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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升天

無線電子書    寂靜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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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鐘后。

  在地下的隱秘監獄中,仿佛集市。

  在這一片蔓延地混亂里,妖魔入侵了城市,守衛們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罪犯們也興高采烈地造起反來。

  處處高舉火把,囚徒們點燃了衣服和床單,鋸開了牢籠,砸斷了枷鎖,在監獄中掀起了一場狂歡。

  而就在無數嘈雜和尖叫的最中心,數十張桌子壘起來的高臺上,一個聲音慷慨激昂地宣講著。

  “朋友們!”

  那蒼老的聲音嘶吼著:“我們今日相會在這里,同心協力,反抗著盧多維克的暴政!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和犧牲!我們需要銘記這勝利的時刻!

  “勝利!勝利!”

  狂歡中的囚徒們吶喊:“勝利的時刻!”

  “那么,我們是為了金錢么?是為了榮譽么?還是為了權利?”

  在那十幾張桌子上,那個穿著一條破爛臟裙子的變態老頭兒握著拳頭,須發皆張,狂熱地呼喊:

  “不,是為了人的一生最寶貴的東西,是為了自由!”

  滿腦子興奮劑、酒精和禁藥的囚徒們便狂喜著尖叫:“自由!自由!自由!自由!”

  “讓我們將斗爭抗爭下去!讓我︽≤長︽≤風︽≤文︽≤學,w◆ww.cfwx.ne≌t們揮舞這自由的旗幟!讓我們走向偉大的新時代!”老頭兒大喊:“去·他·媽·的教皇!”

  瘋狂地囚徒們尖叫,應聲如雷:“去·他·媽·的教皇!去·他·媽·的教皇!去·他·媽·的教皇!”

  “很好!”

  老頭兒滿意地點頭:“來人,把盧多維克的爪牙帶上來!”

  很快,在破爛十字架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典獄長被人扛了上來。周圍堆滿了破碎的木頭充當柴火,有人在上面倒滿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燃油和烈酒,味道刺鼻。

  典獄長面無人色。

  “饒命!饒命!”他尖叫:“我是無辜的!”

  “放屁!你騙得了我嗎!”

  那女裝變態老頭兒跳了下來,指著他的鼻子:“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用腳趾頭都分得出來!”

  “我說得都是真的!”

  典獄長欲哭無淚:“原本都是那的主教的命令!他剛剛已經跑了!我只是一個可憐人而已!各位大哥,我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情都沒有做過啊!饒了我吧,都是那狗屁主教的錯!饒命!饒命啊!”

  “真的?”

  老頭兒拿起了兩瓶酒潑在他身上,還留了一點倒進肚子里,醉眼惺忪,語氣懷疑…

  “真的!真的!”

  典獄長點頭如搗蒜。

  “那我問你!”

  老頭兒提高了聲音,指著他的鼻子,肅聲說道:“如果你敢說假話,今天你就要為自己的謊言付出代價!”

  他停頓了一下,用神圣而莊嚴地語氣問道:

  “老子穿裙子,好看么?”

  一瞬間,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

  死寂。

  他剛剛在說啥?

  囚徒們一臉懵逼地看著老頭兒,包括十字架上的典獄長。可典獄長卻不敢說話,因為老頭兒的手里還抓著一根剛剛點燃的火柴。

  “快說!好不好看!”

  老頭兒將火柴湊近了,厲色大吼:“敢說慌,我就燒了你!”

  典獄長涕淚橫流,徹底崩潰,張口欲言。

  那一瞬間,轟鳴聲響起。

  就像是從九天之上,震怒的神明降下了憤怒地雷霆,要劈死這個該死的褻瀆者。連續不斷的轟鳴中,地動山搖,所有人都踉蹌起來,站立不穩。

  而就在一聲最大的巨響中,天花板驟然破裂,一個呼嘯而沉重的黑影穿過了層層的壁障,砸落在最底層的大地上。

  煙塵飛揚,碎石飛迸。

  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有個極其沉重的東西從天而降,砸碎了一層層地天花板,竟然落盡了最底層來?

  而那被捆在十字架的典獄長差點被那東西一屁股坐在底下,砸成肉餅,險死還生之下,現在臉色慘白,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很快,鋼鐵摩擦的聲音響起。

  一個魁梧的身影從煙霧中走出,令所有人都陷入窒息。

  圣殿騎士!

  是圣殿騎士!

  龐大的福音裝甲帶來了恐怖的威懾力,令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從狂熱中驚醒,眼神踹踹。

  那圣殿騎士環顧了四周一圈,確認沒有威脅之后,點了點頭,向上面揮手。很快,一條以太凝結成的繩索延伸了下來。

  一個身著長袍的白發年輕人順著繩索劃下,落在圣殿騎士的肩膀上,環顧了四周一圈,眉頭皺起:

  “誰是阿爾伯特大主教?”

  “誰是阿爾伯特大主教?”

  他再問,可明顯,這一次他沒有等待回答,而是彈出數道月光念線,直接從他們的腦子中尋找記憶。

  到最后,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女裝老頭兒身上。

  “阿爾伯特先生?”他問。

  阿爾伯特似乎還在醉酒之中沒有清醒,歪著頭,困惑地看著來者:“你找我?難道你是慕名前來參加我們隊伍的?”

  “…教團的高層就沒正常點的人嗎?”

  年輕人撇了撇嘴,嘆息,“慶幸吧,你有一個好下屬。跟我走,阿爾伯特先生,你的中央圣殿在等待著你。”

  “真的?”

  阿爾伯特愣了一下,旋即興奮地跳起來,過來勾著葉清玄的肩膀:“你早說呀!我還以為你是盧多維克那個小·派來殺我的呢!

  哎呀,話說這位小兄弟你看起來真是面善,好像哪里見過一樣!可惜,就是跟刺殺教皇的那個倒霉蛋有點像,但是無所謂啦。

  反正現在亂成這鳥樣,也沒人在乎你是誰。對了,咱什么時候走?”

  “立刻。”

  “那你得等我一下。”

  阿爾伯特擺了擺手,“我這兒還有點正事兒。”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火柴,點燃,一臉嚴肅地在典獄長面前晃了晃:“剛才你還沒回答我吶!說!我穿裙子裙子好看么!”

  典獄長已經徹底崩潰了,大哭著點頭:“好看!好看!大人您穿裙子好看極了!”

  于是,阿爾伯特的笑容便消失了。

  變得冷硬而漠然。

  宛如鐵石。

  “傻`逼。”

  他松開手指,任由火柴滑落:

  “你穿裙子才好看呢。”

  不再理會那在火中慘叫的典獄長,他轉身,扯住繩子,在滑輪的拉扯之下,一眾囚徒呆滯而敬仰地目光中,他冉冉升起,在圣殿騎士的拱衛下離去了。

  許久,許久,才有一個人反應過來,驚奇地指著那落下隱約光芒的破洞:

  “老大升天啦!”

  “升天!升天!升天啦!”

  在一眾‘自由戰士’的歡呼中,一條臟兮兮的爛裙子從裂口中飄下來,在半空中舞動,宛如蝴蝶飛入了火焰中。

  燒成了瘋狂的余燼。

  “這的·世道變得真快。”

  阿爾伯特大主教穿著囚服,坐在自己曾經的位置上,腳下血跡未干。幾個忠心耿耿地下屬給他捶肩揉腿,服侍地無微不至。

  魯本斯劃開一根火柴,給他點燃了嘴角的雪茄雪茄是從倫勃朗的尸體上找出來的,帶抽起來帶著香甜的味道。

  于是,他的面孔就隱藏在了裊裊地煙霧里。

  “短短的幾天時間,靜默機關的主持人死在自己忠誠的下屬手中,教皇在新年布道上被人一刀捅死。新的教皇奪走了我的圣堂,將我關進監獄。

  只是睡了一覺,圣城就變成這種被蹂躪了幾十遍的樣,而現在,殺死教皇的嫌疑人卻將我帶回了這里,將圣城的重要機構再次托付在我的手中。

  而且這個家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從正式樂師跳到了大師領域…”

  他凝視著葉清玄,吐出郁結地煙霧:

  “這個世道難道已經不需要理智和常識了么?”

  “如果說這半個月我有什么領悟的話,那大概就是:這個世界自有邏輯和道理,跟不上它的人,就會被從身上碾壓過去,甩到塵埃里。”

  葉清玄淡然回答:“所以,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決定跑到它前面去。”

  阿爾伯特沉默許久,摘下煙卷,丟進地上的干涸的血泊中,輕聲嘆息:“談談你的條件吧,年輕人。

  時至如此,你我都無力改變現實。

  大時代的變化是不已你我這種小人物為轉移的,但現在,我們至少可以決定它轉向哪里。

  說吧,你是準備將圣城拱手奉獻給百目者,換取不世功績。還是打算力挽狂瀾,螳臂當車,做個幾分鐘的英雄?”

  “都不是。”

  葉清玄搖頭:“這個世界變成什么樣子,就由那些大人物去考慮吧。我只是想要在圣城找個人而已。”

  “找人?”

  阿爾伯特愣住了,許久,他嘲笑了起來,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葉清玄。

  “竟然…只是想要通過結界去找人?”

  他頹然搖頭:“抱歉啦,年輕人,如你所見:圣城大結界已經破成篩子了。

  基本功能全部停滯,所有矩陣的四界平衡徹底混亂。就算是現在我將至高權限給了你,你能拿到的,也只剩下一個虛有其表的殼子了。

  …我一輩子的心血,到現在只剩下一個殼子?那幫的混賬…”

  葉清玄看著他沮喪地樣子,搖頭:

  “壞了,可以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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