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臺演講!
當著將近兩千師生的面!
蘇文頭皮都發麻了,他一聽就想逃跑,他總感覺這樣事他做不來。
之前在華夏中學生文學大賽頒獎典禮上,他能侃侃而談,那是因為現場的氣氛比較熱烈,影響到他,人也張狂了許多。
現在,情緒平靜,要他對著幾千只眼睛發表什么演講,想想心底都發毛了!
想要逃跑,校長卻緊緊抓住他,好像已經預料到他要這樣做。
看看校長,再看看余成——余大班主任不大敢面對蘇文,眼神閃爍,就好像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好啊!”蘇文算是明白,人家早已算計好了!
拿什么邀請函是假,真正的用意是讓他無法躲過這次演講。
“你們…”蘇文有些生氣了。
校長語重心長地說:“蘇文啊,別怪我們,誰讓你屢次拒絕我們呢,我們只能出此下策了。你現在就是我們學校的一張名片,算得上是成功,那么,與學弟學妹們分享一下成功的經驗,有何不可?你之前在中學生文學大賽頒獎典禮上說的話,就很好,非常勵志,有正面積極作用。現在讓你勉勵一下學弟學妹,也很容易的嘛!”
蘇文能說他當時是頭腦發熱一時發出狂言嗎,再說了,他那演講最出色的也不過是借用了人家梁啟超先生的一段文字。
那段話,現在隨著《華夏文學》月刊進入了全國那么多人的視野,再讀一遍,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
“校長…”蘇文還是想逃避。
校長拉著蘇文到辦公室的窗邊。讓他往外面看。
外面就是操場,剛才還沒有人影,現在卻人頭攢動,成千的少男少女們在老師的主持下,在操場集中。列隊等待。
那黑壓壓的人頭,蘇文看的更是心慌。
校長又說:“蘇文,你看,大家都在等你了,你還能避而不見嗎?我都讓人宣稱你回校做報告了,你放我鴿子。豈不是讓我很沒面子?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上去說幾句話怎么樣?”
蘇文沉默了。
校長感嘆說道:“你看,大家都是很期待的。你這些學弟學妹,就像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等著你的春風雨露滋潤他們的身心呢!”
“呃…”一聽這話。蘇文眼珠子都要崩出來,看著校長,眼睛都直了。
為了說服他做這個報告演講,校長也是拼了,什么話都說得出來。還嗷嗷待哺,怎么不說他們就像小綿羊一樣等著屠殺呢!
蘇文扭頭去看余成,后者做一個拜托的眼神。
嘆了一口氣,蘇文無奈說道:“校長。其實要我做報告,也不是不行。可你也要提前給我說一說呀,好讓我寫好稿子…你現在讓我匆促上去。我一時語塞,什么都說不出來,豈不是讓我很丟臉?我丟臉了,我們學校面子也不好看呀!”
“我們早就讓你做準備了好不好!”校長反駁說道,“我都不知道給你打幾次電話讓你回校做這個報告了。你如果有心的話,早就應該準備好要說什么的稿子。不是嗎?”
“呃…”蘇文語塞。
“不過你放心。”校長很大度地原諒了蘇文的不用心,指著余成說道。“我們就是生怕你沒有準備,因此。我已經讓余老師幫你寫好一份講話稿了。你呢,看幾遍,心里有底再說。你要脫稿演講也行,就當這稿子是大綱吧,其他內容你另外說。”
說著,校長讓余成把稿子送上。
余成面無表情地從兜里拿出幾張稿子來,遞給蘇文。
蘇文還能說什么,深深折服,這校長簡直就是老狐貍呀,什么都算計到了!
拿過稿子,蘇文一看,當頭就是很通俗的“尊敬的老師、同學們”的問候語,之后是客套的開場白。
再之后,余成把自己當成蘇文,非常謙虛地說他的成績都是通過努力獲得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天下沒有不努力的成功。告誡同學們要努力學習,積累知識,沉淀人生,最后一鳴驚人。
總之,這篇稿子寫得四平八穩,正是市面上最普遍的演講稿,估計在網上一查都是一大把。
蘇文看著面無表情的余成,心想:“你這是在網上抄的吧?”
蘇文哭的心都有了,可以想象,面對同齡人,他上去來這番說教的話,肯定會讓同學們失望不已,覺得他也太普通了,沒有什么出色之處。
余成好像看出了蘇文的難處,聳聳肩說:“你也可以脫稿講,只要別亂說話就行了。”
什么叫亂說話,蘇文瞪大了眼珠子。
余成又說:“亂說話的意思就是不靠譜的話不要說,要符合你的身份!”
好吧,看來余大班主任對蘇文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已經甚為忌憚,都有些恐慌之心了。
“蘇文,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呀!”校長又開始說話,爆出一個更大的“驚喜”來,“下面除了是我們本校的師生,我還邀請了一些媒體朋友過來捧場。”
“納尼?”蘇文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校長悠悠說道:“你是第五十屆中學生文學大賽冠軍得主,非常榮耀地獲得了丞相與太子的頒獎,現在作品也在市面上大賣,不知道有多少媒體記者想要采訪你呢。我說你回校做報告,他們都踴躍參與進來,說要來旁聽。我無法拒絕呀!”
何止無法拒絕,蘇文甚至肯定這是校長大人故意把人家招來的,無他,為了宣傳他們學校!
正如校長所說,出了蘇文,是他們七中的榮耀,此時不努力宣傳。讓他們學校的名氣擴大,更待何時!
蘇文死的心的有了,面對師生說話,他都無法應對,其中還有一幫記者。那不是要命么!
記者可不好應付,沒有話題,他們也能制造話題,一旦蘇文說錯話,他們就能放大無數倍,造成更大的影響。
還有。蘇文不會以為這些記者會那么老實地放過他,好不容易揪住這個機會,肯定會問一些刁鉆的話題,為難一下他,看他如何應對。
話說這些天蘇文名氣越大。對他感興趣的人越多,不少記者都打來電話說要采訪他,他都拒絕了,以之前在頒獎典禮上說的那句話做應對:“你吃了一個雞蛋覺得好吃,何必非要找那個下蛋的雞呢?”
如今,人家都不用找,雞自己主動跳出來,這不是送上門的找死么!
瀑布汗狂流。蘇文以非常無辜地眼神看著校長,校長以非常堅定地眼神告訴他,此事沒有回環的余地。
蘇文再看余成。余成指了指他手上的稿子,說:“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趕緊把這稿子讀幾遍,免得到時出什么差錯。”
蘇文算是明白了,他手中的稿子雖然沒有什么特色,卻能讓他安穩度過這次演講。沒有差錯,別人也無法抓痛腳。
深吸一口氣。蘇文認命了,就像那句話說的:生活就像強/奸。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其中吧。
看到蘇文認命,校長得意地笑了,對余成說道:“余老師,你在這里陪著蘇文,我下去看看準備得怎么樣了。等我通知你,你就把蘇文帶下去。不要出什么差錯,明白嗎?”
“明白,校長!”余成很干脆地說。
校長出去了,蘇文看著余成盯賊一樣盯著他,終于找到校長是什么意思了——生怕蘇文臨陣脫逃,讓余成在這里看著他。
“我成犯人了?”蘇文很無語地問。
余成目光瞄向天際,什么話也不說。
“算你們狠!”蘇文知道逃不掉,只能認真讀稿子去了。
操場上。
人越來越多,除了高一高二的學生,連那些家在學校附近的高考完畢的高三學子,聽說蘇文要做報告的事后,也都跑了回來。
想到能見到傳說中的文學第一少年天才,學生們興奮無比,嗷嗷大叫,互相交流著,贊美著蘇文,說自己有多崇拜他,又看了他多少文章。
談到文章,他們又開始爭論蘇文什么寫得好,是詩歌,還是散文,或者是小說,還有戲劇。
總之,他們興奮的神態,表露無遺。
操場邊的大樹下,有十多個脖子上別著相機的人,看他們的裝備,必是記者無遺。
這些人興致沖沖地討論即將到來的演講:
“你說我們要采訪一下蘇文多不容易,現在總算在外面逮到他了。兄弟,我已經讓他們校長給我們準備了麥克風,到時候我們可以在下面向他提問題。”
“高!還是兄臺高明!兄臺想到要問他什么了嗎?”
“聽說他獲得了很多大學的入讀邀請函,我最感興趣的是他會選哪一所大學。”
“我想問他創作心得。他才多大年紀,就能寫出那么好的作品,讓我情何以堪呀!我要學一學!”
“我想問的是他現在的戲劇作品那么火爆,是不是以后打定主意做一個劇作家了。”
“我想問的是…”
“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這次演講,蘇文到底會說什么?我依稀記得在中學生文學大賽頒獎典禮上,他宣讀《少年華夏說》的一個片段,那場景,那聲音,那氣勢,實在是太碉堡了!你說這次在學校演講,他會說一些不一樣又有特色的東西嗎?”有一個記者非常深沉地說。
眾人一愣,都覺得有道理,甚為期待蘇文要發表什么演講。
在眾人的討論中,猜測下,七中校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先是讓大家安靜一會,之后才以高昂的語調宣布:
“朋友們,同學們,現在讓我們有請蘇文同學登臺,為大家做演講。大家鼓掌歡迎!
有欠就有還,連續兩天四章,連續兩天奮戰到凌晨三四點,終于把之前欠大家的兩章補回來了!
現在,大鵬可以挺直腰板和大家說,我沒有食言,我沒有辜負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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