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的神識漸漸發散開來,向小樹中心的攝魂珠逐漸靠攏而后攀巖在攝魂珠身上發散而出的一絲絲能量之上,鉆入地底深處,經過一柄又一柄的陣旗,將陣旗之中的能量,一波又一波地匯聚起來。
原本從攝魂珠上散發而出的能量,只有細若游絲的那么一根,但是經過這七七四十九柄陣旗之后,一下子變得比常人的腰身還要粗。
這股能量看似由充裕無比的天地元氣組成,但實際上還是含有能夠置人走火入魔的魔氣在內。
這成人腰粗般的能量,悄無聲息地在星辰道場的地底游蕩,毫無阻撓,一往無前。
但是當經過楚天書所設置的六六三十六柄陣旗中的一柄時,頓時這柄陣旗發出弱不可見的淡淡光澤,同時周身震顫。而伴隨著這股震顫,另外三十五柄陣旗也散發出了同樣的光澤,漸漸震顫起來,遙相呼應。
當三十六柄陣旗的震顫達到一個特定的頻率之時,似乎溝通了天地,一一張無形的大網,朝著那股腰身粗細的無色能量捕捉而去。
無色的能量猶如一條靈巧無比的妖蛇,感受到朝它鋪天而來的大網,欲要轉變路徑,通過其他方向達到目的地,完成使命。
但奈何大網的力量比它強勁幾倍,幾番掙脫都掙脫不得,最后牢牢被大網補貨。
遠遠地,楚天書搖動了一下手中的主陣旗,頓時之間,六六三十六柄陣旗即刻停止了震顫,那張鋪天卷地、包羅一切的大網,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如妖蛇一般的能量,眼見擺脫了束縛,立馬風馳電掣,朝著目的地靠攏而去。
穿過了星辰道場一座又一座建筑的地底下,最終這股能量朝著西北方向的一處別院靠去。
當抵達別院的周圍,妖蛇一般的能量不再像剛剛那樣疾速飛馳。而是緩緩降下了速度,由一股漸漸分散為無數股,進入了別院的地底之下,欲要向上緩緩散出。
就當其要透過地面穿梭而出之時。原本消失不見的大網忽然間再次出現。將這無數股仿佛小蛇一般的能量,一下子緊緊包住,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此時的大網,仿佛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袱。
與此同時,六六三十六柄陣旗改變了剛才的顫動頻率。頓時大網之中產生了一股奇特的能量,將妖蛇一般的能量便要進行吞噬。
似乎感受到遇到了勁敵,妖蛇一般的能量竭盡全力不被對方吞噬的同時,還想要掙扎而出。
但奈何雙方實力實在相差懸殊,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被吞噬殆盡,完全變成了大網的一部分。而后大網消散,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到了六六三十六柄陣旗之中。
之后,攝魂珠匯聚能量。再次朝那座別院飛襲而去,但每一次,都被大網完全阻隔了下來,變成了后者的養分。就這樣,循環往復,永不停歇。
而此時,坐在地上的楚天書面容冷峻,與平日一副不羈的模樣全然不同的是,此時的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頭頂之上。幾只不知名的小鳥,感受到這股濃重非常的殺氣,頓時嚇得驚慌失措,一溜煙趕緊飛的遠遠的。
片刻之后。楚天書渾身氣勢收斂,只是眼神之中仍舊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剛剛通過他的探查,他已經知道黑衣人一伙人處心積慮要害死的對象是誰了。正是星辰道場西北邊角的一處院落,燕云霄此時正在那里閉關打坐修煉!
很顯然,對方幾次三番、煞費苦心、千方百計想要害死的人,正是燕云霄!
上次若不是楚天書將那些歹毒的木靈之氣悉數吸收殆盡。只怕第二天燕云霄便會因為走火入魔而亡。
這一次若非楚天書洞察先機,看出靠山門胡南天別有意圖,那今晚之后,燕云霄依舊難逃走火入魔而亡的厄運。
幾次三番自己的至親好友要被人暗害,楚天書心里已經殺意滔天。
上一次要害娘子燕霜凌的風遠山、陰輝豪、陰慧柔,已被楚天書格殺當場,這一次,這幫黑衣人也絕不會例外!
很顯然,對方這樣做就是為了削弱星辰道場的實力,讓其在五個月之后的學術交流大賽上一路敗北,拿不到獎勵,以便給他們以可乘之機。
即便楚天書在探查謀害對象之前,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現在知道事實之后,仍舊一股濃烈的殺意蹦體而出。
片刻之后,楚天書恢復了平靜,從地上站了起來,起身而去。
這一夜,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晨,楚天書足足睡了個日上三竿,方才起來,吃完了早飯后,便背負著雙手,優哉游哉地在星辰道場內轉了起來。昨晚上那股滔天的殺意,全然消失了不見,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此時正是星辰道場弟子上課的時間,一路上不少弟子行色匆匆,快速趕往自己所選的課堂,以防遲到。
“青禾師兄,昨晚上師弟孝敬你的那壇子酒味道如何?”正在行走間,一個頗為諂媚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喝,實在是太好喝了,師兄我從來未曾喝過如此美味的美酒。”那名名叫青禾的弟子滿臉沉醉地說道,似乎還沉浸在那美酒的美妙滋味中。
“師兄喜歡喝,那小弟以后經常送給師兄喝便是。只是那怡紅院小紅的事,還望師兄能高抬貴手,讓給小弟。”仍舊是那名諂媚的弟子說道。
“好說好說,一個女人而已,我已經用了許久,讓給你便是。”青禾拍著胸脯,十分大度地說道。
“那就有勞師兄了。”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漸走漸遠。當看到從身旁經過的楚天書“無所事事”的身影時,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鄙視的神情,而后繼續走遠了。
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豆粒大小的五色小球,一下子落到青禾的衣服之上,而后翅膀一張,變成了一只無色的小蟲。緊跟在其身邊。
這無色小蟲,正是那日楚天書用來對付皮小萬的無形幻螢。此時用來對付青禾,再合適不過。
做完這一切,楚天書嘴角噙著笑意。繼續在道場內溜達。
經過這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努力”,楚天書知道道場底下將近一半的陣法,都已經被他布置了其他的陣法進行克制。而還有一半的陣法,需要繼續查探,進而排布克制其的大陣。
蕭清雪此時也神色匆匆地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趕往宗主白不懂的辦公房間,準備繼續與靠山門商討結盟之事。昨天相談的效果甚好,看得出來靠山門也大有結盟的意思,這讓一直苦心尋找盟友的蕭清雪,心里輕快了不少,甚至嘴角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當看到在校園里這里逛逛那里逛逛的楚天書的時候,心情竟沒來由的一滯,一雙秀眉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
蕭清雪早已經發現,她看到楚天書的時候,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一看到后者,心情便會極為不爽。
若放在往常,蕭清雪定人要上去找茬一番,尋個楚天書的不是,將其好好教訓一通。
但奈何現在趕著去宗主辦公點,商討結盟大事,沒有時間,所以蕭清雪決定“放過”楚天書一馬。
哼,算你走運!蕭清雪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后,繼續匆匆離去。
而白不懂此時坐在自己的辦公房間內。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在他跟前,神風道場的三長老楊文龍,笑容滿面地看著白不懂怒不可遏的模樣。而后起身告辭。
他知道,這次星辰道場之行,宗主藍秀心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大半。
想想白不懂剛剛那一副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模樣,楊文龍竟感覺忍俊不禁。
他實在無法想象,平日里一向老謀深算、喜怒不形于色的白不懂,為何面對神風道場的耀武揚威、挑釁的時候。總是這樣一副毫不掩飾的憤怒狀態,仿佛一個鄰家小兒跟人斗嘴失敗了的模樣。跟平日的深沉、十分有城府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而楊文龍也知道,當自己的宗主藍秀心面對星辰道場的挑釁的時候,她的表現,跟白不懂也是相差無幾。
仿佛一時之間,兩位高高在上、雷霆萬鈞的一方巨頭,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吵嘴斗氣的孩童一般,著實讓人詫異。
楊文龍很好奇,自己的宗主藍秀心跟著星辰道場的宗主白不懂之間,到底有何淵源,竟讓兩人之間形成這種“奇妙”的狀態。
這樣想著間,楊文龍早已經出了白不懂的辦公房間。
而白不懂看著楊文龍離去的背影,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眼中滿是惱羞成怒的模樣。
剛剛楊文龍來到他這里,雖然沒有具體說什么,但寥寥幾句,以及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繪聲繪色地將一個多月前發生在神風道場的事情,講了一遍。
星辰道場輸了便也罷了,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一想到藍秀心那個“老女人”此時囂張得意的模樣,白不懂便氣得血液往腦門子上涌。
“哼,這么多年了,這個老女人一直壓著我一頭,老是嘲笑、諷刺、挖苦我,哪一天非要給她還回去,讓她好好嘗嘗這種滋味才行!”白不懂吹胡子瞪眼,氣呼呼地自言自語。
“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
知道神風道場的宗主藍秀心,最痛恨被人罵作“老女人”,氣急敗壞的白不懂,便對著空氣罵了N句,似乎其對面便是藍秀心一般。
想到藍秀心若聽見自己罵她這么多句“老女人”的時候,表情會是多么的大發雷霆、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白不懂竟感覺大為解氣,原本低落憤怒的心情,頓時消失不見,轉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一下子,心情大好起來。
若被旁人看到白不懂如此孩童的一面,定會驚訝的不知所以。
而在白不懂收拾好心情的時候,蕭清雪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其身后跟著的正是欲要商討結盟之事的靠山門胡南天,以及兩名靠山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