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掌聲響亮

　　“終于開始頒獎了！”

　　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睜大了眼睛，想要第一時間看到這精彩的時刻。

　　說實在的，丞相與太子的出現，讓不少人覺得大為驚喜，特別是后者的現場，更是讓不少人覺得不虛此行，電視機前的觀眾也非常滿意能在這里看到甚少出現在公眾面前的皇太子。

　　可是，宣布了頒獎規則之后，主辦方人為制造的懸念，更是讓他們大開眼界，覺得這頒獎典禮搞出了影視作品的情節來，與小說一樣精彩，他們自然就忽視什么丞相與皇太子了。

　　連這兩人的致辭他們都覺得乏善可陳，恨不得可以快進，更別說那些什么文壇巨擘說的云里霧里的故事了。

　　忍受了大半個小時，主持人下去，華夏帝國作協會長水天一手持一個話筒走上來，也不廢話了，直接說道：“那么，接下來就到頒獎了。請已經知道自己名字的第五十一名到第一百名的獲獎學生上來。來，都到這里來！”

　　這話一出，嘩啦啦一片響，早就等不及的那些學生嚯嚯站了起來，像潮水一樣奔向領獎臺。那氣勢，那速度，都可以去參加短跑比賽了。

　　五十個人，紛紛走上領獎臺，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站成了三排。下面觀眾，紛紛鼓掌，歡呼不已。

　　可惜臺上人太多了，只看到五十個人站姿比較僵硬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人一多，自然也不能請什么頒獎嘉賓上來一一頒獎，否則哪怕只是證書。一個一個遞上去，非手抽筋不可。

　　只見幾個工作人員確定了大家按名字排位之后，又有幾個禮儀小姐捧著幾個盤上來，上面堆滿了證書。

　　證書顯然經過整理，已經按名字順序排好。工作人員拿來過一翻，確定了考生的名字之后，就給他們遞過去。

　　獲獎學生有的僵硬接過，有的微笑接過，還有的鞠躬說謝謝。

　　啪啪啪啪！

　　現場又是一陣掌聲如雷。

　　特別是被邀請過來的那些嘉賓，大多參加過這個比賽。他們就是從這里走出去的一份子，現在功成名就，再到這個現場，就像嫁到外地的女兒回了娘家一樣，心里頗多情緒。復雜得緊。

　　激動，懷念，感嘆，不一而足。

　　這些年輕人就是未來的他們，可以說的國家的將來，因此這些人的鼓掌都發自內心的誠懇，也非常賣力。

　　肖克文一邊鼓掌一邊對身邊的蘇文說道：“等一下你們的掌聲更響亮！”

　　蘇文笑而不語，上面的五十人也許會成為國家人才。等一下他們這五十人，如果不出意外，更是國家的棟梁。

　　現在那些出名的文人。很多人都參加過中學生文學大賽，而且名次都不低。可見這個比賽的含金量。

　　看著旁邊空著的兩個位子，再看看領獎臺上的魯國書與季曉琳，肖克文覺得頗為滿意了，這次比賽，他們行省成績并不差。雖然比不上那些文化強省，卻也達到了往屆的水平。

　　“蘇文。你覺得你能得到什么名次呢？”肖克文忍不住問蘇文。

　　蘇文嘿嘿一笑：“第一如何？”

　　“你…”肖克文沒想到蘇文還笑得出來開玩笑，看看不遠處那幫等待上臺領獎的學生吧。無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更有的閉眼默默祈禱，連現在領獎的場面都不看了。

　　“這家伙心態倒是好。”肖克文忍不住贊嘆，面對如此大場面，還能談笑風生，此子非池中之物呀。

　　如果肖克文明白蘇文是因為已經對這大賽的結果沒那么重視，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忽然，肖克文想起一事，緊張起來，問：“蘇文，人家第一名是要發表講話的。你…有腹稿了嗎？怎么說你也有五十分之一的機會，確實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呃…能臨場發揮嗎？”蘇文反問，說實在的，誰想到主辦方會在頒獎典禮上來這一套，估計所有學生都沒有準備過什么講演稿。

　　肖克文很快也想通了這一點，還想向蘇文交代什么，臺上的學生卻已經領完獎嘩啦啦走了下來。

　　啪啪啪啪！

　　現場以一陣熱烈的掌聲把這些人送下來，有表彰，也有鼓勵的意思。

　　水天一又拎這話筒站到舞臺中央了，笑意燦爛地說：“接下來，就是第三十六名到第五十名了。我讀到名字的獲獎者，你們就一一上來吧。”說著，他慢慢打開一張紙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名字。

　　現場驀地安靜下來，讓人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盯著水天一手中的紙卡在看，耳朵也豎了起來，靜靜傾聽。

　　“千萬別是蘇文，千萬別是蘇文！”肖克文老臉緊張得皺在了一起，雙手緊握拳頭，不停地呢喃祈禱。

　　他只希望這十五人之中，沒有蘇文的名字！

　　“千萬不是我，千萬不是我…”那些等待上臺領獎的人也不停地祈禱，滿心都不愿意自己的名字出現得那么早。

　　越早被念到名字的人，就證明他的名次越靠后！他們此生都沒有此刻那樣覺得自己的名字是那么地可惡！

　　“王一！京都的王一同學，上來吧！”水天一在萬眾矚目中，悠悠說出一個人名。

　　“王一！”名字蕩漾出去。

　　唰唰幾下，現場的人非常整齊地扭頭轉向獲獎學生區域，看看是誰站起來。

　　“啊…”只聽到一個學生叫了一下，嚯地站了起來，開始臉上全是郁悶之色，他的祈禱老天爺沒有聽到，不單不把他的名字押后，還搞成了第一個。

　　也就是說，他只獲得了第五十名！

　　在明知道自己是前五十的情況下。他這是最差的結果，想不讓人郁悶都難。好在他畢竟是年輕人心性，很快又激動起來了，怎么說都是獲獎呀，不表示點歡喜哪里對得住大家。

　　他慌忙跑到前面去。現場一陣善意地哄笑。

　　“呼！”肖克文長出一口氣，還好不是蘇文。

　　此時已經領完獎回來的魯國書與季曉琳只能以羨慕的目光看著別人上臺了，他們側頭看一臉平靜的蘇文，覺得這家伙太裝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學人家少年老成！

　　其實蘇文還真的是在裝了。剛才還沒什么感覺，現在到了這一步，在誰都不愿意聽到自己名字的情況下，卻讓人一一點出來，這種經歷。非常刺激。

　　“撲通撲通！”蘇文的心臟跳動得厲害，人也總算開始緊張起來，對接下來的結果也非常期待了，這忐忑讓他覺得呼吸困難，只能長吸幾口氣，強自裝鎮定。

　　水天一沒有讓人多等，叫了一個之后，又順著手中名單把要上去的學生一個一個點出來。

　　十五個人名而已。哪怕要點出生源地，也不過兩分鐘就念完了。然而在別人看來，這決定命運的兩分鐘卻是那么地漫長。又是那么地折磨。

　　一念完，水天一總算停下來了。

　　“還好還好！”肖克文激動得老臉通紅。

　　沒有蘇文！沒有蘇文！

　　這是好事一件呀，說明蘇文至少進入前三十五名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肖克文幾乎要仰天大笑三聲了，如果他身邊有人像曹操的諸將一樣就好了，此時非常湊趣地問肖大會長為何大笑。他肯定會說：“上一屆我們省最好的成績是李知吾的第三。然而，這是一個例外。我們省這十年除了李知吾，最好的成績也就第三十八而已。現在鐵定有人進入前三十五名。除了不能與去年相比，這也算一大成就了！能不歡喜嗎？”

　　蘇文也松了一口氣，覺得滿意，心想：“我都鼓搗出三篇經典文章來了，如果早早就陣亡在剛才的名單里，怎么對得起歐亨利、余光中他們？”

　　好吧，此前的擔心都化為飛灰，蘇文倒是嘚瑟起來。

　　蘇文旁邊的魯國書與季曉琳倒又羨慕嫉妒恨了，恨不得自己是蘇文。

　　這是一個吸睛時代，名氣對于文人來說也至關重要。

　　他們兩人雖然說是少年成名，可與這一個多月來蘇文崛起的成績相比，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這家伙又是一個李知吾？他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是老天爺派來搶我們風頭的嗎？”兩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只能以殺人的目光瞪了蘇文幾眼，然并卵，蘇文怡然自得看著臺上的人領獎。

　　這是銅質獎牌，這次主辦方請了很多本地知名的文人上來給考生戴到脖子上去。

　　一一弄完，又一批獲獎人下去了。

　　接下來，是另外十五個。

　　水天一又拿著名單上來了，下面依然是一陣緊張，別人帶著好奇，等待宣判命運的學生甚至有些畏懼了，就好像這是一張死神的名單，一旦被點到就要被收割掉生命似的；又或者這是一張醫院的病危通知單，水天一就是那個要宣告醫治無效判定的醫生！

　　總之，他們無比恐懼這名單，生怕聽到自己的名字。

　　“不是我，不是我…”不少人又開始祈禱了，那虔誠的程度，就連教徒看了都要汗顏。

　　“應該不是我吧？”蘇文也瞪大了眼珠子，心頭更為緊張。

　　誰都明白，只要這次名單上沒有自己的名字，那就證明是妥妥進入前二十名了！

　　前二十代表什么？

　　除了名氣，更實際的大學也在向他們招手，可以被破格錄取，連高考都不用參加！雖然無法做到讓你任意挑選國內大學，可至少能保證向你伸出橄欖枝的都是名牌大學。

　　“我連續搬出了歐亨利、余光中、梁啟超，這樣都進不了前二十，沒道理吧？”

　　在蘇文的自問下，水天一對著名單一一把名字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