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道心跳聲,卻在一瞬間引起了整個星域的顫動!
那顫動幅度極其微弱,卻真實的存在著!
僅聽聞了一道心跳聲,寧凡竟覺得平白增加了數年道行!
那心跳聲忽的又消失了,整個星域顫動停止,好似這顫動不曾存在過。
寧凡目光一凜,眉頭緊皺,沉默不言。
在那心跳聲中止的瞬間,寧凡清晰地聽到了一道古神的呢喃聲。
那是唯有擁有心竅的古神,才可聽到的古神呢喃!
“救...我...”
那心跳聲中,竟夾雜了一道求救之聲!
“就是這個聲音!寧道友,你聽到了么,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血空子的眼中,露出興奮之極的神情!
在聽到這聲心跳聲之時,他的修為同樣略有精進,雖不如寧凡增加地多,卻也足夠讓他激動不已了!
聽一聽這心跳聲,便能讓修為大進,若是離這心跳聲更近些,多聽幾次、幾十次、幾百次,又可令修為獲得怎樣的暴漲!
若是尋得這心跳聲來源,說不定會獲得莫大機緣,又會令修為獲得怎樣的急速提升!
為了尋得這心跳聲之后隱藏的莫大機緣,血空子毅然選擇留在流沙星域,明知妖潮兇險,也要幫助流沙族對抗妖潮!
其他選擇加入剿妖聯盟的修士,大多都存了同樣的心思!
甘冒兇險,也要留在流沙族,自是為了各自機緣的。
他們卻無法聽到,那心跳聲之下,還藏著求救之聲...
寧凡目光漸漸變得晦暗難明。沒有如同血空子等人那般驚喜。
他在沉思,沉思那一道求救之聲有何聲音。
傳徹整個星域的古神心跳聲,夾在心跳聲下的神秘古神求救聲,突然崩潰的仙山。突然出現的無數神藏。突然出現的盛世妖潮...
妖潮的巢穴,就在流沙星海。那里,是古神心跳聲傳出之地...
“...這一場妖潮,似乎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寧凡眉頭深鎖。
古神光陰之洞,或許也不僅僅是一個機緣。
或許。藏了某些未知的兇險...
“呵呵,寧道友覺得那遠古心跳聲如何?可是一個莫大機緣?”血空子笑問道。
“嗯,聽一聽這心跳聲,便能讓我等道行增加,確實機緣不小。”不過危險,估計也不少的。
后半句,寧凡沒有告訴血空子。
他與血空子有舊。但關系還未好到可交付生死的地步,他不會把自己身為古神、可聽到古神呢喃的秘密告訴血空子。
必要之時,他會提醒血空子小心流沙星海,卻做不到將所有秘密告訴血空子。
眾人又談了幾句。多是對寧凡的感謝、恭維,隨后,血空子等人便帶著寧凡,一路朝流沙族返回。
如今的流沙星域一分為二,北域為群妖所控,南域為人族避難反擊之地。
寧凡進入流沙星域的方位,實則屬于南北二域的交界。
眾人大致朝著南域飛遁,具體飛遁方向,則要參照星盤前進。
隨著逐漸深入南域,漸漸地,星空中再看不到半毀的修真星與漫天人尸、獸尸。
沿途不時有剿妖聯盟的碎虛強者巡守,一見血空子等人,立刻抱拳行禮。
寧凡與血空子同行,身上命仙氣勢雖隱而不發,氣息卻明顯屬于第二步修士的范疇。
巡守強者一聽血空子說,寧凡是來加入剿妖聯盟的命仙,自不會再多盤問寧凡的身份。
望向寧凡的目光,也滿滿都是敬仰與崇拜。
第二步仙人,是他們此生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一日后,眾人來到流沙星域的主星,流沙星。
這是一顆上級修真星,從遠處看,外形如同一個巨大的黃色果核,表面凹凸不平。
及到近處才可看到,此星是一座以風化山石地貌為主的修真星,整個修真星罕有植被,土靈氣卻不弱,此地最適合修煉土行功法。
靠近此星,寧凡隱隱從此星之上感受到一股特殊道蘊。
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寧凡進入流沙星的范圍之時,沐浴過他的身體。
那力量,是極其微弱的光陰之力。
光陰...是光陰之力,風化了整個流沙星,改變了流沙星的地貌!
“呵呵,這流沙族也算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的大族了。雖說流沙族此代族長只是渡真初期修為,無法令流沙族揚名東天,但在古時,流沙族還是十分強大的。據說流沙族的始祖,乃是一名萬古仙尊,道成于流沙星域,曾一指推演光陰,風化了整個流沙星域的所有修真星,令所有河水枯竭,植被枯萎,山岳風化為碎石...那神通,并未毀掉星域,卻令得所有修真星土元力縱橫,極其適于修煉土行功法...”
“到了后世,流沙族一代代沒落,再無俊杰,唯一的一名人杰,是隕落于九百萬年前的流沙道人,一指逆轉萬年光陰,消掉了某位仙尊萬年道行...”
血空子講述著流沙星地貌形成的原因,一談到那些作古的蓋世雄杰,血空子一向狂囂的雙目都變得謙恭起來。
他十分敬仰那些古之雄杰,恨不能與之生于同代。
“一指風化整個星域么...”
寧凡抬起手掌,指間悄然流過一縷紫金色的風煙之力。
這風煙一指,是以輪回之力催動,而輪回之力,是至高無上的神通,便是處在第二步巔峰的仙帝,也無法窺伺輪回之力。
這種力量,遠不是如今的寧凡可以掌控。
而輪回之力,包括了光陰之力。
光陰之力,便是時間之力,與空間之力相對。
寧凡若有所思。輪回非他可悟,光陰卻未必不能。
若他可提升光悟,以光陰之力催動風煙一指,想必也可風化掉一切吧。
風化是一指流沙。蒼老是一段年華...
這流沙星域的流沙二字。或許,值得便是這風化一切的光陰神通吧。
又介紹了幾句。血空子等人便帶著寧凡入了流沙星。
如今,整個流沙星上地廣人稀,除了來往巡守的聯盟修士,幾乎看不到任何人。
往昔繁華一時的修城、交易城。如今已成為死寂的空城。
所有的人,都轉移到了流沙星上隱藏的中千殘界——流沙界之內。
見血空子等人入星,一隊身穿金甲的修士立刻飛遁而來。
這一隊金甲修士二十人一隊,各個都是命仙。
為首之人是一名人玄巔峰的金甲老者,神情略有幾分倨傲之色。
“血統領,你不是帶人執行機密任務了么,不是要過數月才會回來了。為何這么快就回來了?莫不是任務失敗了?”金甲老者的語氣有些冷厲。
他一眼便看出,血空子等人幾乎人人重傷。
出發時一隊二十名命仙,如今只有八人回來,余下的十二人。難不成死了么...
等等!
金甲老者的目光,忽然落在寧凡身上!
他這才注意到,寧凡并非編入血空子小隊的二十人之一。
“此人是誰!”金甲老者的語氣滿是質問。
“坤云大統領容稟...”
血空子微微一嘆,將小隊遭遇伏擊、被群妖追殺、遇寧凡獲救的種種過程,告知僧袍老者。
這金甲老者道號坤云子,是剿妖聯盟二十四名大統領之一。
剿妖聯盟有四名盟主,十二名副盟主,二十四名大統領,七十二名統領,三百余命仙強者,碎虛二十萬!
血空子在聯盟中的地位低于坤云子,語氣自是十分恭敬。
坤云子性格傲慢,修為、地位皆高于血空子,對血空子自不會客氣。
初聽血空子遭遇伏擊,一隊命仙十三死七傷,坤云子心中大怒,恨不得治血空子一個統率不利的罪名。
但一聽完血空子等人遭受伏擊的全過程,坤云子怒氣漸消,眉頭開始深鎖。
血空子等人遭受伏擊、幾近全軍覆沒,不像是意外,也并非血空子的責任。
血空子等人執行的是機密任務,行蹤罕有人知曉,然而剛剛離開南域范圍,便被群妖伏擊,一隊修士十三死七傷...
看起來,早在血空子等人離開南域之前,他們的行蹤便已暴露。
如此說來,流沙族內果然是有妖族的內應么,被伏擊的小隊,可不止血空子一隊啊...
知道此次任務失敗并非血空子的責任,坤云子的神情不由得緩和了許多。
待聽聞血空子等人獲救,靠的竟是寧凡一人之力時,坤云子目光帶著幾分質疑,掃向了寧凡。
以他人玄巔峰的修為,看不破寧凡具體境界。
他很難想象,寧凡竟能憑一人之力屠盡五百兇獸...
“這位寧道友,真的憑一人之力屠盡了五百散仙兇獸、二十二命仙兇獸?且那命仙兇獸之中,還有一只鬼玄初期?”坤云子狐疑地看著寧凡。
“是,這位寧道友確實憑一人之力...”血空子正欲向坤云子好好講述一下寧凡的強大,忽然間,一道強橫的氣勢橫掃開來,打斷了血空子的話語。
那氣勢,是寧凡所釋放!
在這股氣勢之下,包括坤云子在內,二十名金甲命仙俱都面色大變,根本抗衡不住寧凡的氣勢,蹭蹭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一個個神情大變。
“鬼玄初期!這位寧道友竟是一名鬼玄境命仙!”
“此人確確實實是鬼玄初期無疑,不過老夫從未見過哪個鬼玄初期,氣勢有他這般強大的!恐怕便是鬼玄后期,也無法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勢!”
坤云子倨傲的神情,早已換做震撼之色。
良久,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是何等失態,匆匆對寧凡一抱拳,罕有的擠出幾分不自然的笑容。
“想不到寧道友竟是一名鬼玄命仙。失敬,失敬!”
“坤云道友客氣了,來流沙族前,血空子道友便給我提過坤云道友的威名。聽說坤云道友精擅佛宗秘法。曾憑人玄巔峰修為戰平一名鬼玄初期,若有機會。寧某還想向坤云道友討教幾招的。”寧凡含笑道。
早在來流沙星的路上,血空子便已將剿妖聯盟統領之上修士的情報,一一告知給了寧凡。
“呵呵,寧道友說笑了。老夫看人向來極準,若老夫沒有看錯,道友境界雖是鬼玄初期,一身法力早已堪比后期鬼玄了吧。道友法力高深,老夫恐怕不是道友對手的。”
坤云子目光微詫,想不到寧凡竟對自己有所了解,心中不由有些自得。
賠笑了幾句。并未在這個話題多言,問起了寧凡的來意。
一聽說寧凡竟有意入流沙界,加入剿妖聯盟,坤云子不禁大喜。
似寧凡這種級別的強者。對剿妖聯盟意義重大,寧凡的加入,對剿妖一事幫助不小。
“既然寧道友有意加入剿妖聯盟,這便隨老夫、血道友一道回一趟流沙界吧。血道友任務失敗一事,必須稟報四位盟主,我等這便入流沙界吧。”
言罷,坤云子取出一個土黃色的令牌,朝令牌打出一道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數息之后,遠不空無一物的風化山石處,忽的出現一個土黃色的橢圓光門,約有百丈之高。
光門之內自成一界,是流沙界。
“寧道友,請!”
坤云子言罷,令其他金甲修士繼續巡守,隨后親自帶著寧凡、血空子等人返回流沙界了。
眾人一入光門,光門隨即消失。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金黃色沙漠,在這片無垠的沙漠上,建著一座座沙土之城。
偶爾也會有一個個錐形的巨石金塔,建在沙漠之上。
那些金塔外,往往立著神情肅穆的獅身人面像。
金塔之中,死氣縈而不散,似乎曾有逝者,在這些金塔之中坐化...
“這是流沙族的往生塔,流沙族強者若臨近死亡,便會回到此塔坐化。這傳統,據說是從流沙族始祖那一代開始的。”
見寧凡對這些金塔好奇,坤云子、血空子輪番給寧凡講述流沙族的風土人情。
飛越過一片片沙漠,寧凡一行遇到了不少剿妖聯盟的修士,亦遇到了不少流沙族的修士。
剿妖聯盟的修士,大多不是流沙族之人,都是流沙族請來的打手,穿著打扮與大多數東天修士無異。
流沙族族人的打扮,則與東天修士大不相同。
流沙族男修大多習慣上身,身上則往往佩戴著黃金飾品,飾品上往往鑲嵌有華貴的寶石。
流沙族女子喜愛面遮輕紗,亦喜愛佩戴黃金首飾。
她們的穿著比起普通東天女修,顯得十分奔放、大膽。
藕臂、小腿、小腹都敢裸露在外面,皮膚也不似普通女子那般白皙,而是帶著淺淺的古銅色。
穿著雖與東天風格不同,言行舉止卻又偏偏與東天修士無異。
一見坤云子等人歸來,沿途的修士無論隸屬剿妖聯盟還是隸屬流沙族,皆會對坤云子等人恭敬行禮。
在荒漠的深處,建著一座占地數萬里的黃金巨城。
城門四面個守御著兩頭鬼玄境界的獅身人面獸,并非塑像,而是活物。
這是流沙族特有的護族神獸,唯有流沙族才有這種異獸,數量卻不多,整個流沙族如今也僅有八頭而已。
坤云子一行自南而來,當從南門進入黃金巨城。
一見坤云子、血空子等非流沙族之民意欲入城,鎮守于南門的兩頭獅身人面獸皆露出倨傲之色,低吼一聲,似在不屑。
坤云子、血空子等人,似乎早就習慣了獅身人面獸不屑的眼神,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寧凡則微微抬眼,只淡淡看了兩頭獅身人面獸一眼。
并未刻意勾動妖祖血脈的威嚴,也未刻意催動王血神血的威壓,僅是一個平靜眼神望去,卻讓兩頭獅身人面獸沒由來的獸血沸騰!
望向寧凡的目光。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惶恐!
隨即,竟徐徐地屈膝,朝寧凡一拜!
“神獸么,妖獸若修神道。便可脫離妖獸之身。成為神獸...”
寧凡大有興趣地看了二獸一眼,隨即入了黃金巨城。
在他的身后。坤云子、血空子等一眾命仙,俱都露出震撼之極的神情。
他們莫非沒睡醒么?一向高傲的獅身人面獸,竟向著寧凡屈膝跪拜?!這怎么可能!
須知就算是面對流沙族此代族長,這些獅身人面獸也不會改變倨傲態度的。更不可能向誰屈膝跪拜。
寧凡究竟用了什么神通,竟讓獅身人面獸一反常態地屈服了!
“寧道友,剛剛那一幕...”坤云子、血空子等人疑惑的問道。
“剛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寧凡一笑,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并未多提。
見寧凡不欲多談,坤云子、血空子等人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但眾人愈發覺得寧凡高深莫測起來。
或許,這一次流沙族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強援也未可知。
有坤云子帶路。一路進入黃金巨城幾乎暢通無阻。
偶爾有巡守之人問話,一聽寧凡是鬼玄強者,且是來加入剿妖聯盟的,紛紛不敢阻攔寧凡等人的腳步。
巨城中心區域。建著一個錐形金殿,此殿,曾是流沙族長修行閉關之地,如今則是剿妖聯盟的總部。
坤云子帶著血空子一行人入了金殿,寧凡則在金殿外等候剿妖聯盟四位盟主的召見。
血空子小隊遇襲一事,需要先行稟報,而后才可向四位盟主提寧凡入盟一事。
在四位盟主召見之前,寧凡唯有耐心在金殿之外等待。
他并不焦急,神念悄然散開,在巨城中搜索流沙族族廟所在。
并未在流沙族內尋得族廟,寧凡又將神念散出黃金巨城,散往茫茫無際的沙漠。
流沙界雖只是一處殘損的中千世界,地域卻是極其廣大的。
縱然寧凡催動窺天雨術,也休想憑一式法術窺盡整個中千世界。
如今寧凡并未施展雨術,僅是憑神念搜索族廟所在,搜索的范圍自然很小。
他沒有施展雨術搜索族廟。
在罕有降雨的流沙界貿然使用雨術,恐怕很容易引起流沙族強者的警惕吧。
估摸著一時半會找不到流沙族的族廟,寧凡暫且將偷盜香火一事放在一邊,觀察起流沙族的風土人情。
流沙族女子穿著大膽,性子卻十分保守,偶有一些流沙女修見寧凡容儀俊朗,心生仰慕,也不敢貿然搭訕,只敢在遠處偷看寧凡,暗自嬌羞。
倒是有幾名聯盟女修,見寧凡氣宇不凡,主動上前搭訕,卻被寧凡寥寥數語打發走。
一個時辰過去,坤云子等人仍未出殿。
兩個時辰過去,寧凡仍在殿外等待。
見識過了流沙族的風土人情,寧凡閉上眼,感受著流沙界中光陰之力的道韻。
風華是一指流沙,蒼老是一段年華...
若能領悟光陰之力,以光陰之力催使風煙一指,此指必可重新成為自己的底牌手段吧。
這一刻,寧凡的心出奇的安靜,凡塵喧囂,漸漸再不可聽聞。
耳中,只剩風沙刮過荒漠的嘶嘶聲。
他好似可以聽到聳立在沙漠上的一些古老巖石,一點點風化為沙礫的聲音。
一指流沙,便是一段年華。
真正令巖石風化的,并不是風,而是,時間!
真正令萬古腐朽的,亦只是時間而已!
時間,便是光陰...
這一刻,寧凡的心漸漸與整個流沙界交融。
體內一絲光陰之血,忽而灼熱起來,變得熱切。
他的身上,正有一絲光力徐徐成形!
便在他悟道的關鍵時刻,一道十分不入耳的聲音,打破了寧凡沉靜的心境,將他從道悟之中喚回。
“你就是寧凡!”
寧凡睜開雙眼,目光微冷,轉過身。漠然道,“閣下是誰!”
出聲者,是一隊赤著上身的男修,共二十人。最低都是命仙修為!
為首之人。更是一名鬼玄后期的修士!
這些人赤著上身,從打扮來看。應是流沙族族人。
偏偏這些人身上,還佩戴著聯盟修士特有的徽章。
如此說來,這些人不僅是流沙族族人,更是聯盟修士。
那鬼玄后期的修士。是一個戴著純金耳環的光頭大漢。
此人看待寧凡的眼神,帶著審視與冷漠,那冷漠之下,隱隱的竟有一絲仇恨。
仇恨!他與寧凡有何仇恨可言!
這一絲仇恨隱藏雖深,卻瞞不過寧凡的雙眼。
寧凡目光愈加寒冷,心知來者不善三,只是不知。自己是何時得罪了此人。
聽到寧凡詢問自己的身份,光頭大漢只是勾唇冷笑,沒有回答寧凡的問題,反倒語氣不善道。
“你既不認識本座,看來本座確實沒有找錯人!本座流沙族長老,拉魯,當然,本座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剿妖聯盟的副盟主!聽說,你想要加入剿妖聯盟,甚至想爭一爭副盟主之位!”
寧凡沒有回答拉魯的提問,眉頭皺的更深,轉身便走。
此人一看便是上門找事的,寧凡來流沙界,一心只想盜取香火,在盜取香火前,不欲扯上別的麻煩。
見寧凡竟敢無視自己,拉魯目光一陰,眼中恨意更濃,冷冷道,
“你想要逃跑么!根據剿妖聯盟的規定,副盟主最多只可有十二人,你若真想加入聯盟,并當上副盟主,需要先擠下一人,奪走他的副盟主之位!寧凡,你可敢與本座打一個賭!若你能勝本座一招半式,本座便將副盟主之位拱手送你!若你接不下本座一招,則死有余辜!”
寧凡目光寒意更甚,卻沒有停下離去的腳步。
他雖不喜拉魯行事、為人,但還不至于因為對方一句挑釁便暴起殺人的。
修為,不是用來恃強凌弱的。
“哼!竟敢屢屢無視本座,找死!你們一起上,拿下此子,聽候本座發落!”拉魯一聲令下,身后十九名流沙族命仙立刻化作十九道金光,身形一閃,已將寧凡團團圍住。
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十九名命仙齊齊催動秘術,俱都金光大現,周身升起極強的真陽之光,耀眼刺目!
真陽之光化作耀眼奪目的金色大陣,將寧凡困于其中。
十九名命仙大手一揮,金光紛紛凝作金色巨劍,持有掌中,向位于陣中的寧凡當頭劈下!
十九道強橫之極的氣勢,一瞬間傳遍整個黃金巨城,便是距離巨城極遠處的一些沙城,也有不少人感應到這十九道命仙氣勢!
“這股真陽之力...不會錯!是流沙族的黃金衛!他們又在欺負聯盟修士了!”黃金巨城之中,不少聯盟修士皺眉道。
這十九名命仙之中,七人為人玄初期,五人為人玄中期,三人為人玄后期,三人為人玄巔峰。
還有一人,是鬼玄初期修為!
這十九人,隸屬于流沙族的黃金衛,聽從黃金衛統領——拉魯的指揮!
那拉魯向來厭惡聯盟修士,常常仗著流沙族族人的身份,欺壓聯盟修士。
剿妖聯盟是流沙族長招募而來的勢力,在聯盟之中,流沙族人有著特殊地位,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
不提拉魯流沙族長老的特殊身份,也不提拉魯聯盟副盟主的身份,單說拉魯鬼玄后期的修為,便無幾人敢得罪拉魯。
便是運氣不好,被拉魯打壓欺負了,也只好忍氣吞聲。
感知到拉魯麾下的黃金衛在城中惹事,許多聯盟修士都猜出拉魯又在對付聯盟中人,大都投來神念觀望,卻無人出手幫助寧凡。
沒有人會為了寧凡一個陌生人得罪拉魯。
在眾人看來,寧凡被十九名命仙圍攻,便是不死怕也要重傷了。
“你們,過了!”
寧凡眼中寒芒一霎達到了巔峰!
他雖不喜惹麻煩,卻也不怕惹麻煩!
冷笑一聲,寧凡一步踏下,鬼玄初期的氣勢橫掃開來,整個黃金巨城立刻劇烈晃動起來!
一股無法想象的崩潰之力,自寧凡腳下瘋狂眼神,大地出現數之不盡的裂痕,無數房屋在這一腳之下崩塌,無數修士狼狽之極地從倒塌的房屋下逃出,驚駭不已地看著寧凡,驚呼道,
“鬼玄初期!此人竟是鬼玄命仙!”
在那股崩潰之力下,真陽大陣霎時粉碎成寸寸金光。
十九名命仙目光一變,仍是狠狠斬下手中金劍。
寧凡仰天一笑,目光如魔,墨發狂舞!
大手一揮,十九道由法力直接凝成的巨大掌印轟然拍出!
十九柄金劍紛紛碎滅為金光消逝,而十九名命仙修為的黃金衛,俱被掌印一掌拍飛!
十八名命仙當場別掌印一掌擊殺,周身爆散成血霧!
唯有那鬼玄初期的命仙堪堪擋下了掌印,心中的恐懼卻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他拼盡全力,才堪堪擋下了寧凡隨手一掌!
他如何看不出,那掌印沒用運用任何多余神通,僅是寧凡仗著法力之強凝成的掌印!
且這掌印一分十九份,每一道掌印都不如從前強大。
饒是如此,十九名黃金衛中,竟只有他一人僥幸未死于掌印之下!
寧凡的強大,遠超其想象!
寧凡的兇狠,更是遠超他的想象!
一個尚未加入剿妖聯盟的命仙,竟敢在流沙界之內,公然擊殺十八名黃金衛,當真是大膽、狂妄之極!
眼見寧凡一掌滅殺十八人之后,竟又一次抬手,向自己拍出掌印。
這名鬼玄初期心懼難明,轉身便朝光頭大漢方向逃去,驚慌失措道,“拉魯長老,救我!”
此刻的拉魯,目光滿是震撼,他根本想不到,寧凡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難怪寧凡可以救下血空子等人,可以斬盡他心愛的群妖,原來如此...
“他竟是這般強大的人物么!雖是鬼玄初期,卻有著堪比鬼玄后期的戰力!”
震驚之后,拉魯眼中再次露出陰狠之色。
寧凡先殺他五百妖獸屬下,又滅他18黃金衛,當真不可饒恕!
身形一晃,拉魯已一步出現于鬼玄初期下屬的身旁,一把將之攔在身后,冷冷看著寧凡,
“今日,你必死!”
“憑你?”寧凡冷冷一言,忽的抬手,祭出一道烏金劍芒。
在這劍芒出現的瞬間,一股危險之極的感覺在拉魯心中升起,令他目光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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