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索蘭莉安的抉擇(上)

　　追擊的隊伍出發了，救治也在繼續。聚落的精靈幾乎全都久經戰陣，爆炸發生的時候稍有混亂，隨后一道道命令發出后立刻恢復了秩序。

　　這個時候，奧蕾莉亞立刻就以風行者的身份開始治事理政，女精靈只要出現就能鼓舞精靈的士氣。這個世界的時間線流動，正向著從來沒有過得方向轉變。

　　夏恩則回到了他的法師塔，索蘭莉安在他的感知之中處于極度仿徨的狀態，因為有的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挽回了，自相殘殺的事情，精靈很快都會知道。

　　在星辰聚落靠著的陸地中，無盡的宇宙輻射之下，有一處建筑，被稱作‘法力熔爐’的吸能建筑。以高聳的噴能塔為標志，往下像是一個倒扣的巨碗，其中核心的轉能裝置深深埋入地下，通過巨大的吸能管，從四周的土地里把一縷縷淡紫色的能量送去熔爐核心。而熔爐的周圍，許多守護的游俠，血騎士，法師等，時而不時地從漂浮在營地里的血色巖石上汲取能量，搖頭晃腦就像是在吸食什么能上頭的東西。

　　夏恩對他們知根知底，往風暴要塞的更遠方向，第二塊陸地，那里有著更早建立的法力熔爐，同樣也更早地出現了問題。追逐法力而生的浮游龍，通過空間裂隙一陣陣涌出，逼得那里的精靈不得不筑起陣地防守熔爐。不過，來自虛空的浮游龍好似永無止境一般前仆后繼地洶涌而來，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向。這里精靈的命運如果沒有外力插手，那么就早已注定。

　　再遠一點的陸地，離凱爾薩斯王子所在的風暴要塞最近的一座法力熔爐。在靈視感知中，這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它已經占據熔爐，當成自己的巢穴。有一位虛空大君盤踞在此。毫無節制地抽取，使用虛空大君得以順著能量消失的瓶口，找到坐標，破界而來。而守衛這里的精靈無論肉身還是靈魂都成了虛空的養分，永遠從世界上消失干凈。

　　三個熔爐代表著虛空風暴三塊陸地，是跟隨凱爾薩斯的精靈們所生存的地點，同時也代表著將會發生與已經發生的災難。凱爾薩斯也許注意到了法力熔爐的最終后果，也許沒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但是卻無法制止了。不管哪一種一情況，夏恩并不在乎，他已經決定收獲精靈們的信仰。

　　當他們劫取水晶回到風暴要塞，發現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技術時，王子會怎么做？是毫不顧忌本身的危機，發動軍隊來攻打，還是繼續使用間諜滲透，亦或是使用商談的面孔？

　　交換各自的處境，夏恩思考了一會兒，若果他處在凱爾薩斯的位置，用自己的思維去處理當前危機，他會立刻前來星辰塔拜會，并且請求能解決問題的大師幫助自己，甚至會說：“奎爾薩拉斯的國王還是您來做，我并不奢求王位”這樣充滿權謀的話。

　　不過凱爾薩斯的思維模式一定不會與自己一樣。作為逐日者家的末裔，這位王子有著更多的高傲和負擔。那個落魄到進五人本的王子，直到最后還一直認為自己才是奎爾薩拉斯的唯一繼承者。很難想象他會說讓出王位的話。

　　那么他會怎么做呢？

　　‘他是一個不管是誰，只要拋下一根稻草就會去抓住的溺水者；還是一個會低頭，更會隨時背叛的精靈；以及一位反復在背叛與被背叛中漸漸走向極端的施法者。’夏恩想著凱爾薩斯王子的精靈判斷到：‘我應該當給與索蘭莉安更多的信任。’

　　‘這個飾品，可以給與她使用。’從法力池中取出最純凈的一塊水晶，使用魔法的金屬去分割與雕刻，一件飾品在夏恩手中成型。

　　水晶被打磨成，拳頭大小的24面體，每一面都滲透出濃郁的奧能精華。為了不使奧能被覬覦，使用奧金線和魔線編織的小口袋裝盛，可以掛在腰間。準備在適當的時候交給索蘭莉安。

　　而毫不知情的索蘭莉安，正仿徨地望著虛空深處。

　　此時，浮空島那崩壞的一角，終于是給修補好了。動用了所有的施法者與游俠，使用鐵索給拉了回來，然后再用變化學派的化石為泥和化泥為石給重新粘上。

　　眼看虛空風暴的時間走到夜晚，周圍的光線逐漸陰暗，隨行的助手忍不住的說：“星術師大人，星術士大人，我們是應該回去了吧！您在這里站了很久，白日又施展了法術，應該休息了。”

　　“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索蘭莉安小聲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回助手的話。

　　“您說什么？”助手確實沒有聽清楚。

　　“你先回去，我還是在這里站一會兒”索蘭莉安說道，同時看著虛空深處，出神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助手卻沒有離去，而是等在一旁。破碎的大地留不住溫度，剛剛入夜已經有了絲絲寒意。再晚一點，呼出的氣息都會立刻化成白霧。索蘭莉安呆呆地看著虛空深處，出神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早上的事情不停地在腦子里回放，王子殿下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我們和王子還有和好的可能嗎？”索蘭莉安忽然說到。

　　“不會了”助手以為帶問自己，回著自我認識的觀點：“見了血的事情，很難回頭。”

　　“是啊，已經見了血。”索蘭莉安平平地回答，也像是在對自己說：“但總會有些辦法，我們還是太弱小了。”

　　“嗯，我們太弱小了，所以凱爾薩斯才會肆無忌憚。”

　　索蘭莉安聽了明白，助手的我們和她的我們范圍并不一樣，不過她并不想解釋，只是期望精靈作為一個群體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從奎爾薩拉斯之戰銀月城陷落太陽井破滅，精靈們失去了絕大多數人口。王子殿下帶領健康的精靈組成軍團先投靠加里瑟斯，后投靠伊利丹，從艾澤拉斯鏖戰到虛空風暴，又損失了不少的精靈。聽說國王本土那邊，還有出走的精靈，與墮落成失心者的精靈。精靈作為一個族群不能再犯下絲毫錯誤。

　　星辰塔與風暴要塞不能敵對。

　　“星辰塔與風暴要塞不能敵對”索蘭莉安說道：“我們會在自相殘殺中滅亡。那位大人的力量深不可測，王子也有自己的依仗，其他精靈在沖突中必將受難。”

　　她是說給自己聽得，卻引起了助手不滿，她立時就聽見了大聲的責難，對著王子的責難。

　　“那又怎么樣，我們從被王子帶領以來就一直在失敗，每次都說勝利就在眼前，但每次都一敗涂地，許多的精靈對王子失望透頂，只不過是沒有更好的選擇才維持在他周圍。”

　　“所以我必須做點什么”索蘭莉安想到，卻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最終只想著：“我想見一見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