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開始真正的偏差(下)
法術之后，戰役進入最直接的階段。
船只沖上沙灘，部落好似野獸蜂擁而下。
那鮮血還有火焰，那喊殺亦或哀嚎，奏起戰歌。
利斧砍在人類身上，濺射出的是熱血，反之獸人也是一樣。
無數面的旗幟被倒下，又有無數面的旗幟豎起。
刀劍即斷卻有利齒，盾牌粉碎還有身軀。
軍列交錯猶如荊齒，戰鼓隆隆好似雷霆。
高高的山崖上，聯盟往下不停地發射彈丸，由側面襲去部落的軍隊。每一道都可開出一條血路。
因此部落派出雙足飛龍與蝙蝠騎士，聯盟也以獅鷲騎士應對。就此，飛行的野獸和它的主人，戰斗聲就像唱著哀歌一般紛紛墜落。
時間流逝，夕日仿佛是鮮血染紅的。
聯盟的英雄反復沖殺，命令的聲音也喊到沙啞，士兵們就快要精疲力盡，可獸人眼中的血紅不曾散去。
殺戮和死亡的氣息在此刻前所未有地濃郁，更加助長起獸人的戰意。
夏恩坐上他的法師之位，魔法水晶里對他展現出戰場全貌。天象級別的法術，耗費了夏恩太多精力。但是死亡的神性活躍了起來，他的七條魔法靈龍，焦躁不安地繞著他的身子游來游去。
“你真的這么渴望死亡嗎？”
意識空間，紫色神性當然是不會回答，但是一種渴望指引夏恩投向戰場。“殺戮不是死亡，殺戮也不會壯大死亡，壯大的只是血腥與兇暴。那是混亂期望的結果。”
死亡神性稍稍安撫住了。
聯盟卻開始撤退了，他們投入了最后一只還能力戰的部隊：白銀之手騎士團。獸人術士施法團也在這個時候登上了海岸，但是卻被圣力所阻擋。在各條戰線上，這些騎士們，英勇地來回沖鋒，他們救助孤單，他們抵擋追擊。只要還有一個呼救的聲音，他們就不會放棄。
許多熟悉的名字在夏恩腦中閃過，夏恩贊嘆他們的勇氣和武德，此時也就僅此而已了。
古爾丹從開始之后也沒有再次施法，雙方都在相互威懾。不過通過魔法水晶，夏恩總覺得戰場之上有許多不協調的，很淡的空間波動。一閃而逝，好像把什么東西送過來了，不久又收了回去，可他卻抓不到施法者的尾巴。
“第二階段開始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兀響起個憨厚的聲音，不久前的五名不速之客又再次出現。
“這次居然瞞過了我的魔法感知！”夏恩稍稍有點驚訝，他轉過頭來，那五個高精模樣的生物，漸漸地顯示出原型。兩個不死者，一條牛頭人，外加兩只綠眼的高等精靈。
他們擺出了一套陣型，準備和夏恩戰斗。
‘查扎思，那扎斯，那扎斯，查扎思’沒聽過的語言落下，夏恩的身外被隴上了一層黃色薄膜。
“勇士們。我已經把他困在了時間迷鎖中，是時候集中攻擊他了，不過要快點，魔法堅持不了多久”。法師塔的空間里不知道何處有生物在說著獸人的語言。
這個聲音還沒有說完，戰斗就開始了，牛頭戰沖來的時候，夏恩的法袍自動反應，放出三重奧術護盾，擋住了攻擊。
“發現，削弱型法術，宿主反應速度，移動速度，魔力提取速度，法術構成速度，降低百分之九十，魔法解析中。”
真理之眼同時在‘播報’，那六條神性靈蛇龍也向著對方的施法者飛出，禁魔聲波對著對方的施法者們嘶吼，激蕩起奧術風圈，在周身幾米范圍形成弱法領域。三名施法者一下子就慌了，在房間中四處亂跑，像被追趕的鴨子一樣，跳來跳去。
這時，夏恩后退了一步，堪堪讓戰士的短劍劃過護盾，但是盜賊開始從背后攻擊，只好用飾品再次補充了三層護盾。盜賊果斷地放棄了夏恩，去攻擊盯上三名施法者的靈蛇。過了一會兒戰士也放棄了夏恩，也去幫助己方的施法者。
夏恩覺得應該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而且他對被施加在他身上的法術有點興趣。像是變化學派的時間放緩，但是原理完全不同，功效更加深邃。
站在原地等待盜賊和戰士把他的神性靈蛇驅趕回他身邊補魔。同時真理之眼對法術解析基本完成，此法術是脫離八大學派之外的特殊法術，無法用防護學派的魔法驅散。
“記錄，并下載。”
“遵命。”
夏恩想著端起了他的法杖，無音鈴鐺，夏恩的談判工具，搖了一下。次音波頓時充滿了房間，那五個‘勇士’當即東倒西歪，再一搖五個人變成了五只羊。
夏恩接著從魔法包包里掏出了一把枯葉草一把荊棘草，往地上散去，五只羊更本無法抗拒本能，咩咩地去啃食，然后統統給麻翻在地。
“還不出來嗎？”
音落，房間內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有一個聲音在徘徊。
“你不能那么做，那不是凡人的領域，只會招致毀滅。嗯！！......時....間.....被....封.....鎖...了......”聲音旋即消失，五只綿羊也像顆粒一般分解掉了。
夏恩不禁皺起了眉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太陽完全地落下，月光顯現。海灘邊的戰斗開始收尾，聯盟有序地撤退完畢，部落似乎也用光了氣力。
月光繼續灑下，部的術士像是食腐的禿鷲行走在尸體當中，鼻孔，嘴巴還有他們的雙手吸起詭異的磷火，隨著呼吸被吸入他們的體內。
這樣的場景自然地通過水晶球反應到了夏恩眼中。心有靈犀，就好像泉水勃發，死亡神性此時微微撥動著。就連六條神性的靈蛇也自己開啟了額頭上的靈眼，繞著夏恩飛舞。
心中一動“去吧”夏恩揮手。靈蛇飛出了窗外，速度極快，像流星一般，很快又回到了身邊。它們每只都喊著一個光點，放置在夏恩身前。“這個是靈魂？”
手指觸碰到的時候，死亡神性告訴了夏恩，這些是什么。
神性再次微微波動，光球像是吹氣一樣膨脹了起來，最后成了幾個人影，四個人類，三個獸人搖搖晃晃地站在夏恩面前，好似并沒有多少靈智，只有幾點思念傳給了夏恩。
“不想死”“疼痛”“不想被吸收”“恐懼”“擔心”“茫然”
以及“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