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過去,現在,未來(中)
夏恩落地，青銅龍們也同時落了他的身邊。
過去，現在和未來，立時在此刻共同顯現。以夏恩所在的地點為中心，極光一般的光霧把所有的景色都扭曲成了搖曳虛影。從天空看去，就像是一片幻彩的海市蜃樓，把夏恩和三只青銅龍全部包裹在其中，空間和時間都變得奇怪，仿佛置身于一個牢籠中。
過去的三分之一，現在的三分之一，未來的三分之一，加在一起就是永恒。根本就沒有做出反應的余量，三重時間的權能削弱著一切，夏恩忽然發現自己被定住了。
大局已定，三只諾茲多姆低下頭，共同打量極光中的夏恩，就是這個凡人導致上萬條時間流毀滅，他們經過無數次的實驗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叫來藍龍替代未來的諾茲姆多受難，叫來綠龍代替過去過去的諾茲姆多死亡一次，此回，時間終歸是要被導向更有希望的未來。
“就是這個凡人嗎？”
“就是他？”
“他就是我記憶中的凡人”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雖然我們有著太多時間。”
“我們一起將這個凡人抽離這條時間主線。”
“我希望能觀察到新的未來。”
三頭諾茲姆多昂起腦袋，腳下的大地化成了流沙，不明意義的龍吼中，極光越來越強，越來越亮。
它們自問自答時，夏恩也聽到了，聽起來青銅龍并沒有在物理層面上毀滅他的意思，卻更加讓他心里皺緊了眉頭。在艾澤拉斯，半神們有著不滅的秘密，即使被殺死，神性和靈魂也會回到它們的國度。只需凡世有人舉行儀式付出一定的代價，它們就會復活。
也就是說，如果有辦法阻止或是消滅神性和靈魂，那么即使是半神也會毀滅。
不過好信息是，青銅龍們留給了夏恩試探的時間。
思考是時間存在的證據；奧術則是法師的內心。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思維和奧術并沒有凍結。
檢查奧能：存量時高時低，
試探性用低階法術：法術波動時緩時急，施法難度上升了不知多少倍。
用奧能拋出一枚金幣：金幣自己回到口袋里。
爆發奧能進行沖擊：全部消失在極光中，不知去向。
內視精神的殿堂：四神性一直循環毫不停歇。，神性本身就代表著永恒。
夏恩此時并不知道，就連自己面容也時而年幼時而成熟。
青銅龍們施法在繼續，夏恩和真理之眼一系列試探卻到了尾聲。
“現象分析完畢，發現時間躍遷現象，發現時間回溯現象，發現時間停止現象，發現時間亂流。”
“是的，上傳。”
“yesmaster，因為使用了master10腦域，此次數據巨大，請注意接收，量子共振開始。”
‘疼’像是針刺了一般，不知道多少數據，瞬間填滿了部分不曾使用過的腦域。如果還能活著，夏恩一定會讓真理之眼限制上傳速度。
忍著疼痛，夏恩在腦內閱讀亂麻一般的規則，結果并不好。在他和真理之眼所能探測的范圍內，規則時刻都在變化，仿佛一個永不停息迷宮。無論怎么解析，下一秒開始，上一秒得出的步驟便無效了，必須重新建立計算模型。
真理之眼的計算也就陷入了無盡死循環，全力使用主人10的腦域也無法得出方法，青銅龍權能最終指向的效果也不知道，它便放棄繼續解析，防止大腦燒壞。
其實也有辦法可以破開這個困境，那就是用極度的能量去沖擊，一口氣‘轟飛’所有規則。可是神器冠冕為了對付綠龍已自毀，他和半位面的聯系也在龍降臨的時候就已經被截斷，否則可以引導剩下的隕石墜落。自身是否會被波及，那是另外一個考慮。
“情況緊迫，請master盡快想出對策，時間空間變化正在加劇。”
“但是本裝置推測，以master的能力，很破解困境，請做好脫出這個宇宙的準備......”
“master可以使用死亡神性承載靈魂，用四元素神性和身體全部為材料，有50的可能制造出穿透宇宙的奇點，本裝置會帶著master的靈魂脫離這個宇宙，尋找下一個世界。”
“知道了。”夏恩忍著頭痛，聽到了從來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master請做好準備。”
“master請盡快做出決斷。”
“master請盡快做出決斷。”
“閉嘴。”
“是”
真理之眼一直在腦內現實警報，但是夏恩還不想這個時候就發放。
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停歇，努力地展示著天賦，直到被部族收養；努力地學習魔法知識，直到被導師看中；努力地增強自己，直到能規避亡靈天災。然后在那一天，他認識了溫蕾莎，后來又認識了希爾瓦娜斯，兩只女精靈一直為了他們共同的理想努力，還有許多部下在為他的理想奮斗，所行所為皆是真實不虛，誰都不能否定。
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模式反轉，奧能內卷，精神縮退，全力加神性循環，爭取點燃神火。”
“配合我利用四神性循環吸收身體周圍的能量，不用考慮平衡是否打破。”
“如果我失敗了，你去找溫蕾莎和希爾瓦娜斯，我知道你能做到。”
真正的全力全開，不再考慮后果的狂飆猛進。
在極光幻影的海市蜃樓中，被定在原地的夏恩，無數的光點，如螢火，也像是星斑，被引力捕捉般緩緩地靠攏他的身體，落在皮膚上被吸入體能，三條彩色的極光這時也連上夏恩，有夏恩無法理解的東西進入了他的體內，
神性循環為之一亂，不過沒有中斷跡象，體內細胞持續著被轉化為金色，鮮血中的金色也越來越顯眼，那就繼續，目前不是放緩，清理的時刻。
“master的決定本裝置會全力以赴，但是成功幾率不高，采用脫離宇宙的方法更為合適。”
白日已逝，黑夜來臨，青銅龍和夏恩都在持續完成自己的目標。
“真理之眼，智能和智慧終究是有著區別，智慧生物有時候并不會用概率來判斷如何行事。”夏恩和青銅們保持目前狀態已經十多個小時，僅僅用施法時間來看青銅龍準備的法術應該是他從未見過的奇妙法術。夏恩準備星墜法術花了幾個月，但是施法時間缺不長。在等待結果的過程里，他和真理之眼開始交流。
“真是奇怪，智慧生物永遠無法做到絕對理智。我的制造者也做出了和master相同的選擇。”
“他怎么樣了？”
“本裝置關于制造者最后的數據是，靈魂被貼在了墻上，本裝置則被放逐出了原本世界。”
“吼”
“未來已有結果。”
和真理之眼交流到這兒，屬于未來的諾茲姆多完成了施法，龍頭吐出一口精華，融入到極光幻彩里。
“時間流已經被打通，草木終有腐朽，星辰也會轉易，時間弦向下三刻避開所有變化，你無法由任何權能抵達未來，你遠離下一秒而去，未來不會存在你的記憶。”
夏恩的身體跟著龍語的音調開始變得透明，咒法學派中以維度的知識解釋就是：他開始遠離維度，但影響遠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