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不起黑蓮、白蓮,寧凡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下較為便宜血蓮靈裝。
付錢的方式十分簡單,拿殺戮玉在放血蓮靈裝的柜臺一照,那柜臺上的陣光便消失,任購買者取走陣光中的商品。
殺戮玉中的殺戮值,則自行扣除四百萬。
剩余殺戮值,2326萬。
有了血蓮在手,日后對上真仙之下的修士,寧凡縱然寡不敵眾,也可輕易逃遁。
再加上鬼面靈裝的隱匿神通,寧凡想了想,覺得暫時沒有必要花錢購買攻擊玉簡、攻擊仙符了。
渡真一擊的玉簡、仙符,價格約莫在百萬殺戮值左右,等價于百億道晶。
既然有了保命手段,就不必買攻擊玉簡這種拼命手段,錢可以花在其他地方。
傀儡閣中,一具人玄傀儡價格在五十萬殺戮值左右,鬼玄傀儡的價格在百萬殺戮值左右。
渡真傀儡就貴了,一具初期修為的傀儡價格便要兩千萬,相當于兩千億道晶。
寧凡想了想,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買渡真傀儡。
渡真初期的傀儡幫助太少,價格卻高的可怕。
一具渡真傀儡的價格,足夠寧凡去懸紅閣雇傭一名舍空初期的殺手出手兩次了。
不值。
妖獸的價格,比同級傀儡略高。
一只命仙妖寵價格一般都在五十萬殺戮值以上,等價于五十億道晶。
寧凡不禁想起當年少澤星的往事,當年他切神藏切出一頭頭命仙妖寵,全部一億賣掉...
貌似虧了不少...
沒有購買妖寵,畢竟寧凡已有紫璃。對寧凡而言,再也尋不到比紫璃更忠心、更護主的妖寵了。
小黑除外...
百寶閣中五行靈物不少,若寧凡有足夠的錢財,大可購買足夠多的五行靈物。將大五行體修至頂峰。
可惜,一個八級下品的仙火火種便值十萬殺戮值,等價于十億道晶。
想將大五行體修至五行圓滿,起碼需要耗費五千億道晶。
寧凡暫時沒有那么多錢去燒大五行體了。
鼎爐閣中鼎爐無數,一名人玄鼎爐十萬殺戮值,鬼玄二十萬。
渡真鼎爐也有,一名五百萬殺戮值,整個鼎爐閣也只有六名,二男四女。
至于舍空鼎爐,無。
寧凡法力仍是極限狀態。鼎爐暫時無用,雖然心動,卻也沒有購買鼎爐。
突破命仙之后,倒是可以來買鼎爐修煉的。
途徑傳功閣,寧凡忽的收住腳步。
今日傳功閣主正開壇講道,講的,是真虛之道!
入閣聽講,需花費一萬殺戮值,不貴。
寧凡目光微閃。付了殺戮值,步入傳功閣。
他倒是對真虛之道很感興趣,雖然對他而言,聽講真虛之道尚有些早了。
入目處。是一件空曠的山水桃源,一名金袍舍空坐在高臺上,下方坐著一百多名殺殿修士,皆是命仙。
金袍舍空面無表情。言語平靜地講著道法。
在他的周身之上,有一股萬古滄桑的氣質。
這氣質,明明只會出現在萬古境修士身上。偏偏出現在了他這名舍空修士的身上。
寧凡來得遲了,就站在人后較遠處一株菩提樹下,安靜聽道。
“敢問閣主,何為虛,何為實?”一名中年命仙恭敬問道。
“何為虛?何為實?第一步修士伸出手掌,摸得到的就是實,摸不到的就是虛。”
“敢問閣主,何為虛,何為真?”中年命仙繼而問道。
“何為虛?何為真?能摸到的,未必是真。摸不到的,未必不是真。”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是真,誰是虛?或者同是虛,或是同為真?”
“譬如這一縷火焰,中有十億火光,每一道火光,都有自己的道,哪一個道,才是這縷火焰的真道?”
金袍舍空攤開手掌,一縷火苗透掌而出。
一抬手,金色火苗化作十億縷微弱的金色火光,騰空而起。
十億縷火光,有十億種不同的火焰之道,哪一個才是真道?
“何謂真仙?修行真道者,便是真仙。真道為何?一縷火焰之中有大道十億,十億縷火焰,又有多少火焰之道?一界之內有十億火焰,十億世界又該有多少火焰?多少火道?世間火道無數,真火之道,卻只有一種。”
“于爾等眼中,這十億火道,哪一種都可以是真道,哪一種又都不是真道。于老夫而言,這十億火道,皆非真道...爾等,可明白真是何物了?可明白如何尋找真道了?”
金袍舍空言罷,再不言語,目光一掃,觀察著下方聽講者的神情。
下方一個個命仙,皆露出茫然之色,竟無一人聽懂。
金袍舍空失望地搖搖頭,他已說得如此直白,這些人還是未明白何為真,資質還真是有些差了。
忽然間,金袍舍空目光一動,望向寧凡的方向。
他分明看到,寧凡的目光只茫然的一瞬,繼而清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哦?此子尚未踏入第二步,竟能明悟老夫的言語?”
金袍舍空露出滿意的微笑,對著寧凡方向問道,“你資質不錯,叫什么名字?何時入殿的,老夫怎么從未聽說過你?”
寧凡一怔,抱拳答道,“弟子寧凡,剛剛加入殺戮殿,閣主不識不足為奇。”
其聲音,不卑不亢。
其神情,并無討好,亦無倨傲,沒有謙卑,更無畏懼。有的,只是對道的思索。
金袍舍空目光一亮,他是有多久沒見到如此執著于道的小輩了。
“寧凡是么,好,老夫記住你了。”金袍舍空滿意地點點頭,他成日閉關于傳功閣,只求參道,不問世事,沒聽說過寧凡的彪悍戰績不足為奇。
不過在場的一百多個命仙。卻無人不識寧凡。
寧凡是在講道中途到來的,這些人聽道聽得認真,并不知寧凡的到來。
此刻一見寧凡,一個個人玄命仙紛紛駭然色變,鬼玄命仙則紛紛露出忌憚、凝重之色。
金袍舍空見狀又是一怔,心道這名第一步小輩好生了得,竟能以碎虛修為讓如此多的仙修色變。
“你資質不錯,悟性也不錯,日后若在修煉上遇到困惑處,可隨時來傳功閣咨詢老夫。老夫會免費為你解惑。今日傳道完畢,都散了吧。你,留下。”
言罷,金袍舍空站起身,身形漸漸化作一點點金色光點消逝。
金光一凝,金袍舍空出現在寧凡身旁。
一瞬間,此地所有人全都艷羨不已地望向寧凡。
傳功閣主名為金顯祖,已在舍空巔峰停留了十萬年,距離碎念只差一步。
此人修為并非殺戮殿最高。但一身道悟,卻比冥海仙王都更強一分。
便是一些碎念長老遇到修煉問題,也常常會咨詢金顯祖,自然全部要收費的。
整個殺戮殿中。能得金顯祖青眼、可免費提問的,只有四人。
寧凡是第五人!
“此子必定資質非凡、悟性驚人,否則絕不可能得到金閣主的青眼!”
一個個命仙修士羨慕不已地看著寧凡,感嘆不已地離開傳功閣。
很快。傳功閣便只剩寧凡與金顯祖二人。
寧凡對一切置若罔聞,腦海中還回放著一縷火焰化生十億火光的那一幕。
許久之后,寧凡長嘆一聲。向著身前的金顯祖抱拳嘆服道,“前輩之言,直指道真,晚輩佩服。”
“不錯,你有傲骨,偏又有謙遜道心,是個問道良材。你說說,老夫剛才所講的求真之法,具體要如何才可求得真道?”金顯祖含笑提問道。
寧凡不敢怠慢,沉吟少許,肅然道。
“世上火道無數,卻唯有與自己之道相合的,才是真,余者,皆是虛妄!”
“這世間沒有最強大道,只有最適合自己的大道,那,就是真!”
“若晚輩沒有理解錯,前輩今日所講的求真之法便是:欲求真道,先求己道。”
聽聞寧凡的回答,金顯祖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欲求真道,先求己道。每個人的道皆不同,故而各自的真道也不盡相同。你道心十分堅牢,是因為有道在。你雖找到了自己的道,但還未證道,亦未修出道象。大道無形無象,因為那不是屬于你的道,若證道,自有道象。”
金顯祖所言的證道,是鬼玄巔峰修士必須面對的一個門檻。
若未證得己道,自然沒有資格尋求真道,邁入渡真境,成為真仙。
嚴格意義而言,寧凡還未成仙,自然無需證道。
不過金顯祖覺得,寧凡資質悟性奇高,如今便有了證道的資格。
“證道...道象...”
寧凡目光時而茫然,時而清明。
他早已約略明悟自己的道,是要守護身后之人,但想要證得此道,卻太難。
“如何證道?”寧凡茫然問道。
金顯祖沒有回答寧凡的提問,只是隨手拋出一顆松種。
一道金光將松種送入一旁的泥土中,在金光的催生下,松種一點點成長,發芽,而后漸漸長大。
短短十余個呼吸,已長成一株三人合抱、數十丈高的羅漢松。
“這株羅漢松的道,是什么?”金顯祖笑問道。
若是普通人,一定會回答是破土而出,長成巨木,成為棟梁。
可惜,那只是金顯祖賦予羅漢松的道,并非正確答案。
寧凡卻沉思許久,最終,搖頭嘆息道,“我不知。”
金顯祖滿意地一笑,“你自然是不知的,因為,你不是它。它的道,只有它自己知道。現在老夫問你,這株羅漢松,該如何證道?”
寧凡目光一亮,抱拳道,“多謝前輩點撥。”
羅漢松的道,只有它自己知道。
該如何證道,亦只有它自己才能琢磨、思索,外人無法相助。
子非松。自不知松之道。
“老夫并未點撥你什么,以你悟性,想明白這些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老夫雖無法助你證道,卻可送你一個參生悟死之法。”
言罷,金顯祖指生金芒,圍著寧凡,在泥土地上畫了一個金色光圈。
“跳出此圈,你就是生死!”
寧凡望著腳下的金色光圈,目光時而茫然,時而清明。
光圈化作光點消逝,寧凡卻佇立良久,閉目苦思。
許久之后,才睜開雙目,對金顯祖抱拳謝道,“多謝前輩點撥。”
“嗯。去吧。你的心中已無疑惑,這很好。待你成仙之后,若再有疑問,可隨時來傳功閣找老夫。”
金顯祖言罷。身體碎散成一縷縷金光消散,不知去向。
“悟生死,成仙,證道!”
寧凡眼中精光一閃。深深看了一眼羅漢松,而后大步走出傳功閣。
若說之前補全生死道悟需要百年,經過金顯祖點撥后,寧凡最多只需四十年。便可補全生死道悟,突破仙位,邁入第二步!
出了傳功閣。寧凡去了仙術閣。
此地售有各個級別的功法、神通玉簡。
在這里,寧凡找到了三花聚頂第二花的修煉玉簡,價格是一百萬殺戮值。
想了想,寧凡決定將此玉簡買下。
反正此玉簡不算太貴,就算暫時用不上,也可以先買下放著。
除此之外,寧凡還花費十萬殺戮值,購買了一式上品仙術——《炎龍吐息》。
此術雖是上品仙術,但若是修煉者火焰足夠強大,此術威力堪比巔峰仙術!
若修煉者恰好擁有強大妖血,此術威力堪比下品真術!
以寧凡的妖血之強,只要不但提升火焰強度,此術起碼可一路用到渡真初期。
所以,寧凡買下了此術,修煉卻并不急于一時。
剩余殺戮值2206萬。
最終,寧凡步入了丹品閣。
花費10萬殺戮值,寧凡購買到足夠多的煉體丹藥,足以將古魔境界修至尊魔巔峰。
花費100萬殺戮值,寧凡購買了一顆八轉中品丹藥——‘封仙丹’。
此丹可提升半成成仙幾率,多服無效,買一顆足矣。
寧凡自不會嫌成仙幾率多的,100萬殺戮值雖貴,他卻還付得起。
隨后,寧凡又花費了近2000萬殺戮值及千億道晶,購買了1700余株百萬年靈藥。
他已買了足夠的丹藥,足以令法、體、神念全部修至第一步的巔峰,成仙足矣。
余下的錢,幾乎全部買藥,用于修煉三花聚頂。
殺戮值還剩100萬,道晶還剩200億。
殺戮值不能花光,道晶也許留下些,防患于未然。
沒有買陣盤渡仙劫,他不需要那些東西。
以他如今實力,根本不懼成仙天劫。便是此劫再強上十倍,也仍是不懼的!
又轉了轉,行遍十二閣,寧凡最終回到弟子舍。
距離血界之行,還有一日。
一日太短,不足以煉化血蓮靈裝,也不足以煉化靈藥、修煉三花。
按照寧凡的打算,是在弟子舍再修習一日,便隨費和前往血界,面見殺帝,求取長生玉。
只可惜,剛剛回到弟子舍,寧凡便聽到自己的屋舍中,傳出嚶嚶嚶地哭泣聲。
一瞬間,寧凡皺了眉頭。
他不喜歡他人闖入自己的領地,即便是臨時的住所——弟子舍。
推門而入,寧凡正見一個藍衣小丫頭伏在自己的床榻上哭泣。
一見寧凡回來,藍衣小丫頭委屈地抬起頭,淚眼濛濛地看著寧凡。
她容貌不算太美,卻也清秀可人,這樣一哭,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可惜,她的可憐絲毫打動不了寧凡冷漠的心。
“你是誰?”寧凡眉頭一皺,不耐道。
“我...我叫盧馨兒,寧師弟,我們早上不是見過么,你不記得我了么...”盧馨兒對上寧凡冷漠的眼神,心中失落不已。
早在大比期間,這小丫頭便被寧凡的風采迷住了。
今天早上,她隨一群殺戮殿弟子來向寧凡示好。由于太過緊張,只來得及介紹自己的名字,便再無勇氣跟寧凡說上第二句話了。
不過好歹和寧凡對視了一眼,她還以為,寧凡會記得她的名字。
殘酷的現實是,寧凡徹徹底底將她忽略掉了。
“盧馨兒?”
寧凡回憶了一下,貌似清晨之時,是有一個小丫頭自稱叫做盧馨兒。
不過當時寧凡對這些殺殿修士毫無興趣,對這小丫頭也并不關注,連她的容貌都沒有仔細看。
“對。寧師弟,你想起我了,是么!”盧馨兒破涕為笑,小臉滿是喜悅。
喜歡一個人,僅僅被他正視一眼,都是幸福的。
“嗯,想起來了。你找我有事?”寧凡淡淡問道。
“嗯,是,是的...我想求寧師弟一件事...”盧馨兒小臉通紅。纏著手指,低著頭,結結巴巴道。
“沒時間。”寧凡直接拒絕。
“你還沒聽我求你幫我什么忙...”盧馨兒咬著唇。
“沒興趣。”寧凡冷漠道。
他與盧馨兒素不相識,此女有難。有他無關。
他向來冷漠,僅僅對特別之人才會溫柔。
“我,我...對不起,你剛剛加入殺戮殿。那么多事情要忙,我還來麻煩你,我。我...是我不好...”
盧馨兒咬咬唇,忍著不讓淚珠落下,落寞地朝屋外走去。
“對了...寧師弟,這個玉簡,可能對你成仙有幫助呢。也可能沒有任何幫助...”
盧馨兒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一個藍色玉簡,放在桌上。
幽幽一嘆,走出房門。
她本不是來麻煩寧凡的,本是想幫助寧凡成仙的,本是想讓寧凡對她留下些許好感。
只是一看到寧凡,她的心全亂了,只想把滿腹委屈傾訴給喜歡的人,倒是忘了本來來意。
“這下,徹底被討厭了呢...盧馨兒,你真沒用,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被人冷漠拒絕...”
盧馨兒離去后,寧凡隨手拿起桌上玉簡,神念一掃,目光頓時一變。
“流沙密地,古神光陰之洞!”
盧馨兒曾在流沙星海之中誤闖一處密地,甚至在其中尋到一個古神遺留的洞府!
那洞府之中有著幾乎可怕的光陰之力,以盧馨兒人玄中期的修為,根本無法闖入。
她只在洞府外圍尋了尋,便尋得了一顆流沙珠。
她相信,洞府之內必定有更大的機緣!
她知道,自己沒有那么能力得到里面的機緣,所以,她將機緣告訴了寧凡,希望能給予寧凡一些幫助。
這個秘密洞府,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若非遇到了寧凡,也許,她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
寧凡收起玉簡,輕輕一嘆。
盧馨兒的迷戀,他自然看得懂。他知道,盧馨兒對他的情感,只是小女孩的一時憧憬。
而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太多女子憧憬于他,他難道必須得一一回應么?
不過此女給他留下一個玉簡,一個頗有幫助的玉簡。
看在這個玉簡的份上,寧凡便是幫一幫她也無所謂的。
受人一恩,還人一恩。
念及于此,寧凡身形一晃,離開了弟子舍。
盧馨兒好似丟了魂一般,行走在石徑上,落寞地踩著小石子。
她失戀了,她失戀了...她不懂這種感覺,那暗戀剛剛生根,還未發芽,就胎死腹中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盧家覆滅的那一日,忽然間好委屈。
自盧家覆滅,她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好不容易喜歡上寧凡,卻是這般結果。
“他討厭我...連他也討厭我...盧馨兒,你活得好失敗。”
盧馨兒幽幽一嘆,心隱隱作痛。
忽然間,卻感到一股腰肢一軟,竟是被什么人摟住了。
“誰!是誰!”
盧馨兒羞憤地回頭一看,卻發現摟住她的竟是寧凡。
而她已隨著寧凡,飛上長空!
“玉簡我收下了,寧某從不欠人情,今日還你一個人情。誰惹你了,我幫你出氣!”
(2/2)沒更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