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詭異變化 合道在即
紫宵宮內 隨著鴻鈞講道繼續，自身也開始慢慢變化起來。臉色的稚氣褪掉，漸漸轉變為成熟。鬢角也開始出現一些細紋。周身懾人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溫和起來。
待到最后，鴻鈞已然變成了一個滿頭斑白、蓬頭垢面的老人。看他的氣息微弱好似下一刻便魂歸寂滅般，周身神光也消失不見。
跌坐在玉臺之上，嘴巴一張一張的，像極了一個上了岸的魚一般。種種天道之音有氣無力的從他口中吐出，但很是詭異般清晰的傳入到眾人耳中，讓他們繼續沉迷于自己的道中。
隨后，“咔咔”鴻鈞那面黃干枯的的臉上竟然出現一絲裂痕。裂痕擴大，最終如同蜘蛛網一般布滿鴻鈞全身。
這一刻，鴻鈞好似在用我堅持不下去了般，講道之音嘎然而止。這也正是講到即將成圣的關鍵時刻。
通過鴻鈞講道，眾人卻是明了，這準圣之上還有一層圣人之境。而且這鴻鈞正處于圣人的境界。在這方天地之下，圣人最大。
而就是在這關鍵時刻，鴻鈞卻不講下去了。這怎能不令眾人著急，心里如同貓抓一般。本想詢問鴻鈞怎么回事，但睜開眼后，看到鴻鈞如此之景，皆是大吃一驚，生生把到嘴巴的話憋了下去。這圣人難道還有什么后遺癥嗎，怎么鴻鈞是如此模樣。
好似看透眾人想法般，鴻鈞努力的的睜開渾濁雙眼，開口解釋道：“吾于玉京上得造化玉牒殘片證道成圣，但奈何玉片殘缺，天道不全，萬物雖有一線生機卻不明顯，是故吾當身合天道，補全天道”。
這語氣雖是平淡之極，但話里話外無不透露出他鴻鈞的無私偉大，只為眾生謀福。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看著鴻鈞樣子也不像作偽。
這不，有些人已經含淚驚呼道：“老師，不可呀”。這其中或許固然有情誼之輩，但也不乏一些虛偽之人。前排之上的準提更是表現的異常激動，淚水滿面卻不擦拭，五體伏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帶有一些悲痛之意。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幾千年的授道之恩，不說能感化頑石，但也能讓人心的某個角落小小的顫抖一下。
就連李悠然心里也有些動容。若真如鴻鈞所說，他將身合天道，為天下眾生謀取那一線生機。那么以前的算計也都可以釋然了，變數的存在或多或少都能影響到天機的正常運轉了。那么為了眾生之福，而抹掉變數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理解歸理解，讓他李悠然因此而洗干凈脖子伸到天道下，任其宰割那卻是不可能的。說道底，李悠然可沒有什么悲天憫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高尚情懷。就想現世中一個三餐不濟的人看到街邊的乞丐或許心里會同情下，但絕不會施舍出僅有的幾個大洋是一個道理。
鴻鈞可不理會眾人的想法，繼續說道：“合道在即，吾之門下，當有四徒”。看著鴻鈞垂垂老矣的姿態，眾人皆對此不以為意。
短暫的悲傷后，他們也各有各的想法。鴻鈞合道后，壓在眾人心中的那塊不可攀登的大山也就不在了，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現在卻可以實現了。
唯有前排的幾人立馬起身跪在鴻鈞身前齊聲道：“弟子誠心侍候老師，愿老師收我等為徒”。
在這其中也有幾人沒有跪拜。鯤鵬便是其中之一，他為人重利，這鴻鈞即將合道，又有多少好處可撈，所以他就大大咧咧坐在眾人中。
帝俊、太一二人本來也跟著眾人站了起來，可帝俊看著其余之人盡皆坐著，自己好歹也是天庭之主，眾妖之皇。若是如此跪拜下去，豈不是失了天庭顏面，叫他人看了笑話。
罷了，這鴻鈞都即將不再，自己又何必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丟了自己的顏面，是故，朝著鴻鈞拱手拜了拜，便施施然的從新坐下。
太一一向是唯帝俊馬首是瞻，看著帝俊這樣做，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竟是連絲毫客套都沒有。
混跡在眾人之中的冥河或許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鯤鵬的目光中充滿了很鐵不成鋼之意。這榆木腦袋連那個一向很是注重臉皮的原始都跪拜下去了，你跪一下要死呀。
這一刻他恨不得也跑到前排跟著眾人跪拜下去，可想想自己隱忍多年，若這一下跑出去，不僅將多年努力毀之一旦，而且還要受眾人猜疑。畢竟一個準圣高手混跡在一眾大羅金仙之中，這本是便不尋常。
看著跪拜在自己跟前的眾人，鴻鈞眉毛挑了挑，輕聲說道：“眾位起來吧”。眾人聞言后，伏羲有些木訥不通人情世故，傻愣愣的聽話重新坐好。坐之前，還拉拉了女媧，可女媧卻沒有理他。伏羲也不以為意，只是認為女生生性敏感，感情泛濫罷了，也不再強求。
紅云生性灑脫不羈，不羈于禮也重新做好，而且還把鎮元子給拉了起來。看著好友如此，鎮元子也有些無奈，輕嘆一聲也只有順了好友之意了。
至此，還在跪著的也只有三清、女媧、接引、準提六人。
看著這跪著的六人，李悠然有些嘩然，這后世六圣就是這樣挑選出來的。這也太“兒戲”了吧，或者說如此順著鴻鈞之意。
也不理跪著的六人，鴻鈞對著眾人說道：“吾時日不多，眾位若有什么疑惑便說出來吧”。這眾人的確有很多疑惑，但這鴻鈞彌留之際收徒，自己卻不聞不問。如此尷尬之境，饒是眾人再厚的臉皮也問不出任何問題。
過了半響，眾人還是沉默不語，太清老子似乎看出來了眾人想法，第一個開口說道：“敢問老師，何為圣人”
“圣人乃是混元大羅金仙道果，萬劫不滅，因果不沾。圣人無為，故無敗，故無失。夫物或行或隨；或覷或吹；或強或羸；或載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是故圣人在天道之下可不滅。”鴻鈞平淡答道。
聽到圣人有如此大威能，眾人皆是漲紅了臉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