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師之證(上)

　　一月的達拉然，冷空氣從奧克蘭特山巔傾瀉而下，完全驅走南海的暖風。自然之手拂過洛丹米爾湖，白色的，牛奶似的迷霧，濕冷凝滯地在湖面彌漫。達拉然城在這湖波煙雨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夏恩睜開眼睛，精神習慣性地放出，滿月一樣感知附近，大滴的露水在窗戶上滑落，它翻滾的樣子，一點不落反應到腦中。樓下，學徒做好早餐，等他起床。

　　門口傳來法術波動，熟悉的感覺不用去感知就知道卡爾琳達釋放了火舌術。

　　夏恩起床洗漱完畢下樓用餐，少女正好拍拍手進屋，

　　“導師，今天又燒掉十多封邀請函”少女卡爾琳達，今天輪到她幫導師打理房間，清理門口的信箱也是分內工作。自從奇怪的絕交后，邀請導師做客沙龍的人越來越多，她每次清理出十多封，感覺邀請方真有毅力，不管拒絕多少次，邀請如潮，絕不斷絕。

　　目睹克爾蘇加德晉升，夏恩同樣獲益匪淺，他看到了大師之證。精神如有實質化在現實世界重演，重演出來的現象就是大師之證。

　　克爾蘇加德的意志，冰冷的堅定，重演到現實世界就是如有實質化的刺骨寒風，撕裂精神，冰冷無情。

　　現在，他暫時離開達拉然，找個地方熟悉他新的力量。他離去前宣布與夏恩絕交，正如他的計劃，惡評集中于他身上，夏恩卻大受歡迎，愿意聽課的學生越來越多。

　　絕交，不知道多少人覺得這才正常，達拉然法師真容不下異類。歡呼雀躍后，他們卻或癡覺成狂，或無比懊悔，無數渠道表明，夏恩目睹了晉升過程，而他們沒有預見，更沒有機會。

　　那可是大師級啊！九層九以上的人一輩子摸不到邊。邀請夏恩法師給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也許我也能成為大師。

　　抱著如此癡愚觀點的人，可把夏恩當成香餑餑，各種邀請不斷。

　　這時，卡爾琳達洗了手，坐在夏恩對面一起吃著早餐。

　　“卡爾琳達，薩莎娜”

　　“在”“導師”

　　“法師有很多種”夏恩說到，每日邀請夏恩的人，像蒼蠅一樣討厭，自己的學徒也可能被騷擾，他教導的說著：“在達拉然幾個月，我發現還有一種法師，他們即不善于戰斗，也不善于研究，最善擅長游走于各種沙龍聚會，出入政要權貴宅邸。他們把自己打扮的體面光彩，在哪都是坐上貴賓。我覺得要叫他們外交法師，法師身份只不過是他們玩弄政治的敲門磚。”

　　他在給兩個學徒講解，導學只有教導最親密的學生才會時時刻刻地教育，培養她們的價值觀，世界觀。兩個學徒正像畫布被夏恩染上自己的顏色。

　　“你們遇見這類法師，只需微笑點頭，多余的不用理會。如果他送臉上來，一定要毫不猶豫地打回去。”

　　“那我們怎么判斷什么人是玩政治法師呢？”

　　學徒很敏銳地注意到關鍵，夏恩很高興：“需要你們自己去觀察，不要被流言蒙蔽，在事實說話前，不要輕易用主觀判斷。更不要有任何投入。”

　　“就像導師和克爾蘇加德大師那樣嗎？”

　　“呵呵，你們好還需要很多成長，才能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是怎么回事。”夏恩笑道，克爾蘇加德留給他的書籍，非常有用，一生受益。那一圈圈蕩開的精神，最好地詮釋了：精神是法師意志于現實世界的重演。他學會了，并把自己的精神在現實世界重演。不是摸到大師級邊緣的法師，使用不出這種技能。

　　“導師作為克爾蘇加德大師曾經的友人，什么時候也能被人尊稱大師呢？”

　　學徒那皎潔的笑容，包含著期待。

　　夏恩剛好吃完早餐，站了起來，用克爾蘇加德的方法釋放出自己精神，湖面降臨。與一圈圈蕩開的寒冷不同，夏恩的精神就是平靜的湖面，溫暖的，如月光般溫柔，觸摸到學徒皮膚，她倆舒服得半閉眼睛，可以睡著。念頭一動，下一刻，湖面轉為微涼，一個激靈，兩人頓時清醒，那微涼摩擦皮膚，就像流水侵泡，適應后也很舒服。

　　“剛剛那是什么”卡爾琳達看到夏恩已經上樓，小生地對薩莎娜說：“導師忽然放出很親和的立場，不對，轉冷時我的專注提高了。”

　　“沒錯，好厲害”薩莎娜說道。

　　“謝謝”

　　“我說的不是你”相對卡爾琳達的敏銳，感知是她的強項：“我說的是導師很厲害，專注了，奧術親和，控制力都有提高。”

　　“那個力場是什么？”

　　“不知道，但我認為適合的時候導師會教給我們”

　　“那豈不是要很久，不過沒關系，我會一直陪伴你的，沙薩娜。”

　　“別靠那么近，聽你這么說，今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兩人一如既往地斗嘴，她們說的再小聲，夏恩也能聽見。不到六環，只能感到精神表面的東西，湖面下潛藏的危險，他不會去說。學習了克爾蘇加德留下的書籍，他的精神重演到現實世界，雖不是實質，但大師級離他很近了。

　　在二樓，他拿了備課本，先兩個學徒一步出門。今天的課程是兩節連上，第一節早八點到十二點，第二節下午兩點到晚六點。達拉然可沒有寒暑假一說，唯一節日是冬幕節，只給附近的學生回家。留守達拉然的學徒，會以自己的方式慶祝節日，緩解學習壓力。例如，魔法煙花大戰，環洛丹米爾湖冬泳，是他們發揮想象力的節日。相反，精靈的節日…夏恩不愿去想。

　　節日過后又是緊張的學習。

　　常務助理很早給夏恩的授課點到大課堂，能容納一百名學徒聽講。走到大課堂附近，感到里面快容納一百八十個人，說是肉罐頭也不為過。

　　“所有人安靜，夏恩講師來了。”學生領袖在門口迎接夏恩，然后快步先到教室，組織學生們注意課堂紀律。

　　“今天，我們上午講理論課，下午上實踐課”夏恩快步走到講臺上，身后半圓形設計，使他的聲音很好地傳遞。一眼掃，又去多了幾個新面孔。

　　吉娜－金劍，常務助理先生，夏恩沒記住他的名字，被他教育過的幾個半精靈也在。

　　他笑一笑，放出精神，輸出保證‘平靜的湖面’微微影響到所有人，提高他們的專注力，也接收到每個人的情緒反饋，他們怎么樣的情緒他一清二楚。

　　夏恩看注意力集中差不多了，他繼續說道：“我們要學習的是，平衡的反向運用，搓出你那不穩定的大火球。”

　　在他光環影響下，一百八十人專注地聽講，除了夏恩朗朗授課聲，學生們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漏聽某個字。

　　吉娜－金劍卻不只是來聽講的，她很容易感知到某個精神波動影響著所有人，她是六環，本能告訴她精神波動下有未知的存在，閉上眼睛仔細感受，頃刻間！，她不由得微微顫抖，精神像被咬了一口疼痛，居然被撕裂掉一點。

　　她頭暈目眩，靠住椅子才坐穩。

　　湖面下十分危險，夏恩－黎明之刃與他們不是一個境界。