減他背負的傷痛，然后輕裝上陣，去實現他的野心！
看著牛奔舒一臉虔誠的模樣，云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酸。難道自己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人么。不過云霄有云霄的驕傲，但聽她淡淡的伸手虛扶道：“你不用這樣多禮，我這也是為了自己，如果你再被壓住的話，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不過你也不用灰心，其實現在你的身上也有一項神通等著你來祭煉！”
自己的身上尚有神通等著祭煉？牛奔舒聽了這話卻是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當下疑惑不解的開口問道：“我的身上還有什么神通等著我祭煉，我怎么不知道？”
云霄淡然一笑，素手一指天上那猶如明日一般的白色珠子道：“看到這兩顆珠子了嗎？這些年來，你一直將我困在此處，我用心琢磨了一下，這兩顆珠子應該就是混元金斗中最至關重要之物，也就是這兩顆珠子，那混元金斗才能去三花，摘五氣，削去法力更是舉手之間。”
隨著云霄的話語，牛奔舒的目光也盯到了猶如圓盤大小的白色珠子之上。感受著從珠子之中傳來的無限生機，牛奔舒還是有點疑問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算了出來，為什么要告訴我？你自己祭煉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