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間少年,壯哉美哉

　　舞臺之上，蘇文被水天一引領到中間，等待接受獎杯。

　　另一邊，丞相文運明與太子趙禎吉一人一邊握住獎杯，慢慢走到蘇文面前，把獎杯遞了出去。

　　蘇文雙手接過。

　　嚓嚓！

　　現場閃光燈連閃，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幕。

　　多少年之后，這個場景的照片被人找出來，頓時價值飆升。因為那時候，蘇文已經成為世界級的文豪，成為華夏帝國的驕傲，他這張第一次當眾領獎的畫面，見證了他登上世界舞臺的第一步，意義非凡。

　　“年輕人，恭喜你！”文運明一臉笑意，向蘇文說了一句祝賀的話。

　　“謝謝。”蘇文深吸一口氣，回敬感謝，目光揚起來，細細打量這個一國之丞相。

　　不得不說，才四十幾歲的文丞相還未顯老，依然是大帥哥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加上他身份的光環，足以成為很多人的偶像，連少女都能迷倒。

　　蘇文打量對方，文運明也在打量蘇文，不由感嘆這學生真年輕，一臉稚嫩，卻在這一刻成為舉國矚目的焦點。

　　文運明很清楚，這是五十年的慶典，也只有這個機會，才會有那么多人出席這個慶典，更難得的是，作協這邊請來了他這個帝國丞相與帝國太子為第一名頒獎。

　　這樣的機會，絕無僅有，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了。這是文運明的想法，他也知道，有他與太子頒獎，現在的場景。接下來必然成為帝國大多數媒體的頭條，那么，這個全國第一必然也風光無限，那個第一的光環，也更明亮。

　　有這個資歷與榮耀。眼前的年輕人在文學這路上必將少走很多彎路，至于能不能成為大文豪，那就要看個人的努力與際遇了。

　　“這年輕人天賦肯定高絕！為他搭的舞臺已經足夠高，是否有大成就，就看他的運氣了！”文運明暗暗感嘆，其實他內心里對蘇文這個人起了很大的好奇心。畢竟決賽三篇文章總分298.55，這是一個可以嚇到人的分數。

　　到底要有多好的文章，才能一致讓十位聲明赫赫又無比專業的老師給出那么高的分值。

　　這樣的文章，值得一看！

　　要說文運明當年也是一個小文藝青年，參加過華夏中學生文學大賽。也取得過決賽前一百的成績，可惜，后來從政，把這種才藝給落下了，每天忙于公文案牘之中，那里還有閑暇之心做文藝呢。

　　不過這不妨礙他欣賞年輕的文人。

　　“蘇文同學，祝賀你！”這是帝國太子趙禎吉祝福的話，他笑得比文運明要燦爛的多。更年輕的他，看上去更有親和力。

　　“謝謝！”蘇文還是感謝，能如此近距離和傳說中的皇族太子接觸。讓他不由得小小地緊張起來。

　　趙禎吉笑著拍了拍蘇文的肩膀，說：“蘇同學，我很看好你日后成為大文豪大宗師，努力吧。”

　　蘇文有些受寵若驚：“承蒙太子吉言，這也是我的愿望。”

　　“哈哈！”趙禎吉很滿意蘇文對答得體，這人雖然年輕。不過面對他與丞相都不卑不亢，氣度非凡。日后非池中之物！

　　“人才啊！”趙禎吉與文運明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詫異。詫異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不凡。

　　趙禎吉又說：“今天是你最榮耀的日子，今晚星光璀璨，不過你卻是最明亮的皓月。我們就不與你搶風頭了，來來來，蘇文同學，你和大家說些話，我們想看看你這個狀元郎有什么要與我們分享的！”

　　說著，趙禎吉把蘇文推到話筒面前，他與文運明卻站到了另一邊，等待蘇文的演講。

　　水天一很郁悶，因為太子殿下把他的臺詞給搶了，沒有辦法，他只能趕緊說道：“接下來我們請蘇文同學發表演講！”

　　啪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從現場響起，有的人甚至吹起口哨，歡呼不已。

　　舞臺之上，蘇文無比耀眼，在燈光的映襯下，極其顯眼，而站在他稍后一點的帝國太子、丞相、作協會長，在這一刻成為了他的背景！

　　不知道怎么的，蘇文站在話筒面前，一陣緊張。話說他前世今生都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乍一抬頭，黑禿禿兩千多人頭映入眼簾，還有那幾千只閃耀光芒的眼睛，讓他呼吸都困難了。

　　蘇文長吸一口氣，使自己鎮定下來，試了試話筒。

　　現場安靜下來了，都等著蘇文精彩的演講。

　　他要說什么呢？

　　肖克文也緊張起來，生怕蘇文說話不得當，畢竟他沒有事先準備稿子。

　　余成比他還緊張，因為他深知蘇文一向都喜歡語出驚人，擔心這家伙不分場合，說出一些得罪人的話。在他看來，蘇文這時候最適合先說些謙虛的臺詞，之后感謝一下主辦方，中規中矩，就算完成任務了。

　　蘇文的父母也緊張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手握著手，腳并著腳，又有一種深深的激動，覺得電視上的兒子帥極了，是全天底下最帥的人！

　　“好好說，兒子！”他們期待蘇文說出感人的演講來。

　　“好好說，小伙子！”與林谷之一樣的眾多粵州人，也都暗暗為蘇文喝彩。

　　只有謝天行心里最陰暗：“蘇文，我詛咒你說不出話來，或者說一些成為笑柄的話！”

　　呼…呼！

　　蘇文吸足了氣，看了一眼現場，終于開口：“我…很緊張，就好像大姑娘第一次上花轎一樣，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哈哈！”現場笑了起來。

　　好吧，其實這不算什么笑話，不過大家為了緩和臺上這家伙的緊張，善意地笑一笑。

　　蘇文又說：“其實我還很恐慌。因為上來前，我一位老師和我說，如果我名次好的話，我就成名了。不用得第一，事后都會有不少媒體人要給我采訪。他們會打聽我的一切。現在拿了第一，我估計有人恨不得把我的顏色都打聽清楚，更不用說我的其他底細了。”

　　“哈…”

　　“這小伙子臺風不錯，演講開始進入狀態了。”

　　“切…就說些沒有營養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底下的哄笑聲與議論聲都不小。

　　蘇文看著這一切，嘴角輕扯。微微一笑，說：“其實我很想對那些即將打聽我消息的人說一句話。那就是：假如你吃了一個雞蛋覺得好吃，何必一定要去找那只下蛋的雞呢？”

　　“哈哈哈哈！這話好笑！”

　　現場一聽，笑聲更大，掌聲也響了起來。就連臺上的丞相與太子也相視輕輕鼓掌，更為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蘇文，覺得這家伙太淡定了，站在上面竟然還可以當大家的面開玩笑。

　　這玩笑話看上去很一般，不過卻蘊含了哲理，是一種人生態度。

　　“不錯呀！這年輕人！”這已經是兩人今晚多次對蘇文的贊嘆了。

　　這話不新鮮，如果另一個世界的錢鐘書先生在現場，肯定會告蘇文剽竊他的創意。更會氣憤這家伙生拉硬扯，把這話套在這個地方。

　　蘇文待大家笑完，又說：“蒙大家厚愛。想聽我這只下完蛋的雞咯咯叫那么幾聲，那么我就說幾句大家想聽或者不想聽的話吧。這次大賽，是我們年輕人的大賽，現場有很多知名人士也是從這大賽走出去的。這讓我看到了希望，我覺得，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年輕人的，歸根到底還是我們的。因為我們朝氣蓬勃。就像早晨點中的太陽，充滿了希望！”

　　后半段一出。現場冷了一下，沒想到蘇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很有道理，不過當著那么多前輩，說世界會是他們年輕人的，只怕不少人都不舒服吧。

　　果然，現場轟然作響，議論紛紛，有點不爽，也有的點頭。

　　蘇文就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盜版了人家毛太祖的經典語錄之后，又繼續說道：“也許有人認為我狂妄，不過，這是我看到這次決賽散文卷題目時的一些想法。散文卷的主題是‘你們，國家’。你們，當然就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國家，當然需要看到希望。我們就是國家的希望！有什么不對嗎？”

　　確實沒有什么不對，這下觀眾點頭得更多，連文運明與趙禎吉都微微點頭。

　　他們是上位者，當然知道年輕人才是國家的未來，否則也不會那么重視教育了。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呀。

　　“這年輕人敢想敢說！”兩人再一次對蘇文生起欣賞之意。

　　蘇文的講話還沒有結束，只聽到他聲音越發高昂：“我們是希望，我們也有信心，我們更有意志。在這里，我就以我決賽時散文卷文章的一段話來做結尾吧，希望能與大家共勉！”

　　現場又是安靜，不少人大為期待，他們對蘇文高分的文章早就好奇了，現在能提前聽到一段，那也不差。

　　能讓作者自信可以作為這次講話的注腳，還要與大家共勉，想來他對這段文字應該很有信心吧。

　　“這家伙難道要…”水天一聽了蘇文的話，卻是目光一閃，精光大放，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好像猜到蘇文要說什么了。

　　果然，只聽到蘇文高昂的聲音如大海一樣噴薄而出：“華夏之未來，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歐洲，則國勝于歐洲；少年勝于美洲，則國勝于美洲；少年雄于地球，則國雄于地球。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華夏，與天不老！壯哉我華夏少年，與國無疆！”

　　蘇無的聲音，越到最后越洪亮，氣勢磅礴，照耀在他身上的光芒，幾乎讓人無法逼視。

　　“美哉我少年華夏，與天不勞！壯哉我華夏少年，與國無疆！”

　　宣言一出，全場靜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直看著舞臺上面意氣風發的少年。

　　啪啪！啪啪！

　　半晌后，掌聲雷動，現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停地鼓掌。

　　文運明與趙禎吉也在鼓掌的行列之中，這一次，發自內心，極其用力。

　　兩人目視講話完畢要走下去的蘇文，良久忍不住脫口發出感嘆：

　　“壯哉，此子！”

　　“美哉，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