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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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春零點一刻酒吧，二樓的一個并不奢華的包間里。
在帶給公司員工一系列震撼之后強子約上蛤蟆和金小舟相聚在這里，強子到的時候蛤蟆和小舟已經等在這里了，這個包間并不醒目，不高調。
強子在服務生的領路下走進包間，一進門就看到金小舟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白酒。強子往桌子上瞄了一眼，五糧液。這酒沒什么出奇的地方也不至于讓現在的強子臉上神色一變，他有些震動的是桌子上已經有了兩個空瓶。
稍微停頓了一下，強子將心情穩定了一下舉步走進了包間。
挨著金小舟坐了下來，強子從口袋里摸出煙點上一支，隨手將煙盒拋給蛤蟆。蛤蟆看了金小舟一眼，隨即嘆了口氣。
“想喝酒？”
強子語氣平淡的問金小舟。
已經有些醉意的金小舟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強子，嘿嘿的笑了笑說道：“總算來了，想喝酒，我沒帶錢，叫上蛤蟆叔，結果他也沒帶錢，所以只能叫你來救火了。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不多，要是八百叔還在…”
金小舟說著說著自己楞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給自己的杯子里滿上酒，然后伸出手摸索著拿起一個杯子遞給強子：“陪我喝點？”
強子點了點頭說道：“好，豹子哥讓我陪著喝，我就陪著喝。”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個不好，不夠烈！”把酒瓶放下之后他抬頭叫道：“服務生，進來一下。”
穿著整齊，長相清秀的服務生和一個長相甜美身材卻足夠火辣的服務員一起推門走了進來，兩個人一起彎腰對強子問道：“請問有什么能為您服務的嗎？”
強子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酒瓶說道：“這個勁頭不夠大，給我換度數大的。”
服務生猶豫了一下，剛要說話，那個一笑就有兩個小酒窩的女孩子先開口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主推的是紅酒，白酒的種類十分有限，度數比這個再大的真的沒有了。若是您想換個口味品嘗一下我們這里的紅酒，我可以給您介紹幾種。”
蛤蟆看那服務員長相甜美，人家小姑娘已經這么說了也就沒打算繼續說什么，他擺了擺手對強子說道：“強子，就這個吧，挺好。”
強子盯著那女孩子眼睛輕聲問道：“你們這里度數最高的白酒是什么？”
女孩子沒有經過考慮直接回答道：“就是您現在品嘗的這款五十二度五糧液原液，在我們這里的售價是一千八百八每瓶。沒有比這個度數更高的白酒了，真的很抱歉。”
強子擺擺手說道：“五十二度，不夠。”
那個男服務生見強子這樣在酒的度數上糾纏，他的眉宇間閃現出一抹不耐和厭惡。這樣的故意找茬的客人他見的多了，很多不開眼的小混混想在零點一刻鬧事還不是一個一個都被丟出打個半死。上次長春西城一霸劉三水自以為是在零點一刻鬧事，零點一刻的老板打了個電話之后來了二百多個黑衣大漢，好像拖死狗一樣把劉三水捉了出去，到現在時隔一年也沒有聽說劉三水再露面過。
這個二樓的包間也不過是中級消費的地方，那些真正有身份的大少或者背景顯赫的牛人也不會在這里消費，更不會喝這種一千多塊錢的五糧液。上次四樓包間李大少一口氣點了五瓶每瓶標價十六萬八的五糧液珍品，那才叫氣勢滔天呢。
在他眼里，強子這人雖然看上去有些陰沉，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有什么大背景的富二代或者紅二代。真正的大人物，怎么會在二樓這種小包間里。
不過職業上的素質讓他這一絲厭惡僅僅是一閃即逝，隨即他的臉上便掛出那種模式化的笑容。其實不止是他，那個叫做李東燕的女孩子也是這樣判斷的。零點一刻酒吧度數最高的白酒正是那標價十六萬八一瓶的五糧液珍品，五十四度。
出于自己對自己判斷的自信，李東燕并沒有給強子他們介紹這種一般人只能仰視的珍品白酒。她心里沒認為強子是一個有這樣魄力的大人物，喝這種一千八百八的五糧液原液酒搞不好已經是極限，不然也不會有鬧事的嫌疑。
還不是心疼錢了？
李東燕在心里冷笑了兩聲，在零點一刻雖然只工作了不到兩年，但是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她見多了那些趾高氣昂的大少和看似平庸實則身份背景驚人的紅色子弟。這兩年的工作也讓她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雖說不是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但是看人的背景和勢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
“這樣吧，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零點一刻玩吧？我給您打個九折，就當我高攀和你交個朋友了好不好？”
李東燕笑語嫣然的說道。
她臉上的表情很真誠，但是眼角上和那個男服務生一摸一樣的一閃即逝的不屑還是被強子敏銳的捕捉到。同樣，金小舟也看到了她表情上的那一點變化，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強子拉住想站起來的金小舟，語氣平淡的對李東燕說道：“我們兄弟現在就想喝烈酒，請問你們這里能提供嗎？”
李東燕眉頭皺了一下，她不認為這個有著一頭白發的青年還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已經做出了讓步，這是作為她這個職位最大的權利了。
“對不起，已經跟您解釋過了，我們這里度數最大的白酒就是這個了，如果您還想喝度數更大的，那請您原諒，我們零點一刻不能給您提供。”
蛤蟆猛的一瞪眼說道：“你當老子是傻逼？還是覺得我們在你這喝不起酒？”他站起來一把將那個男服務生推開，指著二樓樓梯口那個裝飾豪華的酒柜正中擺放著那瓶五糧液珍品說道：“那瓶子上面寫的五十四是不是度數？是不是？是不是！”
蛤蟆哥不怒保持微笑的時候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蛤蟆哥一旦怒了，那這數據九個全部顛倒過來。他臉上的猙獰把李東燕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她就清醒過來，對蛤蟆冷冷的哼了一聲。這種小癟三鬧事的小伎倆，這兩年她雖然見的不多，但是總有些不開眼的人讓她增加閱歷，想不到今天被她自己碰上了。
那個酒柜就在二樓樓梯口，整個酒柜里就擺放著那么一瓶酒。
李東燕剛要開口說話，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零點一刻是什么地方？就是想劉三水那樣的半城老大在這里也得乖乖的按規矩辦，想鬧事，來錯了地方！
那個服務生卻拉住有些激動的李東燕，一臉笑意的對蛤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一時忘記了，因為那種五糧液珍品一般很少有客人會點，所以請您多多原諒，如果您喝那瓶酒的話，我馬上給您取來。”
蛤蟆哥好像很不滿意卻壓住怒火的樣子，他伸出手說道：“五瓶！”
那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根參天大樹一樣晃在李東燕和那個服務生的眼前，即便是算得上見多識廣的兩個人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李東燕更是心里震動，她不停的問自己，難道自己看錯了？
她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包間里的三個男人，一個已經有五分醉意，看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名牌但是顯然是普通貨。一個一臉的猥瑣，穿著更是和品位扯不上一點關系。至于那個一頭銀發的青年，雖然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可是他身上居然穿的是假名牌！
這三個人，真的會消費的起那十六萬一瓶的五糧液珍品？而且一口氣就開五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東燕嚴肅的問道：“您確定要消費五瓶五糧液珍品嗎？”
強子冷冷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聒噪！”
那個服務生拉了一把李東燕，給她使了個眼色。李東燕窩著火冷冷的轉身，她恨恨的說道：“在零點一刻裝逼！看你們怎么收場！”
這時那走出去幾步的服務生忽然提高嗓音吼道：“二樓，二零五小包，王者珍品！”
一樓大廳中本來火爆的場面頓時一頓，樓下那些人都短暫沉默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呼吼。“王者！王者！王者！”
一聲聲王者震耳欲聾。
那服務生站在二樓圍欄旁，伸出雙手揮舞了兩下等下面的人呼聲小了之后再次喊道：“王者！五瓶！”
這四個字出口之后，樓下一片寂靜。
足足兩分鐘，一口大廳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誰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聲就好像一聲號角，立刻就勾動起數百人一起的呼喊！
“王者！王者！王者！”
蛤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樓下瘋狂的場面，他站在包間門口，頓時引起下面人們的注意，歡呼聲和掌聲立刻對著他洶涌而來。嗤之以鼻道：“一群鄉巴佬，不就是開了五瓶一萬六的五糧液嗎，老子又不是喝不起。”
強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蛤蟆的肩膀說道：“我親愛的蛤蟆哥，你少看了一個零。”
蛤蟆楞了一下，隨即眨巴了兩下眼皮，機械的轉動脖子看想二樓樓梯口那個酒柜。他神情呆滯了一會兒說道：“我蛤蟆哥也有走眼的時候？我操！這下沒辦法收場了，不知道給人刷二十年盤子夠不夠還賬的。”
強子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金小舟靠在沙發上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刷盤子一輩子也不夠，不過你要是給人壓扁了貼門上當幾年門神，應該就夠了。”
強子冷冷的注視著一樓火爆的場面，冷冷的自言自語道：“這酒，就算是我跟你討債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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