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波,在大多數人眼中是難以理解的東西,能修成大象相波功這門功夫的,多半都是金丹有成,并且于粒波雙形之道上有所見識的人。但對王崎而言,相波這個概念是他上輩子就理解透徹的東西。
相波,地球上稱之為物質波或德布羅意波。物理學家維克多·德布羅意根據粒波二象性與狹義相對論,提出了這樣一個概念:每一個宏觀粒子都有與它能量相對應的頻率或波長,粒波二象性同樣適用于宏觀粒子領域。
王崎舉手投足間發出的相波,本質上可以看作是一種物質。這種呈現波性的物質當作劍刃是再好不過的,因為它的鋒利程度接近地球上所說的“理想條件”,根本沒可能煉制出更薄的刀鋒。
配合法力,這波刃更勝劍修劍氣,削鐵如泥只是等閑。逍遙修士德布衣徒手劈碎金劍妖王靠的也是這個。
剛才相撞的一剎那,王崎將全身的相波都集中在肩膀處,狠狠撞中了杜斌的飛劍。相波何等鋒利,早就破開飛劍體表。一絲相波侵入這柄飛劍,直接劈破飛劍里的一個法篆。法篆不全則功用不全,杜斌自然難以召回。
偏偏王崎在這時好像嘲諷似的,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小杜,飛劍召回練得不是很熟?”
召回已經煉化了的法器屬于基本功中的基本功,王崎這一句無疑是在打杜斌臉,這讓這世家公子怒火中燒。杜斌哼了一聲,將大部分法力中集中起來,沖飛劍一引。
飛劍發出一陣震顫,然后飛天而起,似乎是想畫個拋物線回到主人手中。
但是王崎哪里肯就這么算了,就在飛劍經過他頭頂時,異變又起。
突然之間,杜斌就感覺飛劍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調轉劍鋒,狠狠向王崎刺去。
毛梓淼尖叫:“小心!”周圍眾人也發現了兇險,一時之間竟都愣住了——他們誰也沒想到杜斌這家伙說翻臉就翻臉,還敢直接違背仙盟之律下死手!
在一臉驚慌的眾人之中,只有王崎笑得輕松寫意兼愉快,因為這柄飛劍的軌跡現在在他掌握之中。
剛剛打進飛劍內部的,可不只有一道相波。那道波刃里,還摻有一絲天歌行電磁氣。
那一絲電磁法力磁化飛劍之后,飛劍就會和他在體內構筑的電磁場遙相呼應。現在杜斌無力控劍,他干涉一下飛劍軌跡根本不在話下。
聽到毛梓淼的叫聲后,王崎還有閑工夫感嘆一下“喵星人就是喵星人,叫起來還挺悅耳”。然后,他似乎頭頂生眼一般,一記手刀向上方斬去。
只聽見“錚”的一聲,飛劍居然被王崎徒手劈斷!
王崎對自己這般戰績沒有絲毫意外。他這一擊看似隨意,出招卻是依助了與大象相波功配合的武技“無形散手”,波刃威力倍增。而且,他的攻擊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前后兩記波刃都擊打在一個位置。
與自己心神相連的法器被斬破,杜斌臉色一白,受了一些反噬。
如果這個時候王崎拿捏出一幅高手淡然的姿態裝個逼,杜斌最多只會覺得踢到鐵板了。但是,王崎要的,可不是這個效果。
因此,王崎迅速擺出一幅委屈的表情,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杜斌:“你你你…你砍我…你居然砍我?”
真闡子悄悄在他腦海里吐槽:“戲過了,戲過了,你們又不是什么生死相依的龍陽道友。”
老頭,你一定不懂吧。要氣死他,這樣最有效果啊。
在心底回應真闡子的同時,王崎帶著無限憤慨,說出了醞釀已久的臺詞:“連我爸爸都沒砍過我!”
這話一出口,周圍眾人瞬間風中凌亂。
杜斌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病態的潮紅,氣得不輕:“姓王的,你你…你少在那含血噴人了!”
王崎冷笑:“我含血噴人?剛剛被攻擊的可是我啊!”
杜斌大喊:“是你,絕對是你,用法術操控我的飛劍自刺!誰知道你會不會元磁真氣一類磁性法術!”
王崎面色一凜:“少特么含血噴人搬弄是非了!”
杜斌聽了這話,身子氣得晃了一下——到底是誰含血噴人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自己身前熱浪滾滾。他抬頭一看,正是王崎全力催動法力的結果。
這股熱力快要燒卷身邊之人的毛發了,離他最近的毛梓淼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小爺我的根本功法乃是天熵訣!你說,這門功法哪來隔空操控他人法器的能力?”
王崎此話一出,周圍眾人像是炸了鍋一樣議論紛紛。傳功殿后殿里,除了一門入門易修持難的天演圖錄外,每一部都有一道算題攔路,不解開算題就看不到功法,而他們中大部分人根本連算題都看不懂!
“王師兄難道自入學以來就在孜孜不倦的解這道題目?”
“應該是了。好可怕的算學天賦!”
“能這么快就練成焚天府的立派功法,今年說不得就要出一個焚天真傳!”
“那也不一定啊,我聽說萬法門也會收練成天熵訣的弟子當真傳的。”
“是啊是啊,這么可怕的算學天賦,理應會入萬法門。”
“不過…既然練成了這門功法…”
聽著眾人的議論,杜斌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在其他人看來,王崎練成了天熵訣這等恐怖的功法,哪有時間練其他的。但他感覺得很清楚,自己的劍一定是被其他人干擾的,這個人絕對就是王崎!
王崎用眼角余光環視周圍,心里頗為不屑。心道,要是我把我兼修近十門神功的事說出來,那不還嚇死你們!
得瑟了一會,王崎拉起毛梓淼,向膳房外面走去:“我要去告訴老師!阿茲喵幫我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